天下唯我獨尊(大結局)

天下唯我獨尊(大結局)

月妖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解毒后的第二天早上了,疲憊不堪的睜開雙眼,月妖蘭迷濛的看著面前的蘇夏,隨後又閉上眼睛在蘇夏的懷裡蹭了蹭再度陷入沉睡。蘇夏在月妖蘭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清醒了,只是抱緊了她沒有絲毫動作。

香可小心翼翼的推門進來,探個腦袋剛好看見睜著眼睛的蘇夏。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之後看了看月妖蘭的臉色,號了一下脈,鬆了口氣,呼,還好沒有反覆的可能性。從自己的藥箱里拿出了一個小藥瓶,倒出了一枚藥丸溶在熱水裡端給蘇夏。

「現在喝?」蘇夏挑眉看著香可,現在就喝葯?

「嗯,小姐不是還沒醒呢么,喝了的話對身體好。」香可點了點頭,把碗往前湊了湊。

蘇夏小心的將月妖蘭翻了個個,起身鬆緩了一下自己麻痹的手臂,「她剛才醒了一下,然後又睡著了。」

蘇夏剛伸出去的手,還沒拿到葯碗就被香可拍了一下,香可立刻將伸出去的碗往回一縮,「你不早廢話。小姐剛才醒了?你確定?」

「確定。」蘇夏無奈的摸了摸手,都打紅了。

香可將葯碗放在旁邊,又換了一種藥丸兒重新融進一杯熱水裡遞了過去,「喝這個。」

接過香可遞來的杯子,蘇夏將月妖蘭抱了起來靠在自己懷裡小心的喂著葯,「有什麼區別么?」

「當然有,醒過來說明毒素消失的快速,這樣需要鞏固小姐自身的狀況。如果沒醒過來就說明毒素還有淤積,用藥中自然就需要解毒的藥草成分。」香可一邊收拾好自己的藥箱一邊頭頭是道的說著。

蘇夏撇了撇嘴,將一碗葯給月妖蘭灌了下去之後才將她重新放在床上,「也就是說,黑心女身體里的毒素消失的很快,這樣會不會帶來反覆性的狀況?」

「有可能,所以我才換藥的嘛!」香可白了他一眼,白痴的逍遙王。

蘇夏對於無辜受災表示很難以承受,他又不是大夫,怎麼可能知道這些,就算你問黑心女她也不見得能知道嘛!香可拎著藥箱屁顛顛的出去了,出去之前還看了一眼月妖蘭的臉色,嗯,臉色粉紅粉紅、紅撲撲的,真好!

香可把門關好之後,一轉身就看見一張臉緊貼著自己的臉,「紫。。。紫主。。。」

「嗯。」紫若無其事的退後,一臉淡淡的表情看著香可,「小姐怎麼樣了?醒了么?」

香可平靜了一下自己狂跳的小心臟,「剛剛醒了一下,然後又睡著了,但是身體沒有什麼大礙。紫主,讓紫櫻姐他們幫忙給小姐擦擦身子吧,這一個晚上發了不少汗。」

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知道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香可眨了眨眼睛,明明就擔心的要死,好不容易知道了總算放下心,幹嗎要整得一臉我很淡定的表情?撇了撇嘴,紫主的陰晴不定他可是領教過了,不過不想在領教第二次,所以聰明的趕緊遠離。

紫心情是激動的,那可惡的寒毒折磨了小姐十四年,整整十四年,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樣過一個美好的冬天讓小姐有了不少的遺憾,今年的冬季,小姐會過個好年了。轉身拐出小院,紫朝著紫櫻他們住的地方走去。

香可離開之後便走向了芷靜蘭住的院子,一進院子就看見神語閣的人都守在這裡,只不過多了三個不認識的面孔,不過不怎麼介意,反正他一個也不認識。

「什麼人!幹什麼的?」黑色衣服的男子攔下香可,皺緊了眉頭,全身煞氣。

只不過在簡流閣這麼多年來的熏陶和鍛煉下,這點殺氣對香可來說基本上可以完全忽略,青晨大人那麼恐怖的氣息他都感受過呢,就不要提這些小打小鬧了,「大夫。」

飛雪端著水盆從院子外面走了進來,看見被攔住的香可快步上前,「香可大人,小姐怎麼樣了?」

「沒事了,這個晚上芷少爺如何?有沒有特別的狀況發生?」香可檢查了一下水的溫度,溫的,正好。

飛雪搖了搖頭,「沒什麼特別的,主子睡得很沉,就是發了點汗。」

香可點了點頭,芷靜蘭的身子弱,但是好在毒素少,只要將寒毒的毒素全部清干就沒事了,剩下的便是養著身體,滋養身體也算是件麻煩的事情了。跟著飛雪進了房間里,仔細的號過脈之後開出了一張滋補的藥方。

「香可大人,主子沒什麼大礙了吧?」飛雪還是不太放心,主子一個晚上都沒有醒過來。

「沒事,只是寒毒沉積的時間過長,身體有些差,將這張藥方拿去煎藥灌進去,每天按照膳食的時間吃,等他醒了之後再來叫我。」香可收拾好藥箱便走了,他還是更在意小姐的狀況。

香可一走,剛才的黑衣男子扯了扯飛雪的袖子,「那是誰?」

「除了簡流閣的香主以外,小姐身邊最受信任的大夫,主子的毒也是他解的,所以下次看見他記得放尊重點。要是他一個不高興,主子的毒就解不幹凈了,而且小姐很寵他。」飛雪瞪了一眼黑衣男子,剛才差點得罪香可,要是真的得罪了,這麻煩可就大了。

只不過飛雪她們在意的事情並不是香可在意的,他對這些人沒什麼太大感覺,各為其主,這很正常,如果今日換做是他恐怕也會有此動作和言語。

***

月妖蘭的這一覺睡的很沉很沉,只是在她睡覺的時候,趙陽梓那邊的動作更加的頻繁了。但是蘇夏正在照顧月妖蘭,跟商家有關係的芷靜蘭也在沉睡當中,月妖蘭這邊能真正做主的便只有紫、青晨還有還算了解商家的歐陽澤天了。

歐陽澤天坐在議事大殿里揉著太陽穴,這幾天不眠不休的了解商家的東西讓他有些頭疼,「香可,有管頭疼的葯么?」

「你該休息了,你身上的毒也剛剛解掉,如果在這麼下去小姐醒之前你絕對會倒下,到時候你可以想象一下惹惱了小姐的下場。」香可將一根藥草遞了過去,隨後看了一眼旁邊的額流月,流月一個手刀,在歐陽澤天剛咽下藥草的時候將他劈昏,扛回歐陽澤天的房間里。

摩爾基亞跟在流月的後面,簡流閣的人怎麼這麼暴力,他家王爺醒了之後不是得發飆啊?頓時,摩爾基亞明白了騰飛的痛苦,這,倒霉的都是他們這些貼身伺候的小廝們!

香可滿意的看著流月將那個不知道照顧自己的白痴抗走,回過頭卻發現所有人都離他遠遠的,「你們幹嘛?」

「沒事。」所有人搖頭,能說有事么?這香可以前明明就是個可愛少年么!為什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真是懷念兩年前那個總是懵懵懂懂的可愛少年啊!

青晨看著手裡的地圖,偶爾會抬頭看一眼香可,嘖,簡流閣有哪個是好惹的?所以要做好覺悟啊!不過這地圖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自己看了好幾天總覺得哪裡有點詭異的感覺。

跟著青晨一起看地圖的還有紫妍和秀,紫妍是被抓來當苦力的,秀則是屁顛顛的自己貼過來看地圖的,誰讓之前月妖蘭弄出來個陣法了。

紫妍皺緊了眉頭看著手裡的兩張地圖,又看了看青晨面前鋪的那張地圖,「青晨大人,有點不一樣。」

青晨兩眼放光,「哪裡?我也覺得似乎有點不一樣的地方。」

紫妍指了指他們進來的那條路的路口,「這裡,按照我們畫出來的地圖,這裡應該是進谷小路的盡頭,也就是我們找到的第四樣東西的地方,可是君月的這張地圖卻是一個涼亭,這不太對吧?而且我們找到東西的時候,那凹槽裡面的確有君月留下的話,可是為什麼君月會將這裡標註成涼亭?」

青晨摸了摸下巴,的確有些古怪,只是他們現在冒然去那裡查看的話恐怕會引起趙陽梓的揣測,如果真的引起了那女人的注意,恐怕他們想得到的東西就會落入她手,那豈不是給敵人送武器去了么。

「先記錄一下吧,一會兒讓紫主看看,實在不行硬挺一下,等小姐醒了再做決斷。」青晨只能無奈做決定,畢竟君月的那些東西一直以來都是小姐、蘇夏還有芷靜蘭最為清楚,自己還是小心謹慎的好。

三個人又再次仔細的觀看起來,想要找到細微的不同還真的很難,地圖很大,標註的很細緻,君月的地圖做的甚至連一草一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們自己做的地圖卻只是大範圍的,想要真正的找到細緻的不同真的很難,比如,他們找了三四天才找到了這麼一個地方。

另一邊的紫正在跟唐蕊說開戰的事情,他需要了解商家所有人的實力,否則貿然行動倒霉的是他們。

「商家有趙陽梓,恐怕攻進去會有陣法輔助。」唐蕊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她現在才驚覺以前進入商家都是有人帶著,從沒有一次的例外,那麼這次沒有商家的人帶著,他們自己進去還沒事的可能性真的很小。

紫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摸著手指上的扳指,自從進入危名峽谷以來,這枚代表了微星的戒指一直都在自己的手指上套著,一來是為了讓趙陽梓刺殺的目標集中在自己身上,二來也是為了測試每一個人。

「簡單的陣法有簡流閣的人,稍微難一些的青晨和秀還有秀手下的四個人都能解開,如果他們再解不開那就只有蘇夏和小姐能解。跟趙陽梓的對決恐怕第一步便是陣法的對決了。」紫的聲音淡淡的,陣法上,他從不認為自己這邊的人會輸掉,如果簡流閣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恐怕早就被滅了。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趙陽梓真的發起總攻就一定要挺到妖妖醒了?」唐景之皺緊了眉頭,雖然不是不可以,但是小妹的毒剛解,身體能撐住么?

紫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唐景之,「唐少主,不要小看我家小姐,雖然身體可能很虛弱,但是解決商家必須由她自己親手來做,不管是趙陽梓發動總攻還是商家的人傾巢而出,最後解決這場戰爭的必須是小姐。」

正巧這個時候阿離走了進來,只是他皺著眉頭看著大殿里的人,最後走到了紫的面前,「紫,能出來一下么?」

紫挑眉看著阿離,用小姐的話說這個人雖然隸屬於唐門但是卻只聽小姐的命令,就算是唐門門主唐蕊的命令他都有權無視。起身,在眾人的目光中堂而皇之的跟著阿離出了大殿,來到了一個極為偏僻的地方。

「紫,商家那邊的人傳來消息了,商晴天的毒恐怕會在這兩天解掉。」

紫的眼神一凜,「你確定?從哪來的消息?」

「小姐安插在商家的人,消息準確的程度應該有九成。」阿離的聲音很低,他要確保除了紫以外沒人知道這件事情。

紫蹙眉思考著這件事情的可信度,畢竟以信的能力能夠潛伏在小姐身邊十幾年不被發現,那商家那邊的人呢?小姐安插進去的人必定應該是商家內部的人,可是,真的可信么?

「剩下的那一成是怎麼回事?」

「商燦,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他雖然是小姐安插在商家的人,但是介於他本身就是商家的人,所以恐怕那一成會來自他的身上,不過我在等另一個人的消息。」

「小姐在商家安插了兩個人?」紫挑眉看著阿離,這件事情就連他都不知道,阿離是怎麼知道的?

「是的,但是我也沒見過這個人,所有的消息都是他傳給我。」阿離依舊嚴肅,彷彿這個人是誰他並不在乎一樣,但是其實是誰他不在乎,只要他不背叛小姐一切好說。

紫蹙眉看了看天空,「我知道了,我會去找蘇夏,你繼續盯著那邊的動靜,有什麼情況再來告訴我就行了。」

阿離離開了,紫的眼神卻閃了閃,剩下的那個人恐怕就是他了吧?微星中唯一一個沒有出現的人,那傢伙有沒有搞錯?竟然跑到商家去做細作?怪不得那之後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恐怕又換了張臉吧?

紫離開這裡去了月妖蘭的房間,一進門便看見蘇夏正在穿外衫,「你起來幹什麼?」

蘇夏無奈的看著紫,「我是個正常人行么?吃喝拉撒睡能少了哪個?」

「小姐今天醒了么?」紫擔憂的看著床上仍舊睡著的月妖蘭,這麼久了,還沒睡夠?

蘇夏將腰帶系好,「沒有,最近幾天都是這樣,走吧。」

旁邊的書房裡,紫跟蘇夏說了最近幾天的狀況和最新的消息,蘇夏安靜的聽著,一條一條的整理著,一直到紫說完了蘇夏都沒有說一句話,紫安靜的喝了口茶等待著蘇夏開口。

「首先要確定的是商晴天的毒是否真的能被解開,這一點香可應該知道,我一會兒去敲一下撥浪鼓再加點事兒就是。另外,抓緊時間看那張從君月那裡得來的地圖,那張地圖君月不會白白放在那裡,一定有著某種關鍵性的作用。唐門的人不可能完全確信,簡流閣和金木閣的人那裡傳來消息了么?」

「暫時還沒有,潘多拉他們應該還在準備,蘇徹那裡暫時也沒有消息。」紫搖了搖頭,他們的人這麼多天還沒有消息,恐怕情況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困難。

蘇夏靠在椅子上,他們的計劃進行的並不順利,不知道還有沒有點好消息,「你這兩天看著長老院那裡怎麼樣?有沒有誰有異動的?」

「暫時沒有,不過三長老似乎有點狀況,影在加緊時間查,對方很小心。」

蘇夏點了點頭,他們的討論也到此為止,蘇夏不能離開月妖蘭太久,一個是不放心她一個人,一個是月妖蘭似乎有些莫名的依賴蘇夏,人不在旁邊便睡的一點都不安穩,甚至還會有發燒的狀況。

蘇夏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回到了房間里,剛剛將外衫脫下來一個轉身就看見一個人臉,嚇得他心臟差點沒跳出來,「我的天,灰煙,人嚇人嚇死人的。」

「嘿嘿,你竟然能看得出來我是灰煙。」灰煙退後了兩步看著蘇夏,挺聰明嘛,以前都看不出來的。

蘇夏翻了個白眼,這麼多次再分不出來他就不姓蘇!坐在床邊抓著月妖蘭的手看著灰煙,「你好像好久都沒出現了,怎麼回事?」

灰煙聳了聳肩膀,「你以為趙陽梓那麼好接近么?」

蘇夏皺了一下眉頭,「把你的手拿出來。」

「你要幹嘛?我對男人沒興趣。」灰煙撇了撇嘴一臉嫌棄的看著蘇夏。

蘇夏抿了抿唇,「拿出來,你被咬了?」

灰煙身體一僵,隨即從袖口裡將手拿了出來,一雙冰凍了的雙手出現在蘇夏的眼前。蘇夏皺著眉頭,跟歐陽澤天的狀況一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灰煙的額頭也會出現五彩蓮紋,只是這傢伙的帽子擋著什麼也看不見。

灰煙看著蘇夏盯著他的帽子看又扯了扯嘴角,「姑爺最好不要對鄙人的帽子有所興趣哦!」

「真是惡趣味!」蘇夏撇了撇嘴一臉嫌棄,「有五彩蓮紋了么?」

「有。」灰煙聳了聳肩膀又恢復了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放心,我有輕重。」

蘇夏拉著月妖蘭的手,一點一點將她有些涼的手捂熱,「灰煙,我不管你中途怎樣調查,但是你至少要知道,你不能死在這裡,否則你會知道她會是一個什麼反應。」

灰煙沉默了,被咬的確在他的意料範圍之外,但是他從不覺得有什麼,只不過被那噁心巴拉的東西咬了一下而已,但是今天蘇夏說完,他才覺得似乎自己有點太過隨意了。看著床上皺著眉頭睡的月妖蘭,灰煙第一次正視自己的隨意。

蘇夏嘆了口氣,「灰煙,你要記住,如果連自己都保護不好的人是沒有資格保護別人的,你永遠都要記住這句話。」

灰煙全身一僵,隨即又放鬆的裂開了嘴,「嘿嘿,知道了,多謝姑爺的至理名言。木牌的作用已經有了眉目,具體的幾天之後我會告訴你,另外,君月的令牌月棉給了你另一半吧?」

「嗯。」蘇夏看著他點了點頭,他知道這點小事絕對瞞不過灰煙的,「有什麼特別的用處么?」

「雖然現在還不能十成十的確定,但是君月的令牌似乎是開啟某種陣法的關鍵。嘿嘿,香可還有解毒的葯么?」灰煙湊近蘇夏的臉,免費送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蘇夏用一隻手撐開灰煙的臉,卻不想意外的挑起了灰煙的帽子,看見了那雙死氣沉沉的雙眼,「你的眼睛?」

「嘿嘿,被你看見了,不過也沒啥,你只不過會折幾年壽而已,放心,死不了!」灰煙一副你很幸運的拍了拍蘇夏的肩膀。

蘇夏抽了抽嘴角,搞什麼?只是灰煙並沒有說什麼的直接離開了,他要調查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啊!蘇夏看著離開的灰煙,他的那雙眼睛跟香不一樣,香的那雙沒有神採的雙眸是因為某種創傷而導致眼睛看不見,可是灰煙看得見,而且雖然只是很快的一瞥,但是剛才自己的確有看見,那快的幾乎看不見的金色流光。

「灰煙身上背負著一般人沒有的重責。」

蘇夏全身汗毛盡立,僵硬的扭頭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模一樣的臉,「我說過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灰霧!」

灰霧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那麼大聲幹什麼?吵到小姐睡覺小心我把你分屍!」

蘇夏現在對這些脂棺的特殊癖好是敬而遠之,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有這麼特殊的喜好,真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想的,「有事?」

「嗯,商晴天的毒會在兩天之內解決,紫得到的消息是真的。」灰霧只是留下這麼一句話便走了。

蘇夏皺緊了眉頭,他總覺得灰霧和灰煙幾乎無孔不入,而且他們隱藏的方式幾乎沒人知道,就連影都無法抓到他們的蹤影,唯一能感覺得到的恐怕只有黑心女一個人了。嘆了口氣,將月妖蘭抱在懷裡躺在床上,閉上雙眼養神。

***

在月妖蘭和芷靜蘭沉睡的第五天傍晚,芷靜蘭睜開了雙眼,從沉睡中蘇醒,他能感覺的到身體里深厚的內力護體的感覺,再也沒有了那種從內而外的冰冷感覺。

「主子?飛雪,快去叫香可!」黑衣男子正好端著洗漱的溫水進來,正巧看見了芷靜蘭睜開雙眼。

門外的飛雪正準備拿著主子換下來的衣物去清洗的時候聽見了這麼一句,立刻轉身去了香可住的院子里,幾乎是直接掠過院門口衝進了房間里,抓著正在熬藥的香可,「香可大人,主子醒了。」

香可一愣,醒了?擦了擦手,將火爐上的葯交給香橙便拎著自己的藥箱跟著飛雪急急忙忙跑向了芷靜蘭的院子里。推開屋子的門就看見芷靜蘭正靠在床頭,黑衣男子正給他一點一點的喂著水。

香可坐在床邊,探了一下芷靜蘭的手腕,脈象顯示沒有什麼大礙了,經過這幾天的休息和休養,芷靜蘭恢復的相當不錯,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有強身健體,香可還是開出了一系列的藥方。

「香可大人,主子怎麼樣?」飛雪有些緊張的看著香可。

香可開始收拾藥箱,「沒事了,但是常年累月的遭受寒毒侵蝕不可能這幾天就完全恢復,這兩天我會給你煮一些強身健體的葯膳,切記不可動用內力,雖然我知道恢復內力的感覺不錯,但是太過著急會換來相反的結果。」

芷靜蘭點了點頭,這點他還是知道的,「我知道,不會逞強的,小東西怎麼樣了?」

「小姐身上的毒比你多多了,還在睡著。」香可將要想收拾好準備走人了。

芷靜蘭皺緊了眉頭,「什麼時候能醒?很嚴重么?」

香可蹙眉,「具體什麼時候醒過來我不能確定,但是小姐現在剛剛將餘毒清除乾淨,醒來的時間恐怕不會早的,所以你要趕緊好起來,沒了小姐能真正做主的只有歐陽澤天一個人,但是他畢竟不是特別熟悉商家,蘇夏也一直跟著小姐,只剩下你了。」

芷靜蘭扯了個笑容,「我知道了,你出去的時候順便把紫和青晨叫來。」

香可明了的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將藥方交給香橙,吩咐他按時熬好要交給飛雪,放下要箱子香可去了議事大殿。

議事大殿里,紫看著面前的香可,「芷靜蘭醒了?」

「嗯,恢復的不錯,他叫紫主你和青晨大人過去。」

紫只是吩咐了一下唐門的人便帶著青晨跟著香可出去了,一路上詢問了一下香可有關於芷靜蘭的狀況,香可說還好,紫也算放心了。

芷靜蘭的房間里,芷靜蘭還算精神的靠在床頭看著坐在面前的紫和青晨,「現在狀況如何?」

「情況不容樂觀,神語閣和金木閣還有我們簡流閣的人都沒有到,光靠著唐門的人恐怕會有意外發生,另外三長老那邊似乎有了異動,影在查。」紫簡單的說了現在的情況,但是並沒有將阿離說的事情告訴他,還是不告訴的好。

芷靜蘭皺了皺眉頭,「神語閣的人會從我們進來的那條路來,小東西在路上放了一些能讓我的人辨別出來的記號,但是也不會太過加快速度。金木閣和簡流閣就再等等,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商雲最近有什麼動作?」

「他倒是挺老實的,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青晨想了一下這兩天監視的結果,但是這結果是唐門的人告訴他們的,誰知道是不是真的這樣。

芷靜蘭冷哼了一聲,「安靜?老實?這可不是商雲的作風,他這個樣子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已經逃過唐門的眼線有所動作,一個便是他早就已經布置好一切。不管是哪個可能性對我們恐怕都不利。信有所動作么?唐門的人絕對看不住他的。」

紫皺緊了眉頭,「影應該看著他呢,不過最近影看著三長老那邊,不知道信會不會有所動作。你覺的商雲會做出來什麼?」

「商雲?那是個瑕疵必報的人,但是卻同時野心極大,如果按照他說的他跟唐景之的關係如此好,怎麼可能唐景之每次去商家的時候不知道有陣法存在?」芷靜蘭扯了一抹極其不屑的笑容,就連自己都知道出入商家會有陣法阻攔,為何唐景之不知道?

「可是主子,現在商雲在我們手裡,他能做什麼?」飛雪皺緊了眉頭,覺得能有所動作的可能性不大。

芷靜蘭只是笑著搖搖頭,「雖然不知道這種可能性有多大,但是你們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商云為什麼會找到唐門幫忙?想要肅清商家,他大可用自己的力量,用唐門算什麼?或許,這只是趙陽梓的一個目的,讓我們以為商雲跟商家作對,卻在最後的混戰中反過來咬我們一口。」

青晨扇了扇扇子,眼神閃了閃,「芷少跟在下想的有些相像,不能排出這種可能性的存在,不過現在尚未明了,總不能妄下定論。」

「信,看緊他便可以了。」芷靜蘭點了一個人,所有的消息都是信在傳送,包括商家和商雲之間的聯繫在內,只要看住信,便會有任何可能的線索。

幾個人只是再度討論了一下便讓芷靜蘭休息了,他剛醒過來身體還是很虛弱,不過至少了解商家的他給了紫他們很多很難知道的信息。

離開芷靜蘭的院子,青晨和紫還有香可走在石子路上,青晨扇著扇子一下一下的極慢,只是臉上的笑容恢復了一抹算計,「紫主覺得如何?」

「可能。」紫只給了一句話便閉嘴了,一切只是他們的猜想,誰知道會不會是真的,但是不管是不是,任何人都會給小姐造成一定的傷害,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哀。

青晨看了看越來越沉的天色,可能么?

***

蘇夏傍晚的時候出去準備用膳,將飛留在屋子裡便出去了。飛安靜的坐在房樑上,看著下面月妖蘭的臉色,沒有了往常的慘白而是多了一絲紅潤,真好。只是下一刻,飛慢慢的閉上雙眼,就彷彿做了一個極慢的眨眼動作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元葯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一個穿著深黑色衣服的男人。元葯走到了月妖蘭的床前,拉著她的手腕號脈,而他的身後那個深黑色衣服的男人安靜的站在後面。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這兩天絕對能醒,我說主子,你現在冒然來看她就不怕被人看見?」元葯將一份細茶給月妖蘭小心的喂進去順便跟身後的人說話。

只是他身後的人只是緊緊的盯著月妖蘭看,那雙流光溢彩的雙眸里有著淡淡的困惑和迷茫,「元葯,如果我以後都不對她身邊的人造成傷害,那她知道我是誰之後會不會讓我呆在她身邊?」

「主子,你在開玩笑么?她留我在身邊我不過是因為我是五星中唯一見過你的人,只要留我在身邊她必定會知道你是誰,而且留我在身邊也有用。你覺得她知道你是誰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深黑色衣服的男子緊抿著雙唇不再言語,如果早知道如此還不如當初不傷害蘇夏,可是自己真的不甘心就這麼把她給了蘇夏,心裡的那抹痛是那麼的明顯,可是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用這種方法留在她身邊究竟是好還是壞?

「主子,哎,要不你現在就跟她坦白?這也好過最後她自己發現吧?」元葯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個愛情真是害人!

「我會找機會說的。」深黑色衣服的男子小聲的說道,便轉身準備走了。

元葯將月妖蘭的背角掖好便準備跟著男子一起出去,卻不想房門從外面打開,蘇夏、紫、青晨站在外面,飛從房樑上下來,四個人將兩個人圍在中間。元葯抓了抓頭髮,他就說不能來看吧!要是他自己來還好,這下主子不就。。。轉頭看著一臉淡定的主子,元葯表示,這個時候都能淡定的起來,真是不容易。

「沒想到竟然是你,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就不怕小姐。。。」紫皺緊了眉頭看著面前的男人,為什麼會是他?這讓小姐該如何是好?

月光傾灑,屋裡面安靜的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可是就連蘇夏都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做,這個人對於黑心女來說跟月棉的重要性一樣,該如何抉擇?

「沒想到竟然是你。」月妖蘭的聲音緩緩的傳來,讓屋裡的人都是一愣,隨即都僵硬了一下。

元葯傻眼的回過頭,他怎麼這個時候醒了啊?

「你早就知道了?」

月妖蘭勉強的坐了起來,只是身上癱軟,躺著的這幾天讓她的身體異常的疲倦,「開始只是猜測,卻沒想到真的是你。」

「從什麼時候開始?」

「灰煙將白帶回來的時候,西野,你開始第一次將手下放在我身邊的時候。」月妖蘭安靜的看著面前的深黑色衣服的男子,「因為這裡沒有水墨色長衫么?應該想的到的,你小時候似乎非常喜歡這個顏色的衣服。」

「嗯,因為這裡沒有所以沒有辦法了。」男子轉過身,背著月光低頭看著床上她看了十幾年的小東西。

月妖蘭的雙眼裡染上了一抹難過,「為什麼要是你呢,靜蘭哥哥。。。」

房間里再度染上安靜,蘇夏他們安靜的退了出去,飛將元葯拎了出去,將大門關好,他們兩個需要單獨談談了。

房間里的寂靜讓時間漸漸流失,月妖蘭現在心裡很亂,芷靜蘭,這個對於前身來說是唯一的救命恩人,從小到大教她很多東西的男人,這個一路上對自己保護有加的男人,那種關心是不會作假的,他的做法跟龍天行完全不同,那是真真正正的愛,否則不會冒險讓白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同樣的,芷靜蘭,他是縱容龍天行和慕容傅雲傷害君府的人,如果他當初肯攔著,君府就不會出現那種事情。煽動外蠻攻擊藍月和南湘,主導那麼多場戰爭,而他同樣的也傷害了蘇夏、傷害了藍煙,雖然她知道他這麼做的理由,可是傷害了就是傷害了。

「為什麼要做那麼多事情,對你有任何好處么?」

芷靜蘭只是站在月妖蘭的面前安靜的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說、一句話都不回答,只是安靜的看著,隨後摸了摸月妖蘭的頭,「不過是為了給你更好的生活,小時候我沒有能力,可是現在有了,只不過似乎有些事情超出了我的預料,帶給了你麻煩。」

「傷害蘇夏也是?」

「小東西,每個人的愛情都是自私的,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在剛開始的時候想的清清楚楚,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可是最終站在你身邊的人卻不是我。如果換做是你,你也會不甘。但是我不會為自己辯解,做過就是做過,這一點我承認。現在,怎麼決定,隨你吧。」

月妖蘭低著頭,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背後的那個人是要害自己的,但是真正實質性的傷害卻只有蘇夏的那一次。黑色星辰,她從不在乎這個,就像君月說的,每個人的命運是靠自己鑄造的,一出生就定下來的優勝劣汰太過殘酷,背負的重責不是他們自己想要的,她從不認為那五顆黑色星辰的所有行動不是靠著自己的想法。

卡西姆翼,她恨他是因為他傷害了歐陽澤天,但是相對的,他也是外蠻的第三王子,他有他的責任,他有他所要背負的命運,他有他想要保護的人。真的該說他對或者他錯么?對自己,他是仇人,那對外蠻的人呢?對自己的族人來說他是英雄。就好比自己,作為君妖妖,她是君家的寶貝,可是她真的也是別人的寶貝么?

芷靜蘭,十四年前他救了月妖蘭,那一刻他將這個小小的丫頭歸入自己的保護範圍之內,他的一切都是圍繞這個孩子的,縱容慕容傅雲是因為西野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用處,只要不傷害到這個孩子,他不會管你任何事情。

「你以前都沒有這麼大動作過,為何。。。」

「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縱容你一步一步的喜歡上藍沁,如若當時不因為害怕阻止你會招來你的反感,我斷不會縱容你呆在藍沁身邊,可是我還是錯了,早知道會讓你那樣受傷還不如趁早的阻止你,還不如讓你恨我。所以在你喜歡上蘇夏的時候,我沒有辦法,便只能呆在你身邊,看著你一步一步愛上蘇夏,看著你一步一步走進幸福,可是你的絆腳石如此之多,我便直接剷除即可。」

看著芷靜蘭,月妖蘭卻翹起了嘴角,她喜歡坦白的人,縱使芷靜蘭真的在背後做了很多事情,可是作為君妖妖,她不能原諒他,真的不能。

「芷靜蘭,接我三掌,若你真的能挺過去,我便不再追究這些事情。」

三掌,她要以這三掌來結束作為君妖妖的生活,而從這開始,她便只是月妖蘭,君府的仇已經報了,她要結束君府的一切。

芷靜蘭只是站著,月妖蘭讓他做什麼都可以,即使。。。。。。是死。

***

門外,紫皺緊了眉頭,三掌?就三掌就結束了么?怎麼可以?

「紫,你幹嘛?」蘇夏的手扣在紫的肩膀上,他要做什麼?

紫冷著臉回頭看著蘇夏,「放開,芷靜蘭做了那麼多,甚至煽動外蠻攻擊藍月和南湘給小姐帶來那麼多麻煩,他想用三掌就結束這一切?開什麼玩笑!」

「即使你心有不甘,但那也是妖妖的決定!」蘇夏緊緊的扣著紫的肩膀不讓他前進一分,即使他也心有不甘,可是又能如何?既然妖妖決定了,那就順了她的意,也許她有她自己的想法也說不定。

紫緊抿著雙唇看著那緊閉的大門,小姐會不會因為當年芷靜蘭救過她而心軟?如果因為這個的話,他絕對不會讓芷靜蘭在留在小姐身邊的。

元葯看了一眼蘇夏,真不明白蘇夏是怎麼那麼相信主子的,不,也許是因為相信月妖蘭,相信月妖蘭自己能處理好,所以他絕對不會插手月妖蘭做的決定。有的時候他真的覺得,明明主子跟蘇夏差不了多少,可是為什麼就是不行呢?也許是相遇的時間太早?早的讓月妖蘭將主子當成了至親的親人,所以才會這樣么?

青晨安靜的站在一旁,一下一下的扇著扇子,小姐既然決定了那就決定了,多問也不過還會是這個結局的,何必給小姐添堵呢。

香可拎著自己的藥箱本來是想來看看月妖蘭今天晚上的狀態如何,卻不想一進了院子就看見這麼一幕,他們都站在外面做什麼?元葯為什麼會在這裡?

「香可?你最好準備葯哦,月妖蘭的三掌必定用了內力,勉強使用內力可是會造成吐血的,尤其是她現在這麼弱的身子骨,雖然之前我已經給她餵了養身的細茶,不過這種效果仍舊不可避免吶。」元葯聳了聳肩膀,趕緊的哦,三掌很快就會過去的。

香可一愣,連忙在藥箱里翻翻找找,要是小姐真的用了內力那就了不得了啊!

就在香可努力的翻找藥箱的時候,砰的一聲,一身黑衣的芷靜蘭被月妖蘭的最後一掌轟了出來,來不及躲的香可直接被芷靜蘭壓在了身下,倒吸一口涼氣,他這算是墊背么?苦著一張臉趴在地上悲劇著。

元葯急忙將芷靜蘭扶了起來,探上他的手腕,只是因為沒用內力護體而且月妖蘭的這三掌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內臟損毀嚴重,而且。。。元葯臉色一白看向屋內同樣臉色不好的月妖蘭,她瘋了么!

「月妖蘭你瘋了!十成十的內力,主子以後再也不能習武了!」元葯怒氣沖沖的看著屋內的月妖蘭,這女人真是瘋了!當年若不是主子救了她,她還能活到今天!

芷靜蘭氣若遊絲,本就因為寒毒的關係而身體虛弱,可是月妖蘭的這三掌,他不僅沒有用內力護體還特意轉了個方向,正好打斷了自己的氣脈,無法再度習武。

「元葯!閉嘴!」

「主子!」元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芷靜蘭,沒有了愛情就沒有,至於為了一個人這麼付出生命么!

芷靜蘭冰冷的雙眸看向元葯,「我說你給我閉嘴!」

元葯緊抿著雙唇不再說話,架起芷靜蘭往他住的院子走,背脊挺的僵直。

***

屋內,月妖蘭因為剛剛醒過來就強硬的動了內力而導致自己的身體一陣虧損,吐了兩口血,她的狀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小姐,你沒事吧?香可!」紫扶著月妖蘭,另一隻手貼在月妖蘭的後背上,把內力一點一點輸進她的身體里,幫著月妖蘭漸漸的平穩身體里的內力。

月妖蘭搖了搖頭,她只是內力有些暴走並沒有其他的事情,讓她想不到的是,芷靜蘭剛才接她的第三掌的時候竟然將身體偏執,愣是讓自己廢了他的氣脈導致無法再度習武,恐怕他真輩子都不能習武了,而且身體會很弱。

芷靜蘭,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對於自己在意的月妖蘭百般疼寵,甚至不惜傷害其他無辜的人也想要將最好的東西雙手奉上,甚至自己的命,自己相信,如果自己想要芷靜蘭的命,芷靜蘭絕對也會雙手奉上。

閉了閉眼,月妖蘭疲憊不堪,若不是這段時間芷靜蘭的悉心照料和關係,恐怕自己絕對會一掌劈了他,可是在西野的時候,白的動作還有那些黑衣人的動作,甚至是灰煙的調查都讓自己彷彿看見了君府那些將自己當做寶貝的人。

像,太像了。

他跟二哥的秉性很像,只是二哥對自己是親情,無可取代,而芷靜蘭對月妖蘭是愛情,但是同樣的無可取代。

香可在穩定了月妖蘭的狀況之後便趕緊離開去熬藥了,留下了紫和青晨,蘇夏則是坐在屋裡的椅子上喝茶,飛也重新登上了房梁。

紫金抿著唇看著月妖蘭,「小姐,為什麼不殺了他?他做了那麼多,若不是他縱容那些人。。。」

「紫,你來數數他做了什麼。」月妖蘭有些虛弱的靠在床頭看著坐在床邊的紫,若是沒有去西野之前的自己恐怕也會這麼想,可是自從去了西野,自從自己想開了很多事情不再鑽牛尖之後,她才發現,很多事情並不想自己想象的那麼偏激。

「他差點殺了藍煙和蘇夏,甚至縱容商雲和藍沁,甚至縱容卡西姆翼、煽動外蠻戰爭,歐陽澤天也差點死在他的手裡,進攻南湘和藍月,小姐,這些還少么?」紫蹙眉,不明白小姐為何一再的放過他。

月妖蘭嘆了口氣,「紫,藍煙不在我的保護範圍之內,所以我不在意。藍沁和商雲要奪權篡位傷害藍竹,若不是我突然攔著恐怕就算是你也會視而不見,皇家的事情我月府向來中立,你不是不知道。縱容卡西姆翼煽動外蠻戰爭,這些他都沒有做,他唯一做的便是在黎城為難的時候將外蠻的注意力從中轉移,雖然效果並不明顯甚至讓藍月牽動全身,可是紫,碩大的外蠻不是憑藉他一個人就能控制的。」

「小姐!」紫氣不過,明明他有能力控制外蠻,又為何不直接讓外蠻收兵!

月妖蘭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紫就如同之前的自己,「紫,從前的我只是月府嫡女,我的身份是臣子,天下之大皆為王土,只要一個國家的王想,那我月府便會如君府一樣被夷為平地。芷靜蘭之前縱容西野、縱容商雲和藍沁不過是想要三國混亂,那麼他便可以操控整個大陸,這樣他是這片土地的唯一控制者,這樣便不會有人再給我難堪。」

「。。。。。。小姐,我。。。」

「紫,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自己的這份片面,你想想,若是換做是你,你會不會也如他這樣瘋狂?在別人看來瘋狂,可是他要做的不過是為了保我無恙,但是這個天下真的不是他一個人就能操控得了的,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期,走了樣,不能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加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青晨拉走了紫,也許紫該自己好好想想了。其實青晨也有氣,只是他在面對芷靜蘭的時候還尚存一份理智,只是紫從小姐被扔下冰天盞的時候就憋著一口氣,在這一瞬間的爆發便是所有人都攔不住的,唯有小姐能夠讓他放下這段並且告訴他該怎麼想,至於能不能想明白便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兩個人走了之後,月妖蘭閉著眼睛休息著,蘇夏放下手裡的茶杯嘆了口氣,走到床邊抱著月妖蘭躺在床上,「累了吧。」

「你也早就知道了吧?」月妖蘭的聲音里傳來了淡淡的疲憊。

「嗯,不過也是從灰煙將白領回來的那一刻徹底想明白的。」

月妖蘭窩在蘇夏懷裡閉著眼睛,「我這麼放過他好么?」

「不是都做了決定?不用管我的事情,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捫心自問,想不想放過他?」

月妖蘭矛盾著,作為君妖妖,她勢必不會放過芷靜蘭,可是作為月妖蘭,她勢必會保芷靜蘭無恙,「灰霧,在么?」

「在。」

「妖孽,飛,你們先出去。」月妖蘭的聲音悶悶的,但是卻帶著淡淡的緊憋感。

***

屋內只剩下月妖蘭以及同時出現的三個人,灰霧、灰煙、灰陽,她調來危名峽谷的三個人都在這裡了。

躺在床上看著頭上的床幔,月妖蘭的眼裡染上一抹迷茫,「你們說,我該怎麼辦?」

短暫的沉默,灰霧三個人誰都有沒有開口說話,就連月妖蘭也只是這麼呆著一句話不說,他們似乎都在考慮究竟該怎麼做。

「判斷一個人不是看他的外貌或者內在,而是看他的行為。我們只是守護著我們自己認為重要的事情,只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不顧生死。小姐,芷靜蘭究竟做了什麼,做這些事情又為了什麼,我們不能往下斷言。但是有人說過,即使再卑劣、即使再不自量力、即使再被別人唾棄斥責,我們仍然要用這雙手守護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

灰煙淡淡的說著,而他們也這樣做了,那芷靜蘭呢?他也這樣做了,只不過是守護的東西不一樣而已。

「小姐,裴正宇跟你說過,你現在只是月妖蘭,你在用月妖蘭的身份活下去。害死君府的真正兇手還剩下一個商雲,芷靜蘭,最多只算一個沒有管而已,可是那個時候,君府對於芷靜蘭來說什麼都不算,如果換做是你,你覺得你會管么?恐怕那個時候不管也是因為西野和藍月本就是敵國,站在不同的角度上自然保護的東西就不一樣。」

是啊,那個時候君府對於月府來說算得上是死敵了,因為西野,月棉丟了一個城十萬人的性命,而對於君府來說,月將的帶兵能力卻是他們所忌憚的。換做是自己,那個時候也會選擇跟芷靜蘭同樣的做法,只不過芷靜蘭最多就是沒有管慕容傅雲和商雲的動作而已。

「我知道了,不過紫那裡恐怕沒那麼容易想明白,他似乎太過在意微星和黑色星辰的事情了,真是讓人頭疼。」月妖蘭頓時鬱悶了一下。

「嘿嘿,小姐何不將第四樣東西上面寫著的話告訴紫呢?這樣他就該明白自己的立場了。」灰霧頁回復了平常的調調調侃著。

月妖蘭的臉頓時扭曲了一下,「灰陽,交給你了。」

「小姐,很不湊巧,我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嘿嘿」灰陽一副其實我很無奈的表情。

月妖蘭磨牙的看向了三個人消失的地方,這三個傢伙,真可惡!可是一想到君月的那一堆話。。。好像掐人!

***

紫的房間里,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站在門外的騰飛一臉頭痛的看著緊閉的大門,可是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宣紙,裡面的內容剛才自己看了一下,怪不得王爺和夫人交給自己的時候也是一臉的咬牙切齒,真的很氣人啊!

「騰飛?你總算來了,趕緊進去,我控制不了了。」一身狼狽的青晨走了出來,然後一腳將騰飛踹了進去。

剛開始就一直呆在門外有些擔憂的紫妍哭笑不得看著一身狼狽的青晨,「這麼嚴重?」

青晨扒了扒自己的頭髮,一把抱住紫妍,在她的肩窩蹭了蹭,「哎,你說我當個管家容易么我。」

「青晨大人,麻煩你鬆開行么?」紫妍雖然臉色很紅,不過還是咬牙切齒的笑眯眯的說道。

「不要。」這點小小的威脅對於青晨來說段數太低,打了個哈氣青晨拉著紫妍的手,「好睏啊,走吧,我們回去睡覺了,哎呦。」

紫妍一腳踹上了青晨的屁股,然後哼了一聲抬腳自己走了。青晨趴在地上嘆了口氣,為什麼他有一種找了一個女暴龍的感覺?這不明擺著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呢么!

香橙抱著給月妖蘭的葯膳正好路過,「青晨大人,你趴在地上做什麼?紫主那裡沒事了?」

青晨彷彿沒事人一樣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沒事了,有騰飛在還能有事?趕緊把葯膳給小姐送去吧。哦,對了,一會兒給芷靜蘭也把葯送過去。」

「香可已經送過去了,青晨大人,紫主的反應貌似特別大。」香橙走在青晨旁邊好奇的問著。

青晨斜了一眼香橙,「你不覺的芷靜蘭很可惡?」

香橙摸了摸後腦勺,笑的有點傻,「我是覺得沒什麼,芷靜蘭雖然給姑爺下過一次毒,但是那也是因為喜歡閣主嘛,多一個人喜歡閣主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么?外蠻那麼凶,他要是能控制的了我還真挺佩服他的,其實他也沒幹什麼壞事,反而還幫了閣主不少事情呢。」

「小子,看得挺開的嘛。」青晨用扇子敲了敲香橙的腦袋,只希望簡流閣的人都這麼想才好。

***

這個夜晚在眾多人睜著眼睛的狀況下度過了,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是被一聲鷹鳴叫醒的。這一聲聲的鷹鳴要多凄厲就有多凄厲,月妖蘭半夢半醒的狀況下將什麼東西扔了出去,大門敞開,外面砰地一聲,鷹鳴停止是停止了,可是發出鷹鳴的蒼鷹卻進了月妖蘭的房間繞著床鋪飛了兩圈,然後停在了蘇夏的身上。

月妖蘭睜開眼睛看著距離自己非常近的蒼鷹,小小?

可是下一刻她卻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立刻起身坐了起來,「小小,你受傷了?」

小小點了點頭,隨後從蘇夏的身上跳到了床上,展開鷹羽,一個小竹筒綁在它的翅膀下,只是受傷的地方是它的腿。月妖蘭趕緊將它翅膀上的小竹筒拿了下來便抱起了小小,省的它的腿在這麼流血。

「小姐,怎麼了?」紫一進來就聞到一股血腥味兒,很重,「小小?它受傷了?」

月妖蘭點了點頭將小小小心的遞給紫,「讓香可趕緊給它看看,青晨!讓唐門長老院的人去議事大廳等我。阿離,去看一下蘇徹他們到了沒。紫櫻,進來。」

在紫櫻的扶持下匆匆忙忙的梳洗了一下,月妖蘭的眉頭卻是皺的緊緊的,小小通人性,即使是小五在它之下也過不了幾招,可以說小小傳信的時候從來沒有受傷過,這次恐怕會是很嚴重的情況,否則不至於這樣。

剛走到房間門口月妖蘭卻突然停了下來,「妖孽,你去看看。。。靜蘭哥哥,若他沒事就讓他去議事大殿。」

蘇夏扯了扯嘴角,「好。」

月妖蘭匆匆離開,長久以來覺得背後的那個人是自己的敵人,可是當真正聽到灰煙的報告時卻發現是自己也掉進了所謂鳳星的命運這個坑裡,只是從坑裡爬出來之後該怎麼做就要看她自己的了。

議事大殿里,月妖蘭坐在首位,她旁邊是唐蕊,只是此刻月妖蘭正在仔細的看著一張地圖,是唐蕊給她的有關於危名峽谷的地圖。正巧這個時候紫妍端著茶杯走了進來,她身後跟著拿著兩張宣紙的紫嫣。

「小姐,喝杯暖茶先,這份是葯膳,香可囑咐我一定要看著你吃下去。」紫妍將暖茶遞給月妖蘭,招呼人搬過來兩個小桌子,將地圖撲在了上面。

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小桌子上的地圖,不經意間看見了旁邊站著的紫嫣抱著的兩張宣紙,「紫嫣,拿來我看看。」

鋪開地圖,從頭看到尾,月妖蘭的眼神一點一點睜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君月留下的東西豈不。。。

相對於月妖蘭的驚訝,紫妍倒不覺的有什麼,秀主告訴她這是九宮八卦陣,陣法里最為強悍霸道的一個,如果這真的是那個什麼君月留給小姐的,豈不是更好?

然而,這在月妖蘭的眼裡卻不是那麼回事。九宮八卦陣的確是好,九九八十一門,進入陣法之中的人除非是會解陣之人,否則必死無疑,可是這往往也是一把雙刃劍,她終於知道那個橫斷山林到底有著什麼意義了。

抬頭正好看見走進來的唐傲,「唐傲,去那一份大陸地圖給我!簡單的也行。」

本來興奮的進來的唐傲聽見這麼一句的時候頓時苦了一張臉,一臉鬱悶的走了出去,為什麼是他出去拿嘛。

「丫頭,這地圖有什麼不對的么?」唐蕊昨天看了一眼,可是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的,或者有什麼是她看不見的。

月妖蘭沒有再說話,她現在也不太確定是否真的如她所想,但是如果真的證實了的話恐怕她都該膜拜那個君月了,天才!鬼才?完全不足以形容這男人的聰明才智,該說他自認第二便沒有人敢做第一。

原本還算有點吵鬧的議事大殿卻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定在了剛剛進來的三個人身上,只是看著其中一個人的時候眼神銳利甚至還有人帶著反感。

月妖蘭抬起頭看著走進來的三個人,芷靜蘭是被歐陽澤天和蘇夏扶著進來的,「來。靜蘭哥哥,你來看這幾張地圖。」

芷靜蘭這麼多年從未緊張過,可是這一刻,當他進來的這一刻心卻在猛烈的跳動著,他可以無視周圍人的目光,因為他沒必要在意他們,他唯一在意的便是月妖蘭的目光,可是當看見月妖蘭淡如水卻真摯的目光的時候,芷靜蘭一直提著的心在此刻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默默的告訴自己,放棄對她的愛情,轉為對她無法割捨的親情,所以在面對蘇夏的時候芷靜蘭便是以一個大哥的眼神審視著,這一路讓蘇夏頗為全身戰慄,有一種很恐怖的感覺啊!

芷靜蘭坐在了月妖蘭的身邊看著小桌子上的地圖,大殿里一陣安靜,沒有人能夠想到月妖蘭會對芷靜蘭毫無顧忌,但是真的如此么?月妖蘭當然有所顧忌,只是她在努力的適應。

「有整個大陸的地圖么?」芷靜蘭抬頭看了一眼月妖蘭,但是顯然月妖蘭也沒想到他們兩個會有同樣的想法。

「唐傲去拿了。」月妖蘭說了一句,便將手裡的竹筒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紙條。

看了那紙條上的內容,月妖蘭終於知道小小為何會受傷了,商燦,要救他才行。將紙條交給芷靜蘭,月妖蘭端起了旁邊的葯膳喝著,只是趙陽梓是怎麼知道商燦是她插在商家的人?

「小東西,想要救商燦最晚也要今晚進入冰天盞,否則他活不過今晚。」芷靜蘭皺緊了眉頭。

冰天盞的作用他們都知道,當初自己和小東西能活著不過就是因為是夏天,只是現在不過剛剛春季,冰天盞的水要比夏天還要冰冷,商燦的身體因為養盅的關係並不好,此刻他應該已經泡了一段時間了,最長不超過一天,他必死無疑。

月妖蘭點了點頭,「嗯,我準備今天晚上動手。二姐,今天晚上我要跟商家開戰。」

唐蕊挑眉,「今晚?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丫頭你昨天剛醒,能挺得住么?」

月妖蘭搖了搖頭,「我沒事。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哦?說來聽聽聽。」唐蕊的眼神亮了亮,不知道她會說什麼。

「長老院所有人都必須跟著我。」月妖蘭環顧了一周,長老院,基本上都是做爺爺的人了,讓他們勉強出戰必定會引來不滿,但是這卻是收拾叛徒的最好方法。果然,哪裡都會有那麼一兩個叛徒。

唐蕊環顧了一周,這丫頭本沒有必要讓一群老頭子出戰,可是她這話里的意思是長老院有叛徒么?很好,她也想要知道是誰,是誰敢背叛唐門!

「沒有問題,這點事情好說。」唐蕊看的這一圈成功的阻止了所有人的欲言又止,唐蕊就是這樣的霸道,只要她想,誰也沒有反對的份兒,否則她也不會如此年紀輕輕便坐上唐門的門主之位。

月妖蘭翹了翹嘴角,她對這樣的狀態很滿意,「唐門的事情就交給二姐你了,剩下的我會自己打理,但是我不期望看見不好的東西,我的眼裡容不得沙子,不管是誰都給我把皮綳得緊點。」

環顧了一周,月妖蘭起身帶著自己的人離開這議事大殿,今天讓他們來不過是想讓他們老實點,順便隔山震虎,那個叛徒會怎麼跟趙陽梓彙報或者。。。跟商雲彙報呢?離開的月妖蘭中間拐了個彎兒去了商雲的院子,正巧看見商雲正在擺弄花草。

「來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到腦後勺了。」商雲接過信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挑眉看著月妖蘭,「你竟然一個人來,也不怕我把你劫走?你現在不應該沒法動武么。」

月妖蘭只是悠哉的坐在了院子里的石椅上,看著滿院子的花花草草,「原來要種在我院子里的花朵都跑到你這裡來了,你該怎麼陪我?」

「以身相許如何?」商雲弔兒郎當的坐了下來,倒了杯茶給月妖蘭,「敢不敢喝?你現在的身體應該不會百毒不侵了。」

「有什麼不敢喝的?我家裡的那幾個大夫厲害著呢,不過建議你最好不要被他們逮到。」月妖蘭端著茶杯慢慢喝著,「商雲,重活一世的感覺如何?」

「重活一世么?我沒有特別的感覺,你也知道我死的時候才一歲多點,連點記憶都沒有,上哪裡知道那些去。」商雲聳了聳肩膀,很抱歉,愛莫能助,「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竟然能放過芷靜蘭,那為何不對信好點?好歹也跟了你十幾年。」

信背脊挺直僵硬了一下,只是低著頭站在商雲身後。

月妖蘭眯著眼睛看著滿院子的花朵,「商雲,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信從頭到尾的主子就只有你一個,為了你不惜背叛我,準確的說是從開始就沒有把我當成自己人。但是芷靜蘭卻不一樣,因為剛開始,他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我,雖然有些偏激,但是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我,至少,他沒有選擇傷害我或者做一些對我不利的事情。」

「哦?信做了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么?他不過就是把信息傳給我而已。」商雲挑眉看著月妖蘭,這個女人,竟然的分的這麼開。

月妖蘭卻扯了扯嘴角,給了一個冷漠的答覆,「商晴天的毒本無解,但是若是有了我放在她身體里的盅毒的母盅,那麼便可迎刃而解。信,做的不錯。」

月妖蘭給了信一個冷漠至極的笑容,這件事情除了自己和香可以外只有三個人知道,就連紫都不知道,她只跟她身後的三個人說過,可是沒想到背叛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信,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起身,月妖蘭抻了個懶腰,差不多該用午膳了,下午的時間她要好好的看看君月留下的東西,「混戰中小心謹慎,也許一個不小心你就死在我手裡了。」

「那是一定的。」商雲喝著暖茶看著月妖蘭離開的背影,眯著雙眼,自己做的這些事情她竟然都知道,「信,那個什麼灰煙真的很厲害么?」

「是。」

***

月妖蘭房間旁邊的書房裡,幾個人正在努力的看著桌上的地圖,月妖蘭已經看出來這裡有什麼名堂了,只是她在想是否真的要用這個,這可不是簡單的陣法啊。

「嘿嘿,小姐。」灰陽的突然出現讓屋子裡除了月妖蘭以外的所有人都下了一跳,但也緊緊只是一跳,畢竟已經很習慣了。

月妖蘭低頭看著地圖,「嗯。」

「君月的令牌是開啟陣法的關鍵。」灰陽整理了一下思路說了一句重點。

月妖蘭一愣,隨即抬頭看著灰陽,「等一下,你是說這個令牌只是用來開啟陣法的?可是這陣法如果開啟的話,就連森林那邊都會有一部分遭殃的。」

「也許這就是君月的目的。」芷靜蘭摸了摸下巴皺緊了眉頭說道,「你們看這裡,這裡連接的是森林,按照這裡的標註森林裡面似乎有著什麼不一樣的東西阻隔了兩端。然而在君月的地圖裡,這裡沒有森林,只有峽谷,上面標註的是死亡峽谷。」

「可是破壞死亡峽谷有什麼用?」秀納悶的看著芷靜蘭,這陣法雖然用處頗大,但是本身陣法疊加的確能有殺人的效果,可是破壞了死亡峽谷不就意味著這個橫斷森林不見了,豈不是兩邊就會打起來?

「許是那裡有著什麼吧。」月妖蘭的預感向來都很准,她總覺的君月做了這個標註就必定有著特殊的含義。

灰陽看了看幾個人,隨即又開了口,「可是小姐,君月的令牌有兩個,一個在你那裡,一個在姑爺那裡。這兩個令牌合二為一的時候必定會引起某種現象,而這種現象就是趙陽梓所要找尋的東西,似乎跟君月的墓地有關係。」

月妖蘭一臉納悶的看著蘇夏,他為啥不早說?

蘇夏聳了聳肩膀,將另一半令牌拿了出來,「這是我們從藍月出來去西野的時候,月將親自交給我的,說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

兩塊一模一樣的令牌出現在月妖蘭的面前,兩塊羊脂玉牌,兩枚木質令牌,君月,他究竟在隱瞞什麼?

書房的窗棱上,小五歪著腦袋站在上面,看見月妖蘭看它的時候才閃著翅膀興奮的飛了過去,落在月妖蘭的肩膀上蹭了蹭,將鷹腿兒抬了起來,上面綁了一張紙條,月妖蘭拿下來一看,道是祖蘭他們已經全部都到了,兩個閣的人也都準備好了。

「灰陽,把灰煙和灰霧叫回來,今天晚上我要打進商家,我倒是想知道這個趙陽梓究竟想要做什麼。」

月妖蘭到現在也不明白這個趙陽梓究竟有什麼目的,你說她想要奪回這君月的令牌大可沖著自己來,可是她沒有,你說她想要這木牌也可沖著自己,可是她也沒有,她轉了一圈什麼也沒得到,卻想知道君月到底留下了什麼。這個女人究竟隱瞞了什麼?

***

商家,一個小小的柴房裡,祖蘭用胳膊肘兌著新八,「喂,你快點!」

「靠,我已經很快了行么?你以為這東西這麼好放?一個不小心就能炸死我的好不!」新八抹了抹頭上的汗,將火樹銀花小心的埋在了柴房的角落裡,這真不是人乾的活啊!

祖蘭盯著柴房的外面,來來回回全是人,「喂,商家最近出啥事兒了么?怎麼這麼多人?」

「嘿嘿,因為老子偷了他們家主重要的東西啊!」

祖蘭全身汗毛直立,回過頭一張極度放大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本能的想要尖叫,可惜下一刻就被人捂住嘴,愣是一聲都沒漏出來。

「你想引起他們的注意么?」灰煙死死的捂住祖蘭的嘴,不過在祖蘭的拉扯中鬆開了,「真是抱歉,一時緊張忘了讓你喘氣兒。」

靠,祖蘭現在想罵他,可是喘氣要緊。

灰煙聳了聳肩膀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邁開步,直接掠到了新八的旁邊,蹲在地上看著他做事,「嘖嘖,這東西真不好放,真是辛苦你了。」

新八抽了抽嘴角,還好他先出現在祖蘭的身後,要是出現在自己的身後,他敢保證這個火樹銀花一定會在此刻爆了,然後自己就屍骨無存。靠,他還沒有娶媳婦,還沒有兒子,怎麼能就這麼犧牲了!

祖蘭喘過氣之後看著灰煙後背背著的棺材,「我說你偷了什麼?怎麼這麼多人找你?」

灰煙端著袖子嘿嘿的笑了一下,「你想看么?之前我們偷了商家家主他老婆的屍體,一個時辰之前我順手偷了商家秘法中最重要的一顆心臟,就放在棺材里。」

祖蘭黑線的看著那棺材,「不想看,不是讓你回唐門么?你還在這兒幹什麼?」

「我知道,誰讓我順手偷了這心臟呢,一個不小心被人發現了,這不借你們的光躲躲,嘿嘿。」

灰煙說的那叫一個正常,但是祖蘭和新八卻想抽他的筋扒他的皮,他們就夠小心的了,這傢伙純粹是閑的沒事兒找事兒干!

「小姐不是說晚上幹活么?你們為什麼現在還沒弄完?」灰煙還是問出了問題,他們的速度太慢了!

「也不知道是托誰的福!」祖蘭黑線,他就說怎麼突然間多了這麼多人!

灰煙一副原來如此恍然大悟的模樣,「哦,真是不好意思,抱歉,抱歉,都是我的錯,你們還差哪裡沒有幹完?」

「這是最後一個了。」新八弄好了之後抹了抹頭上的汗,總算結束了,可是他們怎麼出去啊。

灰煙將棺材放在地上打開,「你們誰進來,我能帶著你們中的一個出去,嘿嘿,至於另一個。。。」

「不要!」

「不要!」

誰要跟那噁心的心臟呆在一個棺材里,又不是死人!

灰煙撇了撇嘴,不過立刻又恢復了燦爛的笑容,「真是可惜,我還從來沒背過活人呢,最多只背過半死不活的,真是可惜。」

可惜個頭啊!新八和祖蘭決定從現在開始無視這個腦袋有問題的人!

兩個人小心的看了一下外面的狀況,挑了一個空擋沖了出去,一直到兩個人都回到了自己呆的地方才鬆了口氣。

「這地方真好,之前我咋就沒發現呢,真是傷心。謝謝你們啊!我先走了,有要帶的話么?」灰煙一路跟著兩個人,此刻的安全讓他頗為滿意,順便干起了免費的帶話服務。

新八和祖蘭傻眼的看著灰煙,雖然知道這傢伙神出鬼沒,但是他跟在他們兩個的身後這一路,他們竟然都沒有發現他!可是剛想問問,灰煙卻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他們的眼前,這是什麼功夫,竟然如此出神入化。

***

另一邊,蘇徹和鍾離呆在了一個唐門和商家交接點的秘密地方,這裡只有帶他們進來的這些暗衛知道,他們接到的消息是今天晚上動手,終於要開動了么?

「鍾將軍,好久不見!」

鍾離的脖子處傳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僵硬的轉過頭看著面前的衣著詭異的男人,當看清楚是誰的時候鬆了口氣,「灰霧。」

「嗯啊,嘿嘿,看來你們準備的不錯。你好啊,姑爺家的弟弟。」灰霧好心情的從袖口裡將自己的手拿了出來揮了揮。

蘇徹挑眉看著面前的這雙手,慘白卻圓潤飽滿,「你是誰?」

「他是小姐身邊的人,是小姐最為信任的人之一。」鍾離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便轉頭看著灰霧,「小姐有什麼吩咐么?」

灰霧搖了搖頭,「嘿嘿,沒有,只是小姐找我回去而已,我只是順便路過此地來看看,嘿嘿。」

「你自己找到的?」鍾離這才震驚的看著灰霧,他以為是那些暗衛帶他進來的。

灰霧笑的得瑟,「沒有什麼能攔住我的。我先走了,嘿嘿。」

一眨眼間,灰霧便消失在兩個人的面前。

***

商家的一個閨房裡,趙陽梓橫躺在床上,右手支著下巴,安靜的閉著雙眼養神,無視門外因為丟失了東西而有點吵鬧的狀況。

「主子,恐怕他們今天晚上就會動手。」一個黑影半跪在床幃的旁邊,看不清楚臉,唯一能看見的是一個斗篷,一雙瘦骨嶙峋的手,一塊很漂亮的、長方形的、上面畫著波紋的玉佩。

「今晚么?不許告訴任何人,你知道違背我的下場。」

猛然睜開眼睛,趙陽梓的雙眸里滿是尖銳和冰冷,即使只是看著他卻也讓跪在地上的人身上彷彿押上了千斤重的東西,全身顫抖了一下,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感席捲全身。這人只是點了點頭,連話都說不出來便連忙逃走了,他在害怕,害怕趙陽梓那冰冷的眼神。

趙陽梓再度閉上雙眼,今夜一切將會揭曉,那個千年前衝破了鳳族預言和命運的人究竟留下了什麼?自己又是否會有幸知曉這一切?

***

不知道是不是很巧的事情,今夜竟然是新月之時。

站在唐門人的中間,月妖蘭眼神淡漠的看著對面的趙陽梓,這個女人至今為止還給自己一個很危險的感覺,說不上來什麼。

「月妖蘭,很巧,今夜竟然也是新月之時,你我的共同的生辰。」趙陽梓卷著耳邊的頭髮看著月妖蘭,這個女人虛弱成這樣竟然還敢來挑事兒。

月妖蘭卻笑的諷刺,「真是抱歉,今夜真的不是我的生辰,距離我的生辰還有段時間呢,趙小姐,關係可不是這麼攀出來的。陳康,身為君家的管家,你該知道同我作對會有什麼下場。」

站在趙陽梓身邊的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是西野的時候,月妖蘭見到的那個男人,這個人叫陳康,現在君家的大管家。

「月小姐,你不過是月家的人,還請將君月大人留下的東西還來。」陳康眼神微沉,死死的盯著月妖蘭。

月妖蘭卻冷哼一聲,「陳康,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君月是我的祖宗,既然我繼承了他的血,那麼你讓我還就還么?再說了,我憑什麼給你?你有什麼資格拿到君月的東西?不過是個管家而已。」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真是抱歉了,我這個人向來什麼酒都不喜歡。我這人就是軟硬不吃,要麼開打,要麼。。。你們就等著做我手下的亡魂好了。」月妖蘭扯了一抹笑容,舔了舔嘴角,身上也帶上了一層危險的嗜血氣息。

陳康還想說什麼卻被趙陽梓打住了,趙陽梓往前一步一步的走著,一直走到了中間的位置便被前面的人攔住了,冷哼了一聲一掌掀翻一群,暢通無阻的走到了月妖蘭的面前。

紫握緊了腰間的佩劍,袖口裡的毒鏢也緊緊的握在手裡,雙眼警惕的看著趙陽梓,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黑暗和危險,全身繃緊僵硬的看著她,但是趙陽梓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淡笑著看著月妖蘭而已。

青晨一邊兒笑著一邊兒扇著扇子,只不過隨著趙陽梓的接近,他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啪的一聲合上扇子,上前一步將月妖蘭擋在了自己的身後。趙陽梓挑眉看著青晨,身形頓住,這個男人。。。

「趙小姐,我月青晨向來恩怨分明,你既然傷了小姐就不要妄想我會放過你,所以現在請你退後,只要小姐沒有下令我便不會動你,所以你還有點空餘的時間說說你想說的遺言。」

「就憑你?恐怕你在我的手底下連一招都走不了,我勸你最好還是退開的好。」趙陽梓自負,但是她有自負的本錢,就連紫這樣的高手她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簡流閣的管家。

青晨笑的危險,是不是他總是充當管家的這個位置,所以讓所有人都不將他放在眼裡了?這可不是太好呢!要不發飆一次?

「青晨,想發飆么?」月妖蘭笑彎了眼角看著青晨的一臉糾結。

青晨挑眉轉頭看了一眼月妖蘭,「小姐,有獎勵么?」

「嗯,有,蘇澳那裡的錢你可以多拿點。」月妖蘭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只是憋笑憋的內傷。

青晨合算了一下蘇澳手裡的錢,雖然沒有多少,但是據說南湘國庫貌似挺豐盈的,「趙小姐,你也聽見了,在下要是不幹點啥呢就沒錢花了,月府最近的資金不算太豐盈,所以你貢獻一下!」

蘇夏站在後面一臉抽抽,明明就是他們南湘國庫做貢獻啊!

趙陽梓挑眉看著青晨,這個男人能有什麼能耐?不過一屆管家,就算是簡流閣的管家,也不過是紫下面的人,簡流閣,紫的實力最高不是么?然而下一刻,趙陽梓卻不得不正視青晨,因為青晨簡簡單單的一掌便將沒有準備的趙陽梓拍到了原來的位置。

唐門的人都傻眼的看著青晨,這個管家怎麼這麼狠?第一次見到這個總是跟在他們後面計算損失的愛財的管家出手,可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滅天,這。。。這也太強悍了吧?

「你很厲害!」趙陽梓毫不吝嗇的讚揚著。

青晨扇著扇子,一臉得瑟,「我說過不能小看我的!姑爺,回去記得讓你大哥準備好銀子!」

蘇夏抽了抽嘴角,他覺得宮裡一定會再度上演大哥跟青晨算賬吵架的場景,真是讓人頭疼的兩個人。

月妖蘭痴痴的笑了笑,「行了行了。趙陽梓,我今天是準備收拾商家的,如果你執意要擋著的話恐怕我會很不好辦,不是想要君月的東西么?收拾完商家我會告訴你他都留下了什麼東西。」

趙陽梓只是淺笑的看著月妖蘭,隨後聳了聳肩膀,拱手承讓,站在一旁靠著大樹,一副你請隨意的表情,如今她沒有什麼可以顧慮的了不是么。

月妖蘭看著趙陽梓的動作,自己賭對了么?轉頭看著一臉不贊同的陳康,看來灰煙他們說的趙陽梓似乎跟這些人不合的消息是真的了,只是自己仍舊很好奇趙陽梓既然跟他們不合又為何來這裡?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

在一群人中間,月妖蘭瞥見了商星品,他身邊站著商晴天和商唯,看商晴天的臉色,毒是全然解掉了,或者說那條母盅最終進了商晴天的身體里,商家的人以身體養盅,這已經不是秘密了。

「商星品,我說過,我必定會讓商家完全滅亡,這是你們欠我的。」月妖蘭眯著雙眼,新仇舊恨一起算吧,不管自己是君妖妖還是月妖蘭,商家都跟自己有仇,怪只怪他們不自量力的惹了不該惹的人。

商星品冷笑了一下,「你以為就憑唐門的人能滅了商家?開什麼玩笑。」

月妖蘭搖了搖頭,他們太過依靠趙陽梓他們了,以為有了他們就無敵了么?唐門?還就算是唐門?他們太小看唐門了!唐蕊的火爆脾氣能忍這麼久已經是極限了,一聽見商星品看不起唐門她就徹底發飆了,竟然敢看不起唐門?你們這幫混蛋!於是,唐蕊發飆了。

「商星品!你這個老匹夫!唐門弟子聽令,商家,給我滅的乾乾淨淨!竟然敢看不起唐門!我就讓你知道知道唐門的厲害!」

月妖蘭扶額無奈,對於唐蕊的脾氣,她真的表示無奈,這火爆脾氣誰能震的住啊?不過她對於唐蕊的命令倒是沒什麼意見,既然對方輕敵那便是最好的,只要他們輕敵,自己人便會贏的順利,她還要進入冰天盞去救商燦呢。

這是一場混戰,只不過只有月妖蘭的這一偶是如此的安靜,彷彿所有人都避開了來找她的麻煩,是因為剛才青晨露的那一手么?沒想到竟然有如此效果!

月妖蘭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自己親自動手,但是不代表她不會讓別人動手,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商晴天和商唯,真是兩個白痴,簡流閣的高手隨便幾個都能將她們兩個打入萬劫不復。

「怎麼,還讓別人來保護你么?還是說寒毒雖然解了,身體卻沒有恢復?」商唯不屑的看著月妖蘭。

「嗯,你猜的不錯,所以你的對手不是我。流,殺了她,小心她身體里的盅。」月妖蘭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絲毫不理會商唯的挑釁,她也大方的承認,因為沒有必要隱瞞,總會被知道的。

流聽了月妖蘭的話便擋在了商唯的前面,雖然殺個女人他不屑,可是這個女人會給此刻的閣主造成威脅,必殺無疑!

月妖蘭在混戰之中泰若安然的步行著,不管是哪個人來動她,身邊都會有人接過去,剛走到商星品的前方的時候,月妖蘭笑的好不得瑟,彷彿看見了一個白痴一樣。而她的身後也出現了三個背著棺材的灰衫男人,就是灰煙、灰霧和灰陽。

「商星品,送你幾樣東西。」灰煙將自己的棺材放了下來,打開之後,裡面一顆冰封的心臟露了出來,正是他偷了的那顆關鍵性的心臟。

「這顆心臟熟悉吧?前不久你們剛丟了的,很不湊巧的被我的人撿到了,仔細看了看,如果看的不錯應該是商戒的吧?嘖,真不知道商晴天知道了這顆心臟是誰的之後,還會不會幫你呢?你說呢?商晴天。」

月妖蘭回過頭看著想要從背後偷襲的商晴天,只不過商晴天現在的表情是驚愣的,那顆冰封的心臟是她父親的,而她這個做女兒的竟然根本就不知道!還以為父親只是被軟禁在自己的房間里,而她卻在幫助殺了她父親的兇手,真是諷刺呢!可惜,商晴天到底會不會為了這顆心臟而跟商星品作對,說實話,月妖蘭根本就不報任何希望,因為商晴天既然敢軟禁自己的父親,就只能說明她的心夠狠。

然而,商晴天向月妖蘭展示了她的心夠狠,月妖蘭看著再也沒有什麼感情變化的商晴天徹底寒了心,本想著對她的懲罰看情況而定,但是此刻月妖蘭只是有一個決定,那就是殺了她!

月妖蘭將小蛇放在紫的肩膀上之後,「紫,殺了她。」

有了小蛇,就算是再厲害的噬天盅都不敢輕舉妄動。商晴天以身體養盅,而殺死盅蟲的宿主之後,這些盅蟲會自行再尋找新的宿主,這個時候在已死宿主身邊的人是最危險的,有了小蛇,即使那盅蟲狗急跳牆也不怕。

沒有再理會紫和商晴天的狀況,月妖蘭讓灰霧掀開了第二個棺材,裡面放著的是之前拿回來的那個女人的人頭,只可惜現在已經腐爛了,傳出來一股腐臭的味道。

「這是我們之前偷來的女人的人頭,商家家主,不陌生吧!嘿嘿,不過我真不明白,你將一個死人放在冰館里放了十年究竟想要做什麼呢?據說你們商家的秘法不是要保留活人的么?什麼時候改成死人了?」

看著商星品傻眼的表情,幾個人一陣好心情,這種感覺真好!只不過陳康的臉色極差,因為商星品已經將憤怒的目光放在了陳康的身上。

「哼,你說死人就是死人么!一定是你們將人拿出冰棺才造成的!」陳康冷笑了一下看著月妖蘭。

灰霧無奈的搖搖頭,「這冰棺可是我們家製造的我還能不知道?而且,就算放進冰棺的時候還有一口氣存在的,但是冰棺冰棺,那裡面的寒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的,更何況是一個只剩下一口氣的人?這女人其實就是被你們害死的,嘿嘿。」

商星品兩眼充血,一掌就朝著陳康招呼了過去。月妖蘭挑眉,據他們的了解,商星品這個人非常謹慎,竟然能只因為他們的一句話就對陳康動手,看來,陳康已經漸漸奪了商家的大權,商星品也打算趁此機會除了這個人。敵人的敵人救朋友嘛!商星品,你要努力啊!

這是一場惡戰,唐門也有人死,商家也有人死。商家也有高手,甚至他們以身體養盅,一但被殺死,那些盅蟲便會尋找新的宿主,這便造成了很多唐門的人死於非命。

月妖蘭看著這樣的結果皺緊了眉頭,多數人都喝了自己給的葯湯,短時間內盅蟲不會對他們怎麼樣,只要撐到回到唐門內部即可,但是瞬間死亡的便是沒有聽了她的話,看來自己在他們中的地位也不怎麼樣。

然而也就是因為這樣的效果,唐門的很多人便開始懷疑這樣跟商家作對到底對不對,於是開始有人撤退。月妖蘭眯了眯眼睛,唐門人太多,多年來的發展便開始有漸漸分裂的狀況,那個可疑的三長老恐怕很快就會有所動作。

「門主!我們的人死了那麼多,孫小姐卻冷眼旁觀,什麼事情都不做!這不是拿我們當出頭鳥么!」

唐蕊臉色一暗,這個死老頭!

就是因為這一句話,很多唐門的人停了下來,三長老那一脈的人都開始散播這樣的狀況。流言的力量是巨大的,月妖蘭深知這個,於是她很快的便看著很多唐門的人面露懷疑,甚至有人開始有了淡淡的懷疑和抵觸心態,唯一還在動作的只有唐蕊和唐景之的人了。

月妖蘭卻扯了一抹笑容,眼神銳利的看著三長老那一脈的所有人,將所有抱著抵觸心態的人的臉一一記下。

「死老頭!你給我閉嘴!丫頭之前就讓你們喝了葯湯,是你們自己不喝怪誰!你們要是誰敢夾著尾巴逃跑,就給我滾出唐門,立刻將你們直接殺掉!我唐門不需要此等貪生怕死的人!」

「門主!唐門的弟子這麼多年跟隨你出生入死,你現在為了一個外人竟然要殺掉唐門的弟子!你實在是不配做門主!」

「外人?丫頭才不是外人!她是姑姑唯一的女兒!是我唐門最尊貴的小姐!」

「她姓月!她不是唐門中人!你幫著外人殺自己人!你不配做門主!」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又變成了唐門內部的戰爭。然而月妖蘭也只是淡淡的看著,唐門的肅清戰還需要二姐自己做,她幫不了什麼。不過現在是關鍵時刻,即使沒有唐門的幫忙她也能滅掉商家,當初讓二姐命令唐門是因為不想外部的勢力侵入危名峽谷,可是看來此刻也不得不用了。

「你們還有完沒完了?既然自己貪生怕死就不要扯上門主之位,怎麼,你覺得你適合當門主,能夠掌控好唐門的發展么?依附商家么?商雲給了你不少的好處啊!三長老!」月妖蘭絲毫不客氣的說道,這個老匹夫既然敢跟自己作對那就做好死亡的覺悟吧!

「你胡說!」

「我胡說?那這些紙條書信上的字可都是你的字跡,嘖嘖,我應該沒有認錯吧?來來,唐門的人好好看看,看看你們的三長老是如何將唐門賣給商家的,還分文不收呢!這賠本的生意大概就只有你們三長老能做的出來了。」月妖蘭好心情的一把將那些厚重的紙條和書信散了出去,隨風飄揚,到處都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唐門的人都已經無法分清楚究竟該相信誰了,只不過即使他們停下了對月妖蘭異樣的眼神,月妖蘭也不會再用他們了。

「唐門的人還是回去吧,我不會再用你們,真是讓人不省心呢。二姐,帶著你們的人都回去吧。」

月妖蘭淡淡的說著,隨後將一枚紫色的狼煙扔上了天空,漂亮的紫色在天空綻放,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商家那邊的地盤裡傳出了砰砰砰的爆炸聲音。一瞬間,商家的地盤那裡不斷的砰砰炸響,很快的燃起了熊熊大火,映紅了半邊天空。火樹銀花,是她讓簡流閣的人布下的,她很喜歡這個呢,而且這效果看起來不錯。

「你做了什麼!」商星品一聲怒吼。

月妖蘭聳了聳肩膀,「沒做什麼,只不過送你一份大禮而已。你看,這不是挺好看的嘛!」

商星品現在有想要將月妖蘭分屍的衝動,他們怎麼可能進入商家,並且埋下這些東西!

「不用那麼驚訝,簡流閣的威名可不是白來的。而且既然你們認為我是鳳星,那就不要小看微星的力量嘛!雖然微星死了一個,但是不是還剩下7個呢么!」月妖蘭聳了聳肩膀,一副不要驚訝的表情。

「我說大小姐,以後我能不能不幹這活了?干多了會影響壽命的!而且這傢伙,就是。。。怎麼有兩個。。。」新八從旁邊走了出來,剛想跟月妖蘭訴苦卻發現之前嚇他跟祖蘭的人竟然有兩個。

「嘿嘿,你好啊!新八!」灰煙和灰霧兩個人一臉惡趣味的異口同聲。

新八立刻全身汗毛直立,這兩個,他下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了!祖蘭雙手放在腦後一臉鄙視新八的表情也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潘多拉,再後面便是他們三個各自的勢力了。只不過潘多拉的人是戰場上的血腥之氣,而祖蘭的族人本就以殺手為生,身上暗沉而血腥,新八的人則是一個個弔兒郎當的大老爺們,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屬。

「不用那麼緊張,他們來了不過是來湊熱鬧的。」讓人酥麻的女人的聲音傳來,一身嫵媚的璃走了過來,而她身後還有簡流閣的所有人。

「璃。」月妖蘭笑容燦爛的看著璃,好久都沒有見過她了。

璃看見月妖蘭的時候兩眼放光,拎著裙角絲毫沒有剛才的妖艷氣息,兩眼放光的沖著月妖蘭就跑了過去。

停在了月妖蘭的面前,看了一眼蘇夏,然後一腳將蘇夏踹到了旁邊,抱著月妖蘭的胳膊,「閣主啊,你好久都沒有回藍月看人家了啊!是不是都要忘了人家了,真是讓人傷心啊!人家都要想死你了!」

月妖蘭抽了抽嘴角,「那個,你這不是來了么。」

璃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紫主的召集令,她還不是被留在帝都里看家?每次都讓她看家,她都要發霉了!

「璃!敘舊到此為止,幹活了!」流將自己的劍擦乾淨走了過來,看見璃的這幅模樣就直皺眉頭。

璃伸出芊芊玉指,指著流的腦袋,「你個榆木腦袋!我願意!你就是嫉妒老娘是個女的!能抱著親愛的閣主!你就是嫉妒!」

「你到底還是不是女人了!粗魯的哪裡有個女人模樣了!」流緊蹙眉頭看著璃一副茶壺模樣,嫌棄的站到另一邊,絕對不要跟她扯上任何關係!

「老娘不是女人難道你是么!這麼豐滿的胸部你有么?有么!纖腰細臀你有么!有么!你個傻叉!回去就讓閣主把你扔進嘉那裡!什麼辣椒水和咸鹽水都招呼上!」璃挺胸抬頭一臉得瑟。

流猛地退後了兩步,「你別過來!你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

「老娘願意!你這就是赤條的嫉妒!嫉妒老娘!哼!」璃繞著流轉圈。

而被圍在中間的月妖蘭滿臉黑線,簡流閣的人果然都是極品,這種事情也能公開討論。。。

「你們兩個是不是太閑了?有這時間多殺兩個人去,要不然回去都給我關禁閉抄佛經!」紫咬牙切齒的吼了一句,然後瞬間安靜了。

簡流閣不愧是殺手閣,有時間多殺兩個人?這得是什麼心臟組成?不過顯然,抄佛經已經成為簡流閣新的懲罰手段了。不過效果看起來不錯,月妖蘭的耳根子終於清凈了,太不容易了。蘇夏揉了揉太陽穴,真不明白,這簡流閣不應該是一群嚴肅的殺手勢力么?他為什麼越來越覺得這根本就是一群以吵架為樂趣的群體了?

「我說,先解決商家才是重點吧?」蘇夏抽了抽嘴角,一臉無奈的看著一幫人。

月妖蘭在他旁邊點頭,對對,現在的重點應該是解決商家!月妖蘭發話,簡流閣傾巢而出,除了香的那一司在秘密地點待命以外,其他司的人,只要是能殺人的人都來了,包括藍月總部和南湘分部的人都在。

這就是一方面的大範圍絞殺,因為他們來之前都喝了香配置的盅毒解毒劑,基本上除了噬天盅那種強悍的盅毒以外,其他盅毒拿他們都沒有辦法,殺人也是行雲流水,一劍封喉。

雖然知道簡流閣的實力,也想過簡流閣絞殺商家的人會是一副什麼樣的場景,可是如此慘絕人寰。。。?大範圍一邊倒的趨勢還是讓蘇夏驚了一驚,就連月妖蘭本身都是驚了又驚,只能感嘆不愧是簡流閣。

只是,天下三大閣,簡流閣、金木閣、丹青閣,齊聚一堂,簡流閣以殺人為任務,金木閣以探聽消息為任務,丹青閣以走鏢為任務。三閣之間本無任何來往,甚至會盡量避開彼此以求最好的完成任務,可是此刻,簡流閣和金木閣的人聯手,就算丹青閣的鏢師再厲害也再無辦法。

雖然速度會慢上一慢,可是最終的結果不會有任何的改變,金木閣的人雖然在外圍,但是實力照樣不容小覷,簡流閣的殺人速度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升,甚至下手也越來越狠,一個丹青閣?根本擋不住!

商雲苦笑的看著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丹青閣毀於一旦,只是能有什麼辦法?他們本就三分天下,三個勢力相互牽扯,一但兩方聯手對付另一方,只有勝的可能吧?

「商雲,也許你根本就不該出來。」月妖蘭挑眉看著站在對面的商雲。

商雲無奈的笑了笑,「再不出來,商家就被你徹底毀了。」

「怎麼,你覺得在簡流閣的手底下商家還有留存的可能么?」月妖蘭恥笑的看了一眼商雲,腦袋怎麼長的?

「只有拼過才知道最後的結果不是么?不過我輸了。」商雲歇了口氣說道,輸了也許更好吧,就算自己贏了,憑藉自己的手段商家也許會有東山再起的一天,但是恐怕幾十年都辦不到了。

月妖蘭抽出自己腰上纏著的軟劍一步一步朝著商雲走了過去,這是她最後一個仇人了!

只是看著橫在兩個人中間的信,月妖蘭的眼神暗沉,「閃開。」

「小姐,不能。」信立在月妖蘭的面前絲毫不讓。

「我說過不讓你再回來了,以後不要再叫我小姐,擔待不起,影!」月妖蘭的語氣里沒有絲毫的在乎,對於這樣開始就存在的背叛,她恨!

影跟信的纏鬥並沒有影響月妖蘭的心情,她一步一步朝著商雲走去,此刻他們兩個彼此彼此,誰也不能動武。握緊了劍,朝著商雲的胸口插了過去。凡是上來阻止的人都被簡流閣的人攔截了,誰也別想阻擋他們的閣主做事。

一劍插入胸口,月妖蘭看著倒在地上的商雲,皺緊了眉頭,心裡卻真真正正的鬆了口氣,報完仇的感覺真好呢!

一直到商雲氣絕月妖蘭才從他的身邊離開,為了不讓商家的秘法有用武之地,所有人必須死的乾乾淨淨。而負責這個的便是灰煙他們三個,作為脂棺他們能準確的判斷一個人是死了還是活著。

陳康右手成爪抓向毫無防備的月妖蘭,只可惜下一刻便被人攔了下來,蘇夏擎著妖孽的笑容看著他,「我說陳大管家,英雄好漢可不能從背後偷襲別人呢!」

陳康的武功不低,而且彷彿因為天生體質的關係,不論力道還是刁鑽程度陳康恐怕都佔了上風,蘇夏打得非常的勉強,就在一時不查的時候,陳康一掌拍在了蘇夏的右肩膀上,咔嚓一聲,右肩胛骨應聲斷裂,整個人也向後砸倒了幾棵大樹。

月妖蘭皺緊了眉頭想要走過去卻不想被陳康阻擋,月妖蘭抿著雙唇,這人真是找死!

提起內力,月妖蘭也不管不顧的沖向了陳康,甩手之間,8根銀針在纏鬥中被月妖蘭分別拍入陳康的8個大穴之中,只是,因為身體的原因和之前給芷靜蘭的那三掌的後遺症,月妖蘭的這8根銀針雖然拍了進去,可是力道太小,基本上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可是她自己卻被陳康一掌拍在胸口,吐了口血,飛了出去。

「小姐!」紫將自己面前的人殺了之後勉強接住月妖蘭飛出去的身子,兩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蘇夏、月妖蘭,兩個重點人物的受傷讓場面一時間僵硬了一下,商家的人彷彿得到了天大的好消息,一個個精神迸發開始拼殺,只是迎接他們的是簡流閣那可以匹敵地獄的黑暗氣息。

紫將月妖蘭扶好,起身的瞬間消失在原地,所到之處染了一地的鮮血,下手更狠了,一直到將陳康的一條胳膊砍了下來,他才勉強的停了下來。

「你們竟然敢傷了我家小姐,真是該死呢,真是該死!」宛若地獄出來的陰冷聲音讓所有人彷彿置身冰窖,好冷。

簡流閣的人唯一的反應便是紫主此刻化身成為地獄修羅,此刻的紫主將無人能擋。而商家的人迎來的是簡流閣比剛才還要狠戾的虐殺,不再是一劍封喉,彷彿要將戾氣也發泄乾淨一樣,簡流閣的人出手更加狠辣,挑斷手筋腳筋,廢掉氣脈,最後直逼心臟。

騰飛扶著蘇夏,蘇夏還好,躲得還算快,只是肩胛骨碎裂了而已,內力也在騰飛的幫忙下漸漸穩定。可是月妖蘭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因為那一掌直逼胸口,讓本來就身體虛弱的她更加的虛弱了,臉色也慘白的彷彿一碰就碎的瓷瓶娃娃。

璃脫離了纏鬥圈,在月妖蘭的身邊小心翼翼的用內力調解著月妖蘭的身體狀況,順便將出來前香交給她的保命藥丸給月妖蘭吞了下去。有了香的保命藥丸,月妖蘭的臉色漸漸恢復紅潤,只是還是空虛大虧著。

「閣主,好點了么?」璃不放心的問道。

「嗯,我沒事。我拍進他身體大穴的銀針還在,只要再往裡拍必定會有所影響的。」月妖蘭看著跟紫纏鬥的陳康,要是沉在就好了。

紫的武功雖然厲害,但是卻一時之間拿陳康沒有辦法,這個時候正巧,沉帶著鍾離和蘇徹的人沖了過來,他們解決了商家內部的那些人之後才過來的。只是沉看見坐在地上明顯受傷了的月妖蘭的時候眼睛突然瞪大,一個提速便來到了月妖蘭的身邊,探上月妖蘭的手腕,眼睛一眯,有誰傷了閣主!

「閣主。」

月妖蘭勉強提起了精神,「沉,那個陳康,我將8根銀針拍進了他的8大穴位,但是力道太淺,你去幫紫。」

沉將袖子里一個小藥瓶里的用天山雪蓮做的藥丸給月妖蘭餵了進去,隨後讓璃小心照應著,自己則是沖向了陳康。幾個閃身之間,在紫牽扯住陳康的時候,沉趁機出了8掌將插在陳康身上的8根銀針完全的拍進了陳康的身體里。陳康悶哼一聲,朝前倒地不起,全身抽搐,不一會兒便口吐白沫差點暈死過去。

蘇夏伸手攔住沉和紫要繼續的手,「等一下。陳康,我問你,你們是怎麼從森林那邊出來的?死亡峽谷不那麼容易出來的。」

「嘔。。。哼。。。我才不會告訴你!你們就等。。。嘔。。。等著我們的報復吧!」

蘇夏鬆手,沉和紫一人一掌直接將陳康逼的只剩下一口氣,只是他怎麼能這麼容易的死掉呢?嘉上前,手裡一把菜刀,磨刀霍霍朝著陳康走去,在陳康恐懼的目光下開始片肉。沉將一顆藥丸塞進陳康的嘴裡,保證他絕對不會昏死過去,親眼看著他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月妖蘭靠在璃的身上,因為沉和璃喂的兩顆藥丸,她已經好了很多了,冷眼看著陳康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心裡完全沒有一絲波動。

「公主。商家內部的人已經解決乾淨了,就算有漏網的,只要他們準備出谷也會被我們的人截殺。」鍾離站在月妖蘭身邊扶著她,有些擔心但也只能先彙報。

月妖蘭點了點頭,抹了抹嘴角的血,「嗯,知道了。有人去了冰天盞么?」

「我們沒有找到路。」蘇徹遞給月妖蘭一條手帕,回答道。

月妖蘭緩了一會兒,看著這外面的商家人基本上都已經死光了之後才離開這裡前往商家裡面,她要去冰天盞。

***

通往冰天盞的路是璃一路扶著她走過去的,只是越往裡面走月妖蘭這個身體就本能的害怕著,當初被扔進冰天盞,當初被芷靜蘭抱著逃跑的一幕幕都出現在腦海里,當初的這個小丫頭深深的懼怕著。

「沒事吧?」蘇夏拉著月妖蘭的手,擔憂的看著她。

月妖蘭只是搖了搖頭,沒事,雖然這些讓這個身體本能的懼怕著,但是自己心裡不害怕就是了。一直走到了冰天盞的旁邊,月妖蘭看見了白正在試圖救商燦,旁邊還跟著香可和歐陽澤天,而芷靜蘭則是安靜的站在冰天盞的旁邊看著那冒著寒氣的池水。裡面小金龜悠哉的游著,那兩條尾巴的小狐狸也興奮的在池水邊兒踢水。

「來了?」芷靜蘭轉過頭看著月妖蘭,只是看見月妖蘭的臉色皺緊了眉頭,「誰傷了你?」

「已經死了。商燦如何?」

香可將解藥給商燦灌了下去之後,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不一會兒一條噬天盅蹦了出來,旁邊的歐陽澤天一劍就給殺了,速度那叫一個快。緊接著商燦便蘇醒了過來,他雖然染了寒毒,但是好在時間不長,吃了解藥只是身體虛弱一點而已。

「商燦?還好吧?」月妖蘭低頭看著商燦,看樣子還好。

商燦哭著一張臉,「我的天,這裡凍死人了,還有裡面那些個動物,都咬人啊!」

「廢話。要不然能這麼有名么!我說你是怎麼被發現的?」

「從正和城的時候商唯和商晴天就懷疑我了,被發現不是遲早的事情。我說我下輩子都不幹這事兒了,真是害人!」商燦撇了撇嘴,要不是小時候看這丫頭軟團團的一團兒挺可愛的,他絕對不會著了她的道!這丫頭竟然還給自己喂痒痒粉!這小丫頭,太無良了!

芷靜蘭斂下眉眼看著商燦,「你有意見?」

「沒意見,沒意見!」商燦一臉狗腿的看著芷靜蘭,這傢伙明明就是個大混蛋!

月妖蘭環顧了一周並沒有看見那個人的影子,轉頭看著商燦,「他走了?」

「啊?我不知道,不要問我。」商燦舉起雙手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真的不要問他啊!他早就混過去了。

月妖蘭又看了看芷靜蘭,芷靜蘭只是指了指前方,「走了。讓我轉告你,有事再尋他就是了。」

「站住!不許再靠近一步!」流警惕的看著一直跟著他們的趙陽梓,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月妖蘭回過頭看了一眼趙陽梓,但也只是淡淡的一瞥,隨後從灰煙的手裡接過兩個木質的令牌,沿著冰天盞的岸邊走了一圈,最終在他們剛才所處位置的另一邊小心的踩著兩個石頭,將其中一個木牌放在了牆壁上的凹洞裡,正好嵌在裡面。隨後從那裡下來又去了這個凹洞的對面,將另一塊木牌放進了對面牆壁上的凹洞裡,也正正好好的嵌在裡面。

月妖蘭伸手,在紫的幫助下回到了他們所在的位置,「小金,小狐狸,你們都回來。」

好不容易將兩隻小的弄回來,這冰天盞就彷彿煮沸了的水一樣開始咕嚕咕嚕冒泡,大概一刻鐘的時間,這裡從冰冷的池水變成了滾燙的泉眼。

「我的天,這是怎麼回事?」商燦傻眼的看著這一吃池水,冷的變成熱的,這也太離譜了吧?

月妖蘭接過青晨遞來的地圖,指了指這上面的冰天盞的位置,按照君月的意思,這裡本應該是一個天然溫泉泉眼。當天然的溫泉泉眼重新出現之後,隨之出現的陣眼便是她正前方的山谷狹縫。

這個池子本就四周沒有岸邊而是直接連接的崖壁,可是卻在連接的崖壁的正上方有一個細小的狹縫,裡面經常出現各種動物,這也是為何冰天盞中會出現咬人的東西的原因,而那裡便是陣眼之一。

將君月留下的玉牌交給紫,「那裡面應該有一個凹槽,正好能放進去,你試試,小心些。」

紫點了點頭,利用輕功和崖壁上的青藤之類的植物小心的爬上了那幾丈高的崖壁,將玉牌費勁的塞進了那個狹縫裡,咔嚓一聲,正好鑲嵌在裡面,一點縫隙都沒有,「小姐,鑲嵌進去了。」

「嗯,我知道了,你下來吧,下一個陣眼不在這裡。」

趙陽梓看著紫從崖壁上下來,陣眼?果然這君月留下的東西都跟陣法有關,而看透這個陣法的卻是這個女人,「你很厲害。」

「我們不過彼此彼此。」月妖蘭只是掀了掀眼皮瞅了她一眼便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地圖之上,「最後一個陣眼在進谷的那片空地上,走吧。」

一群人又離開了這裡,不一會兒就到了他們從進谷小路進來之後第一個到達的地方,也是月妖蘭咬牙切齒轟掉那個第四樣東西的凹槽的地方。

在那裡,月妖蘭找到了一處也是唯一的一處張著草和樹的地方,除了這裡,旁邊都是硬幫幫的土地,只有這裡長了一顆大松樹,「把這棵樹拔了。」

幾個人合力將這棵大樹踹倒之後,露出了裡面鬆軟的土壤。鍾離將這裡的土挖了出來卻不想手裡的鋤頭突然遇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小心的將周圍的土刨開,一個用硬石做的凹槽露了出來,正好跟第二塊君月的玉牌一模一樣。

月妖蘭將玉牌放了進去之後,整個陣法全然開啟。

地動山搖已經不足以形容現在的狀況,至少他們根本就站不穩,沒有辦法只能坐在了地上。大概一刻鐘的功夫,整個危名峽谷安靜了下來,看了看四周,變化是一定有的,只可惜雜亂無章,根本就不知道有什麼特別的。

趙陽梓看了看四周,「別告訴我已經結束了。」

月妖蘭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我們爬山吧,危名峽谷的日出非常好看。」

沒有理會其他人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月妖蘭和蘇夏手牽手的朝著山崖之巔走去。

日出,一天的開始,多麼美好的一瞬間!

用了兩個時辰爬上了山崖之巔,天空已經開始泛白,一群人坐在山巔之上等待著這一天的第一抹陽光傾灑。當第一抹金黃出現的時候,山巔上的一群人都被陽光所包容,帶著淡淡的溫暖和朝氣,享受著這美好的一刻。

月妖蘭起身向前走了幾步,一身紅衣的站在山崖之巔上,張開雙臂,迎接朝陽,迎風而立。

她身後,所有人都看著面前這個迎著朝陽的紅衣女子,她用了兩年的時間改寫歷史,甚至創造了別人永遠無法達到的歷史。

月妖蘭彎著嘴角,擎著笑容,回過頭看著趙陽梓,指了指斜前方。

「趙少主!你看!君月留給後人的其實只有這麼一句話。」

趙少主?所有人震驚的看著趙陽梓,他是個男的?!

趙陽梓轉過頭順著月妖蘭的手看見了六個大字,上面鍍上了一層金黃,閃閃發光。

天下唯我獨尊!

***

趙陽梓後來怎麼樣了沒人知道,他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就不見了趙陽梓的身影,雖然不放心放過這麼一個人逍遙在外,可是月妖蘭告訴他們,完全沒有問題。

君月留下的陣法的確是九宮八卦陣,而且是牽動了整個死亡峽谷和危名峽谷的強大陣法。

陣法開啟,危名峽谷的格局雖然會改變一些,但是總的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唯一有變化的當屬死亡峽谷,這片橫斷山林高聳入雲,山峰出現在雲端之上,想要翻山到達森林的這一頭,除了要度過死亡峽谷以外恐怕還要爬一年的山。

但是這些都可以克服,唯一不能克服的便是你度過了這些卻無法度過危名峽谷,此刻的危名峽谷格局改變,分為子母峰,母峰緊鄰死亡峽谷的橫斷山林,同樣的高聳入雲,而且山上還存在著君月的墓地,而唐門他們原來所在的位置則是大大的減小,成為子峰。

「小姐,你是說君月真正的墓地在那個母峰上面?」紫皺著眉頭看著前方的母峰,可是小姐怎麼知道的?

月妖蘭指了指母峰上面,每當一天的正午,太陽直射的時候都會有亮光閃過,那裡便是君月的墓地,絕對惡趣味的墓地。笑看著對面那墓地的位置,趙陽梓,至少也要明年才能到達那裡了。

在唐門休息了大半個月,這大半個月里,商燦都會跟月妖蘭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趙陽梓真的是個男人么?月妖蘭只是告訴他,詳情請去問灰煙和灰霧,他們知道,可是商燦真的不想搭理那兩個總是到處搜刮屍體的人。

君月之所以大費周章,不過就是鍛煉了後人的能力,又告訴後人那什麼所謂的鳳星都是扯淡,只要能力夠了,天下便唯我獨尊!

趙陽梓是個聰明的人,恐怕他也明白了這裡面的話,也許,以後他們還會再見。不過希望到時再見的時候,他能換上男裝。

***

月妖蘭和蘇夏並沒有一起回藍月,而是分開順便低調的返回各自的國家,只是一回到帝都的時候,整個帝都的人都在分別迎接他們兩個。

月府,月妖蘭貪婪的曬著陽光,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呆在桑蠶樹下享受著安靜的午後,這日子真是美好啊!可惜,這樣的好日子在吵吵鬧鬧中消失了。

月妖蘭一臉鬱悶的睜開眼睛看著從外吵到里的璃和流,她以前怎麼不知道流也這麼能說,捂著耳朵,一臉鬱悶的看著坐在她旁邊草地上看書的芷靜蘭。

芷靜蘭轉頭挑眉看著一臉鬱悶的月妖蘭,好笑的搖了搖頭,「今天五百遍?貌似昨天他們兩個抄得挺快的。」

月妖蘭兩眼放光,「快?那今天就一千遍吧!」

於是在這兩個人的一言一語中,流和璃悲劇的開始了今天的抄經生涯,還悲劇的翻倍了。

「公主,皇後娘娘讓您去一趟宮裡,說是嫁衣做好了。」隨風突然出現在桑蠶樹上說道。

月妖蘭抬頭瞪了一眼隨風,「知道了,下次不許再踩在我的樹上!回去抄一千遍!」

隨風腳下一滑差點沒摔個狗啃屎,一。。。一千遍。。。這得抄多久!

***

皇宮裡,月妖蘭看著那件大紅嫁衣紅了眼眶,娘以前說過,等她出嫁的時候就給她做一件嫁衣,只是當年自己出嫁的時候娘沒給她做,如今卻也沒有機會了。

「妖妖,你來試試,這件嫁衣是當年君妖妖的母親沒有來得及給她穿上的嫁衣。我按照這個樣式給你重新做了一件,就當作你娘也在吧。」

「皇嫂,我穿那件舊的。」月妖蘭摸著那件舊了的嫁衣,娘原來做了,只是自己沒有來的及穿而已。

「可是。。。」唐玲有些擔憂的看著月妖蘭,她不會嫌棄么?

月妖蘭巧笑著,「沒事,我很喜歡,就這件吧!」

***

良辰吉日,南湘帝國逍遙王蘇夏迎娶藍月帝國月耀公主月妖蘭!

天架落玉紅燭,地鋪十里紅妝,天下唯卿一人!

月妖蘭要從皇宮出發,而蘇夏則從月府而出迎親。

南湘帝國派來的裝著貴重物品的馬車就綿延了整個帝都主幹道,有人做了粗略的統計,這些馬車繞著帝都少說也要轉上好幾圈,給月府和皇宮裡的人都忙的團團轉了。可是這些禮車的東西一半進了月府,一半卻進了帝都里的一間大宅,這個宅子名為簡宅,裡面出入的都是一些勁裝少年少女。

而此刻皇宮裡已經忙的亂成了一團,簡流閣的人都忙瘋了,只有一個人是開心的忙著,那便是青晨,小金算盤打得噼啪響,兩眼放著綠光,看著一箱箱抬進來的貴重物品,興奮啊!

「青晨大人,你看見少爺了么?」紫萄黑著臉找到了青晨,月妖簡搞得他頭都要大了。

「剛才被元葯帶走了,說是出去玩兒了。」青晨頭也不回的回答道。

當初查到的月妖簡身邊的那個神秘人便是元葯的屬下,不過為了時刻的確認月妖簡是否真的變傻了,變傻了才是最好的!紫萄鬆了口氣,只要不到處惹麻煩就好,可是他剛要走卻被青晨拎了回來充當苦勞力,早知道就不來問青晨大人了!

月妖蘭的宮裡,青晨在外面查賬,紫妍在裡面跟唐玲一起給月妖蘭化妝。月妖蘭平時都是素麵朝天的,只有這次她無奈的被她們壓在椅子上上妝,只是那一盒盒的脂粉撲在臉上讓她很是難受。

「皇嫂,能不能。。。能不能少撲點啊?」月妖蘭一臉憂鬱的看著唐玲。

唐玲卻笑得陽光燦爛,「當然不能,這麼重要的日子當然要好好的上妝了!吶,紫妍!」

紫妍捂著嘴巧笑,「是啊閣主,這麼好的大喜日子怎麼也要漂漂亮亮的!保准把姑爺迷得不知道天南地北!」

將妝上完之後,璃又檢查了一下,這補補那補補,最終花了兩個時辰終於畫完了新娘妝。

眾人倒吸一口氣,真美!

走進來報賬的青晨驚訝的手裡的賬本砰砰砰的掉落在地,好美啊!

「青晨,很嚇人么?」月妖蘭憂鬱的摸了摸臉,一手的胭脂水粉。

青晨搖了搖頭,「小姐,美啊!嘖嘖,仙女下凡!」

噗,月妖蘭無奈的笑了笑,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原來可以美成這樣么?扯了個燦爛的笑容,笑顏如花。

***

吉時,鑼鼓喧天,藍竹親自扶著月妖蘭蓋著蓋頭上了馬車。

站在馬車前,藍竹看著自己的小妹,這次,終於將她風風光光的嫁了出去,嫁了一個好人,嫁了一個愛她更多的人。

「哥。。。」

「嗯,以後嫁做人婦就可以休息了,蘇夏要是欺負你就跟二哥說,沒有人能欺負你。」

月妖蘭笑彎了眼睛,「知道啦!」

將月妖蘭扶進了馬車,看著馬車走遠,藍竹總算了卻了君府所有人的一樁心愿——看著她嫁了一個好人。

月府,人頭攢動。

藍竹、唐玲、月棉、蘇澳、丁亞蕊,幾個人坐在上坐上,看著蘇夏小心的扶著一身大紅嫁衣的月妖蘭走了進來,踩過了火盆,走進了前廳,跪在了他們的面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禮成!」

------題外話------

大結局了哇~謝謝親愛的們這半年來的陪伴,這本結束了,不過這當中的君月的故事也開始了,雖然不是男主,但好歹是個重點男配的不是~~\(≧▽≦)/~哈哈哈~~~

鍋鍋新文正式開篇,打滾求收藏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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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之驚華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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