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戰破軍
因為在這裡遇見了君寒煙,月妖蘭當即決定多做停留,她很想知道君家究竟以什麼樣的理由派了這麼一個實力不弱的孩子來這裡當槍使。
一個下午的時間,斐在各處不著痕迹的打聽了很多事情,不過還好有流跟著他,才讓他在遇到暗處高手的時候得以順利逃脫。
「如何?」流帶著斐流竄在各個黑暗的巷子口往客棧而去,順便開口問了一句。
斐抹了抹頭上的密汗,「收穫不少,之前我們幹掉了4波人,其中兩個是君府的,兩個不是,有點奇怪。」
「我也這麼覺得,若不是常年的訓練,如今的我們恐怕不及這些人,說實話,小姐進了君府真的很危險。」流沉下了臉,他們雖然才三十多歲,但是卻不像二十多歲時的鼎盛時期,一個計劃在流的心裡悄然形成。
斐嘴角的笑容多了一點點,整張臉顯得更加妖媚,「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晚上的時候出來看看吧。」
流點了點頭,順利的跟斐一起翻牆進入客棧,最後趁無人注意的時候閃進月妖蘭的房間里。
月妖蘭此刻正在跟晨晨下棋,只不過呈一面倒的局勢,斐和流也就沒說什麼,流走到璃的身邊靠著,斐卻站在了晨晨的背後看著棋局,有機會!
「斐,出手。」月妖蘭笑眯眯的看著斐,挑眉有些挑釁的意味。
斐的眼神閃了閃,伸手在晨晨的白子盒子里拿出了一子,啪嗒一聲,放在了右上角星的位置,「主子,如何?」
月妖蘭一愣,猛地站起來看著棋盤,甚至帶了一絲不可思議,「你自己看出來的?」
斐只是安靜的點了點頭,看樣子,他這步走對了,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月妖蘭的眼裡卻掉下了一顆顆眼淚。
「主子!」斐有點手忙腳亂,這是怎麼了?
月妖蘭卻跌坐在椅子里,喘了口氣,揮手,「我沒事,你們都出去吧,晨晨留下來看棋局。」
房門被關上,晨晨沉默著,他一直都不敢將白子放在星的位置就是因為怕這樣,「小姑姑……」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以為我可以適當的適應,只是當回憶再度被掀起來的時候還是痛的,晨晨,想你父親么?」
晨晨淺笑著,「想。小姑姑,沒有必要忘記,那是銘記一生的樂和痛,所有的事情已經在十年前徹底了斷,父親和母親還有君府的人更希望你能快樂。」
月妖蘭把玩著手裡的一枚黑子,嘆了口氣,「是啊…樂和痛,一個都不想捨棄,只是有些驚訝,斐竟然能想出來這招,算是…有些意外吧。」
淡淡的靜默流淌著,空氣中卻也帶著淡淡的溫馨,姑侄兩個倒是安靜的開始下棋了。
這個時候,窗戶被猛地打開,晨晨右手搭著腰間的長劍,迅速轉身將月妖蘭護在身後,「什麼人!出來!」
房間大門被猛地打開,紫和沉第一個衝到了月妖蘭的身邊,而沉在稍作停留之後,右腳一等地,迅速朝著前方衝去,眼看著右手就要招呼到對方身上卻硬生生的停了下來,「白。」
下一刻,白染血了的身子跌在沉的身上,「外面,殺。」
一陣暗流而過,流和青晨第一個沖了出去,只是流瞪大了眼睛,很像!不!是一樣的!這個勢力究竟是怎麼回事?青晨注意到了流的眼神,看來有些暗地裡的事情被斐探查到了,這裡果然不容小覷。
將所有的人殺了個乾乾淨淨,細細的小雨慢慢滴落,洗刷著街上的血水。
房間里,香將白身上的傷口包紮完了之後轉過身,「閣主,已經沒有大礙了,休息一個晚上便可以,不過白的狀況跟普通人不太一樣,恐怕需要三到四天的時間才能完全恢復。」
「嗯,斐。」月妖蘭看著斐,恐怕他下午的時候已經探到了不少事情。
「君寒煙是君家的這一任少主,年輕一輩排行老二,君家現在的掌權人是君寒煙的爺爺,君寒煙的父母早亡,有兩個叔伯和一個姑姑。大伯君仙空的妻子是宗殿大長老的女兒,他們有一個女兒排行老三,名為君清露。二伯君仙沈的妻子是月家家主的小女兒,他們有一個兒子排行老大,名為君韓飛。宗殿現在是三長老一脈管理,大長老一脈雖然沒落但還沒有被三長老抓到,至於隱藏的地點恐怕就在君府。至於之前那個腦殘的女人叫月沫兒,月家嫡系排行老三,上面有一個大姐月可雲和一個二哥月岑,月可雲和月岑是一母同胞,月可雲號稱月家第一公主,也是這邊的第一美女。」
月妖蘭半閉著雙眸思考著這其中的利弊,重點的人物是君清露和月可雲,宗殿的大長老恐怕就是之前剛過來的時候派人來接她的其中一個,也是唯二之一能夠通過灰家占星之力知道自己要來的人。這裡面盤根錯雜,還真是亂七八糟,不過,這裡還有一點並不合理。
「不是說君家不能跟月家結親的么?」秀好奇的看了斐一眼,好奇怪啊。
「沒錯,但是君韓飛的母親可以說是月家家主最喜歡的女兒,所以,事情恐怕有變,而且更加複雜。」
月妖蘭淡笑不語,不出聲和結論,也不反駁。
青晨敲了敲桌面,「君家的家主恐怕也把注意打在了小姐的身上,趙陽梓也是君家和月家相結合所處,君韓飛必定會爭取君家的大權,窩裡斗,只不過這對象還要加上趙陽梓和月家,而趙陽梓這盤棋的開端擺的倒是不錯,漁翁得利他用的倒是很好,不過卻不知道我們當了那隻後補的黃蜂尾后針。」
「主子,暗地裡一共有四撥人,兩撥高手均出自君家,還有一個勢力看樣子不是月家就是宗殿,但是有一個很特別,雖然攻擊力不高但是防禦力卻堪稱變︶態,若是被其困住恐怕插翅難飛,但是這個勢力不同於任何一家…」
「跟追殺白的那個人一樣。」流打斷了斐的話,而且語氣肯定。
月妖蘭眼神一凜,殺氣肆虐,「很好,不管是什麼,最好不要被我逮到,否則我會讓他明白動我手底下的人只能進十八層地獄!香,沉,你們兩個受累些看著白,若他醒了立刻叫我。」
「是。」
另一間晨晨的房間里,月妖蘭的臉色不是很好,白的身體狀況最好不要受到大的重創,靜蘭哥哥怎麼就讓他出來了,估計也是沒想到對方如此強悍吧。
「按照君月的那本手札上所寫的,這裡三大世家和宗殿稱霸,但是不排除有其他勢力的可能性,而且隱隱有超過這四個勢力的現象。」青晨擰眉,扇子扇啊扇。
「閣主,那我們怎麼做?不管那個勢力是什麼,這都打到家門口來了。」嘉舔了舔嘴唇,一縷嗜血的氣息漸漸外放。
紫一個腦瓢打在了嘉的後腦勺上,「你給我收好了,別動不動就露出來點兒,憋好了!」
月妖蘭本來是合計事情的,卻被紫的這句話整的無語,這點小小的殺氣還不至於影響到她啊!等一下,憋住了……
「追殺白的人恐怕在叢林里的時候就在了,至於他在那裡潛伏了多久倒是沒人知道,否則本應該前進的靜蘭哥哥不可能派了最擅長隱藏的白追著我們而來。」
「小姐,你是說……趙陽梓知道?」紫瞪大了眼睛看著月妖蘭。
月妖蘭臉色極差的點了點頭,「趙陽梓和宗殿的手裡都握有會佔星之術的灰家人,占星之術同死亡之眼一樣稀有。宗殿如今落魄成如此模樣,恐怕那位大長老也是孤注一擲想要借用我們的力量恢復宗殿的力量。而趙陽梓的目的則是在於他自身,君家和月家的結合體不應該不曾出現過,只不過能留下名字的恐怕少的可憐,君月是一個,趙陽梓是一個,而我們的到來則是給了趙陽梓翻盤的機會!」
「而趙陽梓必須確保我們變得強大,而且要瞬間理解這裡的所有利弊,最終選擇與他合作,為了測試,才將我們的消息四處散播,而這個莫名的勢力若不是趙陽梓通知的那便只能說明這個勢力的強悍,小姐,若與之交惡,這絕對是一個極為強大的阻力!」
紫緊蹙眉頭,不是好事!
月妖蘭緩緩的站了起來,看著房門之外,「閣下聽的也差不多了,進來討論一下如何?」
屋內的所有人如臨大敵一般,屋子外面竟然有人?
月妖蘭眯著眼睛,若不是剛才嘉釋放的那點血氣,恐怕她也不會察覺,就是因為這人抵抗了一下才讓她有了察覺,「出來吧,找到你了。」
安靜的時間緩緩而過,月妖蘭的汗毛直立,這種危險感有多久不曾感受過了?
「鳳星大人果然感受力非凡,比那個姓趙的強多了,這才叫鳳星。」
房門緩緩被打開,一個一身寶藍色勁裝的少年漫步而來,英氣而帥氣的臉上滿是邪魅的笑容,舉手投足之間優雅非凡,眼底卻閃爍著如孤狼一般的流光。
「那也不比這位閣下的身手,能傷了我身邊的人真是不簡單。」月妖蘭的目光閃爍,這個人擅長隱匿,而他身邊的人也同樣擅長隱匿,一個擅長防禦卻不善長攻擊的勢力么?
「在下戰破軍,不知月小姐是否有意向合作一番呢?」
月妖蘭眼神微閃,翹起嘴角坐在椅子上淡定自若,端著茶杯有一口沒一口的抿著,似乎沒有看見戰破軍眼底的詫異,「不用那麼驚訝,我很不客氣的告訴你,我這輩子想要中毒除非你能找到罕見又奇特的寒毒,否則,我百毒不侵。」
「真是想不到月小姐竟然有這樣奇特的體制,不過真想知道這種寒毒究竟在哪裡才能有呢。」
「閣下似乎並沒有誠意想要與我合作啊。」
「哦?在下可是帶了很大的誠意來的,否則月小姐也不能發現我了。」
「呵呵,戰少爺似乎對自己的能力十分的肯定,不過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優點卻只有兩個缺點,而好巧不巧其中一個便是護短,你動了我的人便是我的敵人,這一點沒得商量。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活著離開不過是為了牽制這裡所有的力量平衡,若是你不想,我大可讓你交待在這裡。」
「月小姐覺得……」戰破軍頓時瞪大眼睛,他的脖子上被什麼東西控制了,冰涼的觸感還有鮮血的味道。
「嘿嘿嘿,好久沒有殺人了,小姐,殺了他可以么?這樣就能做一個死狀好看一點的屍體了,我都已經好久沒有找到好看的屍體了,嘿嘿嘿。」
紫他們傻眼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灰霧,他…他是從哪裡出來的?還有那把架在戰破軍脖子上的是把巨大的鐮刀,只不過這個鐮刀是青灰色的而已。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灰霧的武器,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只能說不愧是跟死人打交道的,這武器都這麼特別!
「月小姐身邊能人也不少。」戰破軍不著痕迹的躲開了一點,可是馬上那鐮刀就又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月妖蘭將茶杯放下,「戰少爺不用這麼驚訝,我自然有我的手段,否則也不會貿然前來這裡。」
「那你想怎樣?」
月妖蘭只是淡淡的笑著,走到戰破軍的面前,將手放在他的腦袋上,眼睛盯著他的眼睛看,「告訴我,所有你知道的事情。」
……
催眠,月妖蘭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所有事情之後便放開對戰破軍的控制,這個人意志力倒是很強,若不是學會了二哥的那招,恐怕對這個人的控制不會如此輕易。身體晃了晃,有些站不穩。
璃連忙扶了一下月妖蘭,「閣主?沒事吧?」
「沒事,只是有些累,嘉,剩下的就是你的任務了。」月妖蘭看著躍躍欲試的嘉有些無奈。
嘉興奮的拖著戰破軍還有跟著他一起的4個人回了自己的房間里,各種嘗試去了。
第二天白才慢慢轉醒,只是身體還很虛弱依舊需要靜養,他剛醒就看見月妖蘭坐在屋裡看著佛經,那本佛經小姐看了十年還沒看夠么?扯了扯嘴角,勉強起身想要下床。
「你躺著吧,說說那人的武功究竟怎麼樣。」月妖蘭只是抬頭看了白一眼,隨後又將目光放在了佛經上面。
白擰眉,「小姐,完全是我們的武功反其道而行。」
「反其道而行么?跟你們之前遇到鎮魂陣里的那些人比呢?」
「不同,那些人跟我們是一樣的,暗殺者向來一招斃命,兇猛無常。但是那個人的武功確實完全反其道而行,隱匿無形,善防守,一旦被兩個人以上圍攻很難逃脫。」
月妖蘭不再說話,而是將佛經翻了一頁,戰破軍顯然是沖著自己來的,只是他究竟在這個勢力裡面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破軍星么?嘖,這邊的人就這麼喜歡用星象命名么?真是讓人討厭。
過了一會兒,香便拎著自己的藥箱走了進來,「閣主,早膳準備好了。」
「嗯,跟你一塊兒過去,你先看看白的傷勢吧。」
大概一刻鐘的時間過後,香和月妖蘭一起從白的房間里準備出去,在出去之前,月妖蘭用屋裡的東西在白的床邊布了一個簡單卻殺傷力極強的陣法,保護傷者是基本要素。
「閣主,白的傷勢有點重,依照現在我給他調養的速度來說的話,5天之後才能恢復,我們要呆到5天之後么?」
「嗯,你儘快吧。確保他無恙,有什麼需要直接出手即可。」
大廳里,月妖蘭一群人自成一偶的用膳,一直到戰破軍呲牙咧嘴的從嘉的房間里走出來。看著旁邊架著他的女人,月妖蘭眼神一暗,這個人單看整個人的氣息都是屬於暗殺者之流,根據昨天得到的消息來看,這個女人應該就是戰破軍手下的一員主暗殺的大將火情情。
「嘉,你不聽話啊。」月妖蘭喝了一口粥瞟了嘉一眼。
嘉扯了扯嘴角,「咳,閣主,我這是考驗他們,只是加了那麼一點點…只是那麼一點點的難度。」
「100遍。」
戰破軍站在月妖蘭的面前認真的看著她,「月小姐,怎樣你才能跟我們合作?」
月妖蘭連頭都不抬,只是吃著自己面前的餐食,安靜的可以。
戰破軍就這麼站在月妖蘭的面前,一站就是半個時辰,旁邊的火情情幾番發飆都被戰破軍一個眼神了,只是即使這樣月妖蘭也沒有一絲情緒波動,該幹嘛幹嘛,慢條斯理的吃了半個時辰的早膳。
「月小姐,在下是……」
不等戰破軍說完,一個囂張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賤女人!不要以為破軍哥哥對你縱容,你就以為自己是根菜了!」
月妖蘭有些意外,不過門口的這個女人是誰啊?在戰破軍的交代里,這個女人根本不曾出現過,看來應該不是這個勢力裡面管事的,那就只可能是某些人的家屬,不過態度夠囂張也夠腦殘!
「不好意思,我還真沒打算做根菜,我還是比較喜歡做人。抱歉讓你失望了。」月妖蘭悠哉的端著茶杯,這種小姑娘還是棒打棒打的好,也不知道是誰家養出來的,小勺子以後要是變成這樣自己非宰了她不可。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的娘啊,我還第一次見到有女人這麼大聲音的,流,要不你再來一下?」秀無語的堵著耳朵,他距離最近了,直接被荼毒啊。
流瞟了一眼秀,無視他繼續抄自己的佛經,留下一片辛酸淚。
「現在的小姑娘都是腦殘么?你算老幾?我們小姐才沒有必要知道你是誰好么?你當這天下是你的啊?嘖嘖!呦,君家的小鬼,這小姑娘號稱要拿下整個天下!你們君家不管么?」璃興奮的看著走進來的君寒煙,打吧!打吧!兩敗俱傷最好!
君寒煙本來是來找月妖蘭的,誰知道碰到這麼個破事兒,這個女人她不認識,但是戰破軍自己還是知道的,只是看見戰破軍的慘樣,又看了看一臉淡定的月妖蘭,他們碰到一起了?
「月小姐,在下說的你考慮的如何了?」戰破軍瞪了一眼門口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若她不是門主的妹妹,自己早就一掌劈了她了。
月妖蘭卻抬頭看著君寒煙,「戰破軍你也認識吧,怎麼樣?他說要跟我合作,君家是個什麼態度?」
「要不要合作自然要看月小姐的意思,不過能否告知姓名?」君寒煙彬彬有禮的回答,四兩撥千斤的將問題又踢了回去。
翻著手裡的佛經,月妖蘭顯然顯得有些過於淡定了,一時間君寒煙和戰破軍竟然有了一絲不安。
「我啊,嘖,只會幫那個出價最好的人,至於怎麼個出價方法就要看你們的了。至於名字,你們回去讓你們的人好好推算推算,或者…問問趙陽梓也是可以的。戰破軍,下次別帶這麼腦殘的人來,門主妹妹如此腦殘,我看這合作還沒等我發話就被這小姑娘破壞了,我啊,心眼太小。」
合上佛經,月妖蘭掛著邪性的笑容上了二樓,接下來就讓她提前欣賞一場好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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