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針對
第二天下午,秦凌不知道又有什麼事情一大早就去見皇上,現在還沒有回來。菲聞雨沒什麼事做,陪著小風在後花園遊盪。
「小風,那是什麼花?」菲聞雨微笑的跑過去,指了指她身旁那一叢藍色帶紫色的花,好奇的問一旁的小風。
小風仔細的看了一下,笑道:「呵呵,小姐,這是紫露草哦,它還有白色的,看,在這!」小風彎下腰,指了指躲在叢花下的一朵弱弱小小的小白花。紫露草非常的漂亮,一朵花有三片花瓣,不過畢竟是草,儘管僕人在怎麼修剪,它的葉子還是那麼多,有些雜亂。
「嗚,還不如我這個茉莉呢,呵呵~」菲聞雨笑呵呵的跑到對面那叢花前,摘下一朵快要枯萎的花朵,輕輕湊到鼻前閉眼細聞。
看見菲聞雨沒有摘下新鮮的花朵,反而去摘快枯萎的花朵,小風有些奇怪,走到她身邊蹲下望著那叢茉莉,問道:「小姐,那個快枯了,為什麼不摘新鮮點的?」說著,她伸出手,正準備為菲聞雨摘下一朵剛剛盛開的茉莉,未料菲聞雨看見連忙將她的手拍落。
「人家開的正旺盛,幹嘛要讓人家英年早逝?何不讓它釋放完香氣后再摘?」菲聞雨怒道。小風無辜的嘟嘟嘴,想想小姐說的也對,就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正當菲聞雨轉身時,她被驚到了,望著遠處那叢妖孽一樣殷紅的花。小風看見小姐站在那直望著前方,就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見是那花,笑道:「小姐一定沒有見過,它呀,名字叫做紅花銀樺。這是王爺的一個朋友送的。」
紅花銀樺。菲聞雨望著那片花海,這紅花銀樺的顏色沒有彼岸花那樣妖孽,不過,它的花瓣是那麼的與彼岸花相似。彼岸花,她見過一次,在黃泉路上,彼岸花開的是那樣的妖孽,就如他一樣。。。。。。
「小風,我覺得那花很漂亮,你覺得我移一些到『水軒閣』怎樣?」菲聞雨微笑的問道,眼神一直盯著那片花海,她其實最喜歡的花就是她死後第一眼見到的彼岸花。。。。。。
沒有等小風回答,後面突然傳來一聲稚嫩的小孩子的聲音:「王妃娘娘,我覺得那花不好。」菲聞雨轉頭,一個身穿華麗的翩翩小公子正向自己走來,正是宇文翎。
菲聞雨有些詫異,他的這個稱呼就把他們的關係疏遠了很多,不過菲聞雨也沒有多在意,看見他走到自己身前,便溫柔的笑著伸手想去摸他的小腦袋,不料被他輕輕避開,菲聞雨僵了一下,也沒說什麼,認為他可能是不習慣這樣。
「那你覺得我應該移什麼花呢?沒有花,我那個院子可是空落落的。」菲聞雨溫柔和諧的笑著,笑著問宇文翎。
他眼中劃過一絲怨恨,不過,馬上化作成天真無邪,可愛的沖她一笑,打量著後花園,眼神非常認真的在百花中流連,突然,他眼睛一亮,笑嘻嘻的指著遠處那叢花笑道:「我覺得你適合那種花!」
看見他一臉欣喜,彷彿找到寶藏般,菲聞雨便溫柔的順著他所指的地方看去,不過,她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僵硬,可馬上變為一臉歡喜,她高興的跑過去,望著宇文翎推薦的花——白菊。
小風呆了,望著宇文翎那一臉天真,突然覺得這種天真是那麼的虛假,只要是人,誰不知道白菊就是送葬的花,他,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可當事人彷彿沒有察覺自己推薦的是什麼花,繼續笑嘻嘻的解釋:「王妃娘娘,你看那花漂亮嗎?我覺得那花與你是那樣的般配,都是那樣的。。。。。。純潔。」明顯,後面那兩個字特意加重了音。
微風拂過,白色的白菊隨風擺動,那個淡藍色的身影在白色花海中極為顯著,她蹲在地上,修長如玉般的手指輕輕撫過朵朵白菊,眉頭輕蹙,彷彿在仔細挑選,不知道選那一朵,在那猶豫不決。
突然,一株只有花骨朵的白菊出現在她眼前,她眼睛一亮,連忙站起來,高興的對小風和宇文翎揮手:「我要這株,快點幫我拿工具來,我就要這株!」
兩人同時被驚呆了,小風是因為菲聞雨的不惱不怒,還真的種白菊而驚訝;宇文翎是因為菲聞雨的淡定自若而驚訝。
「快點那!我就要這一株!」菲聞雨見他們沒有動,有些著急的催道。小風呆了呆,還是趕緊跑開去拿工具,而宇文翎則站在那沉思,彷彿有些想不通。
沒錯,他今天就是來針對菲聞雨的,因為菲聞雨的存在,使凌哥哥拋棄姐姐,因為她,他的姐姐現在是那麼的可憐,姐姐為了凌哥哥與父親大吵后離家,為了能配上凌哥哥,姐姐不惜去練巫術,哪怕走火入魔,最後當上了「滬巫殿」的殿主,可是,現在凌哥哥喜歡的人是別人,那姐姐怎麼辦?
菲聞雨用小木鏟將那株白菊成功移到漂亮的花瓶里,她捧這花瓶,高高興興的走到宇文翎面前,笑嘻嘻的說:「謝謝,這白菊我很喜歡,還有,你叫什麼名字啊?」
「不客氣,我叫宇文翎。」他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轉身時,笑容盡失,一抹不服年齡的陰冷出現在他臉上,心中冷哼一聲,離開了。
「小姐。。。。。。」「沒事。」菲聞雨的笑也掛不住了,她冷冷的望著宇文翎離去的背影,揮手打斷了小風的話,一隻手捧著那株白菊,她轉頭看了它一眼,微微一笑:「白菊也不錯,小風,幫我移一些紅花銀樺到院子里。」
小風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菲聞雨無所謂的聳聳肩,可嘴角彎出一個冷冽的幅度,眼中更是冰雪覆蓋,她心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十倍償還!宇文翎,我可不會因為你是小孩而會憐惜你!這事我且當你是無意,若有下次,勿怪我手下不留情!
夜晚,菲聞雨躺在床上,望著窗邊那株白菊,現在月意正濃,它彷彿籠上一層薄紗般迷人。菲聞雨淺笑,翻過身睡覺。
夜半時分,菲聞雨突然覺得有動靜,她連忙睜開眼,其實她也沒有睡,只是閉眼在想一件她怎麼也想不通的事情,那就是宇文翎為什麼會突然針對自己。
門被推開,一個人影走進來,她呼了口氣,埋怨道:「小風,你嚇死我了。」「不是小風。」他走到床邊,望著驚訝的菲聞雨,微微笑道。
「怎麼,怎麼是你?」菲聞雨看見他的臉,就不由的轉過頭,尷尬的問道。秦凌坐到床邊,依舊一襲紅裝,墨發也是隨意束起一點,樣子十分懶散,他湊到菲聞雨耳旁,輕咬她的耳垂,沙啞的問道:「想我沒?」
為了掩飾自己的害羞,菲聞雨用內力將臉上那抹嫣紅隱藏下去,定定神,她莞爾一笑:「抱歉,絲毫沒有。」
秦凌低聲一笑,她以為她用內力掩蓋事實的事他不知道,呵呵,她太天真了。他像是為了懲罰她的撒謊,在她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然後褪去外套,將她擁入懷中躺在床上漸漸入睡。
菲聞雨本來可不想他睡的怎麼安慰,可不一會兒頭頂就傳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她才作罷,看樣子他真的非常非常累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秦凌就睜開了眼,望見懷中的人兒,他用下巴輕輕在她頭髮上摩擦:「希望我的眼光沒有錯,希望你永遠也不會背叛我。」說完,留戀的抱了她一會,便起床了。
當他看見窗邊那一株欣欣向榮的白菊時,經過一晚,白菊居然都開了,他目光暗了暗,抬起手,剛想將它毀滅,猶豫片刻,他望向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菲聞雨,最後放下手,拇指往中指上一劃,頓時,鮮血流出,他一揮袖子,血散在白菊上,暗用內力,血便將白菊的白色覆蓋,只有一株似彼岸花的紅菊。
走出「水軒閣」,秦凌冷聲說道:「出來。」頓時,幾個黑影從「水軒閣」中躍出來,跪在秦凌身前,齊聲叫道:「見王爺!」
「那白菊是怎麼回事?」他語中含冰,冷冷的用陳述句提問。
「回王爺,是宇文公子建議王妃種的。」帶頭的暗衛回道,他比其他的暗衛袖子上多了一個金黃色花邊,一看就知道他定是暗衛之首。
秦凌眼神更是冷冽,似一根冰棱般,是人心生畏懼。暗衛好似已經習慣,依舊跪在那,沒有一絲顫抖。
「鷹,好好保護王妃,最近有些麻煩。」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秦凌直徑離去。帶頭的那個堅定的應了一聲,同其他暗衛一起躍入「水軒閣」。
當太陽照到菲聞雨的身上時,她才懶洋洋的爬起來,揉揉眼睛,伸個懶腰,眼神不經意間瞥到窗邊的那株白菊,這下,她驚了,白菊不但開了,還成紅色的了。
她眨眨眼,以為自己沒有睡醒,再揉揉眼拍拍腦袋,可它還是紅色的,她驚訝的爬下床,望著它說道:「天啊,難道我真的撿到個寶,是個會基因變種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