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再次出逃
菲聞雨湊到花前閉眼細聞,一股熟悉薄荷清香伴著血味傳入她的鼻腔,她頓時呆了,也有些著急,這是秦凌的血染紅的!她緊張看附近有沒有血跡,不過還好,沒有,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眼睛瞥向那盆被他的血染紅的白菊,心中五穀雜糧,很不是滋味。
竟然別處沒有血跡,那隻能說明一件事——是他故意用血染紅的。可是究竟為什麼,不用想也知道。她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為了一個虛的東西來傷害自己。
正當她蹙眉罵秦凌傻時,一陣厲風從左耳邊躍去,就看見一個飛鏢直直地打在花瓶旁的窗框上,後面卷著一卷白色的傳信紙,用一根紅絲帶捆在尾上。
她走上前去,取下信,打開一看,就五個字:速回!——陌墨玉。
「回去嗎?那秦凌那怎麼交代?」菲聞雨猶豫了,如果是以前,她必定馬不停蹄的回去,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她究竟該怎麼選擇?陌墨玉寫這封信,一定有急事,那秦凌那邊怎麼交代?。
「小姐?」小風用手突然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嚇得大叫一聲,看見是小風,就喘著氣拍著胸膛,嗔怪道:「小風,你嚇死我了!」
小風愧疚的吐了吐舌頭,將手中的黑乎乎的一碗葯遞給菲聞雨,催促道:「小姐,趕緊喝下吧,等會就涼了。」菲聞雨伸手接過,剛喝一口,苦味便湧上丹田,她苦的緊蹙眉頭。
「好難喝,幹嘛要喝這東西啊?」菲聞雨苦的眼淚都要出來了,真是的,她最最最討厭喝苦的葯了。「小姐,這對你是有好處的哦,不喝完我就不告訴你。」小風耐心勸解。
算了,拼了!菲聞雨皺著眉,一咬牙,一閉眼,將葯往口中灌,她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葯,但小風肯定不會害自己的,所以,她,拼了!
一碗葯馬上就要見底了,她才睜開眼,口中濃烈的苦味遲遲沒有散開,還得勉強灌下苦藥,但她還是問道:「小風,這究竟是什麼葯啊?」
「保胎葯!」小風笑嘻嘻的回答道。「噗!咳咳咳。。。。。。」一口還沒有來得及咽下,菲聞雨一聽這話,噴了出來,還有一些咽下卻猛地嗆到她了。
一見她咳起了嗽,小風急的連忙幫她拍背緩緩她的呼吸。「咳咳,小風,你,你說這是啥?」菲聞雨緩口氣,不相信的望著小風,一臉怒氣。
「保胎葯啊?怎麼了?」小風繼續拍著她的背,疑惑的回答。「我要喝保胎葯幹嘛?!」菲聞雨火冒三丈,瞪著小風吼道。
「保,保胎啊?」小風咽口口水,不明白有什麼不妥。「我又沒有懷孕!」菲聞雨氣的大叫,有些氣急敗壞,天哪,她怎麼相信那個葯是對她有益的呢?!
小風突然紅了臉,眨眨眼,低下頭,兩隻食指互相畫著圈,斷斷續續的說:「小,小姐不是和,和王爺,王爺那個那個了嗎?我,那個,娘告訴我,她和爹爹就是那個那個後生下我的。。。。。。」
突然,菲聞雨的臉唰的一下臉燒得通紅,她望著小風極為純潔的樣子,尷尬的咳了一下,賞了小風一個爆栗:「誰說那個那個后一定會有孩子啊?」
「不會嗎?」小風抬頭奇怪的問道,彷彿第一次知道,有些懷疑。「不會!」菲聞雨紅著臉繞過小風大步離開,小風還窮追不捨的問為什麼?誰說的?你怎麼知道?
不一會兒,菲聞雨被小風一直纏的了後花園,她氣憤的剛想用另一隻手再賞她一個爆栗,卻發現這隻手上還有一個被她遺忘了的信,她停住了腳步,望著那封信,最後嘆口氣,轉身望著小風:「走吧,小風,你不是要我不丟下你么?我們一起走!」
「啊?哦,好!我去準備。」小風驚了一下,呆懵的點了點頭,準備去收拾東西,突然,她的手被菲聞雨抓起:「不要了,走!」話完,菲聞雨帶著小風一個躍身,消失在後花園,她們卻不知道,待她們離開,從花叢中陸續躍出幾個黑影,追隨她們而去。
天漸漸黑了,菲聞雨拉著小風穿梭在大街小巷中間,小風眯著眼,問:「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菲聞雨拉著小風一個躍身,躍到屋頂上,菲聞雨並沒有回答小風的話,而是巡視遠方,彷彿在找路線。最後,她望向一個地方,抓緊小風的手,向那個方向躍去。
終於到了,菲聞雨剛著地,竹屋中走出一個人,懷裡還抱著一個長頸羚,他微笑道:「我就知道你會來。」
「找我有什麼急事?」菲聞雨鬆開小風的手,風塵僕僕的走進屋子,毫不客氣的坐在裡面的竹椅上,自顧自地倒著茶。「還在生氣嗎?」陌墨玉笑著進來,摸了摸長頸羚的發須,而長頸羚也順從的拱了拱頭,輕叫一聲。
「沒。」菲聞雨不冷不熱的回答,小風怯怯的走進來,站在菲聞雨身後,垂著頭,沒有說話。
陌墨玉依舊溫柔的笑著,跟著坐在菲聞雨旁邊那個竹椅上,也為自己倒了杯茶,長頸羚乖乖的倦伏在他腿上,打個哈欠,慢慢入睡。「怎麼,不怕小羚了?」陌墨玉笑著問道。
「習慣了。」悠悠的喝口茶,她繼續不冷不熱的僵持著,一旁的小風也像個木頭人一樣,沒有說話。「喲,還帶了個婢女?」陌墨玉才注意到一旁的小風,笑道。
「啪!」菲聞雨將茶杯往桌子上狠狠地一砸,嘴巴一翹,杏眼圓瞪,狠狠地沖陌墨玉叫道:「裝夠了沒有?!找我有什麼事!」
這一砸,將小風嚇了一跳,小姐這也太,太那個了吧,這樣不好吧,不過小風悄悄瞄了一眼陌墨玉,看他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自顧自地喝茶,小風便舒了口氣,幸好小姐形象他習慣了,不然告到王爺那,那可就麻煩了。
菲聞雨看他當自己為無物,氣的用手拍桌子,並且暗暗用了內力,想要把竹桌拍爛,不料還沒有拍下去,她的手掌就被一股氣流給阻擋了,拍不下去,菲聞雨氣的無法,瞪了他一眼,拚命的用內力抵抗那股氣流,手也往下用力的按。
「被費力了,你要比過我,呵呵,繼續加油吧。」陌墨玉放下茶杯,沖菲聞雨笑道。一旁的小風聞言,不解的抬起頭,卻看見菲聞雨的一隻手正在桌子上拚命的往下按,而手掌卻在半空中。
「小,小姐,你在幹嘛?」小風額角垂汗,無語的望著菲聞雨這氣急敗壞的表情和拚命的動作。「啥?」菲聞雨從拚命中抬起頭,看見小風一臉黑線,才意識到小風沒有內力,尷尬的收回手,咳了一下,「那個,沒什麼。」
陌墨玉突然站了起來,抱著長頸羚準備出去。「等等!」菲聞雨叫道,「究竟叫我回來有什麼事?」
「不是我要叫你來的,而是一個人讓我保護你,至於是誰,反正不是你所想的那個人就是了。」陌墨玉解釋道,抱著長頸羚離去。
蠟燭垂淚,一陣風從竹窗外吹進,幾個蠟燭火花輕輕搖擺,菲聞雨有些呆住了,不是她所想的嗎?那就是說,不是秦凌咯?為什麼心中有些失望?
「小姐,你沒事吧?」看見菲聞雨傷心的表情,小風也不好受,為她錘錘肩,擔憂的問道。菲聞雨輕輕搖頭,「睡吧。」說著自己先走到床邊,將外衣褪下然後躺在床上,因為是熱天,所以沒有蓋被子。
小風想了想,還是跟著菲聞雨一起褪衣睡覺。竹床不是很大,卻能容下兩個人,紗帳垂下,小風躺在床上,看著菲聞雨閉上眼的睡顏,微微一笑,跟著小姐,她此生無憾。想著,慢慢地閉眼進入夢鄉。
「主人,『滬巫殿』已經開始有動作了。」一個身穿黑衣的暗衛單膝跪地,向帘子後面的人報告。「這麼急嗎?」冷冷的帶著一絲慵懶,帘子後面的男子自言自語。
暗黑的屋子只有這兩人的地方有一盞長明燈,有幾分幽靜,也有幾分恐怖。
「她們的勢力已經大過長乾盛世了么?呵呵,又要本尊來保護呢。不過,紫影,我們的身份不能暴露,將宇文焉請到方馳山,我們在那談!」帘子后的人冷酷的笑了笑,厲聲命令道。
「是!」紫影堅定回答,轉身離開。
帘子后的人站起來,出了帘子,臉上帶著一個黃金面具,只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他微勾嘴角,衣服是脫出凡俗的白衣,長衣掃地,他走出幽靜的房間,看著天上的明月,輕聲問道:「月亮很圓,你是否也看見了?」
半夜,菲聞雨煩躁的爬起來,沒有驚動身旁的小風,獨自一個人披著一件衣,坐到門前的台階上,望著明月。
「明天一起去方馳山嗎?」陌墨玉走過來,坐到她身旁,細聲問道。「幹嘛?」菲聞雨反問。
「去了你就知道,只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陌墨玉望著她說。她不屑的說:「無所謂,為什麼要做好心理準備,你太小看我了。」
陌墨玉只是淡笑,沒有繼續說話。「喂,你喜歡那個映月嗎?」菲聞雨突然問道。他奇怪的彎頭看面部平靜如水的她,思忖半刻,問:「問這個幹什麼?」
「我吧你當哥們,只是想告訴你,映月那個女人太嬌弱,會給你添麻煩的。」她認真的警告。「哈哈哈~」而他彷彿聽見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你不懂,他可比你厲害多了!」
菲聞雨有些驚訝,不敢相信的問道:「不會吧,那個全身無骨的映月比我厲害?」「那是軟骨術。」「天!她上次包的和粽子一樣,該不會也是武術吧?」「不是,那是掩飾。」「掩飾什麼??」。。。。。。
兩個人在月下談天,菲聞雨卻不知道明天的事,讓她再堅強的心也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