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仙神死
「呵呵。」龍意笑了，「龍不澤他們現在正忙著對付封魔塔里竄逃出來的數萬隻妖魔呢，你說，誰來幫你？」
清水聞言馬上往天際望去，天邊黑壓壓的一片，妖氣斥天。
仙魔妖三族天空混戰，黑氣愈來愈盛，朦朧了那兒激戰的數萬身影，無數道術法光影在黑霧中濺射八方。
黑壓壓的戰場正慢慢地向這邊蔓延，它發出巨大的聲響，拉著昏暗的序幕，一點點掩蓋大地。
這個勢頭，怕是一千三百座的封魔塔都被破了，不僅如此，妖魔二界定也派出不少妖兵魔將前來助陣此次作亂。
清水看著，一臉的嚴峻。
肆風，龍意，你們到底有多大的勢力？
龍意笑著對清水說道，「清水，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朋友，但結果卻是，你只是龍不濯叫來監視我的！」
龍意說著，突然狠辣地執刀向清水砍去，清水側身，迅速以劍還擊。
「呵呵，龍意砍吶。既然不願助我，那就殺了以除後患，吶，砍左邊，砍右邊，左，右，左。」
肆風抱臂閑適地靠在梨樹邊，堯有興緻地看著面前對打的兩個女子。
突然，他斂了笑，青眸沉沉地看著憑空瞬間出現的白衣男童。
「你這個神還真多管閑事。」
久仙拍了拍衣袖那些不存在的灰塵，仰頭看他，「上回，清水命定不死，所以我才出手。」
久仙繼續說，「這次，我只是路過的。」
神不能改變已定的命運，上次，他不過是把清水的命理拉回正道。
今天，他不會再插手任何。
「哼。」肆風冷笑一下，不再理他。
他清楚，那些所謂至高無尚的神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卻沒有支配的**，可笑又可悲的本性令他們只會做對的事。
終有一日，他定會殺光他們。
「喝！」龍意把清水逼到死角，毫不留情地砍出一刀。
「當！」地一聲響，清水舉劍吃力地抵制她的刀。
「清水，其實我是當過你是我唯一的朋友的，只是你背叛了我。」
龍意眼裡現出了些許不忍，這看在清水眼裡很是揪心。
但清水仍沒有把心思表現出來，她只是平靜地看著龍意。
「我也當你是朋友，只是我並不認為天帝是錯的。就算再選一次，我也會這樣做。」
「那你就該死！」龍意突然加大了力度，刀距離清水又近了幾寸。
清水勉強地抵擋著，下意識地扭頭去看久仙。
只見久仙對她溫和一笑，道，「加油。」
「……」
天際黑壓壓的一片漸漸逼近，整個梨池山籠罩在昏暗之下。
肆風看天，不覺地凝眉。
「龍意閃開！」他突然運手結印，一道大紅光從他手中射出，迅猛直擊清水。
龍意大驚，迅速閃開！
清水瞪大了眼看直擊而來的光束，來不及躲了！
只見那白色的小身影瞬間閃逝，接著白影驟然擋在清水上方直接撞擊紅光。
眼前血紅光束與白色人影在空中相抵僵持，下一刻，雙方剎時划作千萬條光線猛烈迸射，清水眼中的世界頓時只剩下紅白兩光。
「嘭！！！」
兩光的放射點突然爆炸，大地猛烈地震動，光線瞬時消失，無數水線從光源處迸射下來，打濕了一地的落花青草，打濕了清水一身白衣。
紅光不見了，久仙，亦不見了。nn這一切都太快，快得連肆風也沒反應過來剛剛所發生的事。
清水瞪著眼，呆愣地仰頭望著剛剛光源的地方。
……
那年，月光皎潔，師傅的背影孤單。
「清水，天底之下，唯有神的一生永無污點，因而他們連血都是清澈明凈的。」
……
那日，她天門殺戮，那把劍刺透他的身體。
「哐當（劍落聲）！師傅……你，你的血怎怎麼是透明的……師傅……不要嚇我……不要嚇我……」
……
那時，他的血無色，一身的白衣卻被她的血染紅，他血淋淋的手撫著她的臉。
「沒事，幻覺，是你沒睡飽，我也沒睡好。你等會兒補個眠，一覺醒來就什麼壞事都沒了，就沒有魔神了（也沒有師傅了），呵呵呵……為師是不是很厲害……行了，我知道我真的很厲害，你不要說話，不要把淚嘀到我臉上……」
清水抱著他不住地抽咽。
「好了，我很困……讓我先睡……你不要吵，不要吵……不要吵……」
……
清水的嘴唇在顫抖，但她卻無法說出一句話來，哪怕只是嗚咽抽泣。
後面突然伸來一手，來人一把把她捲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她。
清水顫抖著，那懷裡的味道熟悉得讓她想哭。
遷澤琰慢慢地從清水手中拿過長劍，輕輕地把她扶到梨花樹下坐著。
他看向龍意，「天後，麻煩你幫我看一下清水。」
龍意怔了怔，隨即點頭道，「好。」
遷澤琰轉身，當即面無表情。
「肆風？」
肆風邪笑，「你終於知道啦！真蠢。呵呵呵，哈哈哈……」
他笑得猖狂。
遷澤琰沉默半響，執劍的手輕輕地轉了一下。
今日，天空註定殺戮。
天上面萬軍對陣嘭嘭巨響，鮮血玷污了一山的雪白，清水跪著，她無力地彎下身顫抖地貼近草地，有幾滴血從天空滴到她的臉上，她沒有去擦。
她的眼角上掛著一滴清水，不知道是他的血，還是她的淚。
恍恍惚間，她好像聽見遷澤琰喊了她一聲。
他喊，「清水！」
清水的身子抽了一下，背後的刀儼然已刺透她的身體。
「清水，對不起……你永遠體會不到我的心情，發現被全世界背叛的心情……有一天，你會發現我這樣做也許是對的。」
龍意站在清水旁邊，低喃。
清水閉了眼，補眠的時候到了么？。
「……師傅，再給我彈一曲吧，歡快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