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意料之外
林夕有點想笑,杜翔這明顯是在學她的話。
不過她忍住了,對著杜翔眨了眨眼睛,我嗎!是朋友。
「朋友?」杜翔質疑的問道。
林夕點了點頭,「沒錯,就是朋友。」
「我沒有朋友。」
林夕把杜翔的一隻手握在了自己兩隻手的手心裡,「你有朋友,我就是你的朋友。」
「你是我的夫人。」
林夕低著頭,好像對腳下的瓦片很感興趣似的,「除了夫人之外,我也是你的朋友。」
「亦妻亦友?」
「嗯!」最高的地方也是最冷的地方,林夕身上的寒毛都立起來了,但她不想表現出她很冷,所以她在努力的掩飾自己。
把杜翔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心裡,這樣,他的手是暖的,她的手也是暖的,就不會被發現了。
杜翔突然拽出了被林夕緊握的手,站了起來。
「林夕,你是我的夫人,其他的事情請你不要去插手。」
杜翔頭也沒回,直接跳了下去。
「喂,杜··」林夕的話僵在了那裡,伸出去的手也僵在了那裡。
杜翔,為什麼你已經懂得了寬恕別人,就不懂得寬恕你自己呢!余喆、姝梅,你放過了他們,我真的替你高興,善與惡只在一念之間。那麼,朱瞻基呢?若你對他有恨,他那個還沒出世的孩子應該與你無怨無仇吧?你可以寬恕你屬下,那麼,你為何就不能放下仇恨,寬恕你自己?
一塊烏雲飄過,遮住了太陽,沒有了陽光,整個溫度瞬間降了下來,林夕感覺越來越冷了。
望了望下面,林夕開始在心裡咒罵起杜翔來。
「我現在沒有內力,怎麼敢從這麼高的地方下去?你倒是把我送下去之後再負氣而走啊!」
上次因為有強敵在挑釁,還有杜翔做保護,所以林夕才敢從那麼高的大樹上下來,從而激發出了她的內力。
但這次,沒有樹那麼高,就算有人想過來救,離的遠了都來不及,再者,也沒人保護,她還不想那麼早的就去西天。
東瞧瞧、西望望,她發現這處屋頂是廡殿式頂,兩邊都有個高起來的,呈彎鉤狀的裝飾。
「好了,就利用它吧!」
林夕解開了外衣的腰帶,比量了一下,好像不夠長,就又脫下外衣,把腰帶和外衣的袖子系在了一起。
她要把這跟「繩子」的一端記在房頂那個彎鉤上,然後順著「繩子」下來。
不過她的這個方法沒用上。
因為從下面走來了一個人。
千喜。
「啊!夫人,您···」
林夕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條,腳下不穩,整個身子前傾,就從上面摔了下來。
千喜趕緊騰空而起,扶住了下墜的林夕,兩人安安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上。
「千喜,原來你的功夫這麼好,從前你是深藏不露嗎?」
「我,夫人···」千喜面露難色。
「怎麼了?千喜,你想說什麼?」
千喜突然大聲說道:「夫人,天冷,請您跟我回去再多添一件衣服吧!」
一隻巡邏的隊伍從遠處走來。
林夕感覺千喜是在故意掩飾著什麼,她是有話要對自己說,那麼···
林夕點了點頭,和千喜一起向七巧閣走去。
領頭的侍衛認識林夕,看見林夕走來,立刻站定,說了句:「夫人好!」
林夕對著他們微笑著點了點頭,剛要繼續和千喜向前走。
領頭的侍衛突然叫住了千喜,「你,站住。」
回手招過來一個小侍衛,領頭人問這個小侍衛,「剛才你看到的是不是她?」
這個小侍衛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啪!」領頭人在小侍衛的腦袋上打了一下,你又搖頭又點頭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不是她啊?
「身高、體形像,可是,可是,衣服的顏色一點都不對。」
林夕奇怪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抓著我的丫鬟,還要找人確認?」
領頭人趕緊回道:「啟稟夫人,我們奉城主之命嚴格檢查堡中的一切事物,包括在天空中飛來的鳥群,剛才看到了一隻信鴿從空中飛過,落到了這兒附近,小杠子跑的快,最先看到了拿走綁在信鴿腿上信條的人,但是,那個人轉眼間就消失了,所以,我們正在堡中尋找這個可疑的人。」
林夕看了看千喜,心裡咯噔一緊,天啊,怎麼會這樣!
「夫人,這個丫鬟很可疑,我們要把她帶下去。」
「不,夫人,不,我不走。」千喜要掙開鉗固著她臂腕的手。
「慢著,請放開抓著我的丫鬟的手。」
領頭人質疑的看著林夕,說道:「夫人。」
「好了,你不要說了,我的這個丫鬟剛才一直和我在一起,怎麼會是拿走信條的人呢?小杠子不是也說她的衣服顏色不對了么,這就足以證明她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所以,請你們不要浪費時間,趕緊去其他地方找吧!」
「是,夫人。」聽了城主夫人這麼說,侍衛們敢不信么,領頭人手一揮,大夥都趕緊向其他地方搜查而去。
林夕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面,千喜緊緊的跟在後面,兩人快步向七巧閣走去。
進入七巧閣內的卧房,看了看裡面無其他人,遣走兩個看門的丫鬟,千喜回身將門掩好。走到林夕身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呵呵··」林夕苦笑道,「我真為城主謀不平,他最器重的兩個大丫鬟,居然都是別人的暗探,你說城主可不可憐?」
「夫人,千喜知道自己對不起城主,辜負了城主多年來對千喜的栽培與照顧,千錯萬錯都是千喜一個人的錯,您有什麼火都向我發,您想怎麼處置我都可以,但請你先看看這張紙條以後,再處罰我也不遲。」
又是紙條,林夕很是無奈。
她遲疑的接過紙條,看了一遍上面的內容,就將紙條投入了身邊的香爐中。
「沒想到,真沒想到,你居然是朱瞻基在這裡設下的細作,能隱藏了這麼久而未被發現,真的是很好啊!很好啊!」
林夕說這話的時候,手在發抖,她是被氣的。
「夫人。」千喜噹噹的磕頭,「夫人,無論如何,太子妃腹中的胎兒是無辜的,您不能眼睜睜的等著他們去死啊!」
「停,不要再磕了,我現在問的話,你要如實回答。」林夕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其實也不算是想起,這件事情就一直困擾著她許久,她雖然不想去想,但這件事情卻總是揮之不去。
千喜不磕了,她等著林夕的問題。
林夕穩了穩情緒,問道:「上次城主中毒,在他吃的食物中發現了劇毒,是不是你下的?」
千喜垂下了眼瞼,低聲回答道:「是。」
「真的是你!」林夕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復又問道:「那麼,一定是朱瞻基指使你去下的毒了?」
千喜沒吱聲,也沒了動作。
林夕一拍桌子,高聲喝道:「千喜,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千喜好像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是。」
林夕疲軟的癱坐在了椅子上,心裡五味陳雜。
「變了,都變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這個事實有點殘酷,她不想去接受。
原以為朱瞻基和他的父親一樣,從不會做什麼暗箱操控的事情,但現如今,事實擺在了她的眼前,她不得不接受。
一串腳步聲靠近了,站在迴廊里的兩個丫鬟依次說道:「城主好!」「城主您回來啦!」
千喜的臉變得慘白,她看著林夕,表情是在懇求。
門被推開了,杜翔從外面走了進來,正要向裡面的卧房而進,千喜打開門,從裡面走了出來。
「參見城主!」
「哦,你怎麼在裡面?」
「啟稟城主,夫人在裡面換衣服,聽到您回來,夫人讓我先出來伺候您,等到她換好衣服后再出來見您。」
「哼,這句話是你說的還是她教你說的?」杜翔冷冷的問道。
「城主,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千喜感覺到了事情不妙。
果不其然,千喜一下子站在了原地,不會動了。
因為她被杜翔點了穴道。
杜翔指風一掃,姝梅腰間的腰帶便斷為兩半,落在了地上,接下來,他去脫拽千喜的衣服。
「啊!城主,您要幹什麼?」
林夕聽到了外面兩人的對話,聽出了杜翔語氣不對,趕緊隨便穿了件外衣,就從裡面走了出來,恰巧看到了杜翔脫拽千喜衣服這一幕。
「杜翔,你在幹嘛?」林夕是驚訝、質疑、憤怒、傷心···,總之,所有負面的情緒都集於一體了!
杜翔看到林夕出來,手下微一用力,千喜的衣服被撕下了一大塊。
「杜翔,你真是個混蛋。」林夕走上前,以命令的口吻對杜翔說道:「把千喜的穴道給我解開。」
杜翔無動於衷。
「好,你不解是吧!」
林夕瞅准了他肋下的寶劍,嗖的一下就拔了出來,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不給她解開穴道,我就死在你面前。」
「夕兒。」杜翔在林夕的面前抖了幾下手裡撕下來的布,這塊布有點特別,就是它的裡外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顏色,一面是黃色,一面是粉色。
「小杠子說看見了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女子,而現在,千喜穿的是黃色的衣服,你說那個細作是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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