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魔兵重現
一個無風的夜晚,空氣中瀰漫著躁動與不安,北方夜空之中一顆星斗綻放出耀眼的血色光芒,將北方夜空全都染成了一片詭異的紅色,就連那一輪滿月也黯然失色,被罩上了一層血紗。
血光從星空投射下來,落入下方的山巒之間,形成了一道眩目的血色光柱。那片山巒的上空,金、銀、紫、青、黃等等顏色的劍光與數十件殷紅如血、形狀各異的兵刃交織在一起。其中一道銀色的劍光宛如蛟龍出海,光華縱橫天宇,所到之處,殷紅血光紛紛碎裂,墜向塵埃。不過那數十件殷紅血光中也有幾件十分了得,與青色、黃色劍光一遇,那些飛劍上的光華頓時黯淡,銀光不得不上前救援。一時間雙方戰了個旗鼓相當。
血色光柱恰巧落進峰頂的一個巨洞之中,洞內本是漆黑的無底深淵,此時被那血光一映,整個洞穴都變得十分明亮。深淵的底部有一件東西感受到了星光,一道深紅色的血線在星光中升了起來,直衝天際。山頂上駕御那數十道血色兵刃的是幾十個黑衣人,他們見此情景,不禁縱聲大笑如癲似狂,齊聲叫道:「血魔神劍出世了!血魔神劍重出江湖了!血河派必將稱霸!你們這些正道等著瞧吧!」叫聲中又有數個黑衣人身首異處。剩下的黑衣人中有人喊道:「大家快走,門主想必已經得到了血魔神劍,一會自然會來收拾他們。若血魔劍到此,只怕我們也難逃一死。快撤!快撤!」說著一聲嘯叫,眾黑衣人紛紛逃散。
空中只剩下金、銀、紫、青、黃等色的飛劍,飛劍的主人紛紛現出身來,聚在一起商議了一陣,隨後相繼飛入下方的巨洞之中。幾道劍光風馳電掣一般,轉眼便來到了深淵的底部,幾個青年男女從劍光上飄身落下,定睛一看,只見血色星光之中一把形狀奇特殷紅如血的寶劍插在岩石地面,那條暗紅色的血線正是發自此劍。劍旁立著一人,生得身材魁梧相貌兇惡,一身漆黑如夜的裝束,頸項上掛著一串紅色骷髏,一隻大手按在血劍的柄上。黑衣人周圍站著五個道人和一個道姑,全是各大門派的掌門,正全神貫注嚴陣以待。其中紫衣道人手上有一道紫色雷光,電勁正在上面不住竄躍,青衣道人雙手各持一柄刻滿符籙和花紋的青色古劍,黃衣道人握著一根盤龍金杖,白衣道姑提著一面白光湛湛的銅鏡,還有一個道人身著半黑半白的陰陽魚道袍,手中不持一物,腳下卻踩著一幅金光閃閃的八卦太極圖。
紫衣道人見銀色劍光落在身旁,忙道:「英傑,有師父和幾位道友在此足矣,你快快領著大家離開此地。」話音剛落,便聽那黑衣人嘶啞著笑道:「見了血魔神劍,難道還走得了嗎?我剛才正愁你們幾個老傢伙的血不夠祭這神劍,這幾個小的倒是知趣,自己送上門來。我這就讓你們領教一下神劍的威力。」說著他奮力將血魔劍抽了出來,那一片星光霎時飛回天際,地穴之中卻已被血光籠罩,腥風血雨四散開來,一股難以抵禦的吸噬之力由血魔劍發起,將眾人的真氣源源不斷的吸了過去。頃刻之間已有一個道行稍淺的少年真力殆盡,一腔熱血從口鼻處涌了出來,向血魔劍飄去。
此時真乃生死存亡、千鈞一髮的時刻,青衣道人那青劍上的一段符籙泛起光芒,他隨即蹤影不見,原來是眼見形勢不妙借著土遁逃之夭夭了。黃衣道人漸感支撐不住,只好盤腿坐定,將元神升到頭頂,延緩真氣急速外泄。白衣道姑連忙祭起銅鏡,將自己和身後的兩個女孩罩在白光之中。紫衣道人一揮手中紫色雷光,數道狂雷向黑衣人打去,血魔劍上頓時湧起數道血水,如巨蟒一般盤旋著向雷電撞去。只聽一聲悶響,狂雷散盡,血水化為一股血腥臭氣。狂雷在中途便被化解,黑衣人自然是好發無傷。黑白道人見狀念動咒語,腳下太極圖的坤位金光猛漲,黑衣人腳下的岩石便像擁有了生命一般,化成數十根突刺向黑衣人刺去,黑衣人連忙向後縱去,堪堪避開了突刺的攻擊。
黑衣人雖然不得不躲避黑白道人的攻擊,血魔劍上的吸力卻越來越大,有兩個少年的精血已被吸干,只剩下一副皮包骨頭;還有的已經昏死了過去,鮮血仍從七竅里不斷湧出飄進血魔劍中;只有幾個強者盤腿坐在地上,拚死守著最後一口真氣;幾個掌門也漸感不支,真氣越來越弱,臉上青筋暴跳,現出痛苦之色。
眼看眾人都難逃被血魔劍吸干精血的命運,地穴中突然響起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哀號。幾個掌門循聲望去,只見哀號的正是拿著血魔劍的黑衣人,剛才還血肉豐盈的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副皮包骨頭,宛如乾屍一般,兩隻充血的眼睛兀自滴溜溜直轉,渾身上下全是血污,拿著血魔劍的那條手臂已經皮開肉綻,剩下一條白骨爪仍舊死死抓著血魔劍不放。
原來血魔劍乃是上古魔王使用的至尊魔器,不僅法力無邊,其本身亦有靈魂。黑衣人雖是血河派的掌門,其法力卻不足以駕御血魔劍。血魔劍吸噬了正道志士的精血后已經覺醒,不禁狂性大發嗜血如狂,連黑衣人的精血也一併吸去。黑衣人本想憑藉魔劍提高自己的噬血魔功,剷平正道一統江湖,誰知卻被魔劍吸盡了精血,迷失了心智,變成了一具傀儡。
正當幾個掌門望著眼前的景象感到驚詫之時,一條長鎖悄無聲息地接近了黑衣人持著魔劍的那條手臂,一陣快速絕倫的旋轉后,將血魔劍連同手臂一起纏了個結結實實。接著一道白光從地穴上方飛來,在握著魔劍的白骨上一繞,白骨頓時斷為兩截。魔劍便被長鎖拉著向地穴上方的出口飛去。幾個掌門雖然知道此劍一旦落入邪魔手中,生靈必遭塗炭,可是此時此刻真氣殆盡,全都有心無力。
那血魔劍被長鎖托著一路向西飛出數千里,越過一片連綿起伏的山巒後向一片湖泊落去,濺起一陣水花后消失不見。沒過多久,一道青色的劍光飛抵此處,來人正是從地穴中臨陣脫逃的青衣道人。他一陣東張西望后終於潛入水中,到湖底一陣探尋,恰好發現了一個洞穴,便小心翼翼地遊了進去。游不多遠,前方現出一片石階,他順著石階向上游去,過了一會兒竟然游出了水面,來到一個洞府之中。
這青衣道人乃是仙都派的掌門,自然身經百戰,連忙放出一把青色飛劍,讓它在身周不住盤旋,手裡拿著另一把青劍,緩緩地向洞府深處走去。只見洞府頂部的石塊泛著月光般朦朧的光華,左右石壁近乎通透,波濤蕩漾全都看得一清二楚。那朦朧的月光便隨著波濤一漾一漾的,讓人仿若置身仙境,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青衣道人再向前走,來到一個巨大的石室之中,頭頂上竟然真有一輪明月,映照在下方的一池清泉之上,微風拂過,波光粼粼。一個肌膚如雪的女子從水面的月影之中站了起來,渾身一絲不掛,水珠順著潔白的酮體不住流淌,烏黑的秀髮如瀑布般奔涌到胸前。女子抬起頭向青衣道人望去,晶瑩剔透的眸子里波光流動、清澈如水,青衣道人不覺看得痴了。
池中女子見青衣道人痴痴地望著自己,輕輕張開兩片朱唇,如耳語夢囈一般說道:「這位公子,我本是良家女孩,只因生得貌美,被一個怪物攜到此處,已在這水下洞穴里呆了一年多了。我曾經對天發誓,如果有人能將我從此處救出,令我得與家人團圓,我便盡我所能服侍他一輩子。」青衣道人聽到女子最後這句話時,不由得血脈賁張,走上前去說道:「小姐放心,我乃仁人志士,自當救你脫困。」
那女子聽他如此一說,忘情地撲入他的懷中。青衣道人只感覺香軟滑膩,尤其是前胸被一對飽滿的肉球頂住,整個人如在雲端徜徉。女子又踮起雙腳,將朱唇送了上來。青衣道人情難自禁,連忙吻了上去。女子張開雙唇將舌頭探入道人口中,道人只覺又軟又滑,正自快慰時忽感女子的舌頭向自己的喉嚨探去。他心中奇怪,暗想人的舌頭哪有如此之長,莫非是妖異不成。念頭一閃,心中頓時一寒,女人的舌頭也恰在此時插入他的喉管之中。隨即道人胸口一痛,一根舌頭已經從心臟處透了出來。青衣道人再想兵解,卻已是不能了。
女子見道人咽氣,臉上現出得意的神情,將舌頭從道人屍體中抽出來后搖身一變,一身雪白肌膚頓時成了青灰顏色,渾身上下還長出許多魚鰭、鱗片,剛剛美麗的面龐也變得醜陋不堪,口內長滿鋒利的牙齒。原來她竟然是個鮫人。她現出原形后伏在道人身上吞吃起來,鮮血順著嘴角直往下淌。不到一個時辰,道人的血肉便被她吃了個乾淨,只留下一堆白骨。她這才站起身,拿著道人的一對青色寶劍和百寶囊來到另一個石室之中,伸手一扭牆壁上的圓盤機關,地面上頓時露出一個圓洞,裡面堆著各種法寶飛劍,最上面的正是那把血魔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