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半妖之心
氣順了之後林素素離開了,她今天已經亂了一整天的行程才抽出來的一天時間,回去之後還要應對戰家人的交涉,估計之後一段時間會忙得腳不沾地。
這個正合司徒赫他們的意!
「林女士走了。」
司徒赫扶額的動作惹得大伙兒笑了,他們都不是容易莽撞的性格,最容易衝動的蕭子現在也完全沒有衝動的能力,林阿姨走了就好說。
「咱們繼續?」
秦子璇把資料依次放回之前的位置,一群人擠在沙發上看著她的動作都覺得很驚悚,因為,她在一分鐘之內把雜亂的合在一起的資料按照之前的進度重新放好了,一分不差。
「你怎麼做到的?」
玉子初看著秦子璇的表情很見鬼,他以為只有司徒赫才有不同於常人的記憶里,沒想到秦子璇也那麼天才……
「林阿姨之前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記下來了,咱們繼續吧。」
秦子璇晃了下頭,她記憶力很好,但是沒有司徒赫那麼變態,跟那傢伙比起來她還是很正常的。
「我還是不同意你們一起進荊棘道,我覺得我跟玉子初去就夠了。」
司徒赫伸手把秦子璇拽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鳳傾苒往旁邊挪了下,玉子初跟著她也挪了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資料上,沒人注意他們之間這個細微的變化。
「不行,既然荊棘道里有九重地宮我就一定要跟著去,不然我放心不下。」
秦子璇的語氣很凝重,她這會兒充分顯示出來了對待孩子的保護欲,在她眼裡玉子初和司徒赫都是孩子,而她具有成熟的心智並且對地宮機關很熟悉。
「我也要去……」
鳳傾苒偷偷瞥了一眼司徒赫,就算是這個腹黑的傢伙發脾氣她也要跟去,這一次和以前不一樣,玉子初傷的很重,她不能坐視不理。
「荊棘道入口在玉家主宅的後山上,我們要進去還要靠你演戲呢,急什麼?」
司徒赫突然看著鳳傾苒陰測測的笑了,他那個笑容讓玉子初心裡一抖,這傢伙肯定又要開始收拾人了……
「靠我?要我幹什麼?」
鳳傾苒指著她自己的鼻子,眼神疑惑地看著司徒赫,這傢伙想幹什麼?難不成他們公明正大的進玉家?
「我覺得咱們可以順便把玉大叔的那個妹妹收拾一頓,嗯……」秦子璇突然明白了司徒赫的用意,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司徒赫是想一石二鳥的。
「還是子璇聰明,我就是這麼打算的。」司徒赫笑了,大家都迷糊了,這兩個腹黑貨到底要幹什麼?
鳳傾苒突然覺得後背發涼,抬起來白水喝了一大口,然後看著司徒赫和秦子璇,衣服壯士斷腕的神色:「說吧!你們想幹什麼?」
司徒赫沖秦子璇笑了笑示意她先說,大伙兒豎著耳朵聽,表情就像在等待法院的終審判決那麼嚴肅。
「小苒,鳳家長老催你們訂婚多久了?你跟玉子初真的能拖到三年後嗎?嗯……這都不是重點,不如你們倆兒先定一個婚試試?一次性解決終生後患,不用再為找不到背黑鍋的人煩惱了,怎麼樣?」
秦子璇一點兒不正經的話讓鳳傾苒愣住了,捲曲的大波浪遮住了半邊臉,美人看得清他的想什麼。
她不是沒想過跟玉子初訂婚,但是她心裡很清楚玉子初的性格,想當初她「追」玉子初被他欺負的還少嗎?她那麼殷勤地給玉子初做免費勞動力才換來他勉強答應幫忙,難道說他們的合作關係要延續到三年後?或者是五年?十年?還是一輩子?想到這兒鳳傾苒突然打了個寒顫。
「呃……」
「好。」
沒等鳳傾苒拒絕玉子初已經答應了,他之前不想和她訂婚是出於自己狀況的考慮,但是現在看來讓她不進荊棘道更安全……
鳳傾苒回頭看玉子初,才發現他們倆兒和東方雅之間隔著很大的空位,玉子初擠在她身邊,臉上的笑看起來有點滲人。
「小苒覺得呢?你要是不同意的話咱們再想別的八幡,不過現在看來趁你們訂婚應該是最容易的辦法,畢竟玉家人的木屬性力量有多強悍,想必你比我清楚。」
秦子璇溫柔的問道,誘惑的語氣讓東方雅忍不住捂住了臉。
司徒赫和玉子初對視了一眼低頭翻資料去了,他不幹買賣人口的事兒,不然以後小苒找她報仇怎麼辦?
「好,就這麼辦吧,說說你們的計劃。」
鳳傾苒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頭,反正訂婚之後還能再解除婚約,兩年之後她接掌鳳家,她嫁不嫁別人都沒資格指手畫腳的,沒關係。
玉子初挑了下眉沒說話,微微往後靠在沙發上,他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但是身體機能卻很明顯的下降了,臉色也很白。
「你們舉行訂婚宴,我們趁機從玉家主宅進後山,蘇秦帶著鈺兒他們三個,你們一起掩護我們進荊棘道,小苒和小雅在外面應付玉家人,最好是能製造點麻煩,我們三個進荊棘道。」
秦子璇覺得這樣既不會造成危險,又能保證他們進荊棘道找到玉子初的媽媽,如果她還活著的話……
「我跟司徒去,你們都留在外面。」玉子初覺得司徒赫肯陪他進去也許是好事,只是他也不想讓秦子璇去冒險,她跟小苒一樣呆在外面就夠了。
話題兜兜轉,又繞回來這個問題了,秦子璇滿是應付的「嗯」了一聲,準備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
……
深秋的校園處處都是金色的落葉,帶著幾分蕭瑟和冷意,飄散在每一個寂寞的角落。
秦子璇抱著書往教室走,東方雅在她身邊翻著術法的筆記,一連著七天東方雅都在學習術法,並且還給東方菱打電話讓她寄過來一堆術法的書籍。
「聽說咱們學校要換新校長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堪稱校園廣播的大嘴女孩兒跟同學一邊討論小道消息一邊往教室走,手裡還啃著她的早餐麵包。
「是真的,我聽我爸說陳校長惹了大麻煩,上次的秋遊和這次的運動會混亂的事情,已經直接被取消教師資格證,終生不能當老師了。」
「真的嗎?不過上周的運動會還真是亂套了……」
……
秦子璇喝了一口熱水,把東方雅的小本子塞進她大衣口袋裡,拖著她往樓上走,這周末小苒和玉子初訂婚,她們要順便收拾下玉子初那個妹妹。
運動會那天蘇秦為了保證他們能順利去湘北交換,並且為了阻止湧向校醫院的幾百人,給他們製造了幻境,他讓這幾百個過來湊熱鬧的人回到運動場上,破壞了運動會。
司徒赫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語,不管他身邊有沒有人對於他來說都是一樣的,穆安寧以弱者形象來上課已經兩天了,但是司徒赫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司徒赫,這周末玉家有宴會,我們一起去吧。」
周圍很多雙耳朵都豎了起來,即便他們知道司徒赫的正牌女友是五一班的那個漂亮女孩兒,也阻止不了他們繼續八卦的心。
「不必。」
司徒赫沒抬頭,手裡的畫筆刷刷的動著,前段時間開始他突然覺得黑白色調有寫厭倦,最近每天都帶著不同的彩筆,畫冊上的畫也多了幾分色彩斑斕。
不一樣的美感,卻是同樣的美。
穆安寧的臉色一暗,她不會忘了她的傷是司徒赫的傑作,更不會忘了是因為秦子璇才被弄城這樣的,只是穆家的主顧已經給他們下了最後通牒,如果穆安寧不能順利的成為司徒赫的女朋友,穆家就會失去最重要的價值……
「我知道你討厭我,因為我跟她長得很像,只是我在京城也沒有認識的人可以一起去,本想我們是同桌這個小忙你會幫,誰知道……」
穆安寧看著司徒赫,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足以讓八卦的人都挺清楚,秋遊之後她的尾巴也不跟著她了,不用想也知道他們的蠱蟲被引出去了,她現在仍然有一幫追隨者,卻沒有之前瘋狂的跟班。
「你不嫌累嗎?」
司徒赫突然放下了手裡的彩色鉛筆,轉頭看著穆安寧,但是他的眼神卻不想往常那麼平靜安寧,反而透著幾分金色的璀璨,以及她沒見過的厭惡。
「什麼?」
穆安寧又笑了起來,抬手抹了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淚,楚楚可憐。
「你想方設法的接近我,又視子璇為眼中釘,不得不說這辦法確實是很蠢,即使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麼,不過我提醒你一句,腿還好嗎?」
司徒赫說完,合起畫冊放進書包里,轉身下樓去了,每周的體育課和音樂課他都不用跟她坐在一起,真是心情舒暢。
穆安寧呆愣在原地,臉上的頹喪透著幾分不解,她明明已經按照秦子璇的樣子調整過了,為什麼他偏偏不肯多看自己一眼……
很快學生里消息就傳開了,京城附中換了新的校長,據說新校長會在下周上任,校長的是女的,並且是世家的人。
時間匆匆的走過,轉眼就到了周五晚上。
放學回到家后,司徒赫拖著秦子璇他們神秘的進了他的房間,客廳里多了個巨大的衣服架子,黑色的絨布遮住了下面的衣服,但是依稀能看到整整一排。
「這是明天要穿的衣服嗎?」
秦子璇看著面前多的有點過分的衣服,心裡覺得很詫異,小苒跟玉子初訂婚,他們需要怎麼打扮?
「林女士送過來的,她按照每個人的身材訂做了這些衣服,你們自己挑吧,挑剩下的留著下次穿。」
司徒赫坐在沙發上擺手,指著臨時搭起來的試衣間讓他們換衣服,似乎設計師在在旁邊等著給他們做最後的修改。
很明顯的,司徒赫這傢伙最近閑的有點發慌。
傭人拿走衣架上的黑色絨布,一件件華美的禮服顯現在眾人面前,司徒鈺姐妹拿著她們的衣服進了試衣間,東方雅把蕭寒玉的禮服挨個兒拿起來,問他想穿哪一件。
「為什麼做了這麼多?」
秦子璇看著不同大小的禮服,很差不多每個人都有十件左右,不明白為什麼林素素給他們準備了這麼多衣服。
「新年三天會分別在司徒家和林家過,最近好像訂婚的人比較多,所以媽媽準備的多了些,不過到時候可能還會不夠。」
司徒赫嘆了口氣,他不喜歡出席那種場合,但是玉子初和小苒訂婚之後,也許這種場合會越來月多,畢竟他已經十五歲了……
「原來是這樣。」
秦子璇點了點頭,轉身挑了一件米色的短禮服,現在天氣雖然已經比較冷了,但是她不願意穿的太長,到時候進荊棘道打架不方便。
司徒赫見她挑了件短禮服沒吭聲,漫不經心的坐在沙發上翻畫冊看,她的衣服應該不需要改動,她挑哪件都沒關係,因為尺寸是他寫的。
換衣服折騰了兩個小時,等大伙兒把明天準備要穿的衣服都試完之後,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
「赫哥哥,子璇姐姐,我們回去睡了,晚安。」
最後離開的司徒玥姐妹關上門,只剩下沙發上不斷打哈欠的秦子璇,她偏頭看到司徒赫在畫畫,合上手裡的書湊過頭去,「在畫什麼?」
司徒赫手裡的鉛筆一頓,合上畫冊看她:「你明天想穿那件米色的短禮服去嗎?」
秦子璇看了一眼敞開的衣帽間里唯一一件短禮服,不知道有什麼問題,老實的點了下頭,「是啊,那件打架比較方便。」
司徒赫忍不住笑了起來,指著一件寶藍色的長禮服道:「穿這件吧,你穿的太素了不喜慶,小苒那麼喜歡你。」
秦子璇看了一眼衣帽間裡面長到腳踝的寶藍色禮服,掙扎了一下,她確實喜歡這件,但是覺得如果進荊棘道弄壞了又捨不得,心裡很矛盾。
「這個件太漂亮了,弄壞了我會心疼……」
見她糾結的表情司徒赫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打開他剛才合上的素描本遞到她手上,「肯定還有你更捨不得的,這件禮服去掉了所有裝飾,你不必捨不得。」
「啊!」
秦子璇驚訝的看著她手裡的畫,前後翻了幾頁發現居然都是禮服的手稿,甚至都是彩色的,看司徒赫的眼神也有點怪:「你畫的?」
「嗯,我畫的。」
司徒赫沖她笑笑,放著畫筆進了浴室,秦子璇抱著書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翻來覆去的卻睡不著。
周六一大早,頂著個黑眼圈起床的秦子璇洗完澡出來,還穿著睡裙才看到司徒赫在她客廳里坐著,看著她的眼神有點奇怪。
「小懶蟲,早。」
銀灰色的西服和已經整理完畢的領結,臉上泛著淺金色的光芒,笑得那麼引人犯罪……
秦子璇揉了下眼睛,本來還不太清醒腦子瞬間清醒了,看司徒赫的打扮突然想起來,今天的訂婚儀式是在早上!
「啊!幾點了?我是不是睡過了?」
她一邊喊一邊往衣帽間里跑,衝進自己衣帽間里才想起來禮服在司徒赫房間里,也不等司徒赫回答她,人已經繞過中間的琉璃架子,衝進了司徒赫的衣帽間。
「你慢點兒,來的及。」
司徒赫笑著搖頭,起身把熱過的牛奶放在桌上,跟煎蛋和乳酪放在一起。
秦子璇看著眼前的禮服,突然覺得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半魚尾的裙擺其實很大,禮服的材料也有彈性,只要她不來個一字馬,跑動還是沒問題的,只是這個禮服背後無比複雜的綁帶讓她瞬間懵了。
「好了嗎?」
司徒赫靠在衣帽間的門上,抱著手看著秦子璇,笑得很無辜。
秦子璇單手往後背艱難的穿綁帶,看起來特別搞笑,人的手最難夠到的位置就是自己的後背,她背上這麼複雜的綁帶根本不是為了讓禮服服帖的穿在身上,而是為了漂亮!
「你弄這麼複雜的帶子幹嘛?穿不起來!」
秦子璇記得跳腳,見司徒赫好整以暇的樣子就有點兒火大,回頭看了他一眼開始咆哮:「過來幫我弄啊!站著幹什麼?」
「好。」
司徒赫笑了笑,轉眼人已經到了她背後,接過她手裡亂成一團的帶子開始有條不紊地重新系。
感覺到身上的裙擺漸漸地鬆了,秦子璇回頭看司徒赫,卻見她好不容易穿好的結又被他解開了,一雙透著水色的眸子瞪著他:「哥,讓你幫我系帶子,不是讓你解帶子!」
司徒赫手頓了下,把完整的寶藍色紗帶扯下來,眼瞼微微垂著:「你系得不對,重新給你弄一下,不用的擔心來得及的,早餐再桌上,一會兒吃完去。」
事實上是,蘇秦他們這個時候已經坐著司徒赫家的車去了,整個宅子里只剩下他們倆兒了!
「是嗎?」
秦子璇看他認真的神色一呆,心裡莫名其妙的信了他的話,目光停留在他淺金色的側臉上,發現司徒赫最近好像很喜歡撅著嘴……
「嗯。」
他的手指靈活地穿梭在禮服上,桃粉色的唇透著一絲笑意,秦子璇突然覺得,如果以後司徒赫不做司徒家的家主的話,完全可以做一個設計師,一定會紅遍大江南北的!
「為什麼最近不畫人了?」
秦子璇覺得她問了個比較蠢的問題,司徒赫畫的人都是她,她這麼問難道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天天見到不用畫了。」
司徒赫笑了笑,撅著的嘴緩緩舒展開來,眼底的淺金色也越發耀眼起來,似乎很滿意他的作品。
「好了嗎?我看看。」
秦子璇側了下身,回頭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突然目瞪口呆起來,她從來不知道一件禮服可以這麼美,也不知道同樣的帶子能讓禮服變得不一樣……
「喜歡嗎?」
司徒赫笑了笑,轉身往外走,還有半小時儀式開始,他們需要在二十分鐘內趕到。
「喜……歡。」
秦子璇點頭,跟著司徒赫走到客廳里,三分鐘解決了早餐之後,順利地下了樓。
玉家主宅,京城名流和世家的嫡系幾乎都來了人,鳳傾苒和玉子初四處走動著跟客人打招呼,時不時的就會撞上幾個討厭的。
「鳳姐姐今天真美啊,過了今天,京城不知道會有多少名流千金因為玉子初訂婚而哭的淚流滿面呢,幸好只是訂婚了,不是結婚!」
一排華美的禮服站在玉子初和鳳傾苒面前,先開口的方子卿臉色不太好,最近方子悅那個死小子不肯回家,她已經被族裡的人煩死了!
「方子卿,你的朋友還好嗎?」
鳳傾苒眼底帶著幾分憤怒,她跟玉子初確實這似乎為了權宜之計才訂婚的,但是被人這麼一說,心裡立刻就變了個味道。
方子卿不明白鳳傾苒的意思,見她沖自己比了個口型,說出來的兩個字分明就是「魔族」,笑著的小臉一下子慘白起來,他們知道了?
「我的朋友不是都在這裡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玉子初把正欲上前的鳳傾苒拽了回來,抬手給她整理了一下禮服的衣領,笑得很開心:「小苒十八歲就會跟我結婚,如果你們那麼閑的話,可以把這話昭告天下,玩的愉快。」
說完,玉子初就摟著鳳傾苒轉身走了,知道他們兩人走到了後院的休息室里,鳳傾苒都沒反應過來他剛才在幹什麼……
「你口渴嗎?」
玉子初見她一張糾結的小臉,明顯的又開始神遊太虛了,趕緊往她手裡塞了一瓶水,提醒她今天不能走神。
鳳傾苒咕咚咚灌下去半瓶水,然後特別認真的摸了下玉子初的額頭,確定他沒發燒燒壞腦子之後,問他:「你不打算找老婆了?別跟我說你今天吃錯藥了啊,不接受這個理由。」
「噗。」
玉子初把她的水放到一邊,自己也喝了一口水,玉家就算是再怎麼看他不順眼,在他的婚事上也沒人敢擅自破壞,畢竟和他訂婚的人是鳳傾苒,鳳家未來的家主,跟司徒家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玉家捨不得破壞!
「我今天沒吃藥,傷口不疼、沒發燒,我確定我很正常。」
鳳傾苒轉頭把臉湊近了點,看著玉子初微微泛著綠色桃花眼裡都是笑意,這傢伙撒謊都不用打草稿的?
「撒謊……哎,不說算了,咱們原計劃繼續。」
玉子初見她眼裡的篤定眼神微微黯淡了些,放下手裡的水瓶沉默起來,他到底要不要說實話?說了把人嚇跑了怎麼辦?但是不說的話,他們倆的關係就會一直這麼誤會下去……
「如果我說的是真的呢?你沒有想過我沒必要撒謊嗎?」
站起來準備出去的鳳傾苒又慢慢地坐回到沙發上,捧著玉子初的臉轉過來,一雙大的眼睛很認真,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天。
「沒看出來。」
她見過司徒赫看秦子璇的眼神,起碼那樣的才算是喜歡吧,玉子初眼裡她甚至沒看到她自己的倒影,玉子初果然又耍她玩兒!
「理由?」
玉子初突然不笑了,定定的看著鳳傾苒的眼睛,也許是這些日子有人關心他,讓他突然割捨不下這樣的情感,原以為三年後他可以瀟洒地放她走,現在看來,似乎一切都不太一樣了。
「什麼理由?」
鳳傾苒沒見過整天都在笑的玉子初還能這麼嚴肅,不過她也知道,這傢伙只是習慣了對別人笑而已,所以她理所應當的以為他只是習慣了對她好而已。
「你覺得我不喜歡你的理由。」
玉子初一字一句說得很慢,其實他心裡也很掙扎,糾結這樣做到底是不是會毀了她,因為他不僅有個複雜的身世,還有妖的血脈……
「呃……我記得沒錯的話,我是死纏爛打好幾天,給你做小工端茶送水軟磨硬泡才讓你答應跟我合作的,你現在這麼說是覺得我傻嗎?」
鳳傾苒突然有點憤怒,一雙本來就大的眼睛瞪了起來,看在玉子初眼裡不僅一點兒也不凶反而還覺得她很可愛,被她捧在手心裡的臉突然有點發燙。
「你不傻,但是太聰明了也不好。」
玉子初眨眨眼睛,抬起頭來脫離了她的掌心,分傾苒笑得很猙獰,一副我就知道你故意耍我看我怎麼收拾你的表情讓玉子初打了個寒顫,只是她今天好像沒有動手的心思,緩緩地放下了手,嘆了口氣。
等她十八了,會不會找不到合適的世家公子?要是真的找不到的話能不能把小暖先嫁了,然後名義上收養她的一個孩子作為繼承人?
「你覺得我把小暖賣了的可能性有多大?讓她生個孩子做鳳家的繼承人,我就不用嫁人了!」
鳳傾苒想到了立刻說了出來,即使他們會分開也還是好朋友,在她心裡除了小暖之外,就是玉子初跟她最親了……
「你不覺得你吃虧嗎?」
玉子初的思緒再一次被拉回到現實中來,見她傻乎乎的樣子突然覺得不舍,也許他不該放開她,從一開始就不該。
「嗯?」
鳳傾苒還沒回過神,想到玉子初這個混蛋以後可以隨便找個喜歡的姑娘結婚,而她會變成一個大齡女青年不斷地相親,抬手重重的拍在了他腿上,「你為什麼就不能喜歡我呢?」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喜歡你?」
玉子初順嘴答道,兩個人的視線撞在一起,然後都呆住了,心思細膩的鳳傾苒不會問這麼沒面子的問題,玉子初也不會說這種讓人抓狂的話,可是偏偏發生了。
鳳傾苒突然被他問的一愣,站起來就像往外走,她還是清醒一下比較好,剛才一定是腦子不好使了才會問這種話,幸好,那傢伙沒有太不給面子。
見她要走玉子初條件反射的拽住她手腕一拉,猜到裙子的鳳傾苒重重的摔了下來,直接砸在了玉子初身上。
她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瞬間放大的臉,然後她的唇死死地壓在了玉子初唇上,鼻子撞得生疼,眼淚都快出來了……
「啊!」
「嗯……」
一個被撞疼了鼻子,一個背上的傷口裂開了,兩個人都疼的半天不能動彈,一時半會兒也顧不得這麼曖昧的姿勢。
等鳳傾苒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慌亂的從他身上爬起來,去聽到玉子初開始嚎叫:「傷口裂開了,你到底有多重?」
鳳傾苒怒了,這個傢伙得了便宜還敢賣乖,不僅如此還敢諷刺說她胖?於是鳳姑娘惡向膽邊生,故意狠狠地往玉子初懷裡一撞,見他疼的齜牙咧嘴的抱著肚子笑了起來。
「讓你欺負我!哼哼……」
見她乖乖的回來了,玉子初也不裝柔弱了,一翻身把她壓在了沙發上,狹長的桃花眼看起來特別欠揍,「鳳傾苒,你剛才故意的嗎?」
鳳傾苒從小到大都沒被人欺負過,向來只有她壓迫別人的份兒,哪裡輪得到被人壓迫,不過玉子初不僅欺負她還敢這麼說她,心裡頓時委屈了,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不該為了爭取點自由時間跟他訂婚?
「起來!你管我是不是故意的!」
女王開始咆哮了,儘管她最近被鳳家人逼得走投無路躲到司徒赫家裡去住了,事到如今她還是覺得委屈,她真是傻透了才會為了幫他進荊棘道答應跟他訂婚!
玉子初見她生氣了,臉上的笑不僅不收斂反而更開心了,看在鳳傾苒眼裡就是嘲笑,委屈的無以復加抬手想揍人又怕真的打到他的傷口,一口氣堵在胸口呼吸都不順了。
「順順氣,你生什麼氣?」見她氣成這樣了玉正常反而不笑了,像哄孩子一樣小聲的哄她消氣,一邊還拍著她的肩。
鳳傾苒深呼吸了幾下,狠狠地瞪著玉子初,臉色也漸漸的平靜下來,她不能為了朋友葬送她的幸福,說不定每天相親也是件好事,總有人會因為喜歡她這個人願意跟她走一輩子的……
「我沒生氣,就是鼻子撞疼了,現在出去你跟司徒赫他們進荊棘道吧,一會兒儀式的時候我宣布取消訂婚。」
玉子初聽了她的話,見她掙扎著要爬起來,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盯著鳳傾苒看了三秒,突然按住了她推開他的手。
「我從來不撒謊,尤其沒有對你撒過謊,鳳傾苒,跟我訂婚你覺得很委屈嗎?」
------題外話------
嗚嗚……嗚嗚……沒良心的娃又催更……明天繼續……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