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初入斗場
名劍城處東南一帶,氣候常年溫暖,風景也算宜人。這裡是一代宗師洛靜的故鄉,自洛靜橫空出世,打遍天下未逢敵手。名劍城以他為榮,並為他建造祠堂。而名劍城的尚武之風也因此而盛行。
可以說名劍城的人們,就算是小孩子,都會兩手長拳。
時值六月,這日又是一個艷陽天。日頭剛起,城內最有名的妙手醫館內。那老大夫為奔水昕翻了翻眼皮,又詳細把脈。良久后抬頭對龍蕭道:「小哥,這位姑娘脈象平穩有力,不似有病啊!」
龍蕭已不知聽多少大夫如此說了,聞言也只是無奈一笑。道:「如此叨擾了。」說罷丟了些碎銀,拉著奔水昕走出醫館。奔水昕怯怯道:「哥哥!」龍蕭柔聲答應,道:「怎麼了?餓了?」奔水昕眼眶泛紅道:「哥哥,昕兒是不是拖累你了?」龍蕭輕輕將她攬在懷裡,道:「你是哥哥的寶貝,乖,別多想,哥哥帶你去吃糖葫蘆。」奔水昕馬上又忘記了悲傷,破涕為笑。龍蕭甩了甩頭,暗道:「那麼痛苦的記憶,丟失了也好,幹嘛老想讓她恢復呢?」
只是看她天真的模樣,想起以前的種種溫情,龍蕭心裡就會酸的想掉淚。
回到雲來客棧,在廂房內吃罷飯,等小二收拾完碗筷。龍蕭看了眼在房間里轉圈圈玩耍的奔水昕,對柳富貴正色道:「我們的盤纏差不多要用完了,得想法子掙錢了。」
柳富貴點點頭,道:「明天我去看看有什麼活做。」
龍蕭道:「我們這一路走來,昕兒的病不見好轉,我想她既然選擇忘記,就順其自然好了。到名劍城來是我早預想好的,掙錢的事情交給我,富貴,幫我照顧好昕兒,如果我出事了你就帶昕兒回村子去。」
柳富貴面色一變,道:「你說的我聽不懂。什麼叫你出事?」龍蕭喟然一嘆,道:「昕兒以前跟我分手其實是對的,我還是忍不住,名劍城有個很有名的地下斗場,就是生死搏鬥,表演給貴族人看的。每贏一場都會有不菲的收入,我決定去斗場,富貴,這也是我的靈魂熱愛,就算不為錢,我也會去。只有經歷真正的生死搏鬥,才能領悟武術真諦。」
「龍蕭,你別太自私,我一樣喜歡搏鬥。」柳富貴沉默片刻,重重哼道。
「但是昕兒.....」
柳富貴道:「昕兒是你老婆,照顧他是你的本分,別想賴給老子。明天我就去斗場。」說完不容商量的出了房間。
龍蕭不由怔忪出神。
地下斗場位於城外郊區的一處莊園,對外稱煙霞庄,莊主叫雷破天,名劍城城主的弟弟,可謂黑白兩道都要給他面子。而他本人也不貪心,專心經營這地下斗城,一直秉持公平公正,很受好評。
斗場每天十場,入夜開始。
柳富貴來到煙霞庄時只見莊園外停了不少豪華奢侈的馬車,莊園的院子里幾個守衛肅穆站立。不少名流貴族到朱漆門前向守門人遞上一張帖子,然後便被通行。
柳富貴有些茫然,上前時果然被攔住。最前面的守衛道:「請出示通行帖!」柳富貴納悶道:「我是來打拳的,沒有通行帖。」
那守衛面色微微一變,道:「沒有通行帖不能進,想打拳每月十五號中午到這裡報名才能參加。」
柳富貴萬沒想到還有這一茬,不禁有些愣了。那守衛見他鄉下土樣,道:「別以為有幾斤力氣就可以打拳,像你這樣的人每個月在這裡不知道有多少,後來還不是橫著被抬出去。」
柳富貴冷冷一笑,道:「是嗎!」腳一剁地,地面青磚寸裂,然後轉身離去。留下那幾個守衛看的目瞪口呆,柳富貴走出幾步,旁邊剛好過來一行人,其中為首的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道:「小兄弟留步!」
柳富貴不加理會,那行人中一個黑衣青年躍上前,抓住柳富貴的肩膀,道:「老爺子叫你,你聾了?」柳富貴肩膀一動,便將他震開。那黑衣青年面上一紅,一拳打了過去。柳富貴閃電抓住他拳頭,目光森寒,迅雷一腳將他揣飛。
這時那行人中又躍出一人,這人面上有條刀疤,長相猙獰。雙手捏的劈啪作響,瞬間撲上前,左右開弓,連打十拳,且一拳快過一拳。柳富貴一一接下,跟他硬拼。十拳過後,刀疤身形不穩,氣息散亂,柳富貴趁機衝上前一肘將他擊趴在地。
柳富貴不屑的朝那為首的老頭一笑,然後準備離去。那老頭也不生氣,笑眯眯道:「壯士好身手,有沒有興趣幫老夫進去打一場,價錢你隨便開。」
柳富貴聽說有打,立時來了興趣,回頭道:「裡面的人該不會跟他們一樣銀槍臘頭吧?」
那老頭哈哈一笑,道:「壯士放心,老夫定讓壯士打得盡興。」
「今天就能打?」柳富貴喜道。
「對,就今天。」老頭笑答。
旁邊一白面青年變色道:「老爺子,今天該我上場,您怎麼….」
「你是這位壯士的對手嗎?」老頭冷冷道。那白面青年啞然,只能恨恨看了眼柳富貴。
「未知壯士如何稱呼?」老頭客氣問道。
「柳富貴!」柳富貴淡淡答道。
老頭哦了一聲,道:「我們先進去吧。」
到了門前,那守衛很客氣尊敬的道:「黃老爺子好,快請進。」柳富貴略略詫異,但也沒太放在心上。入門后穿過走廊,來到一處豪華的大廳,裡面人山人海,黑壓壓一片。而廳中間有一塊凸起的圓台,台上燈火通明,此刻上面兩個大漢正在生死搏鬥。柳富貴隨著老頭到樓上一個獨立的雅間坐下,從這裡看下面,一目了然。老頭接過女婢奉上的美酒,向對面的雅間遙敬一杯。柳富貴循眼看了過去,那邊同樣一個老頭摟著美婢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