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場示威
蝶兒走上前，指著顧婉言說：「你給我記住，雖然你現在是這茶水間的領事宮女，不過我們是根本不可能跟著你做事的。」
茶水間原本就沒幾個宮女，眼前這幾位都罷工，剩下的活兒不都是自己做了么？
「沒關係，原本我初來乍到沒有你們經驗豐富，就應該多歷練的。」當年那個驕縱蠻橫的菀嬪早就已經全然不見。
若晴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恰巧看到了這一切，「你們怎麼能這麼欺負人！」
茶水房原本就不是一般人能進來的，這些宮女做事的時候自然也沒有想到若晴會進來，更沒想到這若晴竟然想強出頭。
顧婉言的臉上還有紅印，讓若晴著了急。
「你們給我等著，我這就去告訴公公！」若晴衝動起來做事情根本就不過腦子，給她們說了，這些鬧事的宮女還會讓她去找姚長卿？
「來人，給我把她綁了！」蝶兒毫不示弱，不過若晴的腿腳快，根本沒讓蝶兒抓到自己。
這皇宮之中的人各個以為顧婉言早在那晚就已經上吊自殺了，沒想到今日這一幕卻被納蘭菲身旁的宮女看了個正著。
納蘭菲鬱悶這件事情，便帶著自己的人前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茶水間的人都已經散了，只留下顧婉言一個人在整理東西。
皇上真的將顧婉言安排到這地方？納蘭菲始終不肯相信，這種和別的男人準備私奔的女人，皇上怎麼可能還留著她的性命！難道她真的有這麼大的能耐，能讓皇上對她如此死心塌地？一個睿王也就罷了，怎的皇上也這般照顧她！
「這茶水間的管事何在？」納蘭菲站在院子，打量著這四周的情景。茶水房雖然不大，但環境也算是清雅。
顧婉言臉上的紅腫還未消去，精神也不如先開始好了。原本昨天才醒來，根本就記不清什麼，如今又被欺負，顧婉言整個人很喪氣。
聽到外面有人在叫人，便趕忙跑了出去，低著頭，說道：「請問您有什麼事情么？」
納蘭菲仔細一看，這人確實是顧婉言，只是這臉上怎麼有這紅腫的印子？剛剛聽說茶水間有一個新來的宮女和其他宮女鬧翻了，難不成是她？
「你叫什麼名字？」納蘭菲有些明知故問，顧婉言明明已經死了，眼前這人定然不會是顧婉言！納蘭菲不斷告訴自己這句話。
顧婉言聽這聲音耳熟，這才抬起頭一看，原來是納蘭菲。她為何要這麼問，難道不認識她了？
「我……哦，不！奴婢是……」顧婉言結結巴巴地說著，不知道的人一定會認為這是因為顧婉言害羞才這樣的。
「哼！奴婢……」納蘭菲繞有趣味地品味著這個詞，對眼前的非常滿意。看來眼前這人定然不會是菀嬪那個賤人！
圍著顧婉言看了一圈，笑著說：「都說這和睿王私奔的菀嬪回來之後自殺了，這屍體都是隨意埋的。現如今這寢殿之中突然出現一個和菀嬪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本宮還真的是很不習慣！」
什麼？菀嬪，私奔，睿王？這都是些什麼？顧婉言覺得有些頭暈，這些在她的大腦里從未曾出現過，而且她就是菀嬪啊！難道納蘭菲不認識自己了？
納蘭菲早就懷疑眼前的人是顧婉言，只是顧婉言是不可能這麼甘願稱自己為奴婢的，這是納蘭菲非常確定的事情。
可是，這人為何長得和顧婉言這麼像？
「今日本宮來只是看看這茶水間的一切，也沒有什麼其他事情，你就忙你的吧！哦，對了，你來這裡多長時間了？」納蘭菲雖心中有疑問，但仍舊沒有說出來。
顧婉言想了許久，這才慢慢說出，「奴婢叫做言兒。」只是一時搪塞納蘭菲的，顧婉言也沒有想什麼其他的名字。
納蘭菲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離開了此處。
顧婉言這一天的功夫就遇到了這麼多的事情，不曉得這若晴到底有沒有去找姚長卿，到時候把事情鬧大可就不好了。
納蘭菲出門的時候，正巧姚長卿和若晴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讓納蘭菲看了個正著。
「哎？這不是若晴么？皇后賞給菀嬪的那個宮女，怎麼她在這裡啊？」
納蘭菲聽著身旁人這麼說，再仔細瞅了瞅，暗道不好。那院子里的明明就是菀嬪！那個讓她恨得發癢的女人！否則，一個小宮女怎可能勞煩得了姚長卿。
姚長卿趕到的時候這滿院子的人都走了，哪裡還能找到人來評理？姚長卿嘆了口氣對若晴說道：「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你機靈點兒，不要再跑來跑去的了！讓別人看了笑話！」
若晴被挨了罵，也知道是自個兒的毛病，便沒吭氣，只是瞅著顧婉言的那張臉有些心疼。
姚長卿走進瞅了瞅，說：「沒受什麼傷吧？」
顧婉言搖了搖頭，只是將姚長卿拉在身旁，小聲說道：「我怎麼聽說，菀嬪因為與睿王出逃，被抓回來之後直接上吊自殺了，這些事情我做過？」
姚長卿原以為這件事情顧婉言不會再知曉，可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若晴，你給她說了些什麼？」姚長卿責問道。
若晴也是一臉迷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剛剛不是她著急去叫姚長卿主持公道的么？這到底怎麼回事？
「不關若晴的事情，是剛剛納蘭菲來過，所以……」
納蘭菲？這個女人當初可是差點就將顧婉言打死，這女人這個時候來這裡，難不成是看出了什麼？
姚長卿轉身對若晴說：「今後你就是顧婉言的貼身宮女，記住，做事一定要謹慎，像今天的事情再也不要出現了，明白么？」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顧婉言看到劉長卿這麼緊張，還特意囑咐若晴，難道那些事情自己真的做過？
顧婉言的頭又開始痛起來，剛剛腦海中出現了很多畫面，似乎真的出現過。
那日，睿王帶著她出宮，種種情節全都像是泉涌一般，呈現在顧婉言的面前，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假的，這不是夢。
心頭如同被刀絞一般，顧婉言面無表情，沒有去理會姚長卿以及若晴，仔細回想這一切。睿王走了，那晚絕望的她選擇了了卻生命，如今仍舊在這皇宮之中。
姚長卿簡單交代一下之後便離開了，留下若晴一人照顧顧婉言。
「好了，姐姐你就不要多想了。」因為現如今顧婉言已經不是嬪妃，所以若晴只好用姐姐稱呼顧婉言。
「我也沒有多想，只是有些累罷了。剛剛那些人前來找茬，我臉上的紅腫還沒有消去，這眼看馬上就要給皇上送茶，你幫我揉一下吧！」顧婉言揉著臉上的紅腫說道。
門口，蝶兒瞅著這情形，信了貴妃娘娘貼身宮女所說的話，這顧婉言就算是領事宮女也不能配備一名貼身宮女啊，這待遇實屬讓人懷疑！
「喲！這是在埋怨我們欺負你們了？」小蝶站在門口，一副不講理的樣子。
若晴看著是蝶兒來了，心想這人也太會挑時間了，姚長卿前腳剛走，她後腳就來了，真不曉得是不是故意的。
顧婉言連忙將蝶兒推開，上前說道：「若晴也只是幫我消腫罷了，這給皇上奉茶的時候快到了，總不能怠慢了皇上吧！」
「沒錯，咱們都是宮裡的人，這宮裡最大的就是皇上。只是，你顧婉言也太愛顯擺了吧！」小蝶對顧婉言非常不滿。
這初來乍到，原本就惹人矚目，自然要多客氣一些。
「剛剛貴妃娘娘說是她宮裡的茶葉喝完了，想在這裡拿一些。」小蝶看了看這籃子里的茶葉，這前陣子剛進來一車上好的龍井，不如就拿那個吧！
顧婉言不清楚這規矩，但若晴清楚。各宮妃嬪的茶葉都是去內務府領，哪有來專供皇上的茶水間領取的，這蝶兒分明就是在找事！
「蝶兒姑娘，不對吧？你什麼時候成了貴妃娘娘的人了？這裡是專供皇上喝茶的地方，難道你不知道么？」若晴連忙上前擋在顧婉言的面前說話，生怕顧婉言一心軟將茶葉給她。
顧婉言聽到若晴這麼說才打起了精神，違背了規矩，自己可能也會受處分吧！
蝶兒推搡了幾下若晴，說道：「哼！今天我就不和你計較了，日後貴妃找你的麻煩，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若晴看這時間已經不早了，便趕忙拉著顧婉言去沏茶。
南宮墨下朝必然會去御書房批閱奏摺，顧婉言趕忙將茶水奉上，準備離開。姚長卿在一旁小心伺候，生怕出什麼紕漏。
近期朝政上的事情特別多，南宮墨只顧低頭看奏摺，沒有仔細看今日奉茶的人已經換了。伸手拿了茶杯，直接喝了兩口茶之後將茶杯放在了一旁。
「長卿，你去將這封信交給……」南宮墨的臉色鐵青，捂著肚子，疼痛難忍。
姚長卿慌忙讓人去傳太醫，桌上的茶水被打翻，在地上冒出了白色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