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一輛120急救車把老金送進了醫院,三娘高姨還有老於都一起跟了去,坐在急救室門外的長椅上等著老金搶救過來的消息。
高姨埋怨老於不該和老金喝這麼多的酒,老於哭喪著臉說平時老金就是喝一瓶白酒也從來沒有醉過,誰知道今天就……
高姨說:虧你還跟他做了幾十年的朋友,這幾天金爺一肚子心事難道你就看不出來?酒入愁腸能有什麼好?」
老於就扭頭看枯坐一邊兩眼直盯著急救室的三娘,心想老金這麼七死八活的歸根結底不就是為了這個女人?頓時就來了氣忽的站起來指著急救室沖著三娘大聲叫道:「老金讓你給害苦了!三娘呀,老金對你怎麼樣?你住院三個月老金跑前跑后的照顧你,那份殷勤周到就算三伯活著也不過如此吧。你要是看不上老金你當時就明說,這種事情本要兩廂情願本不能強求,你說出來沒人會恨你,老金也不至於到今天這地步,?!偏你當時不說玩兒曖昧,害的老金走火入魔一心一意全放在你的身上。而你把老金當猴兒耍不說,還讓你兒媳婦跑來告訴他你在廣州找了一個退休高幹,你這是安得什麼心?捅了人家一刀子不算,還找人來往傷口上再撒一把鹽?你不覺得這麼干太缺德了嗎?三娘,這話我放在這兒,老金要是平安無事就算罷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老於頭一個就不答應你。」
三娘依舊兩眼盯著急救室,對老於聲色俱厲的指責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似的。老於一見三娘那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更是來氣,剛要說出更難聽的話,一邊的高姨實在聽不下去了,攔住老於的話頭說:「於大頭,三娘和金爺的事咸里有你還是淡里有你?你憑什麼這麼說三娘的不是?」
老於平時很怵直人快語的高姨,可是這會兒心裡正有著氣也就全不在乎了,凝眉瞪眼氣哼哼的說:「有人做事不地道,我就是看不慣。」
「屁!裡頭的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所以然就在這兒胡說八道?」高姨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就和老於說了一遍,老於一聽就傻眼了,心想漫說是他,就是老金也想不到還有這麼多的故事在裡邊,他看看高姨又看看三娘,臉上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表情,恨不得為自己的冒失打自己兩個耳光。話已出口覆水難收,眼下也只能豁出這張老臉給三娘道歉,愣了片刻,老於深深地給三娘鞠了一躬說:「三娘呀,我剛才的話你權當是我在放屁,你大人有大量可不要放在心上。」
三娘還是盯著急救室依舊不言不語,彷彿整個身心全在急救室里搶救的老金身上,根本就沒理會老於都說了些什麼。三娘不說話,眼見老於尷在那裡直不起腰,高姨忙拉了一把老於向三娘那裡丟了一個眼色,老於也看出三娘的異樣來了,心裡又是一緊,擔心老金正在搶救三娘要是再有個好歹可就真的亂了套了。老於看了看高姨似乎在問該怎麼辦,高姨那裡搖了搖頭示意老於坐下。於是老於就挨著高姨坐下了,一會兒看看三娘,一會兒又看看急救室的紅燈,暗裡禱告老金一定要挺過來。
終於急救室的紅燈熄了,門一開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三娘第一個站了起來迎上了醫生脫口問道:「大夫,人搶救過來了嗎?」高姨和老於也一起過來圍上了醫生。醫生看了看三個目光急切的老人微微笑了一下說:「放心吧,人已經脫離了危險,也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住院觀察幾天就可以回家好好休養了。「又問:「你們誰是家屬?去辦一下住院手續吧。」
三個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如釋重負的笑了。又聽醫生要去辦住院手續,才想起來得匆忙誰也沒有帶更多的錢。好在來的時候老於已經給和平打電話了,只是到現在還沒有來。高姨就推三娘去辦住院手續,又要老於再給和平打電話。
幾個人在急診樓等著交住院費的時候和平趕來了,一聽說老金化險為夷忙對高姨和老於千恩萬謝,對三娘卻是相當的冷淡,甚至連個招呼都沒有打。三娘知道和平誤會了自己也沒有解釋只是安靜的呆在一邊,辦了住院手續,高姨就和老於說:你今天晚上就受累和和平一起看護著金爺,我和三娘明天一早再過來。說話又給老於遞了個眼色,意思要老於借著機會跟和平把三娘的事情說清楚,老於當下心領神會的點了下頭,高姨才叫上三娘回去了。
進了家門,就見老伴和占軍東倒西歪的靠在沙發上呼呼大睡,滿屋子都是酒氣,高姨一見就是一肚子氣,大呼小叫的把兩個人喊醒,數落了老的又罵小的,又見偉國不在,就問占軍偉國到哪兒去了?
占軍睡眼惺忪的說,偉國走了。
一句話把三娘和高姨同時嚇了一跳,高姨就問:「這三更半夜的他又上哪兒去?」
占軍說喝酒的功夫偉國接了一個電話,放下電話二話沒說就走了。
「你沒問問是誰來的電話?他走你們怎麼就不攔著?」
「問了,偉國就是不說,慌慌張張的就像是火上房似的,誰也攔不住。」
高姨氣得就罵占軍你除了喝酒還知道什麼。高姨老伴忙替兒子解圍說:「你也別埋怨占軍,咱家電話有來電顯示,你看一下電話號碼不就知道是誰的電話了嗎。」
一句話提醒高姨連忙去查來電顯示,一看那電話竟然是北京立國家的座機號碼,一臉疑惑的轉過臉來看三娘說:「立國來的電話,難道說偉國上北京去了?」
「好端端他上北京幹嘛去?」占軍雲里霧裡的弄不明白。
占軍聽不明白,三娘卻已是心裡雪亮,能讓偉國連夜去北京的原因只能有一個,那就是劉詩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