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七,條件
太后程碧瑤又看向了青璃,
似乎在給青璃機會似的道:「王后,你可有什麼話要說?又或是當真有什麼苦衷?你宮中可有人能證明你的清白?」
青璃不住的搖頭。確實沒有人能證明自己的清白,若是有人見到了雲戌在自己的房中,恐怕是早就將自己叫醒了。
至於說苦衷,青璃不是神仙,腦筋轉的再快,也想不出任何的理由能夠又合情又合理的解釋這一切。
齊玉兒跪在了一眾圍觀之人的前方,抬起頭來高喊道:「太后,玉兒與王上同來時,王后寢宮裡一個宮人也沒有,這分明是王後為了方便偷【情】,將所有的人都支了開去。」
金秀等人早已在場,聽到齊玉兒如此詆毀青璃。便也不顧身份地位的懸殊,直接沖了過來,就跪在了程碧瑤與楚宵的身前道:「太后,王上。明鑒啊。王後娘娘日夜侍奉太後娘娘您的病體,每天回來都十分勞累。是奴婢擔心吵到王後娘娘休息,才讓所有的宮人都退開去的。」
齊玉兒十分不屑的道:「這裡豈容你一個小小的婢女多言,況你自來就是王后大人,為她說話也是自然的,豈可為信?」
金秀還想再說什麼,青璃卻是示意金秀不可再說了。
若是再多說了,只怕非但是要遭人懷疑,恐怕也會被自己牽連,一同問罪。
青璃度量今日之事,知自己是在劫難逃了。性命容或許會保住,可這受罰卻是難免的。所以青璃並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再牽連了金秀。
偌大的寢宮裡,再無人能為青璃證明著什麼。
齊玉兒就又是帶著一眾嬪妃,跪求太后與王上降罪於青璃。
太后程碧瑤迫於無奈,只得道:「王后與大祭司......」
齊玉兒在緊張的聽著太后的宣判,她是樂得見到青璃那狐狸精倒霉的。
寧兒是一臉同情的看著青璃站在那裡,心裡卻是暗自的偷樂。這一切都源於自己精妙的計謀,除
去了青璃,自己便可卸去心頭大恨,更可以以此來助楚平成就大業。
一直沉默的雲戌,似乎是想了很久,終於,經過了再三的猶豫,開了口道:「太后且慢。雲戌有幾句話要說。」
程碧瑤看向了雲戌問:「大祭司要說什麼?」
雲戌搖頭道:「臣下不知這是誰的安排,但這一切必然是一場企圖嫁禍王后,挑撥臣下與王上關係,致使陌北國與水雲國決裂的陰謀。」
雲戌的話確實是引起了太后程碧瑤與王上楚宵的一番思索,此事卻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太過於離奇了,又沒有確鑿的證據。
齊玉兒跪在那,冷哼一聲道:「大祭司可真是舌燦蓮花,偷了情還能說的這麼無辜。這陰謀一事豈是你說是陰謀就是的了?」
齊玉兒的話也是言之鑿鑿,事情確實不能僅憑雲戌一言作為推斷。
楚宵又想起了,先前在房中,雲戌似乎是有話要說似的。
再仔細想象雲戌素日的為人,青璃對自己的情分,再加上先前到房中的情景確實是引人懷疑,卻是不構築成任何直接的證據。因為自己看到的最多是偷【情】后的場景。
現在楚宵再聽雲戌說這是陰謀時,卻覺得這一論斷到是真實了三分,再加上楚宵本意是希望青璃與雲戌之間沒有什麼的。這樣璃兒還是自己的摯愛,雲戌還是自己的好兄弟。
太后程碧瑤的想法與楚宵相若,都是不希望此事為真。只要有一絲希望,都要想辦法證明青璃與雲戌的清白。當即就指了指雲戌道:「大祭司可有何證據?」
楚宵也帶著期待的目光看向了雲戌。
青璃知雲戌這人可謂是古靈精怪,心想容或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
他已經想到了如何來解釋這一切的好理由了?
雲戌向在場的眾人看了一眼,眼中閃爍著複雜之色。
似乎雲戌想說出口的話,卻是有些隉些難以啟齒,又或是不該說的話似的。
最後雲戌的眼神落在了青璃的身上,他知道,今天自己若不說了這事,青璃與自己恐怕都是要獲罪的,自己獲罪倒是無事,只是青璃。
想到青璃,雲戌卻是不自覺的搖了搖頭,這個風輕雲淡的女子,自己在那驚鴻一瞥后就愛上了她,雖然知道,自己已然沒有資格擁有情愛,但卻更想守住這美好的一切,讓她可以幸福。
雲戌再一次下定了決心,帶著自信的笑容,朗聲道:「我想說,這個陰謀陷害我與王后的人,實在是愚蠢至極。」
雲戌的話說的寧兒心裡驚了一驚,寧兒在心裡盤算著,是否自己做錯了什麼,留下了蛛絲馬跡,讓雲戌有所察覺了?
又是一番深思,寧兒確信,自己沒有忽略什麼重要的事情,更沒有留下證據,便是安下了心來,內心帶著無比的自信,等待著雲戌無法自圓其說,終究還是要被處罰。
青璃也看向了雲戌,想知道兇手究竟是忽略了什麼,青璃自己想了一番,卻是當真猜不透雲戌的心思。
程碧瑤很是和氣的問雲戌道:「大祭司口口聲聲說兇手十分愚蠢,不知這兇手究竟是蠢得做了些什麼事情?」
雲戌看向了程碧瑤,卻沒有回答太后的問題,反倒是反問道:「太後娘娘認為一男一女要想偷【情】的必要條件是什麼呢?」
程碧瑤想了一些答案,無非就是天時,地利,人和三個條件罷了。
雲戌好似是猜到了程碧瑤的心思似的道:「太后所想可是天時,地利,人和?」
程碧瑤點頭,表示雲戌說對了。
雲戌接下來說出的話,更是令人大跌眼鏡,因為那每一句話聽起來都不是在為自己辯護,卻向是在證明著自己有罪似的。
雲戌頭頭是道的分析起了天時,地利,人和這三個條件來。
雲戌認為天時是已然具備的條件,太後生病,自己每日進宮為太后祈福,而祈福的時間裡都是王后青璃回宮歇息,王上楚宵在書房批閱奏章的時間,這可謂是大好的時機,不怕被人裝跑自己的好事。
雲戌更認為地利更是再有利不過的,青璃的寢宮與宮中書房距離甚遠,再加上青璃宮中的宮人都十分的識相,早早的退了開去,不來打擾青璃的休息,這完全是為偷【情】製造了良好的時機。
雲戌再要分析人和時,齊玉兒卻是插起了嘴來道:「說起人和,那更是自然之事。當日飲宴,那可是大祭司為王後奏樂,跳了那一隻傾城舞,令人恐怕是由此就苟合在了一起。說不定呀,大祭司與王后早在先前利用戰神的名義多次在戰神廟中幽會。這可不是人和嗎?樂逢知己。」
齊玉兒說的陰陽怪氣的,全是諷刺之意。
但青璃卻還真是那麼一回事,似乎先前有無數次,雲戌都在青璃被為難時替青璃說話,而且兩人在戰神廟中確實有很多可以單獨接觸的機會。
聽的齊玉兒說這些事情,青璃回想過去,似乎雲戌對自己的好過頭了一點。
非但一次次的幫自己度過難關,還凡事為自己算計,更是處處都為了撮合自己與楚宵費盡心機。
也許,真的是因為雲戌太嬉笑人生了,所以那些真摯的感情都被隱藏在了他的笑容之後,所以認識了這麼久,自己卻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出來他對自己是如此的特別。
青璃看向了雲戌,想從他的眼中探尋這個問題的答案,卻是一無所獲。
雲戌聽了齊玉兒的話后,就是哈哈大笑道:「齊妃說的不錯。如此看來這人和的條件便也符合了。」
齊玉兒指著雲戌道:「看,看到沒。他自己都承認了,還請太后與王上秉公法斷。」
楚宵更是急了,哪有雲戌這樣的。非但不為自己辯解,還分析環境,力圖證明自己與青璃偷【情】完全是合乎情理的。他究竟想做什麼啊?
楚宵想提醒雲戌不要亂說,但礙於母后在場,這又是後宮的事情,有母后出面,卻是不好自己再多說話。
於是,楚宵只能避開眾人的注意,偷向雲戌遞給眼色,讓雲戌莫要胡說八道。
雲戌卻是避開了楚宵的目光,十分坦然的站在了那裡。
程碧瑤略微一怔后就道:「若是如大祭司所說,豈不是罪證確鑿了,該是判你這罪名成立了。」
雲戌聽了程碧瑤的話后,又是一陣的哈哈大笑,但那笑聲中卻是掩藏不住幾分的悲涼。
齊玉兒今日算是出盡了風頭,當下就指著雲戌道:「雲戌,你一罪臣,竟然在太後面前如此的無禮。莫不是做下大逆不道之事,已知死罪難逃,卻是故意說些瘋言瘋語?」
雲戌根本就不理睬齊玉兒。
笑夠了,才看向了太后程碧瑤道:「想來太后是不會怪罪臣下吧。」
程碧瑤微微一笑道:「此等小事,尚不會動怒。」
雲戌這才板起了臉,十分嚴肅的道:「那個兇手蠢,就是因為他和大家的想法一樣,都認為如此天時地利人和的陷害,必是天衣無縫,但他卻忘記了,一男一女要想偷【情】的前提是那兩個人必然有一個是男人,有一個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