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守口如瓶

電話那端，傳來紀晟夜的聲音：「清婉，肚子餓嗎？一起出來吃東西吧！」

「別墅里的廚娘沒有準備晚餐嗎？」林清婉問道。

紀晟夜呵呵一笑，說：「今天打過電話給她，讓她不用準備我們的晚飯了。想跟你出去吃，慶祝一下找到媽媽的資料，我想，如果你媽媽還活著的話，我一定能夠找到她！」

「哦……」林清婉的語氣淡淡的。

紀晟夜自然聽得出來，他疑惑地問：「怎麼了？不高興嗎？怎麼提起媽媽的事情，一點都不開心呢？」

「沒有。」林清婉說，「今天看了你找來的資料，很重要，但是，也讓我很意外，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樣。」

「哦？」紀晟夜道，「有什麼跟你想的不一樣呢？」

「媽媽和爸爸之間，並不是相愛的。」

「咦？」

「這一點很重要。」林清婉說，「媽媽是爸爸買來的，並且，最初，爸爸對媽媽根本就不好。」

就像是喂一隻狗一樣的，對待媽媽。

大部分買女人回家的男人，都會這樣對待女人。

因為女人不聽話，總是反抗叫嚷，不與他們一條心，他們只有用暴力征服。

表面上，女人聽話了，乖了，實際上，女人只會越來越憎恨他們。

紀晟夜說：「有些事情，不要太介意，背負太多並不好。」

林清婉合上了那個裝有媽媽資料的檀木盒子，對著電話線那端的紀晟夜說：「知道的，可是還是忍不住會難過。」

「我在樓下等你，你出來吧，一起去吃點東西，散散步，那些遠離你生命的人，都沒有必要成為讓你傷心的理由。」

「嗯，我現在就收拾一下。」林清婉說。

她掛掉電話之後，站在梳妝鏡前，簡單地理了一下頭髮，有從衣櫃里翻找了一下，找了一條藕色的及地長裙，換了一雙波西米亞風格的平板鞋，才推門離開。

林清婉的身材高挑，穿平底鞋也很好看。

她推開別墅的大門，看見紀晟夜的車子就停在不遠處。

紀晟夜許是老遠就看到了她的身影，他長按了喇叭。

嘟嘟——

林清婉走過去，打開車門，鑽進了他的車子。

「晟夜，看了那些資料，真的很讓人難過，從前我憎恨媽媽拋棄我，可是現在，更多了一些複雜的情緒在裡面，我自己也說不清，年輕時候的媽媽，日子一定很難過吧……」

「資料里都寫了些什麼？」紀晟夜望著滿臉陰鬱的林清婉，疑惑地問道。

「是媽媽留下的日記之類，也有些照片。」林清婉垂下眼帘，努力不讓眼淚湧出來，她接著說，「晟夜是從哪裡追查到的那些資料？」

「我查了一些與你母親相關的人，包括你叔叔。在這個世界上錢能夠解決得了的問題，就不算是問題。」

紀晟夜如是說。

林清婉就明白了，母親的照片和日記，大部分是從叔叔那裡得來的。

叔叔這麼多年一直守口如瓶，也真難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