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密謀報仇

等到李汐緩緩轉醒的時候，映入眼帘的，還是熟悉的紗幔，熟悉的屏風，熟悉的房間。

她想起身，水青端著一碗葯進門，「小……娘娘，您現在懷有龍子，可不能如此莽撞了。」

「什麼？」她一驚。

「御醫說了，您有三個月身孕了。娘娘可要小心，千萬不能粗心大意啊。」

三個月……

那是她和他在王府時的那一次……

李佑，我有了你的孩子……

對不起，不能跟你一起走了。

我會好好的，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延續你的血脈。

她輕輕撫摸著肚子，那裡的小生命流著他的血液，也流著她的。

「汐妃娘娘。」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宣您回宮。」

「好，我知道了。」她冷冷道。

皇宮。

「汐兒，他已經死了，你終究是朕的。」

「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臣妾有了皇上的孩子了。」李汐微微低下頭，似是小女子面對情郎的羞怯。

「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他忍不住高興，「汐兒，朕封你為貴妃，如何？」

她輕輕搖頭，「臣妾一進宮就是妃，已惹得許多人眼紅了。臣妾害怕……臣妾還是安安分分的吧，只要能陪在皇上身邊，臣妾就已經很滿足了。」

皇上心下疑惑，卻也沒有多想。無論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只要她乖乖待在他身邊就好了。

「天色也晚了，皇上還是早些休息吧。」

「那好，朕走了，你若是不舒服，一定要叫太醫，千萬別藏著，知道嗎？你現在懷有龍子，什麼事都不能勉強的。」

她乖順地點頭。

待到他走出宮殿，她才卸下她的面具。

皇上，你下密旨殺李佑，真當我不知道嗎？

你欠我的，就拿你的命和聲譽來還！

翌日早朝，便有人上報李佑已殉職，皇上追封了分位，加以厚葬，給了將軍府賞賜，表面功夫做的妥當。

「皇上，臣妾想再去見他最後一面。」李汐的聲音平靜，沒有起伏。

「汐兒，你還是放不下他嗎？」皇上似笑非笑。

「不是。畢竟是曾經的夫君，去看一眼罷了。」她說得冰冷，似是沒有感情。

她不能讓他起疑。

「行了，那你就去吧。不過從今後，你是朕的妃子，只能一心一意伺候朕，明白了嗎？」

「是。」她淡淡道，「天色也晚了，皇上，臣妾服侍您就寢。」

翌日。

王府中是一片悲傷，房屋都被白色籠罩。

廳前，做工精細的木棺材在正中央，四周儘是悲慟的低泣聲。

李汐緩緩走入，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她冷漠得像是根本不認識眼前這個躺在棺中的人，低眉，看著這張她眷戀的臉，這張無數次午夜夢回時見到的臉。

李佑，我來看你了。

縱然心中幾千萬個悲痛，幾千萬個不舍，她臉上只是冷冷的，平靜得令人害怕。

她好想告訴他，告訴他她的情意，她的眷戀，她的喜怒。

可是，他再也聽不見了……

柳夢蝶身著一身喪衣，一下子撲到棺材邊，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