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逆天重生
天,灰濛一片,淅瀝瀝的小雨透過茅草屋「滴答滴答」的落在躺在草席上,渾身捲曲滿是傷痕的人兒臉上。
「艹!」君傾漣忍不住破口大罵,那個該死的判官,竟真的給了她一副這樣的軀體。
君傾漣沒有見過比這個身體更廢柴的身體了,不僅底子差,就連性格都那麼軟弱。
忍著身上的疼痛坐起身,雨滴落在身上的觸感讓她知道自己再次的活了過來,她佔據的這幅身軀,本名跟她原來的名字很像,她叫君傾漣,而她卻叫君卿染。
而她被打死的原因……。
君傾漣想起滯留在腦海中的畫面,滿是傷痕的手忍不住握了起來,君卿染,君家旁支,因為聽到有人侮辱『君傾漣』而反斥,最後被活活打死。
沒錯,這個君家,就是她君傾漣的家族,根據君卿染的記憶,此時距離她死,已經過了五年之久。
君家之人苟活於世,竟投靠了東臨皇,因為怕死,君傾漣這個名字就像是鐮刀,懸挂在每一個君家人的頭頂。
他們因為畏懼,因為驚恐,只有貶低與誹謗,才能讓他們心安理得的活下去,而君卿染,這個被他們稱作廢柴的孩子,卻因為維護自己而死。
君傾漣不知該慶幸自己重生在她的身上,還是為她的死而難過。只是有一點,她很清楚,不管是欠她的,還是欠君卿染的,總有一天,她都會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而如今,她唯一要做的就是養好這具身子。
鳳凰城是一座偏遠小城,根據君卿染的記憶,這裡最強的玄者不過玄帥,而最險的地方,是距離城鎮不遠處的峽谷,斷日峽。
險地亦是福地,作為君家旁系人人可欺的君卿染而言,君家絕對不會在她的身上浪費任何藥材,所以想要改善體質,她就必須要獨自前往斷日峽,那種地方,應該會有不少草藥。
君傾漣,不,現在應該叫她君卿染,君卿染打定主意之後,托著疼痛的身軀,認真的檢查了一遍這個破舊不堪的屋子。
屋子角落的缸中還有些米,至少在這段時間她不會因為沒吃的而餓肚子,柜子里有一件被藏在最裡面的衣服,上好的面料與其它麻質的衣衫很明顯的區分開來,看得出來,君卿染很寶貝這件衣服,就連拿在手裡都覺得奢侈。
如今的君卿染才不會委屈了自己,將那件衣服拽了出來放在最外面,她不知道在她靈魂進入君卿染的身體前君卿染死去了多久,只是頭髮上傳來的餿味讓她忍不住皺眉。
君卿染將屋中唯一的盆放在漏雨最嚴重的地方,脫衣服的時候,大力的拉扯讓與衣服黏在一起的傷口崩裂,而她卻眉頭不皺的繼續將身上的衣服剝凈。
鮮血順著她有些污濁的肌膚流下,她站在盆里,就著雨水,清洗著身子。
腳下的雨水因為沾染了污漬與鮮血而變得污濁,雨水滲入崩裂的傷口,疼痛,只是讓君卿染眼底的火焰更加炙熱。
這一次,她,回來了!
天空的閃電伴隨著她嘴角的冷笑,那晝亮光芒映入她眼底,卻變成最為陰鶩殘虐的紅光。
天地在這一刻變了顏色。
日子一晃,已經過去了三天,修養的這段時日異常的安靜,君卿染的消失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對於君家而言,君卿染不過是小一輩閑來無事時逗弄的廢物,即便的死,也不會讓他們多看一眼。
這些天君卿染研究了一下這個身體,發現她並不完全是廢柴,確切的說,她不是天生的廢柴。
玄力的產生是通過丹田中的玄界將世界的靈氣轉變為玄力,玄界就相當於玄獸的內丹,好壞各異,而君卿染的丹田中的玄界,卻是被外力摧毀。也就是說,她如今廢物的體質,是人為。
這樣的認知讓君卿染心頭一緊,未知的危險讓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她如今還不知道是誰要害君卿染,可卻明了一件事,她,不能再呆在這裡了。
沒有了玄力讓她有些捉襟見肘,可第一世的暗殺手段她卻沒有忘記,對付一般的玄獸,綽綽有餘。
是夜,烏雲擋住了唯一能夠照亮地面的皎月,君卿染沒有行囊,她唯一拿著的是一把並不精緻卻鋒利無比的匕首。
「我們來這裡幹嘛?」君卿染剛剛想要打開房門,屋外窸窸窣窣的聲音卻沒有任何掩蓋的湧入耳畔。
君卿染微微一愣,嘴角卻露出一眯嗜血殘虐的笑。
這個聲音她絕不會望,打死真正君卿染的罪魁禍首之一!
「噓,小聲點!」另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看看她死了沒有。」
「死了就死了唄,不過一個廢物。」第一個聲音再次想起,她的聲音纖細柔弱,有著小女孩特有的嗓音,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冷酷無情。
是啊,不管是在這裡還是在地球,人的生命就是這麼的廉價。房間內,君卿染自嘲的笑了笑。
「你懂什麼!」稚嫩的聲音說不出的嚴肅,「她君卿染是廢物不錯,可別忘了,她還有一個哥哥。」
「哥哥?」對於門外人口中所提到的那個哥哥,君卿染沒有一點影響,她覺得,不僅是她這個外來的靈魂,就是君卿染本人,想必也對他們口中的那個哥哥沒有印象。
「你說君墨染!?」小女孩呲笑,「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與那個號稱是君家天才的人一同死去!
君卿染的身子踉蹌後退,墨染的妹妹?她為何從沒有聽他說起過。
「他沒死,我今天無意聽父親提起,君墨染的玉牌,沒有碎。」這也是他為什麼這麼緊張來看看君卿染到底有沒有死的原因。
墨染,沒死!
君卿染無法形容現在的心情,就像是一棵枯樹了開花,明明已死的內心,在這一刻蘇醒了過來,鮮活的,跳動的。
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弄清楚所有事的來龍去脈。
躲在陰暗的角落,君卿染目視著鬼鬼祟祟鑽進房間中的二人,她舔了舔嘴唇,體內的鮮血被殺意調動,滾燙沸騰。
天,比起剛剛更暗。
「這裡真臭!」低聲的抱怨著,小女孩問道:「那個廢物在哪?」
屋中是在太黑了,黑到她即便將手放在眼前,也看不清手中的形狀。然而對於暗殺者而言,黑夜卻是最好的掩飾。
面前的二人是君家旁系家主的兒子女兒,小小年紀已經進入玄者行列,雖然只是最低級的玄士,卻已經比大多數的孩童要厲害得多。只是在暗殺術面前,卻是不夠看。
匕首劃破夜空,吻上小女孩纖細白潔的喉,在剛剛的談話中,顯然,比起她這個君家大小姐,君家大少爺知道的要更多,所以她只需要留住一個人的命。
「啊!」來不及溢出的叫喊被一雙纖細的手堵住,君靈兒死死地睜大眼睛,疼痛讓她渾身痙攣。
君莫離猛然轉頭,黑暗中,他看到了一雙散發著詭譎紅光的眸,就像是冥界侍者手中勾魂奪魄的鐮刀,將他的靈魂寸寸剝離。
來自靈魂的恐懼,讓他忍不住顫慄。
烏雲被風吹散,皎潔的月光灑向地面,從破陋屋頂射下來的月光,照亮隱藏在黑暗中的容顏。
君莫離看到這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聲音因為恐懼與驚疑,變得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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