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佛骨(3)
蕭遙自感身處一處狹窄的地方,手腳皆被軟繩捆住,嘴上也被困了一條布帶,蜷縮在一個疑似樹藤編織物種,一上一下的顛簸。
蕭遙後頸依舊疼痛,整個身體卻是酸麻無比,難受之極,叫又叫不出聲,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就在蕭遙終要忍不住昏昏欲睡之際,頭上卻傳來一絲光亮,隨後被人拖著腋下,提了出來。
此刻卻是黑天,在密林中一團篝火旁,圍了五六條漢子,其中一個蕭遙認出正是將它抓來的一臉麻子的漢子。這些人身後俱有一個藤蔓編織的籮筐,蕭遙這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都是在那裡面,被人背了到處走。「唔。」一聲輕輕的痛呼傳自蕭遙左邊,蕭遙這才發現,自己左右皆有和自己一樣半大孩子,觀其相貌皆是粉嫩可愛。
蕭遙心下登時明白,這是遇到人口販子了。卻是不知要被賣到哪裡,蕭遙忙想著脫身之計,奈何手腳皆縛,途呼無力。
這是由兩個漢子拿了食物過來,將幾個孩子雙手解開,又拿了鏈子將幾人套了腳,拴在樹上。蕭遙自感腹中空空,解下纏口布帶,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要逃跑,沒力氣可不行。
「叔叔,求求你放我回去吧!」「嗚••••,我要回家!」蕭遙身邊三女兩男,加上他自己正好三男三女六個孩子。此刻,幾個女孩子卻是禁不住害怕,苦苦哀求送飯的漢子。
「啪!」一聲脆響,那送飯漢子一巴掌打在那哭的最厲害的女童臉上。
「嗎的,在敢哭哭啼啼,老子把你們一個個都宰了!」那漢子兇狠的一瞪眼,登時幾個孩子默不作聲,那哭啼的女童捂著臉,水嫩大眼噙滿淚水卻是一聲一不敢再吭。
「喂!包子,你打她臉幹什麼,打花了可就不值錢了!」那麻臉漢子皺眉叫道。
「是,是,麻哥,小的以後會注意的,嘿嘿。」那叫包子的漢子諂媚笑道。
幾條漢子聚在火堆旁,卻是不管幾個孩子了。
蕭遙在樹根下坐著,慢慢嚼著口中肉塊,思索脫身之法。只聽那麻臉孩子說道:「包子,明個你帶隊,把那五個小孩送到遼城,自會有人接應你,我自己帶貨去龍城總部,幹完這一票便可享清福了。」
「知道了,麻哥,您就瞧好吧。」包子笑道。
蕭遙卻是暗自皺眉,這鏈子太過結識,自己試絕難弄斷,套在腳上的鐵環又緊緊的箍住腳脖,實在是難以脫身。
夜色漸深,地上人很難見到月亮,所見也僅僅是投在天邊雲層上的一抹亮影。幾個孩子按耐不住睡意沉沉睡去,篝火僅能發出一點點光亮,發出溫暖的氣息,保持深夜溫度不至於太低。幾個漢子彼此間鼾聲大做,此起彼伏。
蕭遙苦苦思索半宿,也沒有什麼脫身之計,不禁又想到那灰衣的非禮和尚樸實無華的臉:若是「小八爪」還在就好了,可惜被那可惡的和尚「偷」了去。
心中正暗自YY將來抓到和尚要如何如何,卻突感身下土地有所鬆動。「噗!」一把鐵鍬的頭,自蕭遙屁股旁邊不足寸余伸出。隨後蕭遙自感屁股底下泥土正逐漸減少,蕭遙慌忙翻身卻是壓在旁邊一女童身上,鼻間傳入特有的處子體香與泥土的清新氣味,讓蕭遙一震心猿意馬。
「噗」一顆帶著頭盔的腦袋自那地洞中伸出來。彷彿死了爹一般的面龐,正自左右張望,忽聽耳旁傳來一聲清脆叫聲:「狗叔!真的是你!」蕭遙驚喜之極,狗叔到來彷彿黑暗中的煤球,寒冷中的窩頭一般的及時。
「呦,這不是遙哥兒么,大半夜的不回家在這幹什麼?」胡二狗猛然間看到蕭遙身下的女童,嘴巴張得能吞下一個雞蛋。
蕭遙驚喜的叫聲與壓在女童身上的重量,驚醒了那女童,正自張著惺忪睡眼,望著蕭遙。蕭遙感覺有雙柔嫩小手正推著自己,才恍然道自己正趴在人家身上,卻是因見到胡二狗而興奮的忘了這事。
蕭遙悻悻地爬下女孩的身子,不好意識地對著那女童笑了笑。轉頭又看到胡二狗吃驚之極的表情。
「你可別誤會,我•••••」
「啥也別說了,我在你這麼打的時候整天就知道撒尿和泥,看看你都在打野戰了,真是慚愧!」胡二狗哭喪著臉,從脖子旁邊艱難伸出只手,對著蕭遙伸出大母指。
蕭遙苦笑,卻是直接過去,扳著胡二狗的頭,轉了一圈,使其能夠看得到周圍環境,道:「明白了?」
「有點明白。」胡二狗左右活動了下腦袋,心想結伴打野戰?還帶著保鏢?想來是蕭遙這小子泡上了富家千金。
蕭遙又抬腳擺弄,其上縛著的鏈子嘩嘩作響。
「明白了?」蕭遙問道。
「明白了!」胡二狗倒抽一口冷氣,急速的把頭縮了回去。
卻見一個漢子起身,嘴裡嘟囔著,跑去旁邊撒尿,回來時卻見這批貨中最漂亮的那個正趴在地上,睡的正香。
「卻!睡相真難看,可惜了那麼好看的小臉。」那漢子嘟囔幾句,又倒頭睡下。
蕭遙臉朝著身下的說道:「狗叔,你怎麼知道我有難了,還特意挖出個洞來救我?」蕭遙見逃脫有望,卻是與身下狗叔聊起天來。
「這個是當然,憑你狗叔我神機妙算,自是知道你有難。」胡二狗臉上笑得彷彿要哭出來般,不斷的吹噓自己如何如何。
蕭遙緩慢做起,將腳上鏈子拿到胡二狗臉前。「狗叔,快點幫我把這弄斷吧。」
這時,那洞中又傳出第二個聲音。「嗎的,二狗!還沒挖到外面嗎,趕快趕快!」蕭遙聽出這是腌肉成的聲音,忙沖著洞內叫道:「成叔,是我蕭遙啊!」
「咦?遙哥兒怎麼在外面,這離城裡可有三十幾里,怎麼跑到這玩來了。」腌肉成努力的往上擠,奈何那洞太窄,弄的腌肉成不上不下。
「哎!成哥,遙哥兒時被人綁了票了,我正解救他呢。哎!別擠啊!」胡二狗正用他那金屬刺努力撬著蕭遙腳上鏈鎖。
腌肉成無奈擠不上來,只得在下面用鐵鍬努力擴大洞口,鐵鍬與泥土碰撞聲噗噗不絕於耳。
外面胡二狗怎麼弄也弄不開鏈鎖,急的滿頭大汗。「這破鎖,還真他嗎結實!」胡二狗罵罵咧咧。
幾個孩童本就擔驚受怕,夜裡睡覺也不踏實,終是被那聲響驚醒,一個個雙眼放光瞅著胡二狗——所在的洞。均感回家有望,哪裡還有睡意。直愣愣盯著胡二狗。
胡二狗被六個半大孩童盯著,多少有些不自然,微咳兩聲又繼續埋頭撬鎖。
「還沒完嗎?」卻是腌肉成終於將洞擴建完畢,自洞孔里冒出半個身子。見蕭遙被腳上鏈子鎖住,二話不說自腰間抽出一把精緻的手斧。「鐺!」的一聲脆響,將蕭遙腳上鏈子砍斷。
「費那事幹嘛,一斧子下去不就完了么!」腌肉成胖白圓臉上,精緻的小鬍鬚一抖一抖。
胡二狗與蕭遙皆捂頭做暈狀。那邊幾條漢子卻是被這聲響弄醒了,眼見貨物一個沒少不由放下心來,剛要接著睡,卻陡然發現多出二個半截的人影。
這才發現原來還有黑吃黑的。
二狗與腌肉成見事不妙,慌忙往洞里縮,卻是因為洞口狹窄雙雙卡在了洞口,頓時手忙腳亂。
李二麻子給了睡眼惺忪的幾個漢子一人一腳,隨後抄起傢伙向狗成二人走過來。
「呦!打洞來的啊!挺費心思啊!」李二麻子用手中朴刀撥弄成狗二人腦袋,嘴中閑話不停。「想要截這批貨不是?行啊!」每說一句,李二麻子便用刀撥弄二人一下。
「你倆挺有種啊!我麻哥的貨都敢動!活的不耐煩了啊!」李二麻子與眾人眼中嘲諷,戲弄之色漸濃,對二人一番拳打腳踢。成狗二人雖有雙手在外,奈何雙拳不敵四手,更何況不止四隻。
「哎呀,敢打你成爺!小心老子出去一刀費了你!哎呀,還打!,哎呀!別打臉•••••」
成狗二人痛呼出聲,雙臂勉強護住頭臉。李二麻子一干人等卻是打的眉飛色舞,好久沒這麼爽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停手吧••••••哎呀,還打!都求饒了都!」胡二狗鼻青臉腫,覷准空隙討好說道,卻是被打的更甚。
「冤家宜解不宜結,今日且放過我二人,他日定會知恩圖報地••••哎呀!」腌肉成一張白胖的臉幾乎又胖了一圈,絲毫沒有了原本的皮膚色。
林子上空突然響起刺耳尖嘯聲,恍如流星劃過一道夢幻般的弧線。李二麻子打的正起勁,呼聞一聲清脆好聽的大喝。
「住手!」只見天上幾道「流星」在空中又劃了回來,懸於眾人半空中。卻是五個青年男女各自站在一柄奇異的大劍上,劍身彷彿是由無數的部件拼湊而成,自中間開了一條縫隙至劍柄。就是這把大劍,使得幾人得以在空中自由飛翔。
五名青年「嗖嗖」幾聲花哨的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這才落地,穩穩站住,蕭遙不禁在心中喝了聲好彩。天上大劍卻是在空中不住變換,最終變成一隻飛鶴,站於幾人肩膀。
五人三男兩女,皆是儀錶不凡。男的穿了件青紫相間的袍子,女的確是一身潔白。
「吾等乃是『天道流』弟子,出山門歷練,以除暴安良為己任,你等在此當對人施暴,無論言行舉止,皆具有惡人的基本要素。」當中以青年男子對著李二麻子一干人等叫道。
「所以嘛,你們就是我們除暴的對象了。」五人當中一女子笑嘻嘻的對目瞪口呆的李二麻子一干人說道。
「那麼多廢話幹什麼,開打啦!」卻是另一個女子精靈古怪的高聲叫道,旋即尖頭飛鶴猛然變換成一把秀氣的長劍,被那少女綽於手中。那少女手中長劍一晃,幾乎眨眼間便出現在了李二麻子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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