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第二百六十二章

「少主人,沒座呀。」牡丹掃視了一眼大廳后,朝天賜輕聲嘀咕了一句,接著說∶「少主人,換一家吧,我的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喚。」天賜沒搭理牡丹的話,用肩輕輕地撞了一下身旁的白眉魔王,眼神直視東南角靠窗那一桌,說∶「那人,不就是在蜈坡嶺和我過招那個小老頭嗎?」「不錯。就是此人。」白眉魔王顯然已經認出了在蜈坡嶺偷襲天賜的邱大海。

他停頓了一會兒后,接著說∶「少主人,這人就是三門會的總舵主,人稱三片柳葉取人命的邱大海。另一豹子眼老頭,就是江湖上聞名的京城名捕蔡追魂。」邱大海與蔡追魂喝酒聊天正在興頭上,當然不會注意到其他顧客來來往往,而多一個少一個,又與他倆何干。「蔡兄,那年我上光明頂,那大魔頭已經帶傷遁跡,只看見滿山的屍體,那真叫慘那。」「唉!老夫當年也在場。說起這魔頭,老夫現在還有些心驚。當時,老夫只有三十來歲,還在這龍虎群山做捕快,沾著我大師兄百毒魔王的光,在這一帶小有名聲。那年恰巧這魔頭在龍虎鎮犯了一件血案,我奉命緝拿這大魔頭,一路追蹤上的光明頂。」

「喔,原來是這麼回事。快往下說。」「當年的武林盟主東方烈,人稱鐵拐杖,也就是魯中大俠的爹。這鐵拐杖早已在光明頂上雲集了天下高手,一見那魔頭果然目空一切,竟敢單槍匹馬上光明頂來挑戰天下武林。大夥一怒,哪還顧得上江湖規矩,呼啦一下,圍住了那大魔頭,刀劍棍棒一齊上,一心只想滅了這血腥武林,威懾江湖的大魔頭。」「這麼說,你蔡兄也混在其中打冷棍?」「你這矮老頭,就別取笑老夫了。就老夫當年那點功夫,捉捉毛賊還可以。又怎配與這大魔頭交手呢。就是躲在松樹枝上觀惡戰,也嚇出了老夫幾身冷汗。嘿!這大魔頭也真藝高膽大,面對天下高手,竟然毫無畏懼。一根鐵棍之下不知死了多少英雄豪傑。一連戰了三天。死傷不計其數。就連吹過來的風,也帶著濃濃的血腥味。」「這該死的大魔頭。後來呢?」蔡追魂不知是膽怯,還是有意賣關子。直到喝乾了酒罈里的最後一滴酒,點燃了手中的水煙筒,猛吸了兩口之後,才不快不慢地說∶「鐵拐杖見倒下了一批又一批,還滅不了那大魔頭,只能把心一橫,讓觀戰了三天三夜的智空大師,華山派的老前輩劈厲劍,和蜈坡嶺老尼古方慧大師與他聯手,與大魔頭大戰了兩個時晨。嘿!這真是百年一遇,攝人魂魄的惡戰。」「快說結果,我小老頭的心也要蹦出來了。」「打了三天,餓了三天,就是鐵打的漢子,也扛不住,更何況是血戰四大高手。唉!這大魔頭的身上多處重傷,如繼續再戰,必然命喪光明頂,想他也不會那麼傻。這魔頭一看不妙,奪路而逃,連闖七道重圍,卻還能保住小命逃離了黃山,結果。唉!為了救這大魔頭,有一農家上下十七口,都因他而死,成了冤魂。唉!不該呀。」

「少主人,沒座呀。」牡丹掃視了一眼大廳后,朝天賜輕聲嘀咕了一句,接著說∶「少主人,換一家吧,我的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喚。」天賜沒搭理牡丹的話,用肩輕輕地撞了一下身旁的白眉魔王,眼神直視東南角靠窗那一桌,說∶「那人,不就是在蜈坡嶺和我過招那個小老頭嗎?」「不錯。就是此人。」白眉魔王顯然已經認出了在蜈坡嶺偷襲天賜的邱大海。他停頓了一會兒后,接著說∶「少主人,這人就是三門會的總舵主,人稱三片柳葉取人命的邱大海。另一豹子眼老頭,就是江湖上聞名的京城名捕蔡追魂。」邱大海與蔡追魂喝酒聊天正在興頭上,當然不會注意到其他顧客來來往往,而多一個少一個,又與他倆何干。「蔡兄,那年我上光明頂,那大魔頭已經帶傷遁跡,只看見滿山的屍體,那真叫慘那。」「唉!老夫當年也在場。說起這魔頭,老夫現在還有些心驚。當時,老夫只有三十來歲,還在這龍虎群山做捕快,沾著我大師兄百毒魔王的光,在這一帶小有名聲。那年恰巧這魔頭在龍虎鎮犯了一件血案,我奉命緝拿這大魔頭,一路追蹤上的光明頂。」

「喔,原來是這麼回事。快往下說。」「當年的武林盟主東方烈,人稱鐵拐杖,也就是魯中大俠的爹。這鐵拐杖早已在光明頂上雲集了天下高手,一見那魔頭果然目空一切,竟敢單槍匹馬上光明頂來挑戰天下武林,大夥一怒,哪還顧得上江湖規矩,呼啦一下,圍住了那大魔頭,刀劍棍棒一齊上,一心只想滅了這血腥武林,威懾江湖的大魔頭。」「這麼說,你蔡兄也混在其中打冷棍?」「你這矮老頭,就別取笑老夫了。就老夫當年那點功夫,捉捉毛賊還可以,又怎配與這大魔頭交手呢,就是躲在松樹枝上觀惡戰,也嚇出了老夫幾身冷汗。

嘿,這大魔頭也真藝高膽大,面對天下高手,竟然毫無畏懼,一根鐵棍之下不知死了多少英雄豪傑。一連戰了三天,死傷不計其數,就連吹過來的風,也帶著濃濃的血腥味。」「這該死的大魔頭。後來呢?」蔡追魂不知是膽怯,還是有意賣關子,直到喝乾了酒罈里的最後一滴酒,點燃了手中的水煙筒,猛吸了兩口之後,才不快不慢地說∶「鐵拐杖見倒下了一批又一批,還滅不了那大魔頭,只能把心一橫,讓觀戰了三天三夜的智空大師,華山派的老前輩劈厲劍,和蜈坡嶺老尼古方慧大師與他聯手,與大魔頭大戰了兩個時晨。嘿!這真是百年一遇,攝人魂魄的惡戰。」「快說結果。我小老頭的心也要蹦出來了。」「打了三天,餓了三天,就是鐵打的漢子,也扛不住,更何況是血戰四大高手。唉!這大魔頭的身上多處重傷,如繼續再戰,必然命喪光明頂,想他也不會那麼傻。這魔頭一看不妙,奪路而逃,連闖七道重圍。卻還能保住小命逃離了黃山。結果,唉,為了救這大魔頭,有一農家上下十七口。都因他而死。成了冤魂。唉。不該呀。」

「什麼不該?」蔡追魂晃了幾下腦袋,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似乎想把積壓在心中四十年的怨恨全吐出來∶「這善良的農夫。如知道那是惡貫滿盈的大魔頭,他也不會去救。有道是,不知者,無罪。就是這農夫有罪,也不該血洗了他的全家老幼,這實在是太冤了。」說到這,他憤恨地罵了一聲「娘」后,接著說∶「連不懂事的小孩都不放過,還自稱是什麼正道人物,江湖好漢,呸!連。」蔡追魂的這些話,都鑽入了在一旁聆聽的天賜耳朵里。「哼!此仇不報,我枉為人子。」他憤恨地嘀咕了一聲,抬手抹了一把眼淚,朝白眉魔王說了聲∶「我們走。」便轉身快步下了樓梯,衝出了江南客棧,穿過大街,一頭撲在對面的院牆上,「哇」地一聲痛哭了起來。在雪梅和牡丹的眼裡,自已的少主人是個剛毅堅強的人,相處了近十年,除了前幾日離開魔鬼谷時大哭了一場外,還從未見他掉過一滴眼淚,此刻見他不知何事如此痛泣,驚嚇之中,一時也措手無管策,不知怎樣相勸才是。

「別哭了,少主人。」「少主人,你何事這般痛。」雪梅和牡丹見天賜痛哭不止.似乎傷心到了極點.相勸之後.竟然相繼抱住了自己的少主人.一同哭了起來。天賜見白眉魔王已牽來了馬匹,忙制住內心的憤怒與酸楚,伸手拍拍雪梅和牡丹的頭,說了句∶「都別哭了,上馬出城。」就持槍躍上自已的寶馬,兩腿一夾,崔馬而走。白眉魔王,雪梅,和牡丹一見天賜已馳馬遠去,忙紛紛上馬,揚鞭三聲,疾馳追去。卻說雷豹帶著一隊兵馬正在城中巡視,見遠處一匹快馬風一般地急馳而來,便大聲叫道∶「哪來的野小子,見了本大爺還敢如此放肆,再不制住馬蹄,大爺就要射箭啦。」他說射就射,伸手從箭筒里取出箭來,拉開滿弓,對準已到眼前的白衫少年一箭射了過去。天賜正在痛苦之時,一腔憤怒正愁沒處發泄,此見有一隊兵馬擋住去路已經生氣,再見隊中首領朝著自已一箭射來,大怒之下,哪還顧得上許多,手中那桿梅花槍一舞,便殺進了人群,左挑右刺,上砸下划,難易罷手。這也怪雷豹命短,平時橫行慣了,今日撞在天賜的手上,也算倒了八輩子大霉。他還沒來得及與對手過招,手下的兵馬已死了**成,餘下的都在倒在地上,怨爹怨娘少生了自已兩條腿。「媽,」他見天賜撩翻了一個大兵后,一槍便朝自己的當胸刺來,驚得大叫一聲,還沒來得及拔腿逃命,左胸已被刺中,連「呀」字也沒叫出來,就一命歸西見他佬佬去了。拍馬趕到的白眉魔王,一見天賜打死了這麼多官兵,駭得忙大叫一聲∶「少主人,快跑。」便揮鞭抽在天賜那匹馬的屁股上,驚得那匹寶馬騰起前蹄,飛快地朝前賓士。

就這樣,為了逃脫官兵的追堵,四匹快馬首尾相接,在天賜一桿梅花槍的挑刺下,殺死官兵,風一般地從東門疾出了梅花城,夾著一股滾滾的塵土,往東郊方向急馳。跑出梅花城三十里后,天賜這才安下心來。他一面策馬,一面大聲催問緊隨身後的白眉魔王:「鍾伯,剛才酒樓里的那些言語,難道全是真的嗎?這回,你再也不能吞吞吐吐,好歹也要說個明白,讓我心裡有個底,知道仇家有幾位,姓什名誰,住在哪個角落裡。」這位當年威攝武林,震撼江湖,四十年前血腥大江南北的白眉魔王,光明頂上威攝天下武林的大魔頭,被天賜的一再追問,逼得十分無奈,只好露底,「不錯,四十年前揚名江湖,威震武林的四大高手,就是南龍頭,北七星,東追魂,西魔王。老夫便是魔王。在這四人之中,老夫年紀最小。但功夫卻不比他們差,憑著一身絕技,目空一切,四面挑戰,八方樹敵,一心想爭天下第一,結果招惹了整個武林。

唉,都怨老夫當時氣盛,仗著藝高膽大上了黃山,誰料天下高手。唉。光明頂一戰。風腥血雨,攝人魂魄,死傷難計其數,老夫也身負重傷。拚死闖過了七道重圍。逃出黃山七十里。這才保住了小命。」「鍾伯,那我家一十七條人命,到底是誰殺的呢?今天你好歹要說個明白。」「這事。老夫實在不敢斷言。那天,你爺爺把我背回家后,我便已昏死過去。待我醒來,爬出地穴,這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唉!為了救老夫一命,你家老小一十七口,卻遭人殺害,死於非命。唉!都怨老夫無能,天涯海角地追查了二十餘年,非但沒有查出血洗你們龍家的真兇,又讓你的親生父母慘遭毒手,老夫真是罪該萬死,對不住你家的列祖列宗。」追憶往事,白眉魔王悲憤交加,咬牙切齒,老淚縱橫,痛不欲生∶「都怨老夫,都怨老夫!除了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孿生弟弟被仇家掠走.失落在人間外,天賜對自已的家史一無所知。他自小由白眉魔王撫養長大,斷斷續續之中,對自家的家史卻了解盛少。此刻,天賜聞見白眉魔王痛泣不止,就說:「鍾伯,這事與你無關,你就不要再自責了。鍾伯,以你之見,到了龍虎鎮.直闖聚雄山莊,找那鐵拐杖東方烈,管用嗎?」白眉魔王強忍悲痛,揮袖抹淚,策馬上前,與天賜並馬齊驅,暢懷而談。「這當然。當年光明頂大戰,他就是盟主。不過,這鐵拐杖是己故白衣大俠東方仁義的四子,江湖上的頂尖高手,而他的聚雄山莊又是藏龍卧虎的所在。以老夫之見,相比之下,還是先找其他幫會為上策。以我看.先找屠龍幫.再找那溫九老鬼。」

「鍾伯,你不是說過,這些幫會都隱在龍虎群山之中,找己不易,要攻更難嗎?」

「這難不倒老夫。少主人,這數十年,老夫沒有白闖亂混,多少還掌握了一些幫會的行蹤。況且,百毒魔王和三眼怪道都已把屠龍幫和海鹽幫交給了你,那你就是這兩大幫會的新任幫主。」

「對對!我怎麼把這兩大幫會給忘了呢。鍾伯,我怒殺了那群狗官兵,往後會不會有事?」

「沒事。這江湖,原本就是勝者為王敗者寇。現在,你是屠龍和海鹽兩大幫會的新任幫主,怕這雷三虎也奈何不了你。相反,他還會千方百計地來把結你,與你結盟,共謀大業。只是,海鹽幫已散,你的實力也就減了不少。不過,江湖曾有傳言,說海鹽幫有兩個堂主,正在四處打探三眼怪道的蹤影,期望海鹽幫能重出江湖,招回舊部,擴充勢力,再現往日雄風。」「鍾伯,那這兩個堂主現在何處?」「不知道。但,聽說也在龍虎群山之內。」

「只要在,就不怕找不到。到時,我要以這兩堂幫徒為基礎,再現海鹽幫的往日雄風。而我擔心的是,是那位自任屠龍幫幫主的司空闊,和他的黨羽,就是見了七星屠龍劍,也未必會服我這個小子,更不會心甘情願地拱手讓出幫主之位。鍾伯,你說呢?」「難說。不過,只要老夫在,就不怕他不讓位。」那麼,天賜這小小的年紀,又怎麼會做上屠龍和海鹽這兩大幫會的新幫主的呢?這可是千年難逢的一段奇緣。

卻說阿扎正在營中和琅娜格格分析王爺府的血案,見雷三虎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就問∶「雷統領,見你一臉喜氣的,是不是聚雄山莊查到了什麼真兇的重要線索?」雷三虎搖頭一笑,把整個身軀全陷在了棉布軟椅上,伸手端過侍衛遞來的一把紫砂壺,「哈哈」笑道∶「琅娜格格,這回,你得給我雷某留點面子,喝上一杯喜酒再走嘍。」

琅娜格格點頭一笑∶「這自然。怎麼,雷統領的佳婿,是哪位武林人物的公子。是小女看上的,還是你挑中的。」

「不不,格格想錯了。」雷三虎連搖頭帶晃腦的笑了一陣后,說∶「琅娜格格,不是小女要出閣,而是雷某要納妾了。」然後才對阿扎說∶「就是那回上吉仁寺進香與我撞了個滿懷的那個姑娘。我打聽過了,這姑娘是東野門掌門的孫女。乳名黑玫瑰,今年一十八,我已託人說媒去了,要納她為妾。。」他正在高興之時,剛才端茶來的侍衛進來稟報∶「不好了,雷大公子在城中巡視時,被人給殺。」「什麼?」阿扎驚跳了起來,問那侍衛∶「殺雷公子的,是大明姦細,還是悍匪高手。現在行蹤何處?」侍衛忙說∶「回副統領的話。聽雷將軍的親兵說,那人十七八歲,手持一桿梅花槍,一路奔殺出了。

卻說阿扎正在營中和琅娜格格分析王爺府的血案。見雷三虎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就問∶「雷統領。見你一臉喜氣的,是不是聚雄山莊查到了什麼真兇的重要線索?」雷三虎搖頭一笑,把整個身軀全陷在了棉布軟椅上。伸手端過侍衛遞來的一把紫砂壺,「哈哈」笑道∶「琅娜格格,這回,你得給我雷某留點面子,喝上一杯喜酒再走嘍。」琅娜格格點頭一笑∶「這自然。怎麼,雷統領的佳婿,是哪位武林人物的公子?是小女看上的,還是你挑中的?」「不不,格格想錯了。」雷三虎連搖頭帶晃腦的笑了一陣后,說∶「琅娜格格,不是小女要出閣,而是雷某要納妾了。」然後才對阿扎說∶「就是那回上吉仁寺進香與我撞了個滿懷的那個姑娘。我打聽過了,這姑娘是東野門掌門的孫女,乳名黑玫瑰,今年一十八,我已託人說媒去了,要納她為妾。」他正在高興之時,剛才端茶來的侍衛進來稟報∶「不好了,雷大公子在城中巡視時,被人給殺了。」

「什麼?」阿扎驚跳了起來,問那侍衛∶「殺雷公子的,是大明姦細,還是悍匪高手,現在行蹤何處?」侍衛忙說∶「回副統領的話,聽雷將軍的親兵說,那人十七八歲,手持一桿梅花槍,一路奔殺,出了顧一柱初見天賜,並沒把這自稱幫主的小娃娃放在眼裡,此時見識了他的威猛,這才對這位新幫主佩服得五體投地,敬仰之時也顧不得顏面,當眾跪在了幫主的馬前,大聲叫道∶「海鹽幫威虎堂堂主顧一柱,叩見新幫主。剛才屬下對你不敬,請幫主懲罰,屬下決無怨言。」

「什麼話。顧堂主,快請起。」天賜躍下馬背,伸手扶起顧一柱,見陳鋒親自將方秀英送到馬前,就拱手一笑∶「謝了,陳幫主,不愧是前輩人物,言而有信。請回去轉告溫幫主,就說天賜辦完了手中正事,必會上五里坡走走,見見貴幫豪傑,會會東瀛武士,並向溫幫主討教討教他的手上絕活。」「好。此信一定帶到。咱們後會有期。」陳鋒朝天賜拱了拱手后,在手下的幫助下上了馬背,隨後舉槍一揮,眨眼的功夫,七龍幫的人,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馬嘯天見白衫少年上馬要走,忙將雙刀扔給了手下,大邁兩步,攔住了天賜的去路,抱拳說道∶「少俠留步,馬某有話要說。」天賜勒住僵繩,點頭一笑,拱拱手說∶「馬前輩,有何指教?說吧,小輩定然洗耳恭聽。」「說前輩,就客氣了。少俠,馬某是個粗人,卻也識得善惡,愛交天下英雄。你出招怪異,長槍威猛,內功深厚,二十招內便降服了快槍手,實讓馬某敬佩。如少俠不棄馬某是個粗人,請往寒舍一敘,薄酒幾杯,以表敬意,不知少俠今夜肯否賞臉,往馬府一敘?」「馬前輩,今日天色已晚,多有不便,如想一敘,明日請移步四海客棧,小輩一定恭候大駕。」「好,一言為定。少俠,明日馬某一定攜內人和小姐犬子光顧四海客棧,向海鹽幫討杯水酒以慶復出之大喜,順便向少俠打聽一位故人。」「既然是打聽人,又何必要等到天明,讓人夜長夢多,牽腸掛肚,不如現在就去,喝上兩杯美酒,活活筋骨,此不更好。」「好,少俠真是個豪爽之人。」馬嘯天高興之餘,親自牽住白衫少年的僵繩在前引路,手下人兩側護擁一路吶喊,左拐右轉地走了一段路后,在一座豪宅前停了下來。「少俠,這就是寒舍。請!」天賜持槍下馬,請馬嘯天先行,兩人相互謙讓了一陣后,牽手而行。步入豪宅,踩著鵝卵小道,繞過假山竹林,穿過小河長廊,跨入雕樑畫棟富麗堂皇的「迎賓堂」。

天賜怕自方人多,夜深之時會吵醒馬府家眷,就讓白眉魔王帶方秀英等人,在馬府外另找地方歇腳。

「少俠,請上座。」馬嘯天硬將白衫少年推在自己的虎皮坐椅上,再請方翔和顧一柱揀椅坐下。然後擊掌三聲。不時便見兩對手捧茶水,瓜果,點心的丫環,從大堂後面兩側同時閃出。並按主人的指點。分別將手中托盤擱在來客前面的茶几上。隨後退入大堂。「菊花。」馬嘯天往大堂后喚了一聲,即刻有位丫環閃身而入,垂手望著主人。聽侯吩咐。「快去,讓廚師備上一桌豐盛的佳肴,取出那壇四十年的老陳酒,再請夫人小姐過來。」菊花「嗯」地應了一聲退了出去后,他搬來一張椅子擱在白衫少年身邊坐下,說∶「少俠,恕馬某冒昧,請問你的怪招,是否從千手觀音她老人家那裡學來?」

「正是。」天賜應了一句,才知馬嘯天想打聽的人,便是四位恩師之一。他見馬嘯天聽了自己的話,臉上頓顯喜悅,便問∶「不知馬前輩,與我恩師有何關連?」

「她老人家是我內人的外婆。」馬嘯天此時早已興高采烈,一見夫人女兒進來,忙起身招呼∶「琳妹快來,這少俠帶來了她老人家的消息,你快來問問,一切便知。」「是嗎?」馬夫人也是習武出身,聽說有千手觀音的消息,興奮之中縱身一躍,落在了丈夫的面前,迫不急待地問天賜∶「她老人家可好?少俠。」

天賜曾聽千手觀音提起過一個外孫女名喚郡琳,也論了許多郡琳的往事,所以對郡琳這人的印象較深,此刻見了馬夫人,這印象立馬對上了號,忙起身讓位,請馬夫人入座,同時應答∶「恩師吃飯甜,覺睡香,體格健,行步穩,養花植草,修心養腎,總之十分地安康。」馬夫人興奮之時忘了禮數,剛要坐上虎皮椅,忽聽得白衫少年稱千手觀音為「恩師」,吃驚之餘,又多了一份親切感,如按江湖輩份,這白衫少年既是千手觀音的關門弟子,那無疑也就長了她一個輩份,她又怎敢在長輩面前失禮數,毀了外婆的顏面,羞得一連往後退了數步,望著白衫少年說∶「興奮之餘忘了禮數,還望少俠見諒。」而馬嘯天之女馬璐,雖妙齡十七,卻自小得父母寵愛,被一群家奴慣著,全鎮老少讓著,早已不知天高地厚,哪裡知曉待客禮數,一見虎皮椅子空著,便一挪屁股坐了上去。「舒服。虎皮椅就是舒服。」她在虎皮椅上嬉玩了起來。「下來。」

見馬璐在客人面前如此造化,氣得馬嘯天臉也紅了,朝女兒揮手就是一巴掌,多虧天賜眼明手快欄下了這巴掌,不然馬璐必成「沒齒的婆婆」,受傷非輕。「孩子嘛,打她做啥。」天賜也不過比馬璐長了兩歲,卻用此話來勸馬嘯天,聽得坐在一旁的方翔,和顧一柱都搖頭笑了。馬璐雖說頑皮,對父親卻非常地敬畏,只是平時很少嘗試父親的嚴厲,此刻見了,嚇得眼淚也出來了,忙離開虎皮椅,一聲不吭地站在一旁,等著父親訓斥。父親沒說話,母親卻開口了∶「你這璐兒,怎麼愈大愈不懂事了,淘氣也該揀個地方,看看場合,面對什麼人物。這少俠是你曾外婆的關門弟子,其輩份比為母還要大出一輩,那他就是你的爺爺輩,懂了嗎?」

不等馬璐點頭,天賜揮手笑道∶「嘿!馬夫人,什麼輩份不輩份的,我不喜歡那一套。再說,就我這年紀,還配做貴千金的爺爺,就是她肯叫,我還不讓呢。如你們怕我吃虧,那往後我和馬前輩就以兄弟相稱,你是我嫂,我是她叔,此不兩全其美,就這麼定了。」馬嘯天愣道∶「這怎麼行。」

這時,白眉鷹王按排好了方秀英和那些幫徒歇腳吃飯的地方,大刀闊斧地走了進來,掃視了一眼大堂的擺設后,見白衫少年和馬嘯天夫婦正說在興頭上,也無趣去湊這份親熱,隨便揀了張椅子坐下,反手從后腰抽出旱煙槍,從掛在槍頭上的旱煙袋裡取出一撮煙絲,塞進煙槍的銅嘴裡,伸手摘下茶几上油燈的燈罩,點燃了煙絲,「叭嗒,叭嗒」吸了幾后,起身朝白衫少年招呼道∶「少主人,我到外面守著,以防金龍幫來找馬嘯天的碴,掃了你們的雅興。」說完,不等主人阻攔,伸手提過座燈,快步出了大堂,在走廊的護欄上坐了下來。「老爺,酒菜已經備好,可入座了。」馬嘯天聞得後堂叫聲,就朝天雨做了個「請」的手式。天雨讓馬夫人先行,隨後伸手牽住馬璐的手說∶「來,吃飯去。」

七龍幫一日三敗,這是七龍幫開壇立櫃至今,還是頭一回。更何況,敗的是副幫主,而對手只是個毛孩子。陳鋒回到五里坡,已近四更天,比幫主溫九晚到了約一柱香的功夫。「快槍栽啦?」正在與執法長老萬人愁喝酒聊天,談論聚雄山莊因「王府血案」而邀請天下武林,什麼少林武當,華山空峒,當然也說到了白衫少年和白眉魔王的突然現身,就見萬林吊著胳膊闖了進來,一張長臉活象個哭喪鬼,一口氣將在四海客棧受辱和東灣鎮落敗的苦水全倒了出來,驚得溫九一時啞口無言。萬人愁經萬林這麼一說,這才想起自己和龜田村夫在家門口遇上的那個白衫少年,忙對溫九說∶「幫主,那白衫小子我交過手,身手確實了得,非一般江湖人物可比,屬下和龜田聯手,也沒在這小子的梅花槍上討得便宜,實為後生之秀,陳副幫主落敗,也在情理之中。」溫九想起慧智大師和邱大海倆,在聚雄山莊讚美白衫少年的一番話,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在海鹽幫發生內訌時,七龍幫曾藉機趁火打劫,一口吞了海鹽幫的三百餘個幫徒,還撈了不少金銀財物,為這,馬嘯天反出了七龍幫。如這白衫少年果真是海鹽幫的新幫主,再扯上馬嘯天這個叛賊,那對七龍幫,可是個不小的威脅。何況,這白衫少年的身邊,還有白眉魔王這個大魔頭。「老萬,這白衫少年,來者不善啊。」

「幫主,要不趁這小子立足未穩,聚幫中高手,再帶上火槍隊,連夜殺過去,連四海客棧一起端了。」「對對。」萬林來了勁,連連點頭說好∶「萬長老說在了點子上,是該如此這般,來個一勞永逸。」「這萬萬不可行。」陳鋒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把天賜的口信捎給了溫九后說∶「大丈夫理應正大光明。再說,瞧這小子的槍法,那必是三眼怪道的高徒,其身手決不在東方誠摯和雷統領他們這些師兄之下,如連夜偷襲,未必能在這小子的手上討得便宜。還有,百毒魔王的七星屠龍劍,和玉面和尚的玉佛珠,全在這小子的身上,再加上三眼怪道的追魂梅花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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