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鍾晴昏迷不醒的原因
「妍月公主,請你自重!」
上官錦像碰到了燙手的山芋一樣,猛的將她推開,周身散發著淡漠疏離的意味,「本王從來不干涉你的事情,也請你不要過問我的事情。」
說完不管北堂妍月心痛又失望的樣子,大踏步的離開了,來到書房裡,他的手撫摸著那些信件,想到鍾晴為了給南宮墨生孩子現在竟然昏迷不醒了那麼多天,恨得連殺了南宮墨的心都有了。竟然讓她承受那麼強烈的痛苦,他怎麼忍心。孩子難道真的就那麼重要嗎,如果生孩子是要讓她付出生命的代價,他寧願不要孩子也要和她攜手一生。南宮墨那個混蛋,既然不知道珍惜為什麼要將人從他的身邊搶走,他怎麼敢那麼做。
上官錦氣得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將桌上的茶杯弄得哐當作響。如果鍾晴有事,南宮墨,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眼睛通紅,像藏著盛怒的野獸,騰騰的殺氣從身上冒了出來,就連書房內的溫度都降低了好幾分。他在書房裡斟酌了一會,心裡已經有了決定,以最快的速度寫好了一封信,等墨跡風乾,裝進信封之後,他朝著外面喊道,「來人!」
「是,王爺。」
「將這封信交到師父手中,讓他快點到江南去,越快越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請求他幫忙。」
暗衛拿著信很快就退下去了,快馬加鞭的離開了。上官錦的師父住在海上一座叫做靈山的神秘海島,常年被煙霧繚繞,位置變幻莫測,很多人費盡了心思一輩子都到不了那裡。而他因為年少的時候體弱多病,四處遊歷治病,機緣巧合之下遇上了一位精通醫術和各種扶乩占卜之術的仙風道骨的老人,那老人將他帶到靈山上,耗費了八年的時間終於治好了他從娘胎裡帶來的胎毒和寒氣,治好了他的頑疾,他才從靈山上離開回到雲國。原本以為就算他不在京城裡,既然他和鍾晴早就定下了婚約,晴兒會一直等他回來。就算他不在她的身邊,母妃看在她是他未婚妻的份上,也能很好的照拂她,誰知道母妃在她過得那麼痛苦的時候選擇了冷眼旁觀,看著她在火坑裡苦苦掙扎,甚至忘記了她和他曾經有過婚約。他錯過了一次,不想再錯過第二次。
以前她在最艱難最痛苦的時候他沒有伸出援手,這一次他不能再錯過了。
等暗衛離開之後,上官錦帶著最為信任的心腹快馬加鞭去了江南,直接來到了南宮墨的府邸。
南宮墨正看著僧人對著昏迷不醒的鐘晴念經祈福,知道他來的時候,他不由得有些意外,不過依然沒有離開,直到僧人念經完了退下之後,他揉了揉疲憊的眼睛,低低的在鍾晴的耳畔說道,「晴兒,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在這兒待著,我很快就回來了。」
說完他眷戀不已的看了她好幾眼才離開房間,直接來到了客廳里。
上官錦風塵僕僕,名貴的衣袍上都是塵土,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抓緊時間趕來的,他看到南宮墨的時候,眼底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恨不得一拳打在他那張欠揍的臉上,然而想到這裡是南宮墨的地盤,不得不硬生生的忍住了。
「我想看看鐘晴。」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卻透著一抹沉痛和急切,想到他想要呵護,卻連機會都沒有的女人虛弱得像瓷娃娃一樣躺在床上,他的心就像一隻手狠狠的捏碎一般,疼得快要窒息了。
南宮墨看著他渾身散發的哀傷,眼底浮起了一抹冷意,「錦王爺,內子現在身體不適,不適合見客,可能抱歉了。」
晴兒那樣,他心痛難耐,情緒緊繃得快要崩潰了,哪裡有時間應付上官錦,所以直接實話實說。
「我要見晴兒,她幾乎捨棄了性命為你生孩子,直到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南宮墨,你不能那麼自私,我要見她!」
上官錦的耐心全部消耗殆盡,猛的揪住了南宮墨的衣襟,眼眶通紅,猶如困獸一般厲聲怒道。他來這裡不是要聽南宮墨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搪塞他的,他要見到那個女人,那個他愛而不得的女人。
南宮墨眼底迸射出銳利的光芒,直直的將他推開,沒有絲毫畏懼的說道,「請問你憑什麼命令我?晴兒是我的妻子,她現在身體不好,我想讓她靜養有什麼錯?錦王爺,難道你真的就是那麼無理,別人的妻子你想見就見嗎?」
晴兒昏迷了十多天了,他快要被焦慮折磨瘋了,上官錦竟然來怪他,他有怎樣的理由指責自己?晴兒在他心裡比他自己的性命還重要,看到她如今這樣他心痛得快要發瘋了,哪裡還有心情聽別人的指責。
上官錦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南宮墨,我來這裡不是想要和你吵架的,我想見晴兒一面。不管你和她承不承認,我們曾經有過婚約是事實。我想看看她,你已經把她從我的身邊搶走了,我痛苦了那麼久,心痛了那麼久,難道現在連見她一面都不行嗎?如果她很好,我遠遠的看著她幸福快樂心裡就滿足了,可是她現在這樣,我放不下。你想了那麼多辦法都沒有讓她醒過來,請了那麼多僧人來念經都不管用,這就是你對她的愛,孩子就那麼重要,明知道女人生孩子等於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你依然讓她冒這個險。」
說著說著,他心疼的淚水直接掉了下來,「南宮墨,為什麼你要讓她承受這樣的痛苦,直到現在她仍然昏迷不醒,你就是這樣愛她的?既然你照顧不好她,就把她還給我。」
南宮墨滿臉陰沉,拳頭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甚至能感覺到血管里的血液憤怒得都快要燃燒起來了。如果早知道會這樣,他絕不會讓她著生命危險生孩子,可是誰能想得到會這樣呢。
他早就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然而事情已經這樣,除了想辦法讓她醒過來,他又能做什麼呢。他只希望老天爺站在他這邊,讓她醒過來,他再也不敢讓她陷入這樣的險境了。
「我已經寫信給我師父,等到他過來的時候,給她看看,為什麼直到現在還醒不過來。我師父精通醫術,比起鍾晴來不遑多讓,不僅如此,還精通扶乩占卜,能預測吉凶,希望他能幫得上忙。」
上官錦臉色冷若冰霜,聲音也透著一抹寒意,「但願能讓鍾晴快點醒過來。」
南宮墨眼神微微一動,有複雜的光芒閃過,現在走投無路之下,不管什麼樣的辦法,他都願意嘗試一遍。
「在我師父來之前,讓我看看鐘晴好嗎?」他真的很想她,蝕骨的想念把他逼得快要發瘋了。
南宮墨深深的看著他,上官錦絲毫不掩飾心底的情意,璀璨的雙眸里寫滿了想念,他愛鍾晴,這麼多年了一直愛,毋庸置疑。
「我可以讓你看看她,不過你弄清楚了,這是看在你師父要來為晴兒看病的前提之下。」
「隨你。」
上官錦毫不在乎,只要能看到鍾晴,不管南宮墨是以怎樣的理由,能讓他見到,他都不在意,達到目的就行。
南宮墨帶著他來到了鍾晴的病床前,看到面容漸漸消瘦,臉色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的鐘晴安靜乖巧的樣子,上官錦呼吸凝滯住了,眼底氤氳開一團溫熱的霧氣,怔怔的看著她,捨不得將目光移開。
之前明艷無雙,熱情似火的女人怎麼這樣虛弱,他單是看著,就心疼得快要窒息了,「鍾晴,你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你不能好好的嗎?你不是說跟南宮墨在一起很幸福,既然幸福為什麼還要沉睡不醒,你快點醒過來啊。」
沉睡的女人半點反應都沒有,就像睡著了一樣,安靜得讓人心疼得都在滴血。
上官錦顫抖著伸出手去,想要碰觸她慘白的臉,南宮墨眼睛微微一眯,將手橫在他的面前,淡漠的說道,「錦王爺,你逾越了,本王的妻子不是誰想觸摸就能觸摸的,請你自重。」
修長的手不甘心的收了回去,上官錦充滿眷戀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心跳如雷,那些極力控制的愛意猶如火山爆發一樣噴涌而出,他有些忍不住了。
南宮墨於他裸露貪婪的目光很厭煩,幾步站在他的面前阻擋住了他的視線,「錦王爺,關於你師父的事情我有些話想要問你,我們到議事廳去說好嗎?」
雖然是商量的句式,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味道,上官錦心裡雖然還捨不得離開,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
「你想要問什麼?」
到了議事廳,上官錦手裡捧著茶杯,淡淡的問道。
「你師父醫術真的很厲害,能和鍾晴相提並論嗎?還精通扶乩占卜,能準確的預測吉凶?」南宮墨直截了當的問道。他很想知道他和晴兒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你不信就算了。我以前娘胎裡帶來的胎毒和寒氣差點要把我的命奪去了,就連皇宮裡的御醫都沒有辦法,是他將我的頑疾和體內的毒素清除乾淨,並且開了葯膳給我調理身體,不然我或許小命都沒了。你也知道我以前一直被惡疾纏身,現在身體好多了。」
上官錦淡淡的說道,低垂著眼帘,眸子里有複雜的情緒涌過,如果能讓師父幫忙,讓晴兒回到他的身邊就好了,不知道師父願不願意。
「那你師父什麼時候到江南來?」事關鍾晴的事情,南宮墨很是著急,他的妻子已經昏迷了太長的時間,他真的很害怕她就這樣一睡不醒下去。
「估計還要幾天,他住在海上神秘變幻莫測的島嶼靈山上,距離這裡路途有些遙遠,哪怕快馬加鞭也要八九天左右,你還要再等等。」
「南宮墨,如果鍾晴再次醒過來,你絕對不能再傷害她,不能再讓她再遭遇這樣的危險了。」上官錦嚴厲的警告道。
「我不會再讓她生孩子了,一次就把我快嚇死了。她再醒過來,我一定拿我的整個生命去愛她,不讓她再疼痛,再受到任何委屈,真的不會了。」
南宮墨眼底隱藏著很深的痛意,喃喃的說道。現在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讓她快點醒過來,他和她一起養大他們的孩子,不再讓她委屈,盡他最大的能力讓她幸福。
「那就先等她醒過來再說吧。」上官錦心裡涌動著複雜的情緒,他真的抑制不住了,等到她醒來,他要把她搶過來,帶到海島上去,遠離一切煩惱,如果能做到,他一定要這樣做。愛而不得的痛苦,他嘗夠了。
「那就勞煩錦王爺在王府里先住下了,若是你師父能讓鍾晴快點好起來,我感激不盡。」南宮墨發自肺腑的感謝道。
上官錦淡笑著擺了擺手,隨著王府的管家下去,在客房住下了。
經過焦灼的好幾天的等待之後,南宮墨終於等到了上官錦的師父前來。
「前輩,你去看看她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都醒不過來?」
南宮墨將鬍子頭髮花白,精神矍鑠的老人帶到鍾晴的面前,揪著一顆心問道。
靈隱聖人低下頭去翻看著鍾晴的眼皮,又給鍾晴把脈,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身體方面一點問題都沒有,雖然她產子的時候傷了元氣,可是後期調理還不錯,也因為有人按摩,肌肉並沒有僵硬萎縮。你把她的生辰八字拿過來給我看一看。」
南宮墨將她的八字庚帖遞到靈隱聖人面前,他一遍又一遍的研究著鍾晴的八字,手指微微動著,像是在算著什麼。
「是不是有個男人為了夙願追她到這裡來?」
「恩。」南宮墨心裡一驚,卻依然點點頭,不知道為何,脊背處陰風陣陣,整個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就對了,那個男人被困在南淵邊界的大山裡,最後被野獸咬死了,魂魄心懷怨恨,纏住了她的靈魂,讓她沒有辦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