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鄭小明的心思
那人陰陰的湊到了月君跟前,淫笑著,「你說,你爹是誰來的?鹿城城主?嗯?」
月君緊張的盯著面前的人,生怕他會突然有什麼動作。身後的容華還是一動不動,她難免心慌了起來,「是的,你……別亂來!」
她使勁靠向容華的動作似是取悅了眼前的人,他突地起身轉了回去,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果然官家小姐沒意思,膽小如鼠!長得也不咋樣!」
就當那人背對著月君跟容華的時候,月君突然感覺身後的人身子一動,一股大力湧來。
月君慌忙滾向一邊,那人聽到動靜回頭,突地就見原本躺在地上的容華不知何時竟跑到了自己身後。他嗤笑了一聲,正要出手再次打倒容華,就見容華突地一笑,揚手就是一包粉末狀的東西撒向了自己。
那人心道不妙,趕緊屏息,然而還是晚了,他已經吸進去了一部分粉末,味道有些甜甜的。
「咳咳……你給老子撒的什麼東西!」
那人發狠,拔劍就向容華刺去。
容華剛醒,身子還是軟的,剛剛強撐著撒了粉末已經是極限。
眼看著容華就要被刺中,躺在地上的月君一急,猛地彎腰,身子一彈,就向容華撞去,堪堪在那劍刺中容華的瞬間將他撞倒在地。
「媽的!你們竟然下毒……」
那人只覺得頭一陣陣的發暈,眼前的景象漸漸重疊了起來,有些站立不穩。他使勁瞪大了泛著血絲的眼睛,咬牙舉劍就是一陣亂砍,幸而此刻月君跟容華都已經倒地,倒沒有受傷,只是容華離得近,躲閃不及,被踩了幾腳。
月君心裡有些緊張的盯著眼前的人。「怎麼還不倒?明明是軟筋散的,難道放了太長時間失了效?」
容華也有些緊張,剛剛事情發生的太快,都沒來得及問月君這藥效是什麼。就不自覺的照著她說的去做了。說來怪,容華這個向來做事穩妥細緻,像這樣莽撞,還真是頭一次,也不知為什麼,月君說話,有一種莫名的說服力,讓他不自覺的就跟著做了。
「這藥效是什麼?」
「軟筋散!可以讓人脫力昏倒的!」
月君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哐當一聲,那人手裡的劍掉到了地上。緊接著,他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轟然倒地!
「啊!成了!」月君鬆了口氣,同容華對視一眼。
容華也是心有餘悸的看了眼月君,「這藥效。會持續多久?」
「不知道啊,沒在人身上試過,快幫我解開繩子!」
兩人快速把那人捆了個結結實實,做完這一切,容華倒還好一些,畢竟是男子,又常年行走在外。心裡素質比較過關。
而月君幾乎都要軟成一灘泥了,她強撐著打完最後一個結,整個人就癱在那裡一動不動,心跳得如鼓擂。
「好了沒事了。」容華安慰著月君,然而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他一會兒醒了怎麼辦?你這葯又沒個時間。」
月君一愣,想了想。飛快的自懷裡拿了個帕子出來。
容華撒完藥粉之後,手裡還死死的攥著那個紙包,手指似是有些痙攣已經張不開了。
月君掰開他的手,將那剩下的藥粉一股腦兒的全部倒在了帕子上。
「你還有沒有帕子?」
月君又問容華要了張帕子,兩張帕交疊在一起。將那藥粉包住之後。這才支著身子,將手上的帕子纏在那人的口鼻之上。
「這下好了!」月君拍拍手。
容華看著月君強撐著鎮定的樣子,容華心裡一動,臉上閃過了一絲讚賞之色。
「你是從哪裡搞來的這藥粉?」
心緒稍定,容華開始好奇月君的這個藥粉的來歷。
「是以前,師兄在時,無聊,跟他一起配著玩的。」月君臉色一黯,低聲回答著。
說完,又轉身一臉擔憂的看著容華的後頸,剛剛他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你腦袋沒事吧?剛剛那下挺重的。」
看著這樣的月君,不知為什麼,容華心裡突然就覺得有些不是滋味了起來。突然就想起來,當初頭一次見到月君的時候,正是自己誤會月君是拐人的拐子,帶人砸了她家的院門。
一家子大人都嚇得不知所措,然而就她小小年紀,不僅沒害怕,反而挺身而出。最為難得的是,錦兒跟她不過一面之緣,她就敢為了錦兒挺身說話。這是要吃了多少苦,才能磨練成這樣?
容華心裡一時思緒萬千,不由想起了自己,也是在娘親死去之後才突然頓悟,想要自立以護家人。而她呢?
「你……也很苦吧?」心裡想著,他就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然而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自己素來不是這樣莽撞的人的,今天一定是被那人砸暈了,還沒回過神來。
月君一愣,看著容華黑亮的眼睛。那眼神帶著一種莫名的瞭然和悲憫。
有那麼一瞬,月君幾乎都要以為容華洞悉了自己的秘密,自己重生的秘密。
她心砰砰跳著,強忍著要奪身而逃的衝動,抿嘴笑了笑,「有什麼苦不苦的,莫說師兄是我未婚夫君,就算單憑師兄這個身份,我也是要找他的。」
月君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容華也正在懊惱自己太過唐突,因此也沒注意月君的回答。
兩人沉默了一陣,待身上的力氣稍稍恢復,這才慢慢起身。
容華動了動手腕,只覺得一陣火辣辣的痛傳來,他忍不住呲牙,「嘶~」
「怎麼了?」
已經從剛剛心緒中擺脫出來的月君一怔,忙忙的抬起容華的手腕一看,臉頓時就紅了。
「啊,那個,」月君有些手忙腳亂的自懷裡掏出各種小藥包什麼的,「我給你上點葯……」
容華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月君,「怎麼了?」
再看一眼自己的手腕,他頓時就明白了過來,不由也是莞爾。
原來剛剛月君以為容華沒醒,拚命的掐著他腕子。現在那手腕上青青紫紫紅紅的一大片,跟開了染料鋪子似的。
月君自懷裡找出了化淤的藥膏,輕輕的塗在容華的手腕上。
冰涼的藥膏激得容華手腕一動,月君以為是弄痛了他,忙湊上唇去,吹了一口氣。
「馬上好!忍著點啊……」她在家帶慣了文溪,因而此刻面對容華,就不由自主的帶了一絲哄小孩兒的意味來。
容華一愣,看著月君臉上專註的神情,她這是,把自己當怕痛的小孩子了么?
月君小心翼翼的塗好了藥膏,這才長舒了口氣,「好了,你現在動一動,看痛不痛。」
容華還沉浸在被人當作小孩子對待的巨大震動中,聞言木木的轉了轉腕子,口裡吐出了極輕的兩個字,「不痛!」
「那就好,真是對不住了,剛剛太害怕了,呵呵……」月君有些歉意的看著容華。
容華也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無事,我們現在怎麼辦?還有這個人……」
不知不覺中,容華已經把月君當做能商能量的夥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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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前半夜一直下著瓢潑大雨。
大家死命的勸,才勸住了鄭管事沒有帶人連夜進林。但是他也等不住,連夜就去找了鹿城城守,說要請官兵幫忙尋人。
以前容氏商隊經常過往鹿城,每次都會拜訪城守,這會兒倒是派上用場了,那城守滿口答應,第二日雨一停就會派人手跟他們一起去尋人。
今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鄭管事就帶著鄭小明,並商隊裡面的人,只留了幾個人在客棧里看管行李,其他的人都跟著進了林子。官兵自是另外單獨一邊。
「這回大少爺要是出個什麼事!老子定不饒你!」
進林之前,鄭管事惡狠狠的瞪著面色蒼白的鄭小明。看著他獃獃的不說話的樣子,鄭管事揚手就要打他,被一直守在旁邊的鐘叔勸下了。
鄭小明一路焦急的喊著,叫著,然而林子里絲毫回應也無。鍾叔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看這樣子也是嘆了一口氣。
鄭小明的心思,他多少都看出來了。元姑娘也是個不錯的,性子和善,長得也是一副討喜的樣子。可是小明這孩子,忘了一點,這元姑娘心裡只怕是只有她那個師兄吧,這樣不遠萬里的都要找到他。
「小明,歇一會兒吧,」鍾叔勸道,見鄭小明正要搖頭,趕緊又補了一句,「大傢伙都累得不行了,別人沒找到,先把自己累趴下了。」
鄭小明這才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眾人,看大家臉上都掛了疲憊的神色,這才點點頭,「那就稍坐一會兒吧……」
見鄭小明發話,眾人各自尋了乾淨的地方,也不管上面是不是還有雨水沒幹,就那樣一屁股坐了下來。大家進來的時候走得匆忙,也沒帶水食等物,此刻大家都已經渴得有些受不了了。
鄭小明獃獃的低頭踹了一會兒地面,突地抬頭對鍾叔道,「我剛剛好像聽到了水聲,我去那邊給你們尋點水來吧。」
「我跟你一起去。」鍾叔撐著酸軟的雙腿,跟著鄭小明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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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想要儘快完本了,寫得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