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斷心蠱

房中，雲氏躺在床上，忘川正在用內力為她療傷，展鵬，紀雙兒，展昭站在床邊。半晌，忘川收回內力，展昭掏出手帕，體貼的為她擦去額上的汗，忘川笑了笑，伸出左手輕輕捏了捏展昭的臉頰。紀雙兒看著已經醒過來的雲氏，關切地問道：「表嫂，你感覺怎麼樣了？」雲氏虛弱地苦笑道：「我沒事。」然後看向忘川，「倒是他，已經中了斷心蠱了。」「斷心蠱？」展鵬和紀雙兒一驚。忘川心裡一震，本以為是中了某種暗器，卻想不到是中了蠱毒。展昭看看雲氏，又看看忘川，低下了頭。雲氏道：「斷心蠱是龍家獨有的，這蠱是一代代相傳下來的，傳男不傳女，而且只能傳給嫡長子，當初我也是嫁到龍家之後才知道的。」「這蠱有何作用？」展鵬問道。「這蠱是用來控制下蠱之人心愛的女人的，龍家長子若是看上了哪個女子，便將這蠱下到那女子身上，若是那女子也愛他的話，這蠱便起不到任何作用，若是那女子不愛他的話，那麼每月十五月圓之夜，便要忍受噬心之痛，若是就這麼痛，那還好，若是吐血了，那便回天乏術了。咳咳。。。。。。」因為說話過長，咳嗽了起來，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世上竟會有如此陰毒的蠱毒？」紀雙兒氣憤。忘川倒是坦然，死就死吧，死了或許就能回去了，剛剛雲氏也說了，自己也不一定會死。展昭抱住忘川，臉埋在忘川的懷裡，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那顫抖的身體泄露了他此刻的害怕，恐懼。忘川感受到他的顫抖，回抱住了他。「那這蠱可有解法？」展鵬問道。「有是有，只是解法只有龍家長子知道。」希望被澆滅了，龍風已被忘川殺死，這龍家除了他那七歲的兒子龍雲之外，就只有他一人了，龍雲還小，應該不知道，而且龍風根本就不可能告訴他。「你好好養傷吧。」說罷，忘川帶著展昭走出了房間。是夜，忘川將展昭哄睡后，去紀雙兒的房間，準備找她說點事，誰知剛走到門口，房裡就傳出了紀雙兒與展鵬的談話聲。「老爺，如今忘川中了蠱毒，這該如何是好啊？」紀雙兒焦急的聲音從裡面傳出。「是我們對不起她。」展鵬無奈的聲音傳出，「當初如果不是我們這麼自私的讓她嫁給昭兒，她也不會留在這兒，如今她也不會中蠱毒，說到底，都是我們害了她。」「對了，老爺，我們可以去請回空大師啊，他老人家應該有辦法吧？」紀雙兒眼前一亮，彷彿看到了希望。「嗯。」展鵬點頭，「明日我便去松山請回空大師。」「老爺。。。。。。」紀雙兒欲言又止。「怎麼了，夫人？有話你就說吧。」展鵬道。「忘川她。。。。。。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紀雙兒擔憂道。「明日我便與她說清楚，不能讓她再這麼下去了，我對她就像哥哥對妹妹一樣，只希望她能不要受到傷害。」展鵬嘆了一口氣，紀雙兒將頭靠在展鵬肩上，展鵬伸手摟住了她。門外的忘川收斂氣息，悄然離去。忘川的房間中，展昭早已熟睡，忘川立於窗前，仰頭望著夜空中的殘月。有人說，當你傷心想哭的時候，就抬頭45度角仰望天空，這樣，眼淚就不會掉下來了。所以忘川就這麼仰望著夜空。不知過了多久，一隻通體雪白的鴿子停在了窗戶上，那鴿子腿上綁著一截小竹筒，看來是只信鴿，忘川捉住信鴿，取下它腿上的信筒，然後將鴿子放飛，展開信箋，當看到信上的內容時，眉頭皺了皺，然後走到桌前，用桌上的燈將它燒了。忘川來到紀雙兒房間，她和展鵬還未歇息，忘川告知他們，她今晚就要回宮，皇上急召，宮裡出了命案。宮裡出命案，那是大事，所以紀雙兒和展鵬也不留她，今晚展昭是不可能和她一起走了，便讓展鵬以後將他送到八賢王府，然後孤身一人乘著夜色向京城奔去。皇宮。御書房內，皇上坐在上位，忘川站在下首。宋真宗道：「宮裡常妃被人下毒害死了，朕命你和包拯二人七天之內將兇手抓到，包拯還有兩天才到，這幾天就辛苦你了。」看不出喜怒，似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遵旨。」這差忘川不得不接，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嘛，她可不想留下把柄給那些想害她的人。之後，忘川去檢查了一下常妃的屍體，發現是中了一種叫落雁沙的毒而亡的，目前還沒有什麼線索，查案不是她的強項，看來只能等包拯來了再說。兩天之後，包拯來了，他也沒有查到什麼線索，看來兇手下手乾淨利落。五天之後，仍無頭緒，這幾天包拯是住在南清宮的，忘川住在宮裡。是夜。忘川的房間里，她一襲單衣，立於窗前，夜空中的月亮如玉盤一般懸挂在夜空，看著那又圓又大的月亮，忘川喃喃自語道：「今日，便是十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