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宮中之行
當下,包拯就決定讓忘川,唯悅,初夏三人護送李宸妃進宮。金華宮劉后坐在鳳座上,郭槐站在她的身側。忘川四人站在大殿中央。劉后看到李宸妃那張臉時,就已經肯定她是誰了。那張臉,就算二十年過去了,她也不會忘記,此時,就算她恨得牙痒痒,也必須裝出一副笑臉來。「參見太后。」四人行禮。劉后笑道:「李夫人無需多禮。」然後朝宮人道:「來人,賜座。」兩個小太監抬進來一把大椅後退下了。
「多謝太后。」初夏和唯悅扶著李宸妃坐下,然後兩人站在李宸妃身後,忘川站在初夏身旁,努力壓住心中仇恨的火焰,面無表情,將情緒隱藏在眼底。劉后道:「聽說李夫人是包大人的乳娘,可是哀家以前怎麼沒聽包大人提起過呢?」李宸妃答道:「回太后,民婦與包大人失散了十多年,十幾日前,才在陳州遇見了包大人,所以就隨包大人回了開封。」「原來如此。」劉后笑道,眼裡的怨恨一閃而過。劉後起身,走到李宸妃身旁,兩個太監又搬來一張大椅,劉后坐了下來,道:「夫人是哪裡人?夫家姓什麼?」眼睛直直看著李宸妃,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錶情。李宸妃笑道:「民婦是汴梁人士,夫家姓趙。可惜,去得早。」李宸妃臉上出現一絲哀傷。「趙么?」劉后低喃,見李宸妃眼睛有些不對勁,便問道:「夫人的眼睛。。。。。」「早些年就看不見了。」劉後點頭,隨即吩咐郭槐,讓他去御膳房把梅花糕拿來。劉后拿起桌上盤中的一塊梅花糕,親自遞給李宸妃,道:「夫人,來嘗嘗這梅花糕,這是哀家專門吩咐御廚為夫人做的。」唯悅接過劉後手中的梅花糕,遞到李宸妃手中,李宸妃道:「謝謝太後娘娘。」李宸妃將梅花糕遞至唇邊,輕輕地咬了一口,咀嚼起來,那舉手投足間,不失優雅,儘是貴氣。劉后眼裡閃過一絲陰狠,隨即笑道:「夫人,這梅花糕的味道,如何?」李宸妃道:「入口即化,酥而不膩。」劉后道:「夫人,你知道嗎?你和哀家的一位故人很像。」李宸妃似是早已知曉她會這麼說,笑道:「能讓太後娘娘記著的故人,想必這位故人讓太後娘娘難以忘懷了?」忘川三人對視一眼,果然,這劉后就是來試探的。劉後站起來,道:「是啊,哀家的這位故人曾經也是先皇的妃子,哀家和她情同姐妹,而她,最愛吃的,就是這梅花糕了。可惜,二十年前,意外去世了。」聽到劉后這麼說,李宸妃想起了以前和劉后情同姐妹的那些日子,那時的劉後天真爛漫,毫無心機。原本兩人可以一直這樣下去的,直到宋真宗說了那些酒後之言,一切,都變了。原來這皇宮裡是沒有感情的,有的,只是算計。想到此,李宸妃的眼睛濕潤了,她嘆了口氣,道:「還真是可惜了。」劉后道:「哀家甚是喜歡夫人,想與夫人說說話,聊聊天,夫人今日就不必回府了,就在這金華宮住一晚吧。明日再讓秦護衛來接夫人,如何?」李宸妃略一沉思,道:「那就依太後娘娘吧。」忘川道:「夫人,那我明日再來接夫人。臣,告退。」看了初夏和唯悅一眼,示意她們小心。兩人微微點頭,忘川提步走出金華宮。她知道後宮是不允許男子留宿的,而他們亦不知道她是女子。金華宮偏殿廂房初夏三人坐在桌前。房間外烏雲遮月,狂風瑟瑟。山雨欲來風滿樓。初夏道:「那女人、、、太后把您留在宮中,目的就是為了試探您,今日在大殿之上,想必她已認出您來了,今晚,恐怕只是為了確認罷了。」唯悅道:「夏夏說得對,夫人,今晚,我們須小心才行。」「嗯。」李宸妃點了點頭。「叩叩。」敲門聲響起。「誰呀?」初夏問道。「李夫人,奴婢是來給夫人送熱水的。」門外的聲音響起。唯悅站起身,走去開了房門,門外站著兩個宮婢和四個小太監,後面還有一個浴桶。「進來吧。」唯悅將門打開些,站在一旁。兩個宮婢朝唯悅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進去,四個小太監抬著浴桶跟了進去。半刻鐘后,小太監們已在浴桶里加好了熱水,然後出了房間。兩個宮婢來到李宸妃身前,道:「請李夫人沐浴更衣。」李宸妃道:「你們下去吧,這裡有唯悅和初夏兩個丫頭就夠了。」年紀稍長的宮婢道:「夫人,奴婢們是太後派來伺候夫人的。」初夏道:「你們還是下去吧,這裡有我們兩個就夠了,況且,她不習慣別人伺候。」言下之意就是,想驗明正身?沒門兒。「這。。。。。」兩個宮婢對視一眼,「那奴婢們就告退了。」兩個宮婢退出房間,初夏伸出頭向四周看了看,見沒了人,才關上房門。「夫人。」唯悅扶住李宸妃,「沐浴吧。」於是唯悅和初夏替李宸妃沐浴。李宸妃坐在浴桶里,頭髮分兩束撩在胸前,初夏在替她擦拭手臂,唯悅在往水裡撒花瓣。李宸妃頸後有一塊紅色的胎記,而她正背對著窗戶。窗戶外,一個人影停留了一會兒,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了,而屋裡的三人都未察覺。劉后寢宮「你可看清楚了?」劉后坐在軟榻上,半眯著眼睛,問著眼前的宮婢。「奴婢看清楚了,李夫人後頸上確實有一塊紅色的胎記。」宮婢回答,而這個宮婢正是之前送水的那個年長的宮婢。「很好,很好。」劉后眼裡充滿了戾氣,「你下去吧。把郭槐叫進來。」「是。」宮婢退下。不一會兒,郭槐進來了。「太后,喚奴才前來,有何事吩咐?」郭槐道。「你去查查秦忘川這個人。」劉后道。「太后,為何要查他呀?他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護衛嗎?」郭槐有些不解。劉后睨了他一眼,道:「難道你沒發現,他和當年的秦紅綾有些像嗎?而且哀家似乎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他對哀家的仇恨,雖然他戴著面具,但是那雙眼睛,哀家不會忘記。哀家懷疑,當年的秦紅綾很有可能沒有死,而這個秦忘川,或許是他的後人。」聽劉后這麼說,郭槐的臉色霎時白了,急道:「太后,這不可能啊,當年奴才可是親手將秦紅綾打成重傷,然後放火將他燒死了呀,他絕對不可能還活著。」劉后沉思了一會兒,道:「管他是不是秦紅綾的後人,你都要去把他的底細給哀家調查清楚。」「是。」「還有,李夫人那邊。。。」劉后說到一半,頓住了。郭槐上前一步,躬身道:「太后,她。。。。。。」「她確實是李宸妃。」劉后咬牙切齒,隨即道:「今天晚上你這樣。。。。。。」劉后在郭槐耳邊耳語了一番。郭槐聽后,點了點頭,道:「奴才知道怎麼做了,奴才告退。」劉后揮了揮手,道:「下去吧。」郭槐出了劉后寢宮。軟榻上的劉后,美眸中現出陰狠:「李玉,哀家既然能殺你一次,自然也能殺你第二次!」屋頂上,兩個黑衣人聽完劉后的話后,閃身離開。唯悅和初夏替李宸妃沐浴更衣后,三人就這麼坐著。皇宮,她們是不能隨便逛的,只能待在房間里了。突然兩個黑衣人推開房門,閃了進來。初夏和唯悅見狀,站了起來。「是我們。」黑衣人拉下面巾,是忘川和展昭。初夏跑去將門關好。唯悅鬆了口氣,道:「你們終於來了。」展昭看了看李宸妃,道:「太后已經知道夫人的身份了。剛剛我們偷聽到太后命郭槐今晚害了夫人。」「那怎麼辦?」初夏一臉擔憂。「這麼多年了,她還是要殺我。」李宸妃的臉上染上了一絲凄涼之色。忘川看了她們一眼,道:「我們今晚就出宮。」「可是怎麼出去啊?」初夏問道。「我們怎麼進來的,就怎麼出去唄。」忘川道。初夏往忘川和展昭的身上瞄了瞄,指著他們的夜行衣,道:「不會是。。。這麼出去吧?」忘川與展昭相視一笑。於是趁著夜色,展昭背上李宸妃,忘川一手拉著一個,憑著對宮中侍衛輪班時間的熟悉,五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皇宮,回到了開封府。當郭槐半夜帶人來除掉李宸妃時,發現房裡空無一人,大驚,立即去稟告了劉后,劉后聽后,氣得一夜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