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問話（下）

把視線重新拉回來。曉沫此時正在往回走的路上，她問了很多諸如原身人生經歷的問題，同樣問了關於學校的情況。她突然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遺忘了，沉思了好久，終於憶起來。問小宇：「那個賭約是怎麼一回事？」

小宇說：「讓我找一找，人腦的信息量太多，圖像處理有點麻煩。」

沒過多久，他支支吾吾說道：「找到了，咳咳。之前說過雲曉沫是愛勾搭的人。其實她只是想找靠山，不想過被人欺負和看不起的日子。結果她看中了學校里一個叫白宏祥的漂亮小男生。漂亮意味著受歡迎，所以同時又幾個難纏的刺頭也喜歡他。雲曉沫本身就是個只會嘴上說說的懶散派，不僅靠近不了中意的人，反而被幾個刺頭說罵。她為人也固執，堅持自己的一套。結果被人用了激將法，與瘋女人打賭。賭約內容是，你今年不能考上師將學院，就不能再纏繞白宏祥，而且還要自斷兩根手指。」

「什麼，斷兩根手指。」沒等小宇說完，曉沫高聲叫道，她才不管白宏祥是誰，關鍵是賭約輸了后竟然要自殘。

路人紛紛轉過頭，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她。

曉沫臉紅紅地低下頭，自知激動太過，吶吶無言走了一段路。見沒人再注意她了，急切地問小宇：「還有多少時間讓我學習。」

「主人的學習包在我身上。雖然離升學考只有半年，但是，憑宇宙最高科技的空間智能——小宇大人是也，絕對沒有問題。」

「半年？」曉沫深吸一口涼氣，差點咬到舌頭。

「半年時間，恐怕連基礎的書本還沒有翻完，我就玩完了。」曉沫轉入小巷，望著連綿千米長的窄小石板路，憂愁的情緒在心間蕩漾。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這路沒盡頭。看她憂愁的連詩句都會改動了，要知道她的中文功底與古代的茅坑差不多，臭不可聞。

「在外面當然不行，在我的空間內還不容易？我的地盤我做主。」小宇這下有得炫耀了，自從跟了曉沫后，他就感覺自己很憋屈，就像超人得不到認可，鋼鐵俠沒有鐵甲一樣憋屈。好吧，他得承認，他需要主人的誇讚。

「空間里，我能掌控點時間法則。」小宇很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要知道時間是最不可觸碰的東西，這方面，曉沫都得稱讚一下他了吧。

雖然小宇是用意識交流，但曉沫習慣性的耳朵豎起來，聽得格外認真。

「讓空間里的時間與現實時間以十比一的比例也不是不可能啊！讓膽敢欺負你的人害怕得顫抖吧！」

曉沫聽到小宇的豪言壯語，突然覺得，斷兩隻手指雖然痛了點，但小宇的教導會不會更痛苦。她考慮再三，也只有一條路可行，斷兩根手指可是一輩子的事情。跟著小宇，至少有肉吃。

她抬手遮住眉角，望向太陽的方向，濃長的睫毛折射出春日的美好，上輩子到死的時候都是不合群的孤獨人，這輩子還有一個超級智能陪伴自己，挺好的。

快步回到早上走出來的地方，打開房門。當她再次面對凌亂的房間，差點想掩臉逃走，難道她半年的生活都要在三十多平方的垃圾房中度過。

哀嘆一聲，當即紮起自己的頭髮，擼起衣袖。從雜物堆里扯出一條類似抹布的布料，叉腰給自己打氣。開始起未來第一天的工作——把房間收拾乾淨。

床單捲起，與枕頭、被子一起堆在床邊，然後把房間中的物件分門別類，清理出了一大堆垃圾。

古人誠不欺我，曉沫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眼不見為凈。

她清理推放飯煲零食的地方的時候，居然扯出幾個疊在一起且長滿綠毛的速食麵杯，按照小宇的說法，大約是一個月前被遺忘的東西。曉沫噁心得不行，將發臭的外賣盒、零食袋等東西打包，丟到外面的垃圾筒中。處理完這些后，頭昏昏然的，不敢回想她剛才需要多大勇氣去捏起一件件發霉發臭的東西。

曉沫反過來想想，感嘆一句：「想不到幾千年後的世界，在吃食方面也沒有改變多少！」

「主人，你錯了，錯的離譜。」小宇說。

曉沫側頭，不解為何小宇如此說。

「地球在你遇害的那次地震后，發生過一場滅絕戰，蟲族入侵。若不是外星人類後來知曉地球人類對科技發展的潛力，地球人類恐怕早滅絕了。至今剩下的，都是當時最強戰士，要不就是醫生或是提供繁衍下一代的女人，科學家剩餘也不多，廚師當然也有生存下來，可誰會在乎他們呀！因為啟動過核武，地球的動植物都產生了變異，變得好難吃。」

「這不是地球啊！」曉沫更疑惑了，難道幾千年時間是死的，基因改造也能造出好食物吧！

「你認為有多少星球能有地球的福氣，幾億年過去了，也沒有受到蟲族侵害？蟲族是宇宙生物的公敵。那麼外星人類又有多少時間去研究食物的好壞？地球人類安逸了那麼多年，突然遭受重擊，很多東西早就失傳了。」言外之意，還想人類保留當時的廚藝，做夢！

「況且，現在不算是和平年代，當然也不算戰亂時期。因為地球人類的加入，使科技方面的發展比以往發展的快，與蟲族的鬥爭也輕鬆了很多。打仗需要糧食，在食物這一欄，人類往往是以高產量為目的，方便快捷次要，美味倒成了第三位，長期的堅持下，就成了習慣。習慣有多可怕你不知道嗎？現在有時間享受了，也不能再如你那個時代一樣了。」小宇幻化成一隻蝶翅小精靈，圍繞曉沫飛轉。模樣非常可愛，白嫩嫩的粉娃娃，很有啃一口的*。

曉沫摺疊好所有衣服后，直起腰，戳戳坐在她肩膀上的小精靈，「你這個樣子不怕被人看到了？」肥嘟嘟的身體軟綿綿的，和棉花糖的手感一模一樣。

小宇不喜歡曉沫懷疑他的實力，跳起來揮著小拳頭，「當然不怕，也就只有你能看到。」

「手上的實感也是幻覺？」曉沫打趣道。

小宇哼了兩下，捉住曉沫的幾根頭髮拉扯，曉沫齜齜牙，「痛。」

「笨主人，我能通過你的大腦傳達我想要表達的東西，包括實感體驗。比起星網，我這樣才叫百分百的虛擬體驗。」

「嗯嗯，你放手，頭皮痛。」曉沫伸手撥走小宇，嘟囔道：「小小身板，那麼大力。」

曉沫轉身去拉那張「單薄」的可憐的小床尾端，沉下腰，一口氣拉開一米寬。她突然停下來，對小宇說：「對了，說說那師將學院吧！」然後接著繼續手中的動作，往床頭方向走去，重複剛才的動作。

小宇好像很享受曉沫問他各種各樣的問題，特別是地域性或是技術性的。而至今，曉沫也沒有提起勇氣問及關於機甲方面的，怕他拽著話題不放，一直絮叨個不停。

「咳咳，那就得從地球最古老的家族說起。」小宇圍繞住曉沫身周飛來飛去，清脆的聲音像只勤勞的小蜜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須知地球真正的崛起時間是在二千前，人類在滅絕時期，便有一支異軍突起的人類，他們率領倖存者對抗蟲族。讓地球文明得以留存，所以被地球人類奉為王者一族。而他們的姓，就姓師。當時師家的人，被倖存者推崇，說他們智勇雙全，能文能武，與蓋世大英雄一個樣。而在我的角度上看，師家的人，狡猾善言，謀而後動，但值得稱頌的是，他們的確是武學天才，文力功底也足。發展到現在，已經分支無數，而主家卻依然保留著最尊貴的地位。」

「說到這裡，回歸正題，師將學院就是他們家族所創建的學校。專門吸收宇宙各個角落裡的精英人物。」

曉沫打斷小宇侃侃而談：「行，你只要說一句，成績如何才能進去。」問完后，繞過床尾打算把藏污納垢的地方好好打掃一番。

「全星球第一，百分百可行！」小宇給出非常肯定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