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帥大叔

曉沫倒吸一口氣，「全星球第一，沒有別的可能？」

小宇耐心分析給她聽：「我只是說百分百，當然你也能考其他名次，機會沒百分百而已。也可以從別的途徑，例如某方面成績尤其突出。但它有好處也有弊端，照這樣成績考上師將學院的人，大部分都會被調去師將學院的研究學部。你既然是想以後跟在名師後學習機甲駕駛，那就得按正常的方式來，若是成績在全星際排到一萬名以內，也是可行的。」

曉沫已經預見未來半年的生活將在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度過，如果是處在小宇的空間中，則是五年。五年的奮鬥生涯，她很想頹廢點，但心中不斷告誡自己，努力才有回報。

這樣想之後，精神稍微振作，堅定做個最優秀的機甲駕駛員。

人開朗后，做事情也爽快，突然眼睛掃過床角。心情的轉變就像過山車，現在她渾身血液倒流，身體發冷。手指顫了顫，驚恐地退後三步，指著地上。小宇以為她沒有信心，於是拍著胸口保證：「我會讓你在不作弊的情況下全星球第一的，放心吧！」

小宇見曉沫沒有任何反應，回頭看見她本來沒有血色的臉上，此時像塗上一層又一層的粉，蒼白中泛著青色。微粉的唇抿緊，眉心皺成一團，眼裡全是驚恐。他不明所以，轉頭看向她視線所及的地方。可以看見一堆不明物體，一團肉色，上面還附著紅絲，小宇眯眯眼睛，湊近點看，終於弄清那堆東西是什麼。

而到了極限的曉沫忍無可忍，尖聲吼叫出來：「啊……床下的一窩老鼠是哪裡來的！」歇里斯底的聲音成功引來隔壁鄰居探頭張望。

曉沫看到還沒有長毛的老鼠懶懶地打哈欠，整一窩都向她的方向蠕動了一下。曉沫驚恐地不斷後退，全身雞皮疙瘩冒起。

誰來告訴她，原身雲曉沫究竟懶到怎樣一個地步，連床底都給養出一窩老鼠來了。

不斷退後的曉沫，背後突然撞到一堵軟牆，她知道肯定是左鄰右里過來看熱鬧，立刻把人當作救星，手腳像八爪魚一樣攀附在那人身上。被纏住的人輕輕拉了拉她，結果越纏越緊，無奈只能對著她直說：「快點下來。」

曉沫哭喪著臉說：「去，扔掉它，我就下來。」嘴角扁了扁，淚光閃爍。隨後反應過來，知道她的行為對別人造成困擾，有點不好意思，但仍然不放棄。

「下來。」那人重複了一遍。這次曉沫留意聽他的嗓音，好低沉，好有磁性，男人味足足的。身為聲控的一代大師，連她聽了都感覺身體發軟。

曉沫抬起頭，看見一位超級美型大叔撫著額頭，無奈看著她。曉沫眼中閃過驚艷，隨即低聲求道：「帥大叔，幫忙！好不？」她現在是蘿莉，那就要有蘿莉的樣子。怪她以前冷清了點，總愛綳著臉。此時裝起少女來，心裡別提多彆扭了。

站在她身後的大叔沒好氣的絞著手臂，深邃的眼睛瞥了她一眼，「沫沫，你什麼時候成了纏人精。」

「呃，我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嗎？」曉沫無辜地眨眼，青白的小手抓住他黑色的衣袖。曉沫若有所思地看了幾眼身邊的大叔，微薄的唇線顯出冷硬，一看就知道不是溫柔熱情的人，那為什麼她會產生親切，溫暖的感覺。她糾結起來，對原身的經歷一知半解，好像是有個叔叔的，那會是他嗎？

大叔斜眼看了看起了好幾個皺褶的衣袖，嘆了兩句：「丫頭，你還是這個樣子好！」

曉沫垂眼，地上細小的裂縫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她現在的動作彷彿在思考，也確實在想事情，她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但她不是原來的雲曉沫啊！沒過多久，她點點頭，躲在大叔背後，寬厚的背部擋住所有視線，其裝乖巧的所有目的不過是要徹底遠離那堆噁心的老鼠窩而已。

大叔拍拍她的頭，「老鼠而已，怕什麼？」他大笑幾聲，一把扯了她出來，丟到前面去，讓她直面那些不斷搖頭晃腦蠕動的幼體老鼠。

曉沫雙腿不停使喚，差點站不穩。一旦面對「軟體動物」，她就會渾身不舒服，甚至會全身發癢。她曉得這是心理問題，但就是慌，不要說碰，她恨不得眼睛也跟著瞎了。

「勇敢點，別像個娘們似的。」大叔再推了她一把，很霸氣的對她說。

曉沫大聲辯駁：「我本來就是娘們。」

「是，是……」大叔的心情似是很好，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主動走上前。把那一窩老鼠撿起來，一隻大掌包裹住全部。他活動了一下手臂，又左右晃了晃，往後一丟，準確落入街道的垃圾筒內。

剛才默聲不作的小宇興奮地圍著那位大叔轉，對曉沫說：「主人，這個人好厲害，我能看出來。當今時代來說，好厲害。」

曉沫看著小宇眼冒紅心，一臉陶醉的模樣，若說他是同性戀者，她絕對舉手贊成。

她低聲嘀咕了一句：「牆頭草。」

「沫沫，在說什麼，牆頭草？」大叔挑了挑眉角，曉有興趣的注視著她。

曉沫立刻討好的望著他，豎起大拇指：「叔，你是大大的好人，最好人了。」

他上下打量著曉沫，對比之前的性格，發現她變了很多，已經懂得看人臉色了。就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他直接摸上曉沫的臉皮上，使勁捏了下，脫口而出：「挺嫩的。」

曉沫炸毛，她是被調戲了吧，是被調戲了，絕對是調戲，心裡狂叫囂：「死色狼。」

「不會以為我是在調戲你吧？像沫沫這種小奶娃，像要胸沒胸的『平板機甲』，叔我怎麼會感興趣，我還是想要七九六六的『大御姐』。」大叔眯眯眼，彷彿陷入美妙的幻想中。

小宇在旁邊聽好戲，還不忘點頭贊同，且加上解釋：「平板機甲，第三代初始機甲，沒有通過改裝，適合剛上機的人操控。七九六六機型是現今軍方的敏捷系列機甲中的殲擊機，前甲有多種熱武器配置，為了靈活轉向，還有比較纖細的腰部設置。與御姐的魔鬼身材相當，所以就有大御姐的稱號。也是所有大叔機甲師的摯愛。」

曉沫哼哼幾聲表示不贊同，她不清楚平板機甲和「大御姐」是什麼樣子的，所以很阿q精神的無視兩者間不同之處

「小宇，他是誰？是哪位不對付的叔叔？」曉沫問。

小宇點頭答：「他是你暫定監護人——里昂·霍華德。兩歲的時候，雲曉沫母親死在一場大病中。雲曉沫的母親曾經對他有救命之恩，在戰亂里救了他，也在那個時候，他做了雲曉沫母親的保鏢。不過原身雲曉沫很討厭他管她的事情。他現在住附近，不過具體是怎樣的人，我不清楚，星網也沒有多少關於他的記錄。曉沫能在正常的學校里學習，多虧了他，如果沒有他，雲曉沫就是孤兒院里的一名小孩。這個時代的孤兒有太多束縛，沒有被領養的小孩，全部都要歸於軍隊。孤兒的另一層意義，是敢死預備役。更詳細的事情，我沒有調查，因為原身比較腦殘，知道的事情不多。只記得兩歲到七歲時，里昂還是很有勢力的人，不知為何，一夜之間搬到這裡來了。」

「雲曉沫十歲那年，兩人吵架，陷入冷戰期。原因是雲曉沫一心想進入上層社會，他堅決反對。之後他打雲曉沫一巴掌，瘋狂中的雲曉沫出言諷刺，最後就這樣了。兩年，他每個星期都會來偷偷看一下，而雲曉沫對他不理不睬視而不見，比陌生人還不如。」

簡單點說，雲曉沫壓根就看不起大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