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僅僅是借口？
這天雲白羽起的比往常要早很多，迅速洗漱完畢泡了點麥片喝完后就準備動身上班，他輕手輕腳的關好自己的房門，就要偷偷摸摸的從隔壁的門口溜過去的時候，「啪」的一聲林小雨屋子的房門毫無前兆的打開了。
林小雨雙手叉腰，臉上似笑非笑對已經呆愣住的雲白羽說道：「姓雲的？你就打算這麼溜了？」
「小雨，我哪有啊？我這不是準備去上班么？」雲白羽諂笑道。
「呸！現在才剛過七點，你平時這時候不都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做美夢？我看你是存心避我，忽悠了我這麼多天，昨天下午還搪塞我下班時再說，下班后我足足等了一個小時也沒見到你下來！」林小雨柳眉倒豎，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此刻呈怒目圓睜狀。
「昨晚加班……」雲白羽很委屈解釋道。
「我才不信，你就直接說吧，你準不準備負責任？」雲白羽的縮頭縮腦讓林小雨更火提高了音量說。
「林大小姐，我們進去說，別人現在都在屋裡呢，要是聽到了指不定以為我把你怎麼樣了，你那趙叔叔還不把我殺了。」雲白羽汗如雨下，推著林小雨進了她的屋子。
林小雨話一出口就覺得不恰當，確實很有歧義引人誤會，半推半就的就被雲白羽推進了房間，並關上了房門，兩人絕對不是做什麼曖昧的勾當，而是在屋裡竊竊私語起來。
雲白羽也不是第一次進林小雨的房間了，這和他的房間布局差不多，也是一室一廳，倒不是說這棟樓其他房間結構都是如此，畢竟他們都是獨居，所以選擇這樣的相似的環境也很正常的，其他的租戶們一個人住的多半和他們一樣住一室一廳，人多的比如夫妻帶小孩的，房間就大得多，房租也更貴一點。另外趙剛也不可能擁有整棟樓房，僅僅是建樓之初他的父母頗具慧眼，買下了幾戶，比如他自己居住的那間，租給林小雨和雲白羽的房子，以及另外還有一間兩居室的，比起當初的投資現在價值不知翻了幾番。
現在他們兩人正坐在林小雨客廳的沙發上，林小雨正小聲又劈頭蓋臉的對雲白羽一頓亂罵，比起上次他們相撞時林小雨想罵人卻想不出辭彙來的情況，她現在的功夫可長進多了，這全要歸功於雲白羽給了她許多鍛煉的機會，也不知怎地，相處久了林小雨一見到雲白羽就會從心裡生出想收拾他的念頭。
「林小姐，並不是我不幫你，只是確實有困難啊。」待林小雨罵了個痛快歇下來喘氣休息的時候，雲白羽終於找到機會開口。
「只不過讓你幫忙問問你們公司招不招人而已，實在不行當個前台兼職文秘助理也行啊，如果是我真的不適合只要給我一個信服的理由那也不搶求嘛，你們公司的喬雪老說她早就不想干助理，我的工作能力怎麼也不會比她差吧？」林小雨去過十七樓的辦公室，大家都把她當做雲白羽的小女朋友，相互混的臉熟，林小雨也是看到了喬雪的超強助理能力才信心倍增。
「你是不了解我們公司情況，如果你是……，那葉經理是非常願意招你進去的，喬雪願不願意撂下擔子倒是其次的，只是……」雲白羽實在不好明說。
「吞吞吐吐幹什麼？是嫌我工作經驗不夠豐富學歷不夠高還是因為……，因為我是個女生？這個不可能啊，你們葉經理還是個那麼漂亮女孩子呢不一樣當領導。」林小雨道。
「小雨，我就和你直說了吧，能進我們公司的都有些特殊背景，就連我也有一點，這種和學歷、經驗沒什麼關係，至於具體是什麼我是不能告訴你的，我真的不是忽悠你。」雲白羽苦笑道。
林小雨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上，鬱悶的說：「其實我也只是想和你們一樣想有這樣上班時間自由，收入又高，又很清閑的工作嘛。沒想到連你們的公司都要講人情托關係才能進去，真是氣死我了。這社會怎麼就真那麼現實呢。」
「其實小雨你現在完全可以回家去嘛，你不是說你爸爸氣應該消了么？繼續回去讀完你的名牌大學，畢業后怎麼也比我這種三流學校出來的人前途光明的多。什麼前台文秘啊，咱都不屑去干，直接就當高級白領女強人。」和林小雨接觸有段時間，雲白羽也對她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我和爸爸吵的很厲害，那時我賭氣說就算沒讀完大學，靠自己我也完全能夠找一份好工作獨立生活，現在就這樣回去了多沒有面子，再說我確實是不想繼續讀書了，讀那麼久有什麼用呢？現在那麼多畢業生找不到工作，還不如早點出來攢點工作經驗。」林小雨回答道。
「貌似你現在住的地方還是靠你爸爸的朋友關係才免費租住的，也不算完全獨立吧？」雲白羽試探的說。
「這還不是沒有辦法，難道我睡大街上啊？就現在的這點工資也就勉勉強強夠生活費，我總不成和你一起住，等以後有錢了我就全部還給趙叔叔好了。」林小雨嗔道。
「和我一起住也不是不成。」雲白羽隨口說，但林小雨隨即掃過來的冷酷眼神令他打消了不軌念頭，他說道：「雖然讓你進我們公司希望不大，但是林副經理和葉經理為人都很好，他們在S市人面也很廣，我可以試試幫你問他們能不能給你介紹個合適的工作，但是我不敢保證，你別抱太大希望。」
「嗯嗯，白羽你真是個好人呢。」林小雨連連點頭，給他頒發了一張好人卡。
「額，我拒絕這種讚美。」雲白羽寧死不收，林小雨暫時還不太理解原因。
「那我是不是太過分了，其實我們也只是朋友，你沒幫上我也沒有辦法，我卻態度這麼差，對你這麼凶。」林小雨露出羞赧之色，不復原本兇巴巴的樣子，看上去很是可愛。
雲白羽竟有些看呆了，失神間「小雨你現在可真漂亮」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他迅即改口道：「這個道歉我倒是接受了，記住哦以後可不能再對我又打又罵了。」
「我哪有打你？只是罵了你幾句而已。」林小雨辯解道。
「你敢發誓剛才你心裡想著的不是把我拖到屋裡狠狠暴打一頓出氣這個念頭？」雲白羽斜了她一眼。
「唔，你是怎麼知道的？」林小雨心事被揭破吃癟啞口無言，同時心裡暗想，明明確實是準備這麼做的，怎麼進了屋后卻完全忘記了這個念頭，只是罵了他幾句呢？
「我平時過於低調，所以你沒有看出我有多聰明，這我能夠理解。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吃了沒？我們該去上班了。」雲白羽自然不會告訴林小雨他無意之間窺探到了這絲念頭這才先下手為強，同時隱隱約約的他心裡似乎也不太願意讓林小雨得知他的異能人身份。
「為了當場逮你，我很早就起來了，吃了點東西，在門縫裡一看到你想溜就把你抓個正著，嘿嘿。」林小雨得意的說。
「瞧你個小樣。那我們走吧，去早點正好給領導一個好印象。」雲白羽掏出手機看了看，差不多八點了。
「切，你們公司一個比一個來的晚，至於我，我可真不想繼續幹了，工資又低又無聊還要挨罵，黃胖子那傢伙一不高興就拿我出氣。」林小雨很是不滿，撇嘴道。她在星海商務大廈物業公司幹了好幾個月的前台，依她的脾氣能夠忍受這麼久刁難已是非常罕見。
關好了門兩人一起乘電梯下了樓，在大樓門口碰巧遇到拎著早點上樓的趙剛，趙剛見到他們兩人出雙入對親密無間的樣子，真是滿臉欣慰眉開眼笑。
趙剛關切的問道：「小雨，小雲，這麼早你們就一起去上班啊。吃了沒？來點包子豆漿。」
「不了，趙叔叔，我們都吃過了。」林小雨道，雲白羽也是搖頭推辭。
「很好很好，一起吃過了就好。」趙剛的話讓兩人怎麼感覺到透著一股曖昧。
正要和趙剛告辭，趙剛突然向雲白羽問道：「小雲，房子還住的習慣吧？」
「非常好，趙叔叔謝謝你的關心了。」雲白羽客套道。
「在七樓我還有一戶房子，兩室一廳，過幾天租期就到期了，要是你們覺得現在住的不夠寬敞又不太方便的話，不如和小雨一起搬進去住，房租不變，按你已經交過的算。」趙剛笑眯眯的說。
「啊？」雲白羽張著嘴不知該怎麼回答，這時林小雨紅著臉拉著他一溜煙的跑掉了，遠遠的她回答趙剛道：「不用了不用了，趙叔叔你租給別人吧。」
「嗯，看來我是心急了一點，還是過陣子再告訴老林小雨找到了個男朋友吧，就是長得差了點，矮了點，人胖了點，不過看上去還蠻老實可靠的，年紀輕輕收入還算不錯。」趙剛右手習慣性就要捋下巴鬍子卻摸到一手光溜溜時方才想起，前天才在老婆的命令下刮的乾乾淨淨。
林小雨要去簽到，然後再去前台無聊的干坐著，所以雲白羽就先和她道別，乘電梯看看辦公室現在已經有沒有人來。
現在剛過八點，同事們都懶慣了，他也不太報期望，卻意外的發現林勝已經來了。
「林哥，今天你這麼早？」雲白羽笑著問候了一聲。
「心裡急，想早點過來看看上頭有沒有指示。」林勝精神顯得不太好，眼眶眼點發黑。
雲白羽心裡嘀咕：「該不是和喬雪晚上鬧的太厲害了吧，要節制啊。」這種猥瑣齷齪的想法他自然不敢表露出來，只能獨自偷偷琢磨，暗地意淫。
「白羽，自從你搬了家之後每次都是最早來上班的人，看來我讓你早點找房子的建議果然不錯，搬到離科里這麼近的地方，上班又方便又從容，精神氣象更是富有朝氣。」林勝隨口誇道。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雲白羽由此聯想到自己的屋子，隔壁房間，以及到林小雨，還有早上他對林小雨說的找領導幫忙的話，於是趁機說：「林哥，我有個忙不知道你能不能幫上，是關於小雨的。」
「噢，小林美眉，是不是要我給你介紹幾個浪漫的約會地點啊？這個我可拿手，這就給你推薦幾個，絕對浪漫溫馨，迷的小林美眉神魂顛倒。」林勝笑道。
雲白羽連連搖頭，抹了抹冷汗說：「這倒不是，就是小雨對現在乾的工作厭煩了，其實也是這樣這份工作做的再久也沒什麼前途。她來S市雖然有段時間，但是依舊是兩眼摸黑人生地不熟的，人又任性大學讀了一年就退學不讀了，就這樣沒學歷沒經驗的想找份工作挺難……」
他啰啰嗦嗦了半天也沒能直入主題，林勝打斷道：「你是要我給小林美眉介紹一份工作？」
「林哥我就是這個意思，她以為我們真的是什麼公司，死活要我推薦她想進來做個文員助理什麼的，我覺得不合適就拒絕了，但是林哥你和葉科長認識的人多，如果不麻煩的話可不可以幫她找一個合適的？」雲白羽越說頭垂的越低，聲音也越來越小。
「哈哈哈……」林生突然笑了，笑的雲白羽心裡非常沒底，聽說大奸人發飆之前都要這樣毫無徵兆的大笑幾聲，林勝已經很奸了，這樣大笑又是什麼意思？難道不知不覺中惹惱了領導，連自己也要遭殃么？
林勝止住笑說：「為什麼要介紹給別人？進科里有什麼不合適的？」
雲白羽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說：「林哥我知道是麻煩你了，那就算了。」說著他抬頭驚訝道：「什麼？林哥你說招她進科里？」
「是啊，小林美眉讀過一陣子英語專業吧，還是名牌大學，又干過這麼久前台工作表現還很不錯，做個助理處理文檔之類的綽綽有餘，喬雪不已抱怨很久要我們找個比她專業的來解脫她嗎？」林勝對雲白羽的態度覺得奇怪。
「可是她和我們不一樣，她、她是個普通人啊。」雲白羽結結巴巴的說。
「我什麼時候說過科里不招普通人了？我們第七調查科人少，碰巧都是異能人，其他幾個調查科也有人很多的，上頭社會安全監察部更是以普通人居多，再說普通人和異能人有什麼不一樣的？」林勝道。
「我是不放心，她能做的來么？」雲白羽口不對心的說道，他的內心卻完全想的不是這個念頭。
林勝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道：「這只是個借口而已，你是擔心小林美眉得知你是異能人尤其你能讀心會產生反感甚至疏遠你么？如果真是這樣那也是好事說明你們並不適合。我們異能人和普通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類，要積極地融入社會而不是選擇孤立逃避。如果你希望小林美眉進入科室，你就找機會和她說說，如果不願意我也可以託人幫忙。」
「但是你自己要想好，無論是做男女朋友還是普通朋友，你是異能人這是不可能永遠隱瞞下去的。加入科室也不是這麼簡單，我們要對她的背景做詳細調查，另外加入后她也不用和我們一樣，主要是處理文件檔案，如果有興趣參與調查那也可以，危險的行動我們會禁止她參加。」
「林哥，我會想清楚的，謝謝你。」雲白羽沉默了好一會兒回答道。
「那就好，我要進去打幾個電話詢問情況，看看上面到底要我們接下來怎麼做。」說完林勝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雲白羽獃獃的坐在座位上，期間歐陽天成、方傑、喬雪還有葉玲都陸續前來上班，打了招呼后各忙各的，倒也沒注意到他的異樣。
這真的只是他因為內心存在的那絲擔心所以才找的借口嗎？那究竟他應不應該向林小雨坦然直言呢？
今天足足停了一天電，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