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表白
如同昨晚一般，整個上午第七調查科都沒有接到任何一個通知，心急如焚的葉玲和林勝一連打了幾個電話向他們人脈廣闊的熟人打聽消息，結果卻令他們極度沮喪。
「玲姐，上頭還不給我們指示？」喬雪遲疑的問道，葉玲臉色很是不好看。
「就知道研究研究，議會不發話部里也不敢下指令，等他們研究出結果后，想抓的人早就跑光了，到時候我們上哪找線索去。」葉玲沒好氣的說。
「他們也不派人過來實地了解下情況，我們都上報了對方可能是五級異能人，我們怎麼可能和他對抗。」方傑鬱悶的說。
「這就是***官僚。」葉玲鐵青著臉回自己的辦公室生悶氣。
今天所有人都沒有出去公幹，雲白羽低垂著頭漫不經心的翻著些文件，腦子裡卻在進行一番天人交戰無法抉擇，就這樣懵懵懂懂的過完一個上午。
到了中午，雲白羽無精打採的找到林勝說：「林哥，我想好了，這就去問問小雨的想法。」
「很好，年輕人嘛別總瞻前顧後，衝勁十足才像話嘛，林哥支持你！」林勝笑道。
看到雲白羽像即將上戰場一般一臉嚴肅的走了，喬雪納悶的問道：「你教唆白羽去幹什麼壞事了？看上去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嘿嘿，幫把手推了一下而已，就是還不知道是推下火坑還是推上天堂。別管那麼多了，雪雪我們今天去哪兒吃飯呢？」林勝笑的很猥瑣。
「瞧你這樣子可真噁心。去錦繡吧，今天好像又推出特色菜噢。」喬雪很是鄙夷了他一番，對於飯局非常憧憬的說道。
「看來我要找好個名目報銷才行，新人接待費已經不太好使了。」林勝咂咂嘴思索道。
「瞧你這樣！我告訴玲姐你挪用公款去。」喬雪嗔道。
「還不是都給你吃了，你也有份，就屬你最饞。再說咱這不是勤儉持家嘛。」趁周圍沒礙事的人，林勝偷偷和喬雪親了一個，招來喬雪一陣暴K。
雲白羽走到林小雨面前，費儘力氣憋出一句話：「小雨，你下班了沒？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
「好啊，你想說什麼？」林小雨爽快的回答。
「找個人少的地方吧，話挺多的。」雲白羽像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低垂著頭小聲說。
「搞什麼啊，神神秘秘的。好吧，我們走吧。」關上電腦，把東西收拾了一下林小雨站起身。
也不知道雲白羽究竟是怎麼想的，他帶著林小雨進了附近一間情侶們常來的咖啡廳，開了一個小包間便像做賊一樣拉著林小雨沖了進去並關上門。
「你帶我來這裡究竟是想和我說什麼？」寂靜的包廂里，在曖昧的氛圍下林小雨似乎懂了，聲音越來越小，臉蛋也漸漸變紅。
她的心跳的很厲害，被雲白羽來進來的那一刻起，她就有些明白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聯想起方才他小心緊張磕磕絆絆的告訴她有些事情需要談談，連頭也不敢抬起看一眼她的樣子，林小雨心頭湧起既期待又緊張的感覺。
難道他真的要這麼做了嗎？我們才認識十幾天呢，是不是有些太快了，林小雨羞澀的想到。
雲白羽抬起頭，臉部肌肉顯得很僵硬，他清了清嗓子，終於開口道：「今天我有些事情必須要告訴你……」
林小雨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紅潮蔓延到了脖頸，心想，哎呀，他開始說了，我該怎麼辦？如果說不的話他會不會很生氣，可是這真的太快了，我還沒有完全想好呢，不過就是說同意了也沒什麼啊，這傢伙也沒那麼討厭呢，就是有點獃獃的。
才說了幾個字，「篤篤篤」響起了幾聲敲門聲，雲白羽只得暫停對話，拉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位女服務員，她笑容可掬的說：「先生、小姐，你們兩位還沒有點東西呢。」
雲白羽心裡很不爽，但是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自己帶林小雨來的目的只是覺得這裡人少好說話，但進咖啡廳里什麼都不點確實有些太不像話了。
他徵求的眼神看向林小雨，卻看見那小妮子不知為何臉紅彤彤的，低著頭聲若細蚊的說：「你做決定吧」。
他之前沒來過咖啡廳，胡亂點了兩杯咖啡和一些點心便打發服務員出去，兩人相互也不說話，都低著頭安靜的等待著。
等服務員把東西送上來后，雲白羽二話不說連小費也沒給立刻關上了門，看到他這樣急不可耐的樣子，林小雨雖然更緊張了，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快些喝完，真有話要和你說。」被無端打擾之後，雲白羽反倒放鬆多了，他板著臉狠狠瞪了一眼笑魘如花的小林美眉。
喝了幾口咖啡，吃了幾塊點心，林小雨嘟起小嘴道：「好了，你說吧。」心裡卻在想著，別瞧你現在這麼牛，等下本小姐先嚴辭拒絕你，你就會乖乖求饒了。
「找你來，主要是為了上午的事情，你不是拜託我幫你找份工作么？這個事情辦成了。」雲白羽沉吟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別太直接慢慢說。
林小雨正在私下嘀咕準備怎麼待會兒怎麼整這個傢伙呢，隨口原本的打算脫口而出：「不，人家還沒想好呢。」
「你說什麼？沒想好？那你不是耍著我玩嗎？」雲白羽這可氣壞了。
「我們還認識不久嘛，你又這麼凶我好害怕。」林小雨心裡樂開了花，卻有反應過來趕緊問道：「啊？你是說工作？」
「要不然你以為我是說什麼？」雲白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覺得嘴裡有點干，端起咖啡直接灌了幾口。
「我還以為你是要……，不說那個了，你說的是真的？」林小雨突然有點覺得失望。
「林哥，也就是林副經理他說可以招你進來，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可以托朋友幫你找找，不過有些事情要向你交代一下，你可要考慮清楚。」雲白羽覺得她的反應挺奇怪的，不過也不太在意說道。
「不是你說了要進你們公司要有人情關係么？還有要我考慮什麼？我可先申明，本小姐沒有錢送不起禮。」林小雨回答道。
「什麼什麼啊，不是說送禮。簡單的說，有些具體情況需要你了解到，比如我們公司實際上並不是什麼聯合信息諮詢公司，既不談單子，也不做生意，這個牌子實際上可以說是假的。」雲白羽哭笑不得，只得解釋說。
「啊？你們公司是個皮包公司？租了這麼大的辦公室不至於這樣吧，專門坑蒙拐騙的？那也沒關係，如果我加進來能和你們一樣每個月能拿到四千塊么？」林小雨驚訝不已，但很快就把這個意外拋之腦後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應該也差不多吧，其實幹我們這行主要也不是靠工資吃飯。」雲白羽想了想回答道。
「那就好了，我就可以堂堂正正給趙叔叔交房租了，這不就是實現了獨立目標么？也不對，他的房租那麼貴，交完房租后每個月剩下的錢還沒有我現在的多呢，那就欠著好了，等以後工資漲了再交，相信依我的工作能力一定很快能漲工資的。」林小雨想的頗為長遠。
看到林小雨一臉欣喜的樣子，雲白羽也為她高興，但是總覺得自己似乎有什麼關鍵的東西還沒有和她說。
林小雨拍了拍雲白羽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今後咱們就是同事了，我有些話也要告訴你，小白同志，你一個月的收入也不多，你算算交完房租后也沒剩下多少，既然你幫了我大忙，我會讓趙叔叔看在我的面子在給你減免一部分，年輕人嘛，不要太貪圖安逸，要為將來多考慮考慮嘛，在平時多積攢積蓄才能有未來的美好生活，不是么？」
雲白羽打斷道：「停停停，你先別得瑟。我還有正事沒說，你要進我們單位，首先有個前提，一個原則性問題，你能夠看透能夠理解的話，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可是我擔心你不能理解它。」他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如果是那樣，也許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你在說什麼，怎麼這麼嚴重？」林小雨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
「小雨，你知道異能人嗎？」雲白羽平靜的看向林小雨。
「以前看過很多關於異能的片子，還在大學的時候正風靡一部北美大區的科幻電視劇，說有好多普通人突然就變成超人那樣了，大反派不斷地追殺他們割開腦子偷學能力，好恐怖但是又好刺激。」
林小雨說著說著兩眼開始直冒愛慕的星星，雲白羽重重咳了一聲，這才把她從花痴狀態驚醒，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繼續說道：「其實我聽好多人說這些都是真的，但是從來都沒有親眼見到過，問爸爸他也說不知道。」
「如果我告訴你的確有這樣的人，他們雖然不像電視劇電影裡面那樣厲害，但是確確實實有著和普通人不一樣的異能，如果你相信的話，你願意和他們接觸嗎？」很多普通人一輩子也沒接觸過異能人，異能人大多數都很低調，聯邦對他們的監管又很嚴格，除非是機緣巧合，許多普通人僅限於生活圈子也無從證實異能人真實存在的傳說。
林小雨睜大眼睛有些發獃，雲白羽乘熱打鐵繼續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問你第七調查科怎麼走嗎？其實我們單位的真實名字就是第七調查科，並不從事商業活動，而是主要調查涉及到異能人犯罪的案件。」
「而我就是一個異能人，雖然我不覺得自己和普通人有什麼兩樣，但事實上我確確實實就是一個異能人，小雨你會把我當做怪物嗎？」雲白羽緩緩說道。
林小雨很久都沒有說話，雲白羽的心也越來越冷，他澀聲道：「小雨，對不起我一直都沒有把這個告訴你。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也能夠理解，你的工作我會拜託林哥再想想辦法的，真的很抱歉那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時，卻感到覺得身體前所未有的沉重，如同大腦缺氧一般竟有天旋地轉頭暈目眩的感覺，雙腿也是發軟，他苦笑一聲，暗嘆道人心境不同感受果真就不一樣啊。
看到他要走，林小雨幽幽問道：「那你為什麼又願意把你的秘密告訴我呢？」
「因為，因為我好像有些喜歡你，我不想欺騙你。」他轉過身鼓起勇氣說。
「只是有些么？」林小雨聲音很冷淡，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說完那句話雲白羽像喪失了所有勇氣，低下頭不僅不敢抬頭看他，連使用異能的想法都沒有生出，他結結巴巴的說：「我也不知道，好像比有些多一點。」
「好像你個頭啊！你這個白痴。」林小雨暴怒，掄起兩隻小拳頭往雲白羽的身上如同暴風雨點般拚命錘了起來。
雲白羽完全不知所措，呆愣著承受了了林小雨全部的憤怒，只是拳頭來勢很急捶在身上力氣卻不大，只有一點疼，也不知是不是傻瓜都有開竅的一天，他福至心靈膽子大了一回，一把將正在撒潑的林小雨拉進懷裡，幾乎用盡所有力氣將她緊緊摟住。
雲白羽大聲吼道：「小雨，不是一點點，我是很喜歡你。」
林小雨嚶嚶道：「笨蛋，我知道啦，你的聲音吵死了，耳朵都要震聾了。還有鬆開一點，好難喘氣。」
雲白羽訕訕的鬆開了懷抱，傻笑著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獃獃的看著眼前這個含羞帶笑的可愛人兒。
「傻瓜，你看什麼，該走了。」林小雨笑著叱道。
「噢。」他木頭一樣應著。
瞧他一臉傻樣轉身去開門，林小雨嘻嘻笑著，突然輕輕在他臉上點了一下，然後飛快的跑了出去。
「笨蛋，別忘了付賬。」遠遠地傳來林小雨歡快的聲音。
摸著臉上正感到有些潮又有些熱熱的地方，雲白羽想了好半天，才遲疑的自言自語道：「忘記問了，她這意思是介意還是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