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8章 舊友登門
要見齊天,還是指名道姓?
來人的身份立時引志了葉長根的注意,也許從他們的身上就能知道齊天到底是誰。
齊二小姐拚命地推著軒嘯朝酒樓里走去,因為她爹傳來的消息是速速將軒嘯請到了酒樓中去。
不過眼下軒嘯做什麼事都慢條斯理,不急不躁,齊二小姐這才急得恨不得用幾匹馬拉著他走。
他們前腳剛進門,後腳就來了一對父女,一看便知是鄉下人的打扮。
「閨女,你看剛才那個是不是阿天!」中年男人問道。
身著紅綠相間,上裳下裙的女子眼神有些躲閃,覺得周圍的人看她的眼很異樣,難堪道:「爹,我們回家吧,找不到他就算了,女兒何證一定會找到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嫁了!」
這兩人正是一路尋到三江城的鎮長父女兩人。也許是氣運極佳,這才剛入城不久,便讓他們碰上了。
只是如今的軒嘯已非他們口中的阿天,依著一換,再非當年那個不言不語的獃子。
鎮長抬手就要打,嚇得春花連忙縮頭,「爹,爹,大街上,別打我,你想知道他是不是那傻子,跟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鎮長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咽了一口,「走,老子今天也去做一回城裡人!」領著春花就衝進了齊家酒樓。
二屋雅室之內,席間坐了一對男女。
男的人到中年,不苟言笑。女子看不出真實年紀,似笑非笑地瞪著剛進門的軒嘯,眼眶中的淚水不住地打轉。不知她是開心,還是難過。
葉長根在側作陪,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連他都不敢言語,齊老爺等人又怎敢多言?
「你這煩人的傢伙還準備當縮頭烏龜到什麼時候?」淚水終於劃過了女子美麗的臉龐。
葉長根聞言,差點沒被嚇死。這女人在元界之中這些年的名號響亮至極,死在她手中的離天派與天啟派的弟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天下第一毒仙的菀芷仙子,誰人不識?
在她身側的自然就是天下第一毒聖,三春真人。
這兩個老毒物這些年不斷屠殺兩個門派的弟子,將兩派弄得是烏煙瘴氣,離元與完顏霸恨不得將他二人千刀萬剮,無奈他二人行蹤不定,在元界尋人,實如大海撈針。太難!
軒嘯裂開嘴來,「我不是漲縮頭龜,而是丟了些東西,需要找回來!」
三春與菀芷當然知道軒嘯當年活過來是沒有心的,即便是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軒嘯也是一具能說會道的屍體。但他們真看不出來軒嘯丟了什麼。
葉長根緊張得舌頭都快打節了,「未請教公子是何方高人!」
軒嘯淡淡道:「葉掌門不記得了嗎,在下叫齊天,只是齊府的一個下人,掌門不必如此拘束!」
葉長根知道軒嘯在跟他客氣。心生感激,卻聞菀芷仙子言道:「齊天?我還是喜歡軒嘯這個名字,既然醒了就不用再化名了,你說吧。讓離天派怎麼從元界消失,我們都聽你的!」
軒嘯?葉長根關點咬了自己舌頭,嚇得立時朝地上跪倒,「在下有眼無珠。不知是君上駕臨,前些日多有得罪,還望君上莫怪!」
齊老爺與齊二小姐愣在當場。軒嘯?是誰啊?為什麼連仙派掌門人都要給他跪下。
齊老爺有樣學樣,拉著齊二小姐也要跪倒之時,軒嘯上前將他二人扶了起來,然後再將葉長根也攙了起來,「在下只是一個凡人,當不起各位大禮!」
葉長根的後背早已被汗濕,緊張無比。齊家父女不認識軒嘯,他葉長根可太認識了。
二十年前的仙派會務,他崇祥閣並示受邀,但是幽浮山之上發生的事,可是在大小各門派當中傳得風生水起。
要知道軒嘯不畏強權,力斗各大派高手之時,可讓元界一眾年輕之輩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為自己的戀人而交出當世兩大聖器,可謂是至情至聖,雖然到最後也沒能救出自己的妻子,但是他這一舉動,讓整個元界的女子為他痴迷。
他與九黃山君霓魂斷幽浮山的故事,在這二十年間被廣為流傳。但世間不是都道軒嘯已經死了嗎?
為何他會活生生地站在葉長根的面前?他雖然想知道,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菀芷仙子與三春真人當年正是軒嘯的摯友,如今得他二人力證,軒嘯的身份不會有什麼何的問題。
難道當的就因為他受的重傷,讓他失去了所有的修為,淪為凡人了嗎?
即便軒嘯真的成為了凡人,葉長根也不敢造次。
這時,房門突然被推了開來。
下人如何也攔不住一對拚命朝里擠的鎮長父女倆,「老爺,這兩個瘋子非說來尋他們的姑爺,攔都攔不住。」
他話剛一話完,春花一把就推開他的手,彎腰駝背的繞到軒嘯的身前,滿面怒色,「好你個臭不要臉的騙子,在我家裡白吃白喝多年,說走就走,你當老娘家裡是客棧嗎?就算是客棧,你也得給錢不是,何況老娘跟你拜堂成了親,你是不是也給給老娘一個交待啊?」
軒嘯瞥了春花一眼,再轉過頭去,看著鎮長那張牙驚訝和期盼的臉,朝他躬身行了一禮,「想不到鎮長竟然為我走了這麼遠的路,在下真是過意不去!」
「不礙事,不礙事,老頭子當年說過,不論你在哪兒,老頭子一定會將你找回來的!」鎮長激動言道。
這一句話,讓軒嘯想起了那無數個孤獨的夜晚,有了他似親情一般的照顧和關心。
死去的心又一點一點地復活了過來,幾年間,軒嘯不言不語都是春花之由。
這個女人一天好吃懶做,進屋就睡,脾氣不好,動則對軒嘯打罵,更是趁鎮不在家之時,把軒嘯趕走。
也就是在第一次軒嘯被春花趕走時,鎮長花了整夜的時間將軒嘯尋回,對他說了那句讓他心靈死灰復燃的一句話。
「你這死傢伙,跟老娘成親這麼些年,連半個字兒都不曾說過,想不到你非凡不是啞巴,話還說得挺體面,還不快跟老娘回去!」春花說著便要拉軒嘯走。
齊二小姐先回過神來,一把推開春花的手,然後擋在軒嘯的身前,叫道:「你這個女子好生無理,再這般鬧下去,我就讓下人把你丟出去!」
春花在鎮上可是天不怕,地不怕,除了鎮長就是他最大,豈會被一個小女子欺負,揚起耳光就想抽齊二小姐。
只是那巴掌還沒碰到齊二小姐的臉,立時一陣鑽心的痛讓她連揮手的氣力都沒有了。
收回手時,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從又紅又腫變成紫黑,皮肉翻湧。
齊二小姐嚇了大跳,她已經做好準備挨這巴掌了,沒想到這蠻不講理的女人瞬間就痛苦倒地,那手掌已經變得慘不忍睹。
「做人就好好做人,這般不本分,想來你這隻手不要也罷!」菀芷仙子笑言道。
按說對一個凡人動手,似乎有些過。不過軒嘯並沒反對,也沒有要讓菀芷住手的意思。
鎮長又想跪,卻被軒嘯死死拽住,「鎮長,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你對我有恩,我自當報恩,她對我有怨,但卻非我報復,恩怨不能相抵,除了救她之外,你有何願望,可以說出來,我一定會助你達成的!」
鎮長憋了半晌,還是哭喪著臉臉看著自己女兒痛苦的模樣說道:「你大人有大量,放她一馬吧,小老兒當年一時糊塗才讓你們成的親,我早知她配不上你,鬼迷心竅才做了這般蠢事。看在小老兒的薄面上,別讓她受苦了!」
軒嘯看了看菀芷仙子,後者無奈笑道:「知道你喜歡做好人,壞人都由我來做,唉……」
嘆氣之時,縴手照那滿地打滾的春花一揮手,那紫烏的手臂立時沒有被萬蟲撕咬之喊,反而多了一絲清涼。
先前的痛苦讓春花冷汗直流,連哭都忘記了。現下沒了痛苦,才覺得委屈,撒潑似地坐在地上哭喊道,「我尋自家的夫君回家有什麼錯?你們這是仗勢欺人!虧我當年救他一命,如今這個負心漢還恩將仇報,我不想活了……」
說著便又器又喊,想以這等胡攪蠻纏地方式帶走軒嘯,就算帶不走人,至少也得從他那裡帶走些好處。
菀芷仙子樂呵呵地言道:「丫頭,首先人不是你救的,而你的爹。他與你有夫妻之名不假,卻無妻之實,更何況憑你這尊容,能配得上他,若非趁他神智不清之時強行與他拜堂,你們是可能結為夫妻的!」
春花驚訝得合不攏嘴,這些發生在她家裡的種種事,為何這女子就像親眼所見的一般。
其實並非菀芷所見,而是陽神見到后盡數告知了菀芷仙子。若非三春真的強行將她攔住,難這叫春花的女人早變成屍體了,還活得到現在?簡直是笑話。
菀芷逼近那驚慌失措的春花,「若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別再叫他夫君,否則我讓你一輩子張不開嘴,讓你這張不算太丑的臉變成天下第一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