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段氏擎天
這是一個夏天的清晨,段擎天十二歲的童年已經過去了一半,七年的修鍊時間已經讓他比其他小孩強壯許多。
「段擎天,你在家嗎?」門外一個壯小伙沖著屋子叫著。
段擎天滿頭大汗的從屋後走到前面,一見此人便興奮的跑了過去。他可是從小跟自己跳上跳下,抓野兔,捉螞蚱的好兄弟,裘昆。年長段擎天兩歲,在他十歲的時候就已經通過家族考試正式成為了一名武者,因此也一直是段擎天想超越的目標。
段擎天用力的抱住裘昆,興奮的說:「你終於回來了!」裘昆這幾年比往常更加結實有力,面對段擎天的擁抱腳下幾乎沒有動。他拍了拍段擎天的後背說:「你也比兩年前強壯多了,這次回來帶給了你一個好消息,你可以去參加段氏家族的武者考試了。」
聽到這個消息,段擎天兩眼冒光,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裘昆視線卻越過了段擎天,在院內停留了一會問:「叔伯去哪兒了?這件事情需要跟他商量才能讓你動身。」段擎天稚嫩的臉上浮現出淡淡憂傷,說道:「你就在這兒等等我,我去去就回。」說完,轉身回到了屋內。
段一西此刻正躺在床上,昔日的三星武師就這樣一病不起。
「父親。」段擎天坐在床上小聲說著,「裘昆回來了,告訴我已經可以去參加家族的考試。」
段一西睜開眼睛,慢慢的坐起來看著段擎天,有氣無力的說:「孩子,去吧,當年因為父親不才被家族驅逐出來,這可是一次重返家族的好機會。你要好自為之啊!」段擎天重重的點點頭說:「父親,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這七年的訓練白白浪費。」段一西咳嗽了兩聲意味深長的說:「那就去吧,這幾天我會找鄰居來照顧我。」
裘昆在外面等了一會,見段擎天神色凝重的從屋內走出來,心想定是叔伯出了事故,想到這裡便也沒有多問。裘昆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動身?」段擎天回頭看了一眼被自己凌晨收拾整齊的院子,屋門心中很是安慰,人雖小口氣卻如同大人一般:「現在就走。」
段氏城,這裡居住著千戶人家,乃是周邊最大的城鎮,以段氏城為中心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均有出口。一天後,裘昆與段擎天所乘坐的馬車就來到了段氏城西門。
原本,段擎天是出身在段氏城中,也是段氏家族的正統傳人,可是因為家道中落,在他沒出生之際,父親段一西就被逐出家族。要想重返段氏家族,唯有通過晉級考試。
熱鬧自不必說,城門口的人有序的接受大武師檢查。待二人進城之後已是正午,隨便找了一家客棧就住下了。這時距離考試還有三天時間。
裘昆與段擎天年齡雖小卻沒有一個人會把他們看成小孩,能來參加考試的孩子就當屬有勇之人。這三天平安無事,鑒於裘昆在此之前已經替段擎天報名之後,除了日常訓練他便是細心擦拭自己的那桿長槍,槍尖被他擦的鋥光瓦亮,滿懷信心的終於熬過了這三天。
段擎天激動地站在布告牌前尋找自己的名字,發現自己被安排在一個不起眼的組別當中,他沒有失望,反而更加充滿了信心。
「臂力七,劍法七,通過武者考試……下一個,段擎天。」
圍觀的人群當中發出了陣陣讚歎。
「此女真不一般,看來有望破格進入段氏家族,不愧是宮室之女。」
「這段擎天是誰家的孩子?名字聽起來霸氣十足,莫非也是一名新起之秀。」
「別開玩笑了,據我打聽,這段擎天的父親曾經是段氏家族當中的佼佼者,後來因能力下降被驅逐出段氏家族……」
「小心點,這兒可是有段氏家族的人,被他們聽去了要你小命!」
段擎天手握紅纓長槍走到空地中央,這裡只有一位手中拿著筆和厚厚名單的導師。他來到導師面前幾步遠的沖導師行禮道:「導師,段擎天在此,請導師指點。」這導師微微一笑,問道:「你就是段一西之子?」段擎天沒想到這導師竟然知道自己父親的名字,心中很是高興的回答:「回導師,您說的沒錯。」聽罷,導師的笑聲忽然轉變成了不屑:「呵呵,段擎天,在這裡沒有人會把你當成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成功與失敗只在一念之間,來,沖我發招吧!」
段擎天擺開架勢,邁開幾個大步身形十分靈活,幾次穿刺均被導師輕鬆躲過。導師暗暗在心中記下兩個字:還行。段擎天見這招躲過立刻再度展開攻勢,一連打出了挑、撥二招可謂招招致命。導師再度在心中記下:殺氣太重,有風度,沒有力度。導師看準了段擎天的一個破綻,眨眼間就到了他身後,隨即在他肩膀一點說道:「停!」
眾人的議論聲隨著這聲停開始慢慢響起,人群當中不乏有知曉段一西的人物。
「這段擎天的槍法倒也運用的熟練,莫非段一西給他找了一名比自己更好的導師?」
「還是來聽聽宣布的結果如何吧!」
段擎天收穩了氣息站在原地,看到導師走到了自己的正前方,迅速在名單上寫下了幾個字,嘆了口氣宣佈道:「臂力三,槍法五,武者考試失敗!」
段擎天驚呆了,整個人木訥在原地。
「果然如此,段一西根本不可能重返段氏家族,他就是段氏家族中的一個恥辱。」
「誰讓當初段一西做出了錯誤的決定,執意要修鍊,沒成想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自己的能力一降再降。」
鄙視的目光與不屑的口氣,這些都讓段擎天看在眼裡,每一句話都讓他對自己的失敗更加刻骨銘心。他不僅讓在場的每一個人笑話,而且還丟盡了自家顏面。
然而人群當中有一大一小二人時刻觀察著段擎天,對他失落的步伐與落寞的身影有些許惋惜。
「段擎天。」一個少女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正是二人之中的年小者。
段擎天抬起失魂落魄的頭,看到了這個少女,正是在此之前通過了武者考試的人。她的個頭比段擎天還要低一些,臉上還有可愛的嬰兒肥,一雙稚嫩的大眼正看著自己。
「你怎麼不說話,我叫宮美琪。」宮美琪的臉上好似浮現出可愛的問號。
段擎天頓時臉紅起來,面對一個如此可愛的同齡人,竟有些緊張。段擎天的手攥緊了紅纓槍說道:「我是個失敗者,你肯定是來看我笑話的吧!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去,一會就該輪到你接受嘉獎了。」
宮美琪拉著段擎天的衣角一邊走一邊說:「哪兒有那麼多獎得的呀!別再這兒待著了,他們都是一群壞人。」
聽到這裡,段擎天不知怎的心中變得溫暖。待離遠了人群之後,宮美琪說:「我以前在名譜上見過你父親的名字,也知道他的一些事情,聽過其他人的議論,但是我不相信你的實力只是如此。身為正統段氏家族的你,一定可以再回到這裡。」
「別亂說了,我可是修鍊了7年,從五歲開始,修鍊了7年,你一個女孩子又懂得什麼?」段擎天突然沒好氣的說,「你出身貴族,吃的好,穿的好,我哪兒比的上你,訓練方式除了父親教給我的只能自己摸索。好了,你別再說了,我要走了,我要回家照顧父親,繼續修鍊。」
宮美琪被段擎天的話給嚇到,自己原本是想安慰他,但看著段擎天頹廢的背影漸漸遠去,獨自在原地猶豫了幾秒之後,無視了身後人群中的叫喊竟朝著段擎天追了過去。那個在宮美琪身旁的年輕人,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說:「段擎天,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