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二顧擎天

第二章:二顧擎天

明月高懸,微微涼風從客棧屋頂飄過,此時已是深夜。大街小巷之中變得十分安靜,偶有幾聲犬吠才令這寂靜的夜顯得不那麼寂寞。

段擎天自下午回來之後就一直躺在屋頂,發覺裘昆並不在屋內,自己便學著大人的模樣要了一壺酒,此刻那壺酒還紋絲不動的放在旁邊。他伸出手指算了一下,這是從家裡出來之後的第六天夜裡,明天一早就要趕著回去照看父親。想到這裡,段擎天心中就更加失落,這一次的失敗段氏家族勢必會讓自己一家自生自滅,根本不可能再提供任何補給。

「哼,我一定會重返段氏家族!」段擎天自言自語之後就拿起了酒壺猛地喝了一口。

噗……段擎天一口把這酒噴了出去,他生氣的說:「連你這酒都跟我作對!」話音剛落,段擎天就用力把酒壺奮力扔出。隨著清脆的一聲響,身後有人跳上了屋頂,段擎天一個后翻踢過去,沒成想這一擊竟被穩穩的接下。

「你可讓我好找啊!」此聲一出,是裘昆,「測試怎麼樣,你一定進階到武者了吧!」

這話讓段擎天聽到異常刺耳,他隨口說道:「我可沒那麼好天才,我一個外界之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了解滄瀾大陸的功法。」裘昆隨即疑惑的說:「外界之人?」聽到這話,段擎天急忙含糊的轉移話題:「你這麼著急的找我,一定有什麼大事。」

裘昆聽出了段擎天失敗者的語氣,又感覺到他轉移了話題,自己也就順著他說:「沒大事,客棧內有一男一女找你,你不是惹事了吧?」段擎天也是覺得奇怪,他說:「我來段氏城人生地不熟的,不可能惹事。」裘昆聽他這麼說這才放心:「那就好,你快去看看。」

段擎天十分好奇,在這樣的深夜當中還有誰會來找自己。顧不上多想,他一個魚躍從屋頂跳了下去,身法十分利落。

「好身法!」一名坐在客棧之中的男人拍手叫好,這聲音沉穩有力,清晰的傳入段擎天耳中。

段擎天聽了心中煞是得意,他起身就朝客棧內看去,不由得張大了嘴巴:「是你!」

坐在客棧當中最吸引他目光的並不是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而是坐在他身邊的那位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宮美琪。宮美琪呵呵一笑,臉上的酒窩頓時顯露無遺,整個客棧的一樓只有這一男一少女,燈光的映襯下宮美琪更加可愛。

段擎天跨過門檻走進屋內,只見那男人說道:「段一西之子果然名不虛傳,到這邊來坐吧!」段擎天心中頓時不悅,低聲不滿的說道:「什麼名不虛傳,我都失敗了當然名不虛傳了。」

那男人笑了一笑,自然是把段擎天的話聽在耳里,他說:「我是聽了美琪的話,特地來看看,她嘴裡說的孩子資質究竟有多好。」宮美琪端正的坐在一旁看著段擎天,直把段擎天看的臉都發紅才看向了別處。段擎天沒有說話,從沒有緊張過的他現在把緊張寫滿在了臉上。男人一見此景便知道段擎天沒接觸過多少人,直截了當的說:「這一次我代表宮氏來見過了你,從白天的比試當中和剛才你的一個落地身法來看,希望你加入宮氏,我們會對你進行訓練。」

此話剛落,段擎天體內的年輕怒火頓時升起,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義正言辭的說:「不可能,我是段氏家族的人,從不更名改姓。」話說完就要朝樓上走去,宮美琪再一次被段擎天的語氣給嚇到了,她的眼睛看向男人就好像撒嬌的孩子。男人搖搖頭不再說話,起身帶著宮美琪走出了客棧。

天剛蒙蒙亮,段擎天就告別裘昆準備離開段氏城。臨走前,裘昆還安慰段擎天,並且給了他一些昂貴的金幣,令段擎天十分感動。隨後又一臉捨不得的逐漸遠去,消失在樹林當中的道路。

一路無話,段擎天搭乘的馬車停在小鎮門口時已是深夜,自知家中條件不好也就沒有多留趕車人,把其中一個金幣給他之後就趕緊朝家裡跑去。

在離家不遠的路上,段擎天放慢了腳步,他擔心跑步聲吵醒了體弱的父親。不曾想到的是,遠遠的就看到了院子里有亮光,走近一看,段擎天頓時從雙眼湧出兩行熱淚,他急忙跑了過去抱著父親說道:「父親,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覺?」

段一西見到兒子回來自然十分高興,他笑著說:「我算著日子你今天就該回來了,走的這幾天多虧了鎮上新來的大夫為我不斷調理身子,我感覺到比過往有了些力氣就多走走,今兒也不困就一直在這兒坐著等你回來。」

段擎天扶著父親坐在了院子內的躺椅上,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父親面容,發覺確實與走之前的感覺不一樣,激動之下竟然忘記了所有不愉快。段擎天從口袋裡掏出剩餘的六枚金燦燦的金幣說:「這是裘昆在我臨走前給我的金幣,明兒能再去買一些東西回來補補身子。」段一西說:「有裘昆這樣一個好朋友,你可要倍加珍惜。武者的考試如何?」話到此地,段擎天的腦海里重新回憶起了那天的情形,人群之中刺耳的嘲諷就好像又聽到了一遍。

段一西看到兒子臉上的表情,很快便猜出了事情的經過,父子都沉默了一會之後。段一西意味深長的說:「段擎天,你記住,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因此而抗拒成功。」段擎天顫抖的說道:「可是,可是父親,修鍊了7年,整整7年從未間斷過,怎麼可能就會失敗!他們沒人懂我,一定是故意不讓我進階到武者。」

「住嘴!」段一西生氣的說,「我最怕的就是你說出這種喪氣話,累了一天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這一夜,段擎天躺在床上不曾入睡,他輾轉反側,一會坐起身,一會走出門外,期待著什麼,又想起了什麼。直到天空升起太陽,段擎天這才沉沉睡去。

段一西早早的起來做飯,幾次去看段擎天發現他一直在熟睡著。眼看著中午了,段一西把他叫了起來:「擎天,起來吃飯!吃完了之後代我去找找那位大夫在哪裡。」

段擎天動作很利索,不一會便收拾好屋內,如果依照平時的習慣,這會已經是滿頭大汗的從外面訓練回來。飯後,段一西獨自沏了一杯茶坐在躺椅上曬著太陽,完全沒有要責備段擎天失敗的意思,反而還臉上掛笑:「早去早回。」

「呦,擎天回來了啊!」

「怎麼樣小子,段氏城可大吧!」

伴隨著一路的問候,段擎天走在小路上,失敗彷彿從沒有發生過一樣,只不過耳邊還不斷回想起父親昨晚的話。偶爾有野狗來回跑竄,見到段擎天也親熱的黏糊上來,一條黃色的狗一直跟著他,時不時的還衝他叫了兩下算是招呼。段擎天摸摸這狗說:「要不是因為家裡窮,我早就把你帶回家了。」

繞了一圈,打聽了許多人,終於是找到了那位大夫的家,然而門童卻說大夫進山採藥去了。段擎天沒再多逗留,只好往家裡走去。剛到家中,只見父親站在院門口等著自己。段擎天十分詫異的問:「怎麼不好好休息?」段一西故作生氣的責備道:「有了朋友來怎麼也不請進家裡?」

段擎天再次感到奇怪,他問道:「我就出去了幾天,除了裘昆怎麼可能還有其他朋友?」段一西說:「這叫什麼話,與一星大武師交了朋友,替你高興還來不及。快進屋去見見,找你有要事商量。」父子二人這就往屋內走去。段擎天見到這人之後,臉上顯出不悅,明顯還記得那天夜裡:「父親,這男人我知道,他是宮氏之人。」

深夜在客棧當中出現的男人,如今又出現在段擎天家中。身為年歲較高的段一西,他也深知自己區區三星武師比不過這一星大武師的身份,語氣當即輕了許多:「膚淺,擎天,你這可是誤會了,我聽宮齊生表明了自己的來意,你們好好在這兒談談,我在院子里等你。」

「前輩,不必了。」宮齊生很客氣的說,「這件事需要您在場,此番前來,我是代表宮氏邀請二位,一來可以讓擎天得到一個鍛煉的機會,二來也能讓前輩得到一個非常好的照顧。」

在這件事上,段擎天有著不小的抵觸心理,自己名為正統段氏家族傳人,只因父輩功力下降而被驅逐,日後尚有機會重新得到家族地位,為什麼要加入這異姓家族之中,傳了出去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宮齊生在此之前與段一西聊過,很快便熟知段擎天的心之所想。宮齊生看著段擎天說道:「可以先去宮氏小住幾日,美琪今天還提到了你,見見朋友也實屬人之常情,擎天意下如何?」

話說到這裡,段擎天心中對宮氏依舊沒有好感,而宮齊生的一言一語卻讓他記在心裡,過了一會,段擎天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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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槍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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