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村莊遇襲
段擎天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可收拾的，除了紅纓槍之外，甚至連一個包袱都沒有。
「我這是無事一身輕啊！」段擎天自言自語道，「來也輕鬆，去也輕鬆。」
大步跨出門的那一刻，有一瞬間覺得自己非常瀟洒，不記得在何處曾聽到有人吟唱過這麼一句：我走了，輕輕的走了，不帶走任何事物。
下樓后，剛才看到的那名女子已沒了蹤影，心裡稍稍有些失落，最終，這件事對於段擎天來說，忘記非常容易。
鬼杞子已在客棧門口備好馬車，見到段擎天後不免囑咐道：「一路上你要小心，回去之後我會先向門主稟明你的事情，早去早回。」
段擎天進了馬車之後，從小窗探出頭說道：「放心師父，我一定會儘早把事情辦完就趕快回去。」
「夥計，務必趕好馬車，別出事。」鬼杞子又對年輕的車夫囑咐著。
「爺，您放心，收了您的錢，一定辦好。」話音落，車夫揚起馬鞭對準馬屁股就是一鞭。
鬼杞子轉身回到客棧，收拾東西準備明天離開段氏城。
一路策馬揚鞭，年輕的車夫哼著小調就這樣出了段氏城。
段擎天數了數車內鬼杞子給事先買好的東西，就好像幾年前辦年貨，當時自己還小，都是父親到其他村落去交換東西。現在，自己也終於可以給父親帶回去錢和禮物了。
「小兄弟。」外面的年輕車夫停止哼著曲調，目光一直看著前面，「你也是宮氏的門徒吧？」
段擎天坐在車內透過小窗看著外面：「嗯，你說的沒錯。」
「你進去多久了？」車夫對段擎天很感興趣。
「多久？」段擎天一時真想不起來，很含糊的說，「好像有三個月了吧！我也不記得具體是多久。」
車夫把馬鞭用手緊緊攥著，掀開帘子爬了進來：「能不能幫我引見引見，讓我也加入進去？」
段擎天對這車夫也產生好奇的心理：「你怎麼這麼想進宮氏？」
車夫擔心馬亂跑，又回到外面，話沒停止：「宮氏近些年來的表現讓人家喻戶曉，每次晉級考試的時候，總會有人越級，你想想看，有誰會不想加入一個非常有潛力的地方？」
聽車夫這麼說，段擎天頓時覺得有些驕傲，但他忽然感覺到有問題，掀起帘子坐在他旁邊問：「那你怎麼不想加入段氏家族？他們不是在修鍊上更加厲害嗎？」
車夫搖了搖頭：「我覺得不行，段氏家族我去過了，他們非常勢利，見你一介車夫，根本不會見我第二次。」
「胡說。」段擎天不相信車夫的話，「段氏家族這麼大，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事？」
「我就知道有人不信，沒關係，假如你回到宮氏后，還是希望能幫我引薦過去。」車夫拍著胸脯說，「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看著車夫，段擎天聯想到自己，沒多久答應道：「那好，既然如此，等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幫忙，不知你叫什麼名字？」
車夫扭轉頭沖他一笑：「李顏笑，顏面的這個顏。如果有信兒了，就到段氏城……還到你住的那家客棧去，我每天黃昏時分，都會在哪兒等著你。」
這一次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路程，在深夜結束。送到村口，李顏笑下了馬車，給了段擎天一個結實的擁抱：「小兄弟，我的前途就靠你了。」
段擎天語氣堅定的說：「李兄，放心，無論如何我也會把你告訴他們。」
「那就後會有期！」
目送李顏笑駕著馬車消失在夜幕中，村內到了這個時候大部分人已睡著，只剩下段擎天一人走在石板路上，腰間的錢袋晃動的叮噹作響，發出清脆的聲音。
有錢就是好！段擎天的身體都能感覺到金幣的重量。
汪汪……
王氏寡婦家中的黃狗沉悶的叫著，段擎天頭也不回的徑直往前走，前面不遠處，就是住了十多年的家，有父親，那個溫暖熟悉的家。
黑夜的樹林中，忽的有一陣風刮過，月光剛好灑在一條經常有人走的路上，也巧得很，段擎天是背對著那裡，沒看到人影閃過。
段擎天小心翼翼的走在院子里，大門此刻緊閉著，他想給父親一個驚喜，悄悄走進屋放好東西，來到父親屋前推了推門，發現從裡面被關緊了。
我還是先睡一覺，等天亮了父親開門看見我，那自然就是驚喜了。
想通了這一點，段擎天只脫了鞋，鑽進被窩很快睡著了。
……
月光被烏雲遮住，村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當中。鄰居院內的狗窩裡，顯得不太正常。它們不知聞到了什麼，紛紛探出頭，好像聚在同一間屋子開會，發出低吼，竟然還是朝著同一個方向。
樹林里，人影忽然多起來，他們臉上個個都透著一股饑渴，恨不能把眼前的所有東西都吞噬掉。
「大哥，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行動？這村子我們可是已經盯了有半個多月，再不下手，兄弟們都要餓瘋了。」
說話這人，名叫錢鍾，人如其名，虎背熊腰，一副憨厚的外表下隱藏著貪婪的心。
在他旁邊，有一個長得還算標準，名叫高琉璃，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疤，凶神惡煞的面龐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沉住氣。」高琉璃低聲說，「你難道沒看見剛才拿著一堆東西的人嗎？腰上的錢袋子裡面，少說也有幾十個金幣，足夠我們用一陣的。」
錢鍾忽的一下站起來，引得一聲狗叫，他氣勢洶洶的說：「大哥，那我帶上幾個兄弟先把他屋子圍了再說，搶到錢袋直接……」說著，把手一橫做了一個砍頭的姿勢。
高琉璃急忙說：「別站起來，趕緊給我蹲下，讓人看見了我們這段時間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錢鍾這大個子哼了一聲蹲下來，勉強裝作很耐心的樣子：「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等到天亮再衝進去吧！你不是常常告訴我，要出其不意。」
「廢話，要先等他睡熟了，我們才能出其不意，懂了么！」
「大哥，原來是這樣啊！」錢鍾恍然大悟，隨後對身後幾個嘍啰說，「你們，你，你，還有你，一會兒跟著我。」
「是，二哥！兄弟們這下可算是有肉吃了。」
高琉璃看了看天色，發現月亮一時半會是不會出現的。這次，他握緊了手中的一把鬼頭大刀，對錢鍾說道：「你們去包圍那間屋子，我帶領其他弟兄洗劫其他地方。千萬要小心，那小子帶著紅纓槍，應該是會武的。」
「好嘞，大哥，如果那小子真的不聽，我就直接幹掉他。」
在夜幕的掩護下，錢鍾帶著人朝段擎天所在的屋子快步走去。周圍的狗聞到不熟悉的味道又叫喚了幾聲。
錢鍾小聲說道：「快，快，你們守住門口，其餘人跟我闖進去！」
兩個人很快守住門兩邊，錢鍾退後幾步，看了一眼嘍啰，腳上用了蠻力砰的一下門輕易被踹開！
屋內段擎天睡的正熟，只見大門被人踹開后立刻就被三個人圍上，其中兩個用刀把段擎天架起來。
「原來是強盜，我以為是什麼人呢！」段擎天對強盜絲毫不懼，尤其是那傻乎乎的大個，看起來非常可笑。
錢鍾一眼就看上了段擎天腰中的錢袋，在這微弱的夜光下好像也閃爍著無數金光。錢鍾道：「小子，把錢交出來我就饒你不死。」
段擎天用眼睛看了看刀刃，可以看出非常鋒利，只要一刀砍下，力度足夠，頭肯定是要跟脖子分家的。
「那你得顯出點誠意來，讓他們把刀拿開，免得把我傷了。」段擎天試圖解圍。
「你當我傻？」錢鍾嘲笑道，「你這小子，肯定有詐，既然你不給我，那我就自己去拿。」話音剛落，他乾笑幾聲伸出寬大的手掌就抓住了段擎天的錢袋。
段擎天心中怒意生起，但現在的情形不是蠻幹就能儘快解決的，一定要想想辦法才行。
「來者何人？」原本關上的門這時被快速打開，段一西的聲音來到，人也到了，手法熟練地各伸出二指，夾住大刀令他們動彈不得。
段擎天驚喜的叫道：「爹！」
「兒啊，為父終於又見到你了。」
錢鍾氣急敗壞的舉起大刀砍去，段一西手一用力，兩個嘍啰手上就感到一震，均脫手丟下兵刃。錢鍾急忙停止向前，險些就砍到自己人。
「給我上！」錢鍾一聲令下，門外的兩個嘍啰也提刀沖了進來。段一西扔出奪下的兩把刀，輕易的就放倒二人。
「擎天，你快去救村內的其他人，我在這裡拖住他們！」
段擎天拿起紅纓槍，正欲奪門而出，錢鍾擋在面前惡狠狠地說：「你休想出去！」
「走你！」段一西飛身一腳，錢鍾那大個子竟然直接飛了出去，隨後兩名嘍啰也被扔在外面。
段擎天朝村的一邊跑去。錢鍾氣急敗壞的站起來，嘍啰已經倒地，不休息兩天恐怕很難走遠。
「好你個老頭！」錢鍾在手中不停交換著刀，「有兩下子，不過遇上我，你功夫再高我也把你拿下。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