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鄔萱

十一月初，正值深秋，時移傍晚。

又是練了一天的劍。

啟天如往常一般盤坐在門口，開始細細回味著剛才的『比武』。

被晚風吹得有些涼了，苦笑著搖了搖頭，睜開了雙眼。

看來又是沒悟透。

隨手翻著地上的玉簡，又翻到了聚氣經。

「好久沒練了。」啟天兀自地說著，「便再試試罷！」

拿起了玉簡又細細看了一遍。

啟天盤坐端正，雙目緊閉。

慢慢地，他感覺到了風，卻又不像風，因為它是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

該不會這就是那天地元氣吧？

當即不再猶豫，開始將那些元氣用心慢慢引導到體內。而啟天也感覺到丹田裡有種能量也在引導著這些元氣。這些元氣經過啟天的身體，也慢慢地開始改造著這具身體。

也許是錯覺吧？啟天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變輕，體內似乎有東西被排了出去。像是將元氣在身體里把身體洗過一般，感覺很舒服。

氣沉丹田。

元氣被丹田裡的力量漸漸轉化為與它一樣的能量。

這便是真氣吧？啟天如是想到。

過了三四個時辰，夜過半。

啟天感覺到丹田似乎已經被填滿了，立即停止了練功。

當這些元氣緩緩地都變成了真氣之後，又慢慢地融入到了身體里，只留了不到四分之一殘存在丹田裡。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花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攢的真氣就這麼沒了？

這啟天真想不通，而聚氣經上也沒寫。

「看來只能去問問師傅了。」啟天想到，「現在師父大半個月來一次，下次來還不知是什麼時候，明天一早就去師父那問問。」

心中有所打算，啟天便這麼定了。

這一夜，啟天睡得很香，雖然劍法還沒悟透，但是終於練出了真氣了！這令啟天很高興。

第二日一早，啟天在山下小溪邊洗漱完，就往主殿峰走去。

以前光上靜心階就花了半個時辰，現在啟天從啟山到主殿峰上也才花了半個多時辰。

不知道是不是實力長進了些的原因。

咦，那裡怎麼有個小姑娘在那，似乎要進去似的。

「道長，就請幫幫小女子，小女子有要事，還望兩位向玉清長老稟告！」啟天走過去正好聽見那女子正苦苦哀求著門口兩位道士。

「有何要事？」左邊道士看著那髒兮兮的姑娘有些嫌惡，不耐煩的說道。似乎那姑娘在這污了他的眼睛似的。

那姑娘也沒在意，當沒看見似的，只是還在哀求，顯得很焦急，「道長，這事還得小女子親自和長老說。」

「不行，你說讓我進我就進，那隨便來個阿貓阿狗豈不是都能讓我進了？」兩個道士都是滿臉的鄙夷，也不看看自己身份，長老是想見就能見的么？開玩笑！自己都沒資格見呢。

「道長，這是玉清長老曾經留給我們的玉符，還望兩位道長交給玉清長老，玉清長老一看便知。」說著便從那髒兮兮的衣服里掏出個玉符，畢恭畢敬的遞給了那兩個道士。

啟天一聽，還有玉符，難道師父又要收徒弟了？旋即定睛像那姑娘手中的玉符看去。

這一看可不得了，啟天緊緊地皺了眉，因為那玉符是青色的，並不是師父那種白色。該不是仿製的吧，不過怎麼仿製地這麼低智商？連顏色都能弄錯？這明明是內宗弟子的玉符啊。

白色為掌門、長老，黃色為內門弟子，青色為內宗，灰色為外宗。

而材質也不盡相同。

果然，那兩個道士看到這玉符都笑出了聲。

「小姑娘，你這玉符是從哪個小地攤上買來的？啊？哈哈哈……」

「小姑娘，你難道不知道長老的玉符是白色的么？啊？哈哈……」

兩個道士一直在笑，彷彿看到了一個小丑在跳舞一般，邊笑還不忘諷刺道。

「長老？道長！」姑娘似乎想起了些什麼，很委屈的說道，「我想起來了，我爺爺說過，這是在玉清長老還是內宗的時候給我爺爺的！」

左邊道士嗤鼻一笑，「編，繼續編……」他更加不相信了，在他看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一個內宗弟子把自己的玉符給別人。呵呵，他現在可是玉清長老，最起碼在五十年前給的，這說出去，誰信啊？

「道長……」那道士見那姑娘還想繼續說，便一把將她手中的那青色玉符拍掉，並吼道，「別在這騙人了，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滾！」

那姑娘頓時鼻子一酸，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鏈子般往下掉。

有些人就是這樣，畏強勢，欺弱者。

啟天最看不起這種人了！不過當即卻沒發作。

而那玉符正是落在了啟天的腳下，啟天也順勢撿了起來，仔細端詳了一下，似乎與自己那塊，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啟天現在一直用還是玉清的玉符，方便去道藏閣拿功法什麼的嘛……

這時那兩個道士才注意到啟天在那裡。

「喲，你也是來去見玉清長老的？」左邊那道士又開始調笑啟天。

「正是！」說著啟天拿出自己的玉符，走向那兩個道士，路過並對那姑娘說，「走，我帶你進去。」

那姑娘還在抽泣著，不過似乎被驚到了，髒兮兮的臉布滿了不可思議。

「那好像是玉清長老關門弟子。」右邊的道士似乎認出了啟天，在拜師大典上看到過那傳說中的『啟天』的樣子。畢竟過去了三個多月了也沒再見過啟天，所以一開始是沒認出來。

「可以進去么？」啟天笑著對左邊的道士說道，那玉符在他眼前晃了晃，似乎是在挑釁。

那道士臉色難看，咬著牙嚼出兩個字「可以！」

啟天笑了笑，便拉著那姑娘往裡走。姑娘一時不知所措，髒兮兮臉頰也緋紅一片。

突然左邊道士又突然一攔，說道：「你可以進去，她不可以。」語氣很是強硬。他有他的理由，因為那女的沒什麼可以放進去的真正理由，而這也可以報復下那所謂的玉清長老大弟子！

這讓啟天很不爽，正要開口質問他，為什麼那姑娘不可以進的時候，那姑娘拉了拉啟天，說，「小兄弟，你就拿著這玉符進去幫我傳個信就好了，我可以在外等著。」姑娘看著他，眼神滿是溫柔和期盼。

啟天深吸了口，「好！我一定叫師父出來，你在這等著，若是他們敢欺負你，我定饒不了他們！」說完便轉身進門並深深看了那道士一眼。

剛進門啟天突然回頭道，「姑娘，還未請教芳名。」

那姑娘也是一怔，不敢與啟天對視，緩緩開口，「小女子鄔萱。」

啟天點了點頭，方才一腳踏入門內。

大殿門關上。

那兩道士正在心裡盤算這，該怎麼圓了這場。左邊道士祁真心想，真是頭疼，怎麼惹上了玉清道人的弟子了？不過也沒多怕，畢竟自己的大哥是三長老玉明的弟子，諒他也不敢胡來。心裡如此想著，也就平靜了許多。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造就此人如此囂張，不可一世。

而右邊道士許易可沒這麼厚背景，還好剛才沒多頂撞，看樣子似乎自己應該沒什麼事。

那女子卻是滿眼的祈盼，一絲焦慮，一絲急愁，一絲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