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此不好惹
「妹妹？誰？」暈紅的小臉抬起，略顯朦朧的眼底閃過一抹厲色，莫凌雨握在手裡的空酒瓶不自覺又晃了晃。
看著這樣一臉醉意的小美妞，白暮飛豈會放過，他故意俯身貼往她的耳邊，極其「體貼」的說道；「是啊，妹妹，遇到什麼傷心事了么？跟哥哥說說，哥哥或許能幫到你？」
莫凌雨唇角輕勾，若有似無的笑意一閃即過，「你……多大？」
「呃……22！」
「嗯……確實挺二的，」接著她又快速的伸出一隻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姐比你大一歲。」這一次，她嘴角的弧度更大，邪肆的笑意裡帶著一絲譏諷。
直到白暮飛倒下的那一剎那，他依然難以置信剛才發生的一幕。只覺得耳邊一陣強風刮過，伴隨著清脆的玻璃破碎聲，腦袋上的血已從額前流下。
他——居然被打了！還是個女人！
「哐當」一聲，vip包廂的房門被人突然間撞開。一臉驚慌失措的經理待看清楚房內的其他人後，本就驚駭的臉更顯慘白。
尤其當他的眼不小心對上北冥澈那雙冰寒銳利的眸子時，一股強大的低氣壓快速向他襲來，倘若不是硬撐著，他幾乎站不穩。
「怎麼回事？你這麼莽莽撞撞跑進來，不知道這裡有誰么？」
怒斥聲把這個小經理嚇得更是渾身一哆嗦，低眉懊惱的糾結著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心底現在已經不單單能用懊悔來形容了，那簡直連撞牆的心都有了。
林銘楓的臉上露出不悅，今天難得大家一起聚聚，沒想到在興頭上卻被手下這個不懂事的經理給打擾。這讓他很不快。
「你最好是有什麼重大的事，不然……咱們北冥的二少爺今天的心情可是不大爽啊！」
坐在另外一旁的蕭雨澤眉峰一挑，繼而轉臉看向了黑暗中看不清面色的北冥澈。
「是，是這樣的，老闆……兩位少爺。」小經理吞咽口吐沫趕緊用手比劃著說道；「外面，外面有個女人，她……她把白家的少爺，少爺給打了，老闆，您，您快去看看吧！」
「哇哦！真的么？哪裡來的女人，居然這麼帥！」蕭雨澤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一臉笑意的勾上北冥澈的肩膀。
「不……不只是打了幾下，而是，而是把白家少爺打得昏迷了，現在還躺在外面的地上呢，老闆……」小經理戰戰兢兢的低頭瞄了那邊的林銘楓一眼，結結巴巴的說道。
「什麼？竟然這麼嚴重！」
這一下，別說林銘楓，就連蕭雨澤和北冥澈都暗暗在心底吃了一驚。
這白暮飛可是那白老頭唯一的孫子，白氏在a市也算是幾大商業巨頭之一。平常這個少爺在a市就囂張跋扈慣了，也沒幾個人敢惹他。不成想今天居然會出現這麼一個女英雄，不僅把人打了，甚至還打到昏迷！
這女人倒也有魄力，難不成她根本就沒想過後果？可話又說過來，什麼時候a市的女人變得如此不好惹了？
先是北冥家一向難搞的二少被一個怪異的女人抓到。這會兒a市一向囂張的白少也被一個女人打了！
哈！看來這a市的女人是要造反了！
「好了銘楓，咱們趕緊去看看吧！那個傢伙到底是做了什麼缺德事，才會被一個女人打成那樣！」
這裡雖說是他們的地盤，可那白家老頭如果非要追究起來。只怕他們也不好交代。
蕭雨澤邊說著，邊去拉一旁北冥澈的胳膊。也不管他是否願意，拽起他便緊隨林銘楓其後朝著包廂的門口走去。
不知怎麼，當北冥澈聽到白暮飛被一個女人打到昏迷時，他的腦中莫名其妙就浮現出那個帶著卡通眼鏡的女人。該死的女人！他遲早會抓到她！
大廳的正中央，一個拿著半個破碎酒瓶的美麗女人正在胡亂揮舞著手臂。她的四周是一群保安，可是無論怎樣，他們竟然都找不到接近她的方法。
她的左手拿著話筒正在忘情的歌唱，另外一隻手卻始終沒有丟掉那半個酒瓶。因為醉酒，她的整個身子都飄忽不定的好似懸浮在空氣中。周圍看熱鬧的人們全都退避三舍，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也落得個同白少一般的下場。
莫凌雨是被這熟悉的旋律吸引過來的。她搶過歌者的麥克風，盡情揮灑著曾經愛情的悲涼。
唱著唱著，隱忍在心底已久的酸澀洶湧而上，眼底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猶如汩汩泉水噴洒而出，心中那道裂開的口子越扯越大。越來越痛。
那樣悲凄，撕心裂肺的歌聲唱的周圍的人們都是一陣心碎。那種肝腸寸斷的感覺讓人們都甚至忘卻了這個女孩兒剛才嚇人的舉動。
……
如果這就是愛情本來就不公平
你不需要講理我可以離去
如果我成全了你如果我能祝福你
那不是我看清是我證明我愛你
……
她的歌聲還在繼續，她的淚，她的痛全部被放進這首歌里，那種濃郁的心傷使得周圍的人們都默默的注視著她，沉浸其中。
當北冥澈他們到達時，就是這麼一副場景。而當北冥澈在看清那個女人的一身裝扮后，那雙原本意興闌珊的眼眸卻在瞬間發亮，隱隱透出幽暗的靈光。
什麼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沒想到抓自己的那個女人竟然就在眼前！俊美的容顏在這一刻難得的露出妖冶之色。嘴角也洋溢出一抹邪肆的笑容。「女人，看來我們緣分不淺那！」
可當他的視線移至上那張布滿淚痕的小臉時，那凄美的容顏卻讓他的心一動。
他從沒想過隱藏在那副卡通眼睛下的竟會是一張傾城姿容，美的讓人心動，也讓人心痛。
他聽過許多能打動人心的情歌，而從這個女人嘴裡唱出的會莫名流動在他心底，產生共鳴。
「為情所傷」！不知怎麼，僅僅四字已經讓他感到不爽。
「認識？」蕭雨澤眉頭一皺，用肩膀撞了撞身邊先是驚異，而後驚艷，最後是一臉愁容的北冥澈。他可不記得圈中有這麼個女人。
「嗯……就是她，抓了我！」
林銘楓，蕭雨澤，甚至是跟在後面的小經理都在瞬間怔愣。
「就，就是她……就是她用手上的酒瓶打了白少。」許久之後，小經理偷瞄了自己老闆一眼，才唯唯諾諾說出這麼句話。
「是她！」北冥澈詫異的聲音響起，這個女人還真是能耐！兩次見面都能帶給自己不同的驚喜！
望著女人那副搖搖欲墜的模樣，他俊顏一冷，伸手剝開礙事的人群朝著女人的方向走去。
「報仇雪恨？還是……」蕭雨澤摸著鼻樑勾唇一笑，對上林銘楓那張瞭然的面容，兩人默契的紛紛後退，擺出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女人，唱夠沒有？」
掃視一眼周圍的保安，北冥澈只一手便靈巧的抓住了莫凌雨那隻拿酒瓶的手。這個女人還真行！連耍酒瘋都能這樣轟動。
突然的扯動讓莫凌雨本身就飄忽不定的身子一下撞進北冥澈的懷中，被他的雙臂緊緊環住。怎麼也掙脫不開。
她惡狠狠的將自己滿臉的淚水都蹭在摟著她的男人胸膛，那無一褶皺的昂貴襯衣就這樣斷送在她的淚水中。
一雙紅腫的眼睛在抬起頭后觸碰到男人深邃的目光。有些熟悉的面容讓她修眉緊鎖，「你是誰？沒看到姐姐現在正傷心呢么？沒事你出來搗什麼亂，妖孽！」
儘管不記得是誰，但眼前這張臉長得太美，甚至可以同她筆下的那些美男相媲美。
噗——
蕭雨澤忍俊不禁的失笑出聲，「這小妞可真逗，不愧是擒住了澈的女人啊，果真不一般！」
「什麼？妖孽？」
北冥澈額前的青筋突跳幾下，最終被他壓制住。他用手指捏起女人的小臉，再次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張令人驚艷的絕色容顏。
「寶貝，都是我不好才會惹你如此傷心，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走，我帶你回家！」
男人略帶急切的聲音在瞬間響起，暗黑的燈光下甚至沒人看到他嘴角忽然勾起的一抹邪笑。
北冥澈如此說著，也不等莫凌雨反應便將她打橫抱起，在在場諸位帥哥美女的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轉身離開。
「原來是英雄救美啊！」
蕭雨澤再次摸了摸鼻樑，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一下北冥家那老爺子可終於肯放過我們了吧，他老人家就等著抱孫子吧！」
林銘楓長長舒出一口氣，可沒多會兒，愁容再次顯現，「不過接下來咱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啊，白家……還真有些棘手。」
a市一家高級酒店的總統套房浴室內。
「啊！」莫凌雨大叫一聲，她只覺得一股涼意襲來，周身都被冰冷籠罩。
「醒了么？」
北冥澈看著眼前被涼水沖刷的女人說道。
沒有回答，莫凌雨只是睜開迷濛的雙眼看向那抹站在自己眼前，眼中似帶著關切又夾雜著溫怒神情的帥男。她有點轉不過彎，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這裡，更不清楚為何還有一個美男站在自己面前。難不成是老天憐憫，把畫中的美男送給她了？
如此想著，莫凌雨呵呵一笑，搖搖晃晃的站直身體，可誰知腳下一滑，不偏不移，她再次落入北冥澈的懷裡。
「該死，你這個女人，就不能安分點么！」他把她攬住，毫不在意自己的衣服是否已被染濕。
感受到懷中女人的戰慄，他趕緊打開熱水閥。
「帥哥，有女朋友么？」不理男人的呵斥，莫凌雨一笑，迎上北冥澈那張俊顏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