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往事
「他是不是男人和我有什麼關係?」蘇墨冷哼。
「不過,你不覺得你們之間的關心太曖/昧了嗎?」景瀾說道。
曖/昧/不清?
蘇墨細細回味了一番,似乎有那麼一點。
「墨墨,我有個建議。你不是和蘇揚分手了嗎?不如,你就和沈鐸接觸接觸吧。
我覺得他對你有意思。我雖然不是很了解他,但是據他的傳聞來講,他真沒有什麼女朋友,更是很少與女人接觸。你看,他對你這麼不一般。我覺得他是喜歡你的。」景瀾吧啦吧啦的講了一大堆。
「墨墨,我現在感覺好迷茫。」蘇墨揉著眉心說道:「我現在回想起來,對感情不忠貞的人是不是應該是我。明明和蘇揚還好著,卻在某個瞬間對沈鐸有那麼幾分怦然心動。可是,現在和蘇揚分手了,我又覺得心底好難受。我是不是很自私?如果他選擇別人不是天驕,或許我的心裡還好受些。可是,選了天驕他的日子會好過嗎?我好擔心他。」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景瀾聽蘇墨這麼一說,就明白癥結所在,她細細的把她的問題掰開了揉碎了跟她分析:「墨墨。如果你這是愛蘇揚,你絕對不會衍生出這樣的情感來。你只會感到氣憤惱怒心碎,絕對希望找到一個更好的男人來氣氣蘇揚。而你這麼擔心他,我覺得是因為他這十年來對你無微不至的關懷。
若說,你對蘇揚沒有動心,我不信。
但是那時年輕,他對你的關心照顧,讓你化成了感激。
墨墨,我問你,現在你和蘇揚接吻的時候還有當初的悸動和喜悅嗎?」
蘇墨想了想,似乎沒有了。
即便是當初和蘇揚接吻時,心裡也是覺得十分的羞澀,並沒有太多的怦然心動。
她當時只覺得和蘇揚在一起的日子,可以用歲月靜好來形容。
可是,和沈鐸的幾次接吻,卻讓她覺得心底像是有海潮撞擊,浪花翻騰,那種心跳,那種臉熱。。。
「如果沒有了就說明,你對他已經不再愛了。」景瀾說道。
蘇墨不想承認,難道她認為的十年之戀只是一場介於愛情與親情之間的微妙感覺?
「景瀾,你說的不對。」蘇墨反駁:「都說婚姻有七年之癢,七年之後婚姻都會趨向於平淡。到時候就沒有當初的那些激情了,兩個人執手看斜陽,你覺得這不是愛?」
景瀾咯咯的笑了起來:「我覺得愛是靈魂撞擊的瞬間產生的火花。你慢慢體會去啊。我覺得蘇揚的優柔寡斷的性格不適合你。如果你想要從一而終的愛情,你絕對要選擇沈鐸。」
「那你覺得你過去的男友中有讓你感覺到靈魂碰撞出火花的人嗎?」蘇墨反問。
「有。」景瀾很認真的回答:「我有過。蘇墨正視你的心,一個女人不可能一輩子只愛一個男人。即便是有,也很少。
你可以一輩子愛上不同的男人,但是你能保證你和這個男人的婚姻中不出/軌一直負責到就好。」
蘇墨聽的頭疼,心底複雜的情感,讓她一時不知道要如何跟景瀾講述。
放了電話,蘇墨一陣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世界中,直到沈鐸搖搖進門,沉重不穩腳步聲將她的思緒拉回來了。
一進門帶著一股濃烈的酒氣,搖晃著走到休息區的沙發邊,一頭栽了下去。
「沈總?」蘇墨輕聲喊道。
沈鐸睜開眼靜,因為醉酒,臉頰微紅,長眸神色迷離,看到蘇墨一切關切的眼神,他笑了笑,抬手鬆了松領帶,解開了幾顆扣子,露出蜜色的胸膛,看起來十分的慵懶。
「擔心我了?」他開口,聲音暗啞。
「別自作多情,我去給你倒水。」蘇墨轉身,胳膊卻被他的手握住,用力的一帶她整個人就失重般的朝他砸去。
「啊~~」蘇墨尖叫一聲。
沈鐸一笑,伸開雙臂緊緊的將她抱住。
兩個人的臉頰相聚不足一尺遠,在他滾燙灼熱的目光中,蘇墨的臉逐漸的紅了起來,她想要掙脫,卻被他抱的更緊,動彈不得。
臉頰貼在他的胸口,可以聽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震撼著她敏感的神經。
「蘇墨,他回來了。」沈鐸模糊的說道。
「他?他是誰?」蘇墨摸不著頭腦。
沈鐸微眯了眼眸,像是沉浸在回憶中。
「十二年的秋天,對我來說永生難忘。」沈鐸緩緩說道:「那年我別人追殺。險些送了命。」
「追殺?誰敢追殺你?」蘇墨不解的問,有誰敢明目張胆和沈家作對。
「誰敢?」沈鐸低笑,表情有些狠戾:「他就敢。我的二叔,沈青雲。」
「你的二叔會追殺你?」蘇墨驚詫,繼而就回味過來:「如果我沒猜錯,恐怕是想要和你奪什麼公司啊,財產之類的吧?」
「對。」沈鐸大手摸了摸蘇墨的長發,說道:「沈氏一直是我爺爺的在管理,我家老爺子和我二叔從旁幫助。
我出事那年,正是爺爺離世的那年。
他一直都偏愛我,臨去世那年,他送了我一份大禮,那就是將他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轉讓給我。
這也是就是二叔追殺我的原因。」
「沈氏百分之二十的股票意味著什麼?」蘇墨難以現象。
「在當時來說市值五十個億。」沈鐸淡淡的說道。
「那是自然了。你的二叔野心勃勃的話,自然不想這錢落到你的手裡。只不過,即便如此也沒有必要讓你死吧?」一個親二叔為了錢要殺死親侄兒,蘇墨難以想象。
「因為他不是我的親二叔。是我爸同父異母的兄弟。」
蘇墨深嘆了一口氣,豪門之中暗藏的齷齪多了去了。一個小小的蘇氏就有那麼多的麻煩,更何況沈氏?
她原本以為沈家只有兩個兒子,沈赫對沈氏不感興趣,所以沈鐸可以一人全力撐起公司。
沒曾想,沈家居然也會藏著一段那樣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當時的情形是怎樣的?」蘇墨不經意見跟著他的思路望下去。
可沈鐸似乎沒有要多說的意思只是一筆簡單帶過:「他當時買兇殺我。因為錢的問題發生了爭執。兇手知道我的身份問他要價五千萬。他嫌多不肯給。
就是兩個人僵持的兩天內,我設法逃脫了。」
「還好你命大。」
蘇墨感慨,正當她想要問問他到底是如何逃脫之時,卻聽到沈鐸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向了其他地方。
「蘇墨,接下來的事情你難道就一點都不記得嗎?」沈鐸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你想一想,那個黑漆漆的夜裡,一個渾身是血滿身污泥的男孩兒躺在路邊垃圾箱的旁邊,是你用儘力氣將他背到了一個正在拆遷的破落房子里,給他包紮傷口,買退燒藥,抱著他悉心照顧了他一夜。你難道不記得了?」
「你說我救了你?」蘇墨吃驚:「我一直以為你是在開玩笑。那個男孩子竟然是你?」
「你以為我用這樣的借口接近你?想要潛規則你?」沈鐸笑,手指狠狠的扣了扣她的頭:」真不知道你是聰明還是笨蛋!」
沈鐸這麼說,蘇墨有點印象。
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她沒有忘記,只是她不願意輕易的回憶起,那是她人生發生轉折的一夜。
許多事情都已經模糊了,但是努力回憶的話,她還是可以隱約記得的。
那一晚媽媽和爸爸大吵一架后,甩門而去。
她從被窩裡爬了起來,不顧蘇錦城的阻攔撐著一把小傘就跟了出去。
那晚,她找了無數條街道,找不到媽媽的身影。
就在她累的實在沒有力氣時,倒在了垃圾桶旁邊休息。
不久,又來了一個人。
黑暗中,她能看到一個黑影踉蹌前行,她害怕的躲在垃圾箱的後面不敢出聲。
黑影越來越近,就在她害怕的要喊出聲來時,黑影撲通倒下來,半天爬不起來。
雨後,污泥滿地。
接著路燈微弱的光亮,她能看到從那人身下綿延流淌的血液。
她又害又好奇。
躊躇了許久,她還是上前一看。
那是個比她大一些的男孩子,因為趴在地上暈死過去,一張臉全是又臟又臭的泥水。
她簡單給他擦了幾把,露出男孩子清秀漂亮的容顏。
蘇墨覺得,這樣漂亮的男孩子怎麼會是壞人。
所以,用盡全力將她背走。
之後,大雨滂沱下了整晚。
也感謝那場大雨沖走了血跡,才使他們逃脫了一劫。
她悉心照顧了那男孩一晚,等天亮那男孩醒來時,得知自己是被她救的,萬般感激的說道:「謝謝你救我。如果我能繼續活下去,我給你一切你想要的,我又能給的東西。」
蘇墨隱約記得,她似乎和他開玩笑道:「謝謝你。我什麼都不需要,我只需要愛和一個溫暖的家庭。這個你給不了。」
男孩說什麼來著?
蘇墨記不清楚了,她只覺得自己那時難受的很,只想讓他趕快離開,自己也好趕快回家,媽媽去哪裡了還不知道呢。
為了他已經耽擱了一個晚上了,她迫不急待的想要回家看看。
「我給的了你。只要你需要,我會給你愛,給你一個世界上最溫暖幸福的家庭。」沈鐸將當時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蘇墨訝然:「你記得。我都不記得了。」
「所以。。。」沈鐸繼續說道:「我們算不算很早就有了婚約?你看這說來你都記得,可是你為什麼要一直可以的隱瞞著?」
繞了這麼一大圈,由一個傷感的開始引出來這麼一個結論,這就是他想要說的話?
見她的表情古怪,沈鐸苦笑:「別用那種表情看著我。除此之外,我是想告訴你,今天中午陪二叔吃飯之時,我偶然發現了一件事情,是關於你媽媽的事情,你要不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