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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定北上支援打的第一場仗,射傷呼延魯斬殺北國士兵一萬五千多,俘虜五千多,打得呼延魯連夜逃回平朗郡,緊閉城門高掛免戰牌。
戰果不錯,但不代表北山定沒有損失,李常所帶的第七軍團八個營一萬多兵馬早在裡外夾攻之前就已經損失了幾千,現在只剩了一萬,還有一千多是傷兵,而她所帶的第六軍團也損失了兩千人馬傷兵一千。
要是剛傳來那會北山定一定很傷心,因為一下子就死了這麼多人,可現在她已經麻木了,每份軍報上看到的數字都遠遠大於這個數字,她不是不悲傷,而是悲傷太多已經不知道怎麼去悲傷了。
北國的那些士兵有錯嗎?沒錯。她的士兵有錯嗎?也沒錯。歸根結底都是戰爭的錯,可戰爭真的有錯嗎?也不見得,凡事有利有弊,戰爭雖然乍看上去是壞處無窮。
但它也可以促進民族融合,促進社會發展,這是毋庸置疑的,因為通過戰爭一個民族可以兼并一個甚至很多個民族,讓他們變成同一個國家的百姓,而歷史也會通過戰爭創造出很多名人。
在這樣一個靠實力和拳頭說話的亂世,要想結束戰爭就只能用以戰止戰,那麼流血犧牲也是在所難免,於其把心思用在悲痛上還不如痛定思痛想想怎麼把所以的敵人都打敗。
所以北山定不悲痛也不會悲痛,但她很傷心,因為楊明竟然背叛了她也背叛了水佳玲,楊明等四個貼身侍衛跟著水佳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前不久楊印剛犧牲,如今又發生這樣的事。
水佳玲表面可能不會有什麼,但北山定知道她心裡一定很難過,因為除了曉月以外她最信任的屬下就是四人了,沒想到現在只剩了王氏兄弟,北山定怎能不悲傷。
呼延魯這免戰牌一掛就掛了半個月,直到現在都還沒什麼動靜,這可讓李常等將領擔心不已,呼延魯的國師素來詭計多端,一定不會這麼乖乖的呆在城裡,所以他們擔心敵軍另有所圖。
和他們相比北山定倒是老神在在的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每天檢查檢查士兵的訓練,慰問慰問傷兵,處理處理公務,開始還忙得不可開交,直到現在才好了一些,沒那麼忙了。
這天一大早北山定就帶著一隊士兵出了城,李常和楊永得到消息緊跟左右,以外北山定是去做什麼大事,結果竟看到北山定停在了郊外的溪邊,弄得兩人丈二的和尚上摸不著頭腦。
北山定下了馬叫來兩個士兵吩咐了兩句便拿出讓人備好的椅子坐在了溪邊,沒一會邊上還多了一張桌子和兩盤點心及水果,太陽漸漸高升照在臉色出奇的暖和。
很久沒這麼愜意了,眯著眼北山定好像都能聽見湍急的溪流聲和魚兒不時跳出水面的快樂,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北國、戰事和天下,好像一下離她好遠好遠,遠到她有種回到現代的錯覺。
李常和楊永看到北山定這一坐就坐了快半個時辰有些著急起來,這一大早帶著士兵出來難道不是去探查敵營嗎?為什麼坐在這裡快要睡著的樣子,「大王…大王…」。
「何事?」被人打擾北山定很不高興,難得自己給自己放個假出來輕鬆一下,這兩個卻以為自己要做什麼大事高高興興的跟到了這裡。
兩人好不容易把北山定叫醒還沒來得說什麼,之前被北山定派出去的那兩個士兵就回來了,一個拿著幾根竹竿一個拿著一個罐子,完全把北山定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這兩個東西上。
等了這麼久總算把東西湊齊了,北山定高興的拿過竹竿手一伸,帶兵隨行的曾華連忙從懷裡拿出一個錦囊恭敬的遞到她手上,接過錦囊拿出裡面的東西,竟是絲線和魚鉤。
看到這裡要是還不知道北山定要做什麼,楊永就白活了這麼多年,「大王,這種小事何必你親自動手,讓末將來吧,末將略會一二」,「也好」北山定將手中的東西給了楊永,李常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楊永拿過竹竿和絲線就開始熟練的綁起來,然後就是在線的另一頭綁上魚鉤,最後穿上魚食便算完成了,北山定接過卻沒有立即丟到水裡,而是拿出一個小木塊和一個小石塊分別綁在線的中間和下端方才丟到水中。
木塊可浮在水面識別魚兒是否上鉤,而石塊可帶著魚食和線完全沉在水底乃至水底深處,「大王聰慧非一般人能比」楊明從頭看到尾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的明白過來,心中對北山定更是敬佩不已。
北山定一時沒明白楊永說的是什麼,直到順著他的眼光看到木塊才明白過來,這個世界的釣竿都是楊永剛剛做的那種,包括最喜歡釣魚的石翊用的也是這一種。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北山定一看就知道少了浮標,後來看到石翊這種釣魚高手都需要丟幾次才能丟到自己想丟的地方便想到綁一個重物在魚鉤上方,沒想到這一改進真的好用不少,所以她和石翊現在用的都是這種釣竿。
沒多久魚兒就上了鉤,可惜是條小魚,北山定想都沒想就將它放了生,直到釣起一條大的才留了下來,如此釣了四條邊不再釣了,開始讓人生火烤魚。
「大王考的魚果然味道鮮美異常,這是末將有生以來吃過最好的烤魚,謝謝大王賞賜」楊永沒想到北山定辛辛苦苦考了半天會賜給他和李常還有曾華,心中十分感動,沒想到吃后味道真的很好,難怪大王當初會以一道烤魚得到公主的青睞了。
「是啊,是啊,這是末將等吃過最好吃的烤魚,謝謝大王賞賜」其餘兩人見狀連忙附和,李常也終於慢半拍的明白了一個事情,一釣就釣到下午還樂此不疲,大王這是在練耐心啊。
烤魚的作料可是北山定特有的,自然和別人的不一樣,好吃那是必然的,否則當初怎麼將水佳玲征服,「楊永啊,孤王知道你有話要說,說吧」,從早上到現在楊永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北山定想忽視都難。
「敵軍國師詭計多端,末將擔心他高掛免戰牌是別有用心,大王不可不早作防備」這個事已經擱在楊永心裡好些天了,今天終於能說來了,頓時輕鬆不少。
「孤王早已做好防備,你不必為此擔憂,何況呼延魯的箭傷沒有一個月是好不了的」北山定說完又吃了一口魚肉,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吃,讓她都捨不得一下吃完。
「如此末將就安心了」楊永聞言總算放下了心裡的石頭,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多想,因為從上次戰事之後北山定幾乎每天都呆在城裡,根本就沒出過城,讓他想不擔心都難。
兩人談話的功夫李常就已經吃完了手裡的魚,現在正皺著眉,以他的飯量自然是沒吃飽,可北山定按人數釣的魚,一人只有一條,在想要是絕對沒有的,不過李常好像不是為了這個而皺眉,「大王,末將有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吧,孤王恕你無罪」李常此人雖然天生神力,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但可能不愛讀書是個地地道道的莽夫,心直口快在所難免,聽說為此還得罪過不少人,可能也只有對她這個主子的時候才會稍微含蓄一點。
「大王升王輪作副將會不會不太適合」其實李常想說王輪憑什麼當副將,但當著北山定的面他不敢,「當初楊明只是個督運使就讓東洲損失慘重,這萬一王輪和楊明一樣豈不是…..」。
「放肆,李常你好大的膽子」李常還來不及說完就被北山定的怒斥嚇得跪在了地上,「請大王息怒,李副將只是一時心直口快並不是故意觸怒大王」,「請大王饒恕李副將這一次」,楊永和曾華也跪了下來為李常求情。
北山定看著跪著的三人,突然覺得自己反應太過了,可這也是難免的,當初楊明反叛就有不少大臣認為王輪也會和楊明一樣反叛,所以勸她查辦王輪,結果她不但不查辦還下令不準再提此事。
沒想到今天李常竟然會提起,雖然他說的有事實,後來又連失兩州或多或少都有楊明的「功勞」這不可否認,但那只是他個人行為,不代錶王輪也會如此。
「因為楊明背叛孤王,所以他的好朋友兄弟就是嫌疑犯,那是不是你們背叛了孤王,你們的好兄弟和家人都是嫌疑犯?」北山定知道這個事她要是不提點一下,以後一定還會有人再提。
「末將等萬萬不敢背叛大王,哪怕大王殺了末將等末將也絕不會背叛大王」三人乃至眾人都認為北山定是包庇王輪,因為他是水佳玲的貼身侍衛,如今看來,大王是仁愛的,也是一視同仁的。
背叛過她的人如今已不是一個兩個,早已看淡,她不知道該相信誰,但又不得不相信,因為她本性就不是多疑愛猜忌的人,相反,還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她提拔起來的大臣不計其數。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是自己而不是別人」北山定說完頭也不回的騎上元寶開始往會走,曾華見狀連忙起身帶著士兵跟在後面,而李常和楊永則還在那跪著反思,其實楊永心裡也是有疑問的,不過他不是李常,所以他沒問。
沒過幾天敵軍果然趁夜晚偷襲花橋郡,而且分兵四路從四門正面偷襲,有方法有配合,顯然是訓練過的,而且人數眾多,最起碼也得有六萬。
看來這半個月呼延魯又從迴廊運來不少士兵,不過北山定並不怕,反而好整以暇,因為花橋郡早就被她布防的跟鐵通似的,別說從正面,就是從上面飛下來也只有身死的份。
「眾將聽令,楊永、李常、曾華和孔深分別鎮守東南西北四門,其餘眾人隨孤王鎮守郡守府」,「諾」,本來還寧靜的花橋郡瞬間火把通明,照的新翻新的城牆特別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