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羅典道:「其實很簡單,就是小說里出現得最多的那種關係。」
「一見鍾情?」
「……」羅典被煙嗆著了,咳得流淚,「愚蠢的人,當然是魂印啊!」
「是嘛?」
羅典嚴肅點頭,「這有什麼好開玩笑。」
熔今用力捶了他一拳,「你發財了,難怪你說他是你的投資人!你運氣真好。」
「好什麼?要是能的話我願意把這運氣讓給你。」
「他這麼糟糕?」
羅典道:「只是第一公爵這幾個字就很要命吧?」
「也是。你這種賤命消受不起。」
羅典瞪他,「我想起一件事。我和他有協議,魂印這事對所有人保密。」他怪笑一下,「現在你知道了,你以後被人追殺可別怪我。」
「怕什麼,只要你不說,誰知道我知道。就是說你們不打算結婚?」
「結個屁。我喜歡姑娘的哦。他也一樣。你看,我是姑娘還是他是姑娘?」
熔今笑道:「說實話他比很多姑娘好看。至於你,幸好你不是姑娘。我敢肯定,你是姑娘他也不敢娶你,讓人看到公爵夫人長你這樣,他還要臉嗎。」
羅典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乾咳幾聲,「行了,都告訴你了,你就別這麼刻薄了。」
熔今道:「問你個問題,可別翻臉啊。」
羅典防備地看他,「什麼?」
「碰到魂印一樣的人到底什麼感覺?我一直很好奇,但這種**的事也不好隨便問別人。」魂印是最私密的事之一。人們也不是完全不談起它,只不過一般都是泛泛而淡,要談深入的,那通常是關上卧室門后的事。
「那你就好意思問我了?」
熔今也有點不好意思,再怎麼熟的朋友,有些事也還是不該問的,「哈哈……就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
羅典想了想,「怎麼說呢,說簡單點,就是你會覺得他很好,不是他真的很好,是遇上他之前你容忍不了的毛病出現在他身上,你都會覺得沒關係。」
熔今聽得一愣一愣的,「真和書上說的那樣神奇?」
羅典聳聳肩,「差不多,要不怎麼大家都相信魂印是神的印跡呢。」
熔今沉重地道:「只是不知道這算是神的恩賜還是懲罰。」
羅典笑道:「別嚇成這樣,其實不過就是你會遇上一個你覺得他順眼、可信、你願意對他好且不覺得吃虧的人。」
熔今臉色更沉重了,「你說得越來越恐怖了。」
「嘖……其實我還有沒說的呢。」羅典笑著搖頭。
「還有什麼?」
「更深層次的影響啊。行了,不能再說了。你自己以後碰到就知道了。」
熔今道:「想想熠恆以後也會遇上這麼一個人,然後性情大變,就今人憂心啊。」
「……」羅典狂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哈哈……你操心得真多……」
「有什麼好笑,閉嘴!」
「哈哈……但你真的太好笑了……」笑了半天,羅典才停下來,「唉,這種事你擔心也沒用。要擔心也先擔心你自己吧。」
熔今不在意地道:「我沒什麼可擔心的。倒是你,說真的,就你那個怪模怪樣的魂印,這世界有一個人能和你一樣都是奇迹了,估計你找不到第二個了。你將就下得了,不對,說反了,得公爵願意將就你才行。」
羅典道:「他當然得娶個姑娘,生幾個孩子繼承家業。當然,我也更喜歡姑娘。」
熔今道:「就算還有個姑娘也是你們這個魂印,她肯定會選擇公爵,而不是你。」
「是啊!」羅典一巴掌猛拍在駕駛台上,「沒找到愛人,居然找到了一個情敵!」
「那你們得真有個共同愛慕對象才行。」熔今道,「你夠格當別人情敵?」
羅典嗤笑了聲,「切,總比你好,你跑遍了聯盟和帝國,卻連情敵都沒找到一個。」
熔今故作哀怨,「你挺毒的。不如分享一下你的經驗?你在哪裡認識勞塔弗的?」
「因為老盧頭,那時我還在幫他運貨,碰到迷了路的勞塔弗,他和小王子一樣,離家出走的。你去找老盧頭,問他還有沒有貨讓你運,不過老頭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有很久沒見到他在永夜集出現了。」
「你還在幫老盧頭做事那會兒?那至少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吧?」老盧頭熔今也熟,先前他帶熠恆他們去的那套小房子,就是老盧頭的。
「七年前。」
「你和勞塔弗認識這麼久了?你真沒出息,認識了那種身份的人,居然還一直呆在永夜集這個破地方……」
羅典不以為然,再怎樣也輪不到熔今來說他啊,「你有出息?你跑遍了聯盟和帝國不也……」
熔今連忙喊道:「停!停!我以後不跑了。我準備去機械城當機械師,機械公會認證過的正式機械師。」
「哦?你沒事吧?被今天的暴亂嚇出毛病來了?」羅典湊近了些,盯著熔今的臉看。
「滾!我見過的世面比你多多了!」熔今把他拍開,「以後我弟弟和我一起住,我總得像樣一點。」
「哦,要做個好榜樣。」羅典點頭,又道,「不對吧,他是少將,怎麼和你去機械城,怎麼和你一起住?」這兩天羅典跟著勞塔弗,倒是聽到過一些「機密」,其中有些是關於熠恆的,知道熔今這個弟弟只是表面風光,其實過得也不好,特別是現在還受傷失明了。但再怎樣,他也是軍人,不可能像熔今那樣自由。
「怎麼不能去機械城?這裡離機械城又不遠。」熔今眉眼彎彎笑得異常友好,「把這艘飛船借我?」
「你!……」羅典立刻就明白熔今這是想跑,他憤憤地用夾著煙的手指點向熔今,「不像話!這飛船又不是我的。你要偷飛船就偷,找我借是怎麼回事?太不像話了。」
熔今連連點點,「明白明白,多謝。那一會我先把飛船藏到樹林里?」
「滾,我什麼都沒聽到!」羅典仰頭看著飛船頂部,「你弟願意和你去嗎?別是你一廂情願。」
「有備無患,不管怎樣先準備好飛船總沒錯。他願意走,但沒船,那多糟糕。」
羅典嘆道:「你膽子也夠大的……」
熔今道:「想做什麼就得抓緊時間趕緊做。不要像今天這樣,這麼多人因為這莫名的突來橫禍死掉了。我想,在今天早上,他們肯定都不知道今天是最後一天吧?這點我最有感觸,天災**實在太多了,說不定哪天就會突然死掉,在死之前總得活得盡興點,做自己想做的事。」
羅典點頭道:「有道理。」
「那就趕緊去問問公爵到底對你有沒有意思,我看你是挺緊張他的,我把他放吉吉坡那兒,把你給嚇得……」熔今搖頭做鄙視狀。
「……」羅典臉色泛紅,越來越紅,臉上的傷痕也開始抽搐,很是猙獰,「閉嘴!想想他的身份,這話能亂說嗎?管好你自己,再胡說八道,我可翻臉了。」
熔今聳聳肩,「那不說這個,能說說你從勞塔弗那都聽到過些什麼嗎?這兩天你們一起,你肯定多少聽到一些吧?有關我家熠恆都說出來。」
「……」
熠恆那邊,勞塔弗加入了他和支翼乘的談話中,「關於暴亂的原因,審出點東西來了。」
支翼乘問道:「如何?」
勞塔弗道:「聽說同生社嗎?」
同生社是個民間互助組織,它的大部分成員都是沒有靈力或者靈力很低微的人。
支翼乘道:「聽過。怎麼?是他們乾的?」
勞塔弗道:「不是,是一批反同生社的極端分子做的,他們覺得沒有靈力的人都是廢物。而永夜集這地方,聚集了太多廢物,有人覺得他們不配活下去。」
熠恆聽得笑了,就幾分鐘前,他也還是個沒有靈力的人,沒想到有人會認為他不配活下去。
「什麼事好笑?」勞塔弗看著熠恆。本來,若是他和支翼乘任何一個單獨處理永夜集的事,他們都不會帶上熠恆,但現在他們倆得合作,也就無所謂再多帶上個人了。
熠恆道:「永夜集有很多人參加了那個同生社?」
「不少。」勞塔弗道,「你看不到所以不知道,外面那些幫忙護理傷員的平民都是同生社的人。這裡的事結束后,我會適當地發點補助金給這些人。或許我該給同生社捐筆錢。」
熠恆道:「反同生社的人也是一個組織?」
「不是,一群烏合之眾。」
熠恆道:「那怎麼敢在有軍隊和神殿的人在時鬧事?莫非他們都是剛從哪個精神病院逃出來的?」
支翼乘板著臉,但心裡已經笑開了,他看不慣勞塔弗的就是這點,身份再高又如何,做事太虛,太不切實際。
勞塔弗皺眉,「這個還在追查。倒是想請你們也去幫忙審審他們,又怕大材小用。」
熠恆不在意地笑說:「別算上我,我看不見呢,現在也是他們看不起的廢物之一,幫不上忙。」他這是受了熔今的影響,早一個月他都還不會這麼說話。
支翼乘面無表情地道:「先帶回京,再慢慢審。」
「也好。」勞塔弗其實不耐煩管這事,但卻也不能把這事讓給支翼乘去辦,畢竟這次暴動牽連的人太多,他們幾個不說,還有艾倫和神殿的人事發時都在。暴動是大事,加上這些人,那就變成天大的事了。
熠恆道:「艾倫呢?」
勞塔弗道:「這裡太臟太亂,我讓他和卡若兒去神殿飛船上了。」
熠恆點頭,「接下來要怎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回聖法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