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遇音瑟

五月一接過茶，便沒有緣由的發脾氣，將茶杯扔在了地上，杯子撞擊地面破碎，茶水立馬浸濕了那牡丹花地毯。

裴夕見怪不怪的埋著頭，假裝這一切她沒看見，沒聽見。

「給我抬起頭來！」

裴夕很聽話的抬起頭，注視著五月。大紅色的修身錦緞包裹著她那完美的身材，再加上一副精美面孔，在外人眼裡就如同仙女一般。實際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裴夕說：「小姐，你不要生氣了，生氣容易衰老的。」

五月瞪了裴夕一眼，輕蔑一笑：「你這小丫頭，見長了，誰讓你說話了？」

裴夕沒把她的神情看在眼裡，笑了笑接著說：「小姐，我可是為了你好，你想想看，如果你真的變老了，林宿大人不就被飛絲姑娘搶去啦。」

林宿可是五月的老相好，五月和一直指望他能替自己贖身，把自己娶進門。

雖然五月聽這話刺耳，但是也覺得這小丫頭說得沒錯，於是靜下心來，連忙照鏡子。

「傾藝呀，你說林宿大人會為我贖身嗎？」

五月幽怨地摸著自己的臉，感覺日益憔悴。

裴夕恭敬地回答：「小姐可是我們虛靈國第一舞姬，林宿大人怎有不贖之理呢？」

她只是說說而已，其實她心裡想的與這截然相反，誰讓五月這人脾氣這麼怪異，又愛爭風吃醋呢，林宿身為虛靈國丞相，怎麼可能娶這麼一個煙花女子，就算娶，也肯定是娶飛絲了。

林宿的相好不止五月一個，素閣的飛絲姑娘可也是堪比仙女的奇特女子。性子也比五月好到哪裡去了！

「真的嗎？」

「當然啦。」

聽見裴夕這麼肯定的回答，五月開心的不得了，於是從首飾盒裡拿出一直玉釵道：「來，這個賞你。」

裴夕假裝欣喜地接過玉釵，放進懷裡。只要籌夠了錢，她一定會逃離這兒的，因為她心裡清楚，只要她年齡到了，必定會被送到伊閣，她才不想成為任人宰割的牛羊豬狗呢。

在回房間的路上，她思考著出逃計劃，卻被琴音打斷思緒。

時而激昂，時而沉穩，時而清脆，時而澎湃，這起伏不定的琴音深深的將她吸引了，她顧不得什麼，便往聲源大步走去，甚至忽略了雪閣這兩個字，她早就忘記，音瑟居有一個禁地。

透明得可以看見湖底砂石的湖水中，數不清的魚兒在嬉戲遊玩。湖面姿態孤傲的白蓮隨著微風輕輕晃動。

深褐色的假山被湖水圍繞，上面時不時停了一兩隻鳥兒，正當裴夕仔細探尋之時，鳥兒感受到了陌生人的闖入，驚動飛離。裴夕經過之處種滿了各色各樣的鮮花，不過她為了這琴聲，來不及停留。

大理石鋪的橋，連接這湖水中央的四角古亭，雪白色的帷幔輕柔得猶如雲中仙女舞動的裙角。一把紅色古箏被一位紅衣少年撫弄出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裴夕看見少年的臉，完全呆住了，吞了吞口水，盡量的平復自己的心情。

音瑟發覺多了一個氣息，停下彈奏，放眼望去，一個白衣女孩映入他的眼裡，這個女孩有著絕世而獨立般的神態，又有著不被塵世沾染的容顏。這一眼，不看還好，一看就如同中蠱一般，無法自拔。

她就是傾藝，音縷口中的小傾國？

還沒等裴夕反應過來，音瑟就飛過來停在了她面前，掐住了她的脖子。痛得她直叫喚。沒想到這麼好看的男孩居然這麼狂躁，與他彈琴的模樣真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她想起之前在學校的時候，有個男生走來就罵她，她生氣扇了他一耳光，那男生掐她脖子的情景，越想越氣憤。好在那天哥哥出現解了圍。還把誤會解開了。原來那個男生以為裴夕去給他女朋友說他有其他女朋友，那個女生要分手。到頭來，其實裴夕連她女朋友是誰都不知道。她女朋友說的是另一個裴西。三班的裴西。

她使勁踩了音瑟一腳，雖然他不痛，但還是放開了她。

「你瘋啦？」

裴夕剛被放開就大罵起來。

音瑟見她認真的樣子，居不生厭，反倒愈加喜歡。

他問：「你是傾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