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年輕的老闆

裴夕揉著自己的脖子點點頭說：「你怎麼知道，那你又是誰？」

音瑟哈哈笑起來：「你真有趣，進來了雪閣，居然不知道我是誰。」

裴夕這才想起來，雪閣是音瑟的住所，不過看這個少年最多十六歲，肯定不是音瑟了。

「你是音瑟的徒弟？」

音瑟聽這話又笑了，這一笑讓裴夕又失了神。

音瑟把這個小表情看進了眼裡，戲謔道：「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是他徒弟？」

「因為你這麼小，彈得這麼好的古箏，音瑟那個大叔肯定是你師父。」

「音瑟那個大叔？」

音瑟看著裴夕認真那樣兒，笑得肚子都痛了，說：「丫頭，你說錯了，其實，我就是音瑟。」

裴夕瞪著大眼睛看著音瑟，一點都不相信。

「你就是那個裝神秘的大老闆。」

她捏捏他的臉，皮膚滑滑的，肉軟軟的，並不像看上去的菱角分明那麼堅硬。。

音瑟第一次被人這麼捏臉，還是一個女孩子，尷尬道：「你幹嘛？」

「我看你是不是易容了呀。這麼大的音瑟居，老闆居然是個孩子，誰信啊。你肯定是易容了，看你這麼高，是中年人也不奇怪，不過聽你聲音，又沒有太老。」

音瑟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了，於是說：「我十四歲開的音瑟居。」

裴夕像一個老頭一樣點點頭。

「不錯，不錯，英雄出少年，不過一個小男孩居然開妓院，你娘不打你嗎？」

提到音瑟的娘，他並沒有任何情緒。

「我是孤兒。」

裴夕特別激動地說：「我也是孤兒，為什麼你就這麼能耐，我卻還是個丫鬟，等幾年還要被送去伊閣，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她雖然沒哭，但是音瑟還是覺著心疼，他不知所措地說：「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到伊閣的。以後就來我這，我教你彈琴。」

裴夕立馬笑了，說：「真的？」

音瑟感覺自己像是中了她的道，不過他看見她的笑容，即便是她要他死也無憾了。

無意間，一段小小的愛意就被播種在了土壤里。

她很認真地聆聽他的琴聲，她有個朋友也是學古箏的。所以對古箏這東西還是有些喜歡。

裴夕一回到素閣，就被音縷的丫鬟路畫給捏著耳朵拖走了。她還不清楚自己到底哪兒得罪了小老闆，不過見平日里小老闆平和的性格，她也沒有太擔心，倒是這個路畫仗著主子的器重，狐假虎威。

路畫終於停了下來，放開裴夕，傲慢且幸災樂禍地說：「進去吧，老闆在等你。」

裴夕白了她一眼就敲門了，聽見音縷的「進來」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只見音縷正坐在桌前品茶，看不出她的表情是開心還是生氣。她也不過二十齣頭，卻是比三十幾歲的婦人都來得沉穩。

「小老闆。」裴夕離她一米遠的位置停住行禮。

音縷放下茶杯，面帶笑容地握住裴夕的雙手，打量了好久才說：「今日大老闆吩咐，讓你去雪閣做丫鬟。」

裴夕愣了一下。

音縷接著說：「大老闆性格陰冷，沒想到他提起你時會是滿臉笑容，你要多多照顧他。」

「傾藝謹遵小老闆教誨。」

裴夕完全無法想象音瑟那小子居然是性格陰冷之人，看來是自己運氣好了，如果不是恰巧讓他喜歡，那自己今日貿然闖入雪閣，必定會被處罰。

音縷笑著從桌上的盒子里取出腰牌遞給裴夕，腰牌是白玉的，上面是一個雪字，用黑色的錦線穿著。裴夕接過腰牌，心裡還是忐忑。這個腰牌是音瑟居每個人都想得到的，如今讓她一個小丫頭拿到手，其他人必定會心生妒忌，從而引發不必要的禍端。

不過有了這個腰牌，整個音瑟居除了雪閣的人，就再沒有其他人能欺負她了，甚至能夠立足於江湖。比上那些無法預知的事情，還是能夠肯定的事靠譜。想著裴夕便放心的將雪牌房間了衣服里。

「你今日就去雪閣任職吧。」

音縷心裡是等著裴夕及笄，將她送入伊閣的，不過音瑟既然命令了，她也只好作罷，畢竟世間的美女也是窮出不盡的。她對音瑟的命令百分之百順從。

「好的。」

「下去吧。」

裴夕一走出房間，就被路畫攔住了。

「小老闆賞你什麼了？乖乖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