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深入妖穴
綠香偷偷傳話給一個木頭人，讓他快去請芝蘭過來。待他回話才知道，芝蘭去陪暮松還未出來。眼見著風璃和東方愜意『品茶』仍保持清醒，覺得此事難辦的棘手，不由頭皮都麻了。
讓綠香頭皮麻的二人仍不自覺，邊看妖精跳舞邊閑聊。
「仙君，這次那老闆芝蘭怎麼沒出現？我還想知道她見到你我二人是什麼反應呢。」
「嘻，阿璃真是越來越不善良了，不過這樣我喜歡。唔，估計是她有什麼事脫不開身。。。難道和老情人約會呢？」
「嘁，仙君不要把萬物蒼生都想得和你一樣。芝蘭才少女相貌，怎麼就有老情人呢。」
「嘖嘖，阿璃有所不知，現在法力越是高強的妖，修鍊的樣貌越是年輕妖媚，我看那芝蘭少說也有千歲，要不然綠衣婢女會叫她姐姐？哎哎，阿璃你別這樣看我，我的相貌是天生，不是修鍊法力幻化的，不要把我東方仙君和妖怪相提並論，同日而語。。。」
這邊他二人說的正歡，那邊綠香冷汗直冒。絞著袖口終是下定決心，吩咐她身旁的木頭人，「把芝蘭姐房裡存下的毒粉拿來，快！」
毒粉到手，綠香快步走到風璃和東方面前，一句話不說，就揚手灑向二人。風璃早有防備，毒粉撲在了張開的結界上。
綠香見毒粉『碰』到了他二人，終於鬆開了一口氣，表情緩和了不少。
「來人！此二人口出狂言冒犯了我，把他們押到柴房嚴加看管，切記寸步不離！」
風璃和東方又被繩子捆住壓了下去。臨走時東方還在演戲，俊臉扭曲在一起，看的綠香既心疼又不敢放人。
還是那個柴房，東方化出的火焰假人還在迷迷糊糊的沉睡。
這次有了木頭人守在門口，風璃和東方的動作輕了又輕，再次用火焰化了假的風璃和東方，終是逃了出來。
街口接應的是還是白紋哀怨的臉，白紋愈來愈覺得和自家主人的關係遠了。若是風璃知道白紋的內心想法，定會和東方討論一下『寵物的內心世界以及如何安撫寵物吃醋焦躁等心理』。
回了客棧，三人吃過飯，難得的悠閑坐下喝茶。
「阿璃，這次的妖怪，你猜出是什麼門路了么？」
「恩，雖然你沒有完全解開我的封印，但這妖怪我還是看出了大概。為首的應該是那個少女芝蘭，原形應該是。。。蛾妖，少說有千年妖力，且法力很高，善使毒粉，人一旦碰到毒粉先會失去力氣，后昏迷沉睡直到解毒。我懷疑給城民喝的茶里就有這種毒粉，量少，只會讓人出現幻覺好似喝醉，但容易上癮。目的是控制這些人的行動。」
東方讚許的點頭：「不錯，就算被我封印還有這麼敏銳的感知力，不愧是天庭第004章合在一起就不那麼容易了。」風璃提醒東方。
「阿璃開始擔心我了呢，嘻。」東方說，「你覺得蛾子妖芝蘭為什麼要控制城中百姓呢？」
風璃沉了臉色，「我本來有一個猜想，現在的情況更加證實了這個想法。還記得第一次去茶樓的路上我和你說的么？」
東方記得是風璃感到風的動向後，用口型說的話：「城裡的時間有問題。」
「對，剛進城時我還沒有察覺。快到茶樓了才覺得不對勁。按理說風是無處不在的，有人的地方也該有風，可我們入城這麼久，絲毫不覺得有風，除非。。。城裡的時間停止了，風吹不進來。或者時間前進的太快，風過不留痕。。。茶樓附近能感覺到風，但形態怪異，很不尋常，像是在時間的間隙里吹出來的風。。。所以，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很大，這個城裡的時間，被人改動向前推進了。」
一段話說完，氣氛沉默到了極點。東方臉色如冰，給他偏陰柔的長相添了幾分肅殺，說不出的美感。
白紋張著大嘴能塞進去一個雞蛋，風璃推測出的這些消息太讓人震驚，他卻不得不信。
「那麼芝蘭是如何改動時間，這又和城中居民有什麼關係呢？阿璃？」
此時的風璃卻已經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往日靈動的眼眸被微卷的睫毛蓋住，平素冷漠的小臉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下顯得格外柔和甜美。
東方心底柔軟一片，「沒被封印的仙力用盡，著實累壞了。。。」他起身溫柔的橫抱起風璃，就要送回床上。
白紋忽然說：「主人，風璃姑娘的『那日』還沒應么？既然你擔心她給她封印，為何還管這些妖魔鬼怪的事，不覺危險么？況且你還穿著青葉束著你的仙力，萬一出了事。。。還有離玄。。。」
「閉嘴！」聽到『離玄』這個名字，東方難得動了怒氣，黑涔涔的眸子里燃著火光，「你話太多了，懲罰你現在立刻動身前往地府找老閻王，不管動用什麼方法也要讓他注意到歷城的異動。路上好好反思你今天說的錯話吧。」
白紋抿著唇，梗著脖子硬著臉，粗聲道：「是，主人。」然後風似的跑了出去。
東方微低著頭，看著懷抱中的風璃，「阿璃。。。待這些事情告一段落。。。」目光溫柔寵溺能容大海。「我只要你。」低沉迷離的聲音揉碎在空氣里，沒有人聽見。
翌日烈日當空，風璃無所事事的趴在三樓窗前，低頭看著院里樹下席地而坐的東方，他身前放了一個矮几，手裡端著紫砂壺。墨發青衣，顛倒眾生的皮相，從容優雅。雖然他同往常一樣在喝茶，但風璃還是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
「仙君，白紋呢？一早就沒看見他呢。」
「唔，他讓我派去地府找閻王了，歷城這麼大的事閻王老爺子不能不管。」
沉默。
「仙君，我們什麼時候回天庭？等他們下凡來抓，就不是讓我背擅離職守這樣的輕鬆罪名了。」
「唔，待了結了歷城的妖怪后吧。」
沉默。
「仙君，你想好解決妖怪的辦法了么？我們商量一下，看看有什麼遺漏。」
「唔，想好了，沒問題。」
沉默。
風璃覺得煩了，東方的心情也不見得有好轉。暖暖的陽光照在風璃的臉上，她昏昏欲睡。
「阿璃。。。」東方突然出聲。
「嗯？」風璃直起身子，看著在院中已經站起來的東方，日光透過樹葉照在他的身上臉上，斑駁一片。風璃眯著眼睛，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阿璃，以後若是發現我騙了你。。。別恨我。」
「什麼？」風璃側著耳朵沒聽清。「這裡沒有風，仙君大聲些說啊。」
「該是恨我的吧，該是恨的。。。」
東方的聲音愈來愈低。風璃依然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初夏過去了，天氣越來越炎熱。風璃手心裡一片濕濡，看著他，覺得那片樹蔭阻隔了他和自己，就像兩個世界。東方的心裡瞞了她太多的事，他走不出來，她也進不去。
心底漸寒，冰涼刺骨。
很快入夜了，白紋還沒有回來。東方沉思過後，對風璃說：「來不及了。昨日去茶樓已經有幾人現出暮老垂死之態，今日不出手就要出人命了。。。火焰人如果被芝蘭發現，肯定留不住。我們先去茶樓，邊拖延時間邊等白紋。」
二人來到東街，這次東方沒有把摺扇留在街口，拉著風璃就闖了進去。
還是綠香，見到他們就像見到平生宿敵。呲牙咧嘴，恢復了幾分狐狸相。尖叫道：「你。。。又是你們！你們什麼來路？到底要幹什麼？」
東方無辜的以手撫摺扇，輕點掌心，說：「這位姑娘，在下和丫鬟來此喝茶，還能做什麼？」
綠香氣的渾身發抖，「別以為我沒本事，不敢拿你們怎麼樣，老娘。。。」
話沒說完，就被東方打斷：「姑娘，在下來此，只是討一個方便，還望姑娘成全。」
「哦？什麼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