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畫(78)

江山如畫(78)

仙侶情俠傳指點江山(30)

水清柔隨著巾幗軍向後撤走,陸迷鳳見自己殺招並未激起對方反抗,所性將那三個受傷的女眷推到陣前,出其不意一劍刺入其中一女眷肩胛,女眷慘呼之際,不少巾幗軍女眷離被俘三女眷不足五十步,均回過頭來凝視,眼神中幽深沉靜。那女眷一聲出口遍即醒悟,本就重傷之際,隨即運功強行返璞,功體瞬間難以承受,立時氣絕。陸迷鳳抬眼看向身畔的屬下,那屬下立即縱聲喝道:「今日之所為不過是將爾等昔日之景在汝等身上展現,風水輪流轉,今日至我家,諸位還不駐足觀望否?」

那屬下所言字字誅心,女眷們依舊轉過身去後撤,足見平日軍容嚴整。陸迷鳳臉顯冷笑,這般軍容餘生所見也僅僅只有昔年之逍遙城。此時四方門後方,陳坦秋心緒起伏,多少年沒有這種對陣之仗了,縱使老江湖其依舊有些迫不及待和急躁,這些陣仗看似龐大,實則在他眼裡都是些小魚小蝦,即使勝了也傷不了筋骨。陳坦秋立刻下令方圓十里戒嚴,這等於提前收縮口袋,改變戰場形勢,如此下去巾幗軍趕不到回龍口。戰場局勢對巾幗軍不樂觀,但做好背水一戰的她們並不在意。巾幗軍幾乎全軍聚集,這樣的實力非是再多人力可壓制的,一旦戰事不利,她們完全可憑自身實力化整為零,從容撤走,即使會折損一批人,但這世間沒有任何陣法能留住她們。且花信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瘋子武功之高可比肩御留香,這樣的隊伍天下武林誰能撼動?

陸迷鳳沒有再威逼,餘下兩個女眷均運功返璞,重傷之際心血耗盡,均力竭而亡。四方門所眾加上左右兩翼三部近三千眾白壓壓一片緩步推進,半個時辰后,巾幗軍終於退到了回龍口斷崖,巾幗軍立即轉換陣型,並將隨身行攜帶的酒食圍在陣中,她們是早有準備,意欲持久之戰。回龍口雖是斷壁,山石嶙峋,但地形開闊。巾幗軍陣型一成,方圓二百丈之內聚成戰場,此刻的對壘雙方思慮最多的是陳坦秋與水清柔。陳坦秋攜天時地利人和而來,若在回龍口之前圍住巾幗軍必能擊潰巾幗軍,畢竟四方門此次人多勢眾。偏偏陳坦秋沒有這麽做,他在靜靜的等著水清柔出招,傷亡在他這種人眼裡只是文書上的數字,他喜歡結果。陳坦秋手下這昔年九屆統領自武林盟創立之初開始便一直追隨,歷經三十餘載的風霜依舊屹立不倒,無一折損,這樣的建制天下再無其二,其憑的非是絕對實力,而是適所能為的現實。

此刻的巾幗軍看似面臨絕境,實則斷崖在她們眼裡卻非人力所能杜絕的逃生之路。陳坦秋雖遣大軍在崖下匯聚,但一旦沾水的巾幗軍便能最大能力利用水氣補充人體水份並以此成為助力,如魚得水。這時四方門的火藥箭陣已然就位,這般成建制列備的軍器唯有朝廷有這樣的實力並能明目張胆的人前運用。此刻水清柔坐在堆積事物的木匣上神色有些幽深,俯視山崖下早已列陣以待的四方門學子,花信風則躺在其身畔的木匣上閉目養神。此刻對壘雙方皆列陣完畢,走了這麽多的山路很多人都渴了,午時將至。不時雙方開始各自進食,進而打坐歇息,場面頗為怪異。

這樣一場對壘,平靜之下於雙方皆是一場惡戰。此時陳坦秋已率眾于山坡下,巾幗軍上下在他眼中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勉強的果腹之後,雙方立刻進入對戰之列。水清柔緩緩起身,瞧得山下一切緩緩抬手。巾幗軍匯聚之前她早已做好謀划,整體的陣型加上絕對的功體,

巾幗軍上下至少暫時無虞。剎那間巾幗軍前隊二百餘眾已散亂陣型緩緩向陸迷鳳以及三面圍勢緩緩前行,場間肅靜異常。陸迷鳳雖鮮少露面卻很清楚巾幗軍的實力,四方門所能依仗的便是軍備與源源不斷的補充。巾幗軍一出動,陳坦秋立刻下令後續部隊壓上,整個回龍口山體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四方門學子,泱泱近萬人,這是陳坦秋的大手筆。

四方門上下接觸過巾幗軍,這樣的女子是不可被教化的,無論是儒門清正,還是禪宗佛法,乃至於道家真理,於她們眼中皆是浮雲,她們仇恨朝廷,仇恨朝廷的制度,仇恨天下的男子,她們的存在便是為了推翻這一切。隨著陸迷鳳令旗揮動,四方門學子縱聲高呼:「中庸正法,安定天下。」剎那間,四方門學子依舊以重盾與長槍列陣在前。但巾幗軍不再運用團體群戰,而運用各自為戰,這將大大降低槍盾的陣勢。不同的是,陳坦秋此次準備了大量的漁網,這種漁網一旦纏住,將令人短時間內軀體難以展開,即使運用內力震開,即使仙宗功體震她個十幾二十回也得乏了。但亂戰之下頃刻之間於四方門不利,嶙峋的山石間陣型施展不開不說,連長槍都是累贅。四方門昔日之南門經歷朝武大戰之後,碩果僅存的那些學子皆升職加俸,成為四方門學子下層主體,但這些平日那拿杆子的士子握器,殺戮之間跨過人倫揮械搏殺,這需要血腥的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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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在這陡峭且山石嶙峋的山體上,四方門與巾幗軍正面為戰。功體上的差距讓四方門學子甚至來不及驚呼便頹然倒地,僅僅只是巾幗軍少數的零散衝擊,四方門陣型便即大亂,嶙峋山石之間槍盾陣型幾乎作用不大。好在陳坦秋為了避免再次出現大量傷亡,重盾拿得最多,雖然無法與禁軍的重盾相較,但拿來消耗巾幗軍內力最合適不過。戰陣之中陸迷鳳身畔竟不要護衛,亦不需留守中軍,他反而更在意巾幗軍的功體。於戰意之間巾幗軍皆報必死決心,陸迷鳳本意上只是想試試自身功體與仙宗功體的區別。很快他便分清了自身存在的疑問,亦是多年來早已註定的答案。他終究只是一技之長,不如仙宗戰神派弟子的全面功體,這便是根基的區別。好在陸迷鳳沒有孤軍深入,巾幗軍那些女眷也並非全無頭腦的亂打,她們在重盾的抵抗之下,專挑那些伍長下手,她們在最大程度上摧毀陸迷鳳的建制。陸迷鳳此刻卻不在乎這些,於內心之間,他們與四方門學子乃文武之分,他從沒瞧上過這些學子。他此次帶隊亦只是名義,他的作用是用這些學子的傷亡去消耗巾幗軍的體力,說的直白些,他只是送這些人去死,至於其他有陳坦秋在,自己也懶得管。

但此時四方門學子在巾幗軍女眷的內力轟擊之下已潰不成軍,傷亡慘重,戰線不斷後退,已有人嚇破了膽,指揮戰陣的伍長隨手間便戮了這些志同道合的同志,依舊竭力控制軍陣。這時,陸迷鳳所部的漁網趁間隙裹住了一個巾幗軍女眷,剎那間巾幗軍開始聚集強攻意圖救回。但雙方搏殺紅眼之際四方門指揮伍長以及隊長豈能放過這樣的良機,立刻圍盾結小陣,指揮此路的四方門部長亦是朝武大戰僅存的碩果。但見部長縱聲厲喝不準陣型後撤,同時下令撒漁網的不露間隙將漁網拋開撒過去,原本膠著的戰場立刻一片大亂。誰能想到這毫不起眼的漁網竟能有如此效用,並在戰陣中這般大量運用。

只是四方門學子多數初經戰場,儘管建制齊全,但學子們很多人依舊嚇破了膽,不少人嚇得趴在地上顫抖著身軀,縱聲嚎叫,這是人心崩潰的開始。此時四方門終於戰鼓轟鳴,-這是陳坦秋為羽衣衛特別定製的戰鼓,此戰鼓一響就說明,四方門最強大的助力羽衣衛要出動了。此刻四方門後方,漫山遍野的四方門學子便眼睜睜的看著這群昔年殺戮無度的殺手緩緩從自己眼前走過,今時今日他們身為大宋學子竟然與這樣一群罪人為伍,他們已不知是該羞愧還是憤慨,不得不承認罪友軍實力蓬勃,每次只要他們出手便能手到擒來。為了這一仗,陳坦秋出動了乙字營,整整一千眾,許多學子更看見了那些從未露面的一雪雙秀諸眾。但聽罪友軍緩緩吟道:「殘陽孤照,白草香蘭何處染塵埃。宏圖霸業,縱千古英魂,君心依舊。」這是罪友軍門主張少英的口吟。四方門士子飽讀詩書,當然清楚這身後的用意。

山坡上,水清柔得知罪友軍出動,立刻下令收縮戰線,罷戰休兵。陸迷鳳亦未下令追擊,就這麽短的攻擊距離,追擊會讓陣型更亂,他們有得是時間。罪友軍緩步走到陣前,只不過每人身上皆背了個布袋,且每人大白天的均裹了頭巾,連眼睛都用的薄紗。水清柔此刻眼色幽深,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似乎變得稀鬆平常了,所謂百技竟藝,打架嘛!用陳坦秋的話來說,打贏就行,陰謀詭計嘛!不用是傻瓜。

------題外話------

這是作者暫時更新的最後一章,因為在趕開頭的修改,每天都時間=不夠用。望大家理解!-加入書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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