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厲幕陽知道她又回到了過去,他考慮或許真的在後面小山坡上建個安全屋,以後偶爾他們真的可以在那裡過夜。
將她從浴室抱出來,王惠香過來敲門,厲幕陽過去開門:「怎麼了?」
「少爺,我配了一味葯,或許可以讓欣榆試一下。」王惠香對他說道。
「好!」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配好葯出來,厲幕陽很是感激。想著她是欣榆的母親,他心頭一熱說道,「以後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啊!」王惠香微愣,看他像是看外星人般,真不相信這是少爺會說的話。
「我和欣榆當年並沒有離婚。」不僅王惠香意外,他做出這一步也分外的不自在,「她現在還是我的妻子,媽,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王惠香凌亂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的少爺竟叫她,媽!
「我……」王惠香半分說不出口,要她叫少爺的名字,她怎麼都叫不出口。可是少爺叫她媽,叫的她差點腿一軟,連站都站不穩。
「媽!」欣榆也走了出來,「媽快進來。」
「欣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王惠香過去拉住女兒,把了她的脈,微微皺眉,「欣榆,你的頭還疼嗎?」
欣榆搖搖頭:「媽,你怎麼也喜歡問我頭疼不疼,我不疼。」
王惠香微鬆一口氣,轉頭對厲幕陽說:「少爺,我已經在煎藥了,欣榆吃完晚飯就可以吃第一劑,看她會不會好一點。」
「媽,我為什麼要吃藥?」欣榆很疑惑的看著母親,「我又沒有生病!」
「不過是補身體的葯,你身體不好,需要補一補。」厲幕陽摟著她的腰說道。
欣榆還是很疑惑,椰子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吃完晚餐,當欣榆看到那碗稠稠的還冒著難聞氣味的葯汁時,她下意識的推拒:「這個葯好難聞,我不要喝。」
「這是你媽媽辛苦為你熬的,你要辜負媽媽的一片心意嗎?」厲幕陽將葯端在她面前,說道。
「可是真的好難聞,你聞聞!」欣榆皺著眉頭,將那碗葯端到厲幕陽的鼻間,「我沒有生病,不要吃藥。」
「欣榆媽媽,你以前說過,害怕吃藥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怎麼你現在自己做不到了呢?」青青走過來,對她睜著天真的大眼睛說道。
「我有這麼說過嗎?」為什麼她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呢!
「你當然說過呀!」青青說的煞有介事,「一會兒厲天賜還要吃藥呢,他都不害怕吃藥的,結果你還害怕吃藥,厲天賜知道肯定會失望,說不定也不吃藥了。」
厲幕陽不得不佩服青青,這丫頭勸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句句掐中要點。
「我當然會吃的。」欣榆一想到天賜不吃藥,那他的病肯定不會好。她端起了碗,一手捏住鼻子,還真的將一碗葯一飲而盡。喝完葯,五官都擠在了一起,「老公,這葯真的好苦好苦。」
「吃塊巧克力。」厲幕陽將事先準備好的巧克力掰下一塊,要塞到她嘴裡。
「少爺,巧克力裡面有可可因,欣榆還是不吃比較好。」王惠香忙提醒道,「讓欣榆喝口水,沖一衝味道。」
厲幕陽只得放下巧克力,將她抱在懷裡,低頭看她:「真的很苦嗎?」
「當然苦,不然你試式。」她滿嘴的都是苦澀的味道,一哈氣好像滿嘴難聞的氣味衝出來。
「那我試試。」說完,他的唇落下去,咬住她的唇,嘗盡了她唇內的味道。他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沒說謊,那葯是夠苦的。
王惠香臉一紅,將青青拉開,捂住她的臉不讓她看。
厲幕陽的舌掃遍了她唇內的每一處,直到她軟了身子偎在她懷裡之後,他放開了她,在她耳邊問:「還苦嗎?」
欣榆被他吻的暈暈的,紅著臉搖搖頭!
展耀揚在天賜手術前的一天的下午來了,一來就厲幕陽鑽進了書房。
「美國那邊一定要跟你通話。」展耀揚沉著臉,「現在查到夏允浩在南美那邊活動,現在夏允浩對他們來說是顆定時炸彈,更別說駱正宇和詹姆斯徹底消失了!」
厲幕陽很清楚展耀揚想說什麼,他笑道:「你放心,他們不可能連到一塊兒去。夏允浩這個人心胸狹隘,背叛過他的人他不可能相容。駱正宇那個人很聰明,不可能還會去跟夏允浩合作。美國那邊是什麼意思?」
「那邊的意思是,如果你再不出現,他們就公布我們的相關資料。」展耀揚擔憂的說道,「說實話,陽子,如果真的那樣我們在國內會很被動。」
「他們不會的。」厲幕陽坐在長椅上玩著一支筆,「這不僅僅是他們的事情,不過是狗急了跳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罷了!」
「我想想也是,他們是有我們的資料,我們也有他們的資料,但是這麼乾耗著也不是辦法。」
「那就和他們通個電話吧!」厲幕陽知道展耀揚說的也極有道理,他也不想拖著。
於是這次跟那邊的電話,他們一直打到了天快黑的時候才出來。一出書房,就看到椰子急匆匆的下樓:「厲少,厲太太不見了?」
「什麼叫不見了!」厲幕陽臉色大變,「我不是讓你們看著她嗎?她怎麼會不見?」
「我一直在樓下準備晚餐,做好晚餐打算去叫厲太太吃晚餐,可是她不在房間。我把房子上上下下都找遍了,沒看到她的蹤影兒。我到那邊的樓去看了,也沒有。」椰子也冷汗如瀑,如果厲太太出了事,那她也別想活了。
「她不會走遠的,島也就這麼大,說不定去沙灘上走走。」展耀揚在一旁說道。
「可是現在在下雨。」而且下的還不小,雨珠一顆顆打下來,愣是誰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出去。
「她這些天病情已經很多了,我跟你開會的時候她明明還在床上睡著。」厲幕陽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先去沙灘那邊找一下,他也顧不得穿雨衣,人已經沖了出去。
到了海邊,雨水嘩啦嘩啦的一直在下,路燈光線昏暗,他手裡拿著夜視燈。他沿著沙灘一直在找,可是哪裡有人呢!他腦子裡竄出了各種可怕的念頭,每一個念頭都足以將他毀滅。他想著,她怎麼就跑出來了,為什麼要跑出來?為了抓螃蟹嗎?如果真的是抓螃蟹,現在海水打上來,可能發生什麼,他根本不敢想下去。
一個多小時下來,他沿著海岸線找了一圈,仍沒有找到人。天地越來越黑,展耀揚一行人穿著雨衣過來:「現在雨好像越下越大了,天也全黑了,她會不會自己逃出島了。」
「你覺得可能嗎?我的遊艇還在地下倉庫,她不可能找到。」厲幕陽把視線放到了那邊的山坡,「我去山上找一下。」
「你要這個時候上山?現在雨下那麼大,山上還有毒蛇野獸的,這麼晚上山太危險了。」展耀揚勸說道。
「我必須馬上找到她。」厲幕陽陰沉著臉,人已經往山上走了。這裡的山坡大多都是熱帶灌木叢,厲幕陽買下島沒多久,還沒來得及在這邊開路,所以路非常不好走。可是一想到欣榆可能跑到這裡來,他越發焦躁。步履越發的快,只想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
雨下的越發大,黑夜已經徹底將他的身影淹沒。他聽到自己沙啞的叫她的名字,莫名的他好像聽到她的聲音,往山坡頂處去搜尋。當路徹底開了之後,果然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在那邊。
「欣榆!」他朝那個白色的影子方向看去,終於看到欣榆縮在一個棕櫚樹上,臉色蒼白。
他將欣榆一把抱起來:「欣榆,欣榆,你醒醒?」
欣榆微微睜開眼,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不過她還是看清了他的樣子:「厲幕陽?」
「是我!」厲幕陽抱著她往山下走,「我們馬上就回家了,沒事了,寶貝,不要害怕。」
「我不害怕。」欣榆靠在他的懷裡,「原來這裡真的沒有螃蟹,我以為螃蟹晚上會爬出來的,可是一隻也沒有。我想回去,可是我好像迷路了。」
「沒事,我帶你回家。」厲幕陽對她說,前面椰子展耀揚也來了,厲幕陽讓椰子先回去準備熱水。
他抱欣榆回去,先給她沖一個熱水澡。欣榆像是一直很清醒似的,放到浴缸時,她微微的抗拒著他:「我自己可以來,你出去好嗎?」
厲幕陽微愣,突然發現她的眼睛清明透亮,他點點頭:「那我在外面等你,有什麼需要你叫我,知道嗎?」
欣榆拿著毛巾點點頭,目送他出去。
厲幕陽從浴室出來,王惠香趕過來了:「少爺,欣榆怎麼樣了?」
他看了看王惠香說道:「一會兒你給她把一下脈,她好像恢復了正常,她很清醒。」
「那個葯只有緩解的效果,沒有治癒的效果。」王惠香一聽他這麼說,也很擔心。如果這個時候她表現的清醒,很有可能是迴光返照。她不敢跟少爺這麼說,只希望自己想的太多。
厲幕陽在外面等了半個多小時,欣榆仍沒有出來,他急了,先敲敲門:「欣榆,你好了嗎?」
裡面一點動勁都沒有,他只能推開浴室的門。只見欣榆獃獃的坐在浴缸發獃,表情獃滯。
「欣榆~」他緩緩的走過去,蹲到浴缸旁,「欣榆,水涼了,我給你穿上衣服好不好?」
欣榆轉頭看他,她伸出手環住他的頸,讓他拿著浴巾包住她,擦乾她身上的水珠。
椰子端著薑湯進來:「讓太太喝碗薑湯,沖沖寒氣。」
厲幕陽端過來,吹了吹熱氣,一勺勺的喂她。她乖乖的張口,將一碗薑湯都喝掉了。喝完薑湯,厲幕陽讓她躺好,王惠香已經給她把完脈,一臉的愁緒的先出去。
他看欣榆已經閉上眼睡下了,他才出去問王惠香:「她怎麼樣?」
「情況比我預期的要糟,她的血脈很混亂,醉生夢死的毒性比我原先預期的發作的還快。」王惠香一臉的擔心,「少爺,很可能她會失去所有的記憶。」
「這兩天她你吃了你開的葯之後,身體明明已經好轉,失憶情況比之前也沒那麼嚴重了,為什麼現在又發作?」厲幕陽臉色一沉,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欣榆一次性注射的醉生夢死太重,毒性已經入腦,現在是失憶,漸漸的她的身體會越來越虛弱,最後就是死亡。」王惠香說完,打了個哆嗦。「醉生夢死本來就是一種慢性毒藥,每次只能注射很少的份量,而且濃度要在百分之零點幾。欣榆這次注射的是純度很高的醉生夢死,是正常份量的十倍以上,她的情況遠比大太太嚴重。」
「你一定會有辦法的,不是嗎?」厲幕陽根本不能想像欣榆離開自己的情形,「無論如何,一定得救她。」
「少爺,就是你不說我也會拼盡全力的,可是我的必竟不是大太太,對中藥調配,我的實踐經驗太少了,我真的沒有把握調出解醉生夢死的解藥。」王惠香說完,擦著眼淚,「欣榆怎麼就這麼可憐,老天爺對她太不公平了,為什麼要讓她受這樣的苦?」
厲幕陽手按住胸口,連呼吸都是窒痛的。
他回到房間,她仍睜著大大的眼睛,他坐到床邊,握住她冰涼的手:「欣榆,欣榆,看著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欣榆轉頭看他,微微一笑:「厲幕陽,我知道是你。」
厲幕陽莫名的有潸然淚下的衝動,他的手撫著頰邊的發:「欣榆,你不可以這麼倒下,你、白欣榆不能這麼倒下。我記得什麼都難不倒你的,當年你不過十八歲,那樣的情況下你都能堅強活下來,現在不可能受這麼一點挫折就倒下。」
「天賜的手術什麼做?」欣榆輕輕的問他。
「明天。」厲幕陽知道她現在是完全清醒的,想到這可能是王惠香說的迴光返照,他心如刀絞。「天賜很堅強,他的手術一定可以成功。天賜還需要你,天賜跟我說過,你答應了要永遠跟他在一起,你不可以食言,白欣榆。你已經夠對不起天賜了,你要是對他食言,他一輩子不會原諒你。」
欣榆嘆息一聲:「厲幕陽,其實我真的很累很累了,我也很想一輩子在天賜的身邊,我不想離開天賜的,我不想。」欣榆越說,越無力,眼皮好像也越來越重。「厲幕陽,如果我真的食言了,幫我跟天賜說對不起,好不好?」
「我不會說。」他急急的將她抱在懷裡,「欣榆,你不能這個樣子,不可以這樣對我,這麼對天賜。」他知道,如果他失去了欣榆,他定會瘋狂。他會要所有傷她的人,都得到千倍百倍的懲罰。他會變成真正的惡魔,他會要全世界的人都不好過!
「我本來以為這裡的山坡跟我記憶中的山坡是一樣的,在漲潮的時候會有很多螃蟹爬上來,然後我和桓榆會用火鉗鉗住很多,烤在火上噼里啪啦響,還有很誘人的香味,真的很好吃。」欣榆在他懷裡靜靜的回憶,「我突然想,要是我一輩子都停留在那段記憶里,該有多好!」
「那裡有螃蟹的,會有的,只不過今天下雨,它們躲到海里避雨去了。」厲幕陽在她耳邊輕聲說。
欣榆笑了:「厲幕陽,你在哄小孩子嗎?就算螃蟹要避雨,也不用爬到海里去。」她頓了頓,深深的看他說,「厲幕陽,我有點怕你,你知道嗎?」
他心中一慟,將她擁得更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以為你還是那個厲幕陽,我記得你騎著笨重的機車,我坐在你後面。風吹過來,真的好舒服。」欣榆面帶微笑,像是在回憶過去,「可是那個厲幕陽已經不在了,我找不到他了。厲幕陽,你也找不到他了。厲幕陽,如果我還可能活著,你可不可以放手?我想過簡單一點的生活,簡單的說不定要計算著過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想找個很普通的男人,他有一份簡單的工作,薪水不高。我會生兩個小孩,或許為了孩子的學費都要發愁,但是我們會用心的生活,一直到老。」
這番話讓厲幕陽的眼淚徹底掉下了下來,他埋下頭,臉埋在她手心處:「白欣榆,你說的好簡單,把我否定的也好徹底。我曾經也想過,當年是你心裡的痛,也是我心裡的痛,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我是要放手的,是真的決定放手。」
「可是欣榆,你又出現了,你一次又一次的來招惹我,你就這麼闖了回來,你要我怎麼對你放手。欣榆,給我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他這麼說著,撫著她蒼白臉,「事到如今,我永遠都不可能對你放手。」
她胸口一痛,頭突然又漲疼的厲害。她喘著粗氣,抓著他胸口的衣服低吟:「厲幕陽,我頭好疼,真的好疼。」
他拉開了她的衣服,開門叫王惠香進來。
王惠香讓他按著欣榆躺在床~上,給她把脈,再看欣榆雙眼發紅,她身體一軟,獃獃的看著痛苦的女兒:「她發作了!」
厲幕陽臉色大變,他抓著她的手:「那你還不救她,她現在這麼痛苦,你必須救她。」
王惠香無力的看了看他,後退了兩步:「我沒有辦法,這種毒已經深入骨髓,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
「不會的,不會的!」厲幕陽怎麼會想到,同樣醉生夢死,當時的醫生都說母親是可能會好的,為什麼到了白欣榆這裡,卻變成了無法救治。「你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
「只希望欣榆這次只是失憶,還能活下來。」王惠香緩緩的說,「如果是那樣的話,或許我還能找到解藥,可以讓她活下去。」
厲幕陽看著死抓著頭髮在痛苦呻吟的欣榆,他衝上去將她抱在懷裡:「欣榆,求求你,堅持下去,堅持下去。你還要看到天賜康復的不是嗎?你不可以這麼離開,不可以這麼我,求你!」
這個時候的厲幕陽,哪裡還有什麼驕傲,他只求她可以活下去。他的手落在她的額上,不讓她這麼抓著頭髮,給她按著:「欣榆,你看我,看著我,不要放棄!求求你,你不能放棄,我做了那麼多,為的就是我們今天能在一起,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欣榆靠在他懷裡,劇烈的頭痛讓她根本不可能聽清楚他說的話。最終,她陷入了一片黑霧之中,她想找到一根浮萍,把她拉出來。可是她雙腳又雙手都騰空,根本什麼都抓不住。
「厲幕陽!」
他聽到她這麼叫自己,他將她緊緊擁在懷裡,聲音哽咽沙啞:「我在這裡,欣榆,我在這裡。」
她好像得到了暫時的平靜,在他懷睡的像個孩子。
厲幕陽心口一窒,顫抖著手指放在她的鼻間,感覺到她還有呼吸,他鬆了口氣。
「少爺,就看今晚,如果欣榆過了今晚還活著,也許還能一線生機。」王惠香哽咽著抽泣,不忍看女兒這個樣子。
「你先出去吧,我在這裡陪她。」厲幕陽靜靜的抱著她說道。
王惠香擦了擦淚,才緩緩的出去。
厲幕陽一直靜靜的抱著她,欣榆睡的很熟,她的呼吸很輕,好幾次他都以為她停止呼吸。不時拿手放到她的鼻間,感覺到她微弱的呼吸。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耳邊懇求她,求她留下來,求她不要扔下他。
欣榆半夜又開始發燒,王惠香並不主張讓她吃藥或者打針,只能用被子讓欣榆捂著,再喂她不停的喝水。厲幕陽一抱著她,在她耳邊安撫她。她一直說糊話,到了後半夜,她終於退燒了,又沉沉的睡去了。
次日,厲幕陽被一縷陽光刺醒,他睜開眼。猛的轉頭,看到她正睜著大眼睛看著自己。他又驚又醒,一碰到她迷茫的眼眸,他心一沉。他對自己說,沒關係,就算她真的忘記了他,只要她還能活著,那就是好的。
可是下一秒,她就睜睜的看著他,輕輕的開口:「厲幕陽!」
那一刻,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居然叫他的名字。他顫顫微微的看她:「你、你叫我什麼?」
「厲幕陽,你怎麼了?」她的手放在他的臉上,指尖濕了一片,她不解的看他,「你怎麼哭了!」
他將她緊緊的抱住:「我是太開心了,欣榆,你記得我是誰,你還記得我。」
「我當然記得。」反而是欣榆被他的態度弄糊塗了似的。「你是厲幕陽呀!」
「對,我是厲幕陽。」他已經準備絕望了,準備好了她會忘記他的事實。可是她記得他,這是多麼強烈的驚喜,驚喜到讓他覺得世界其他的事情,都已經不再重要。「厲幕陽是你什麼人?」
她皺眉:「厲幕陽是我什麼人?他是我老公。」
厲幕陽極欲哭出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變脆弱了,他真的不敢想,欣榆不僅能叫出他的名字,還能說出他是她的老公。那是世上任何一種快樂都無法比擬的。「欣榆,你真好,欣榆!」
欣榆莫名奇妙的被他抱著,然後又看著他跳下了床,開了房門叫進來一個老太太。
那個老太太一看到欣榆醒了,馬上就要哭出來。「欣榆,讓媽給你看看?你能醒來,真的太好了!」
媽?欣榆更加疑惑了,這個老太太是她媽,他們都叫她欣榆,她是叫欣榆嗎?
「你是我媽?」她疑惑的問她,轉而又求助似的問厲幕陽,「厲幕陽,她是我媽嗎?」
厲幕陽愣住,這又是什麼情況,她明明都記得她,卻又問這是不是她媽?他坐到床邊:「欣榆,你不記得嗎?她是你媽,你的親生媽?」
「我叫欣榆?」欣榆只感覺這裡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那麼的陌生,只有厲幕陽看著才是熟悉的。「厲幕陽,我為什麼什麼都不知道?我是誰?這裡是哪裡?我都不記得,我的頭好痛。」
她什麼都不記得,她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不記得自己的母親是誰,卻知道他叫厲幕陽。他的眼眶紅了,緊緊的抱住她:「別怕,欣榆,我會陪在你身邊。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他給她按著頭,只希望他能好受一點。
王惠香過來給欣榆把脈,再看她的眼睛,舌胎。她嘆息:「欣榆現在就是醉生夢死第二期的反應,她完全失憶了。可是少爺,她記得你,知道你叫厲幕陽,這太神奇了。」
「所以呢!」厲幕陽轉頭問她,「她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對不對?」
「是這樣沒錯。」王惠香想要去碰碰女兒,看女兒臉色蒼白在厲幕陽懷裡,一臉戒備的看著自己,她不由收回了手。「欣榆能記著少爺你,比我之前預想的要好。說不定,她可以康復的。」
「我失憶了?」欣榆抬頭疑惑的看他,「我為什麼會失憶,我到底是誰?厲幕陽,為什麼我會失憶?」
「你只是生病了,暫時不記得以前的事情而已有。而且你沒有完全失憶,對不對?你還記得我,記得我是厲幕陽,我是你的丈夫。」厲幕陽對現狀已經很滿足了,欣榆記得他就是一個奇迹,有一個奇迹,他相信之後會有更多的奇迹。
「你是厲幕陽,我知道。」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知道他是誰,反正他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就能下意識的叫出他的名字來,知道他是誰。「可是我是誰,我不記得。」
「你叫白欣榆,你是我太太,就這麼簡單。」厲幕陽說完,親了親她的唇,「欣榆,其他的對我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等你的病好了,一切都會好的。」
欣榆迷茫的點點頭,可是腦子空空的感覺實在是難受。「我好像餓了,厲幕陽,我餓了。」
厲幕陽笑了:「那我們去吃早餐。」
說完,他拉她起來,帶她去浴室給她抗日牙膏,擰了毛巾讓她洗臉。
厲幕陽也刷著牙,發現她洗臉洗著看著鏡子里的她發獃。他衝掉了嘴裡的泡泡,對她微微一笑說道:「怎麼了?」
「我只覺得鏡子里的這個人很陌生,我一點也不認識。」欣榆手裡還拿著毛巾,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的小臉發獃。
厲幕陽將牙刷放回去,站到她身後摟著她的腰在她耳邊說:「沒關係,看著看著,就認識了,你說是不是?」
聽著他這話,她也覺得有道理,她側頭看他的臉,眼眸里閃過不解說:「為什麼我看著你,也覺得陌生呢?」
「你只要知道我是誰,就可以了!」厲幕陽說著,親了親她的臉頰,拿過她手裡的毛巾開始洗臉。等他洗完臉,看她還在發獃,他給她擠了點乳液抹在她臉上,給她塗均了。再讓她對著境子,「看看她,多美,這個美麗的女人是你,你可以跟她多交流一下。」
「怎麼交流?」欣榆擠了擠眉頭問道。
「先打個招呼。」厲幕陽嘴角含著笑意,讓她面對鏡子里的自己,「你可以跟她說,嗨,你好,我是白欣榆,我是厲幕陽的太太!」
欣榆不確定的看著他,不過真的就他的樣子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擺了擺說:「嗨,你好,我叫白欣榆,我是厲幕陽的太太,很高興認識你。」
「你做的很好,欣榆。」他將欣榆緊緊的圈在自己的懷裡,親了又親,「一切都會好的,你不是餓了嗎?我們去吃早餐。」
她點點頭,由他牽著自己下樓。當她下樓時,她發現好幾道目光都在她身上,沒有一張面孔是讓她覺得熟悉的。
「這是青青,她是我們的乾女兒。」厲幕陽一一給她介紹,「這是你媽媽,你認識的。這是展耀揚,我的朋友。這是你媽,你已經知道了。這是椰子和石斑,他們是家裡的管家。」
欣榆看著這些人,盡量微笑著點頭,算是跟他們打招呼。
「欣榆媽媽,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青青走到欣榆的面前,很可憐的說道。
「你是青青。」莫名的,欣榆一看到她就覺得喜歡,「很抱歉,我暫時想不起來,不過我會努力的記起來的,青青。」
青青落寞的點點頭:「那欣榆媽媽,你還記得天賜嗎?」
「天賜?」欣榆皺眉,她不由轉頭看厲幕陽,「天賜是誰?」
「天賜我們的孩子,他今天要做一個手術,一會兒我們去看她。」厲幕陽將她拉到身邊說道。
「他為什麼要做手術?」欣榆一聽,猛的就很難過,「他會不會有危險,我要去看他。」
「別急,天賜沒事。」厲幕陽讓她坐下,「我們先吃完早餐,吃完早餐,再去看天賜。」
她還是有些不解,不過很柔順的喝著牛奶和三明治。吃完擦了一下嘴就對厲幕陽說:「我們現在就去看天賜,好不好?」
厲幕陽現在可以確定,即使她失去記憶,很多事情都忘記了,可是在她心底在意的事情,她還是下意識的記著的。他對展耀揚使了使眼色,意識是他自便。
天賜的手術是十點,現在正躺在房間。欣榆看著病房的天賜,有點獃獃的看他。她坐到天賜的病床前:「天賜,天賜?」
「媽媽?」天賜對她笑著,「媽媽,我不害怕,我很勇敢的,不怕做手術。」
「天賜真乖!」欣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著孩子就覺得親,看他這麼躺在病床上,心頭便是一陣陣的心酸。「天賜是最堅強的,媽媽對你有信心。」
「厲先生,我們得推厲少爺進手床室了。」護士此時進來,就連椰子都穿了醫生服,她要給厲幕陽從美國請來的醫生做助手。
厲幕陽抱著欣榆出去,再送天賜進手術室。天賜這會兒倒一直極樂觀,他臉上保持著笑容。
特別是青青跟著他到手術門口,還不忘跟他加油:「厲天賜,你要加油呀!」
天賜的手術時間特別的長,到了下午一點多才從手術室出來。白欣榆一直挨著厲幕陽坐著,纏著他讓他說一些跟天賜有關事情。
厲幕陽挑了一些鎖碎的事情說,之前那些痛苦分離,甚至是誤會分手絕口不提。
天賜的手術做的極成功,換了骨髓也沒有排斥反應,厲幕陽是真的鬆了口氣,總算是解一一塊心疼。
在欣榆在天賜的病房陪他的時候,厲幕陽叫來王惠香問欣榆的病情。
「我正讓人再請兩位國內頂級的中醫師來跟你一起合作,找到可以解醉生夢生的藥方。」厲幕陽說道。
「少爺!」
王惠香剛開口,厲幕陽打斷了她說道:「還是叫我的名字吧,媽。你是欣榆的母親,她是我的妻子。聽到你叫我少爺,不是很奇怪嗎?」
王惠香有幾分激動,看厲幕陽微笑著對自己,她極不自在的說:「小、小陽,我想說的是,就是有一天欣榆的毒解了,她也未必會恢復記憶。」
「她忘記了也好!」必竟他們的過去有太多太多的痛苦和不堪,他也不想欣榆再記起。「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她的身體能好起來。」
王惠香突然讀懂了厲幕陽的意思,她苦笑道:「還是得讓欣榆繼續吃我給她配的那劑葯,我換了兩劑配方,希望能讓欣榆好一些。」
厲幕陽點點頭,他從透明玻璃那邊看到天賜轉醒了,便穿著防菌服進去。
「天賜,傷口還疼嗎?」厲幕陽站在欣榆身後,輕輕的問道。
天賜聲音微微沙啞,青青很小心的拿著棉簽在他的唇上抹了一層水,讓他的嘴看上去不那麼干。
「不疼的,爸爸。」天賜虛弱的笑了笑,「我知道醫生叔叔說,我的手術成功了,我可以做回一個正常的孩子了,是不是,爸爸。」
「是的,天賜。」厲幕陽對兒子笑笑,「天賜一直是最棒最勇敢的,爸爸一直都相信,你會平安的從手術室出來。」
天賜笑了,剛才青青在他下邊說媽媽生病了,可能會不記得他是誰。他是不信媽媽不會不記得她的,看現在她不就坐在他身邊嗎?只是媽媽總是有些怪怪的,他不由的說:「媽媽,你也要加油哦,努力讓自己的病好起來。」
欣榆心裡暖暖的:「天賜放心,媽媽一定會加油的!」
欣榆很快發現自己很喜歡這個地方,這是一片海島,海水很藍,天空也很藍,海天相接,海風徐徐,很是舒服。
隨著她的身體一天天康復,天賜也一天天的康復,她越發的喜歡現在的生活。她從一個很美很美的夢裡醒來,聞到了海水的味道。睜開時,枕邊已經空空。
她洗漱完,天賜,青青和母親已經在吃早餐。雖然面對的面孔都是陌生的,卻讓她覺得很親切。特別是青青會很開心的跟她打招呼,跟她說早安。
「欣榆媽媽,快來吃早餐。」青青給她端好了粥,放到旁邊的空桌上。
「媽媽,早安!」天賜已經可以跟他們一起吃早餐了。
「早安,謝謝青青!」欣榆看著色澤很好的白米粥,非常的欣喜,吃一口,味道果然香淳可口。
「青青,你看到了你厲叔叔嗎?」欣榆喝了幾口小小的粥之後,微微不自在的說道。
「不知道呢!」青青說道,「不過厲叔叔好早的時候就出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爸爸最近都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麼?」反正他見到爸爸的時間都好少的。
「哦!」欣榆微微有些失望,他是去辦事了嗎?之前都沒有聽他說過。她心裡有小小的懊惱,不過小心的掩飾著。
快吃完早餐的時候,青青和天賜都站了起來,青青說道:「欣榆媽媽,外面好像聲音,不知道是什麼人,我們去看一下好不好。」
欣榆有些無精打彩,青青和天賜已經跑了出去,她也跟上來。只見厲幕陽穿著牛仔短褲,黑色的球鞋,白色的襯衫。看到他們出來,他摘下了安全帽說:「來,上車吧,帶你兜風去!」
她傻眼了,沒想到他居然騎著這麼笨重的機車出現在這裡。她愣愣的走過去問:「去哪裡兜風?」
「上車再說。」厲幕陽熄了火下車,走到她面前給她戴上安全帽,「我們沿著海岸線兜風,快來上車。」
欣榆回頭看兩個小鬼,平時愛玩的兩小鬼居然都沒有要跟上來的意思,擺明了是讓他們二人世界。
「哪裡來的機車呀?」欣榆跟著他上車,很自己然的摟住他的腰問道。
「當然是我自己的。」他不會告訴她,他昨天讓展耀揚回去,然後馬上給他空運送過來的。「抱緊一點,不然一會兒要是把你飛出去了,我可不負責任。」
欣榆緊緊的摟住他的腰,他很快就發動的車,順著這條小道飛的向海邊開去。「厲幕陽,你開慢一點兒。」他開的快,風很大,一陣陣的飛吹過來,將她的頭髮吹亂了。可莫名的,她覺得這樣的場景很熟悉,這樣享受速度也讓她覺得很舒服。
「你應該叫我什麼?」厲幕陽在前面揚著嗓子反問她,「厲太太,別忘了你的身份。」
欣榆甜甜的一笑,將他摟得更緊。厲幕陽這個摩托輪胎很強大,在這麼綿軟的沙子上竟沒有打滑,而是飛快的前進。遠處藍天下,海鳥不時的滑過,剎是美麗。
「欣榆,給我唱首歌吧!」厲幕陽突然在前面說道。
「唱什麼歌?」她大聲的回問道。
「你想唱什麼歌就唱什麼歌?」在這種沙灘上,是不能放慢速度的,不過厲幕陽不一會兒改變了方向,機車滑進了他新撲的環島公路上。
欣榆便開始唱起《大海》來,大概是這麼美好的氛圍,欣榆越唱興緻越高,聲音也越發大起來。等唱完歌,她問:「厲幕陽,你以前是不是也這麼載我去玩兒過?」
「你猜對了!」厲幕陽加快了速度,讓她整個人都貼在他背上,感受到胸前的軟柔,他更是覺得舒爽,「你最好再抱緊一點,我很久沒有開了,技術有點生疏。要是把你甩到海里,我就只好不要你,再找個女人了。」
「你敢!」欣榆一聽不幹了,不過此時她貼的他更緊,嘴邊的笑意也越來越大了。
厲幕陽載著她沿島跑了兩圈,他還是顧慮她虛弱的身體,擔心她吹風太久,會再著涼。
他們把車停在一邊,兩個人躺在沙難上享受陽光。
欣榆靠在他懷裡說:「現在太陽好像有點大了?」
「我帶了太陽油,還有泳衣。」說完,厲幕陽爬起來,找開了機車的後備箱,一小瓶太陽油,還有水藍色的比基尼泳衣。
「我塗點太陽油就可以了,我不要穿泳衣。」欣榆一看那兩片小布,堅持不幹。
厲幕陽一把將她帶到懷裡:「你換上泳衣,我帶你去游泳,怎麼樣?」
游泳?她看著蔚藍的大海,是有點心動了。下意識的,她感覺自己是可以游泳的。
「你是我老婆,這裡只有我,穿這個泳衣有什麼關係,你渾身上下我哪裡沒看過?」厲幕陽看她遲疑的神色,對她眨眨眼說道。
欣榆臉不自覺的紅了:「但是這裡也沒有地方換衣服呀?」
厲幕陽神秘一笑:「我有辦法!」
他的手突然伸到衣服內勾開了她胸衣的暗扣,讓她抬起來,她衣內的保守胸~衣就解開拿出來了。
欣榆驚呆了,她真懷疑他以前是不是特別擅長解女人衣服。當他的手要伸到她的裙內時,她拉住他的手說:「你以前是不是特別喜歡給女人做這個?」
厲幕陽聞到了一絲的醋味,他失笑,咬到她的耳朵:「我只喜歡給你做。」說著,他將那件藍色的小布伸到她衣服,從頸邊拿也帶子,系在她的頸后。他不知從哪裡變成了一把小刀,探到她的裙內將她原先的小褲褲割開來,那片布就到了他手裡。
欣榆的眼睛睜的極大,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等她再回過神,那件比基尼的小褲褲已經系好,穿在她身上了。
「把衣服脫了吧~!」厲幕陽暖昧的在她唇邊噴著熱氣,「我給你塗太陽油。」
「我問你,你以前是不是有很多女人?」不然他脫衣服穿衣服這麼利索,她簡直就不敢相信。
「你在吃醋嗎?」厲幕陽脫掉了她的襯衫和裙子,一個性感美麗的沙灘女郎就出現在他面前,欣榆的身材是極好的,白皙的沒有瑕疵的身子,細長的美腿。好在這裡是私人海灘,他明令過不讓人打擾,不然他是絕不會讓她在露天下穿成這樣。「我沒告訴你嗎?你特別喜歡我給你脫衣服,我是被你訓練出來的。」
「怎麼可能,厲幕陽,你騙人。」欣榆穿成這樣,極不自在。想要去拿自己的衣服,可是已經被厲幕陽扔的很遠去了。
「那我給你脫衣服,穿衣服的時候你感覺到排斥嗎?」厲幕陽興味的看著她,「只有經常做一件事,才不會讓你這麼的適應良好。」
欣榆真的被他唬住了,她對他是一點排斥都沒有。難道真的像他說的,她喜歡讓他給她脫衣服?她不能想了,別過臉說:「你把太陽油給我,我自己塗。」
「不行,我來給你塗。」厲幕陽看到她微紅的耳根,嘴角的笑意更深,「快躺下,不然你這麼細嫩的肌膚就要被曬破皮了。」
欣榆只得趴在墊了布的沙灘上,厲幕陽則坐到她身邊,給她塗太陽油。她懷疑他根本不是要給她塗太陽油,而是要挑逗她的。他的手指彷彿帶著電流,在她背上滑動。她的毛細孔好像都張開來,她差點就呻吟出來。
突然他咬住她的耳垂:「後面擦完了,轉過來,我給你塗前面。」
欣榆轉過來,暗啞著身體說:「前面我自己可以塗。」
「乖,讓我來。」厲幕陽按住她的手,他將大量的太陽油擠在手上,從她的頸處開始塗抹。滑過她漂亮的鎖骨,
「你幹嘛?」欣榆的手都抓進了沙子里,臉紅的什麼似的。
「給你塗太陽油。」他的手已經落到她的小腹上,「你這麼細嫩的身子,要是被晒傷了,我會心疼的。」
欣榆只覺得另一股強大的熱氣從腳底竄出來,她直覺厲幕陽應該不是那種會說甜言蜜語的人,這麼一句話,將她勾的心上又熱又燙。
從小腹接下來就是大腿,他沒有錯過每一寸肌膚,等他完了之後,看她閉著眼暈紅著臉,他真想就這麼吻上去。「好了哦!」他說完,在她臉上啄了一下。
欣榆睜開了眼,爬了起來,看他身上的牛仔褲,不由說道:「你要這樣去游泳嗎?」
「當然不是。」厲幕陽說著,脫掉了牛仔褲,裡面是藍色的子彈褲。再把襯衫脫掉,露出壯實的胸膛。
欣榆,莫名的臉一紅。她從醒來,天天和他是同床共枕的,或是半個多月過去了,他們還真只是純睡覺而已。明明她對那方面是陌生的才是,可是她又覺得他們肯定是做過那件事的。
厲幕陽順著她的目光,摟著她的蠻腰道:「你要是好奇的話,今天晚上我全脫掉給你看。」
「流氓!」欣榆扔下一句話,便往海里跑去了。
她這段時間身體修養的不錯,這裡是海水並不是完全冰涼,反而很溫暖。當腳步海水中,她竟覺得很舒服很溫暖。她整個的淌入海水中,現在她完全確定,她是會游泳的。泳技還相當不錯,當海水再撲過來,她甚至潛了進去。
這也讓她看到了厲幕陽,他不知何時追上了她,在水裡沖她一笑,然後游過來一手抱住了她,兩個人竄出了海面。他們還是保持在淺海中活動,欣榆游的並不熟練,也不敢游的太遠。
「你幹嘛?」欣榆這麼被他抱了個滿懷,有些些懊惱的瞪他。
「我抱我老婆還不行嗎?」
欣榆也察覺到了,他引她來游泳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她睜大了眼,抓住他的手,嘴也暫時得到了自由:「厲幕陽,你瘋了嗎?」
他嘴角勾起笑意:「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他咬上她的下唇說。
「不要!」欣榆抓著他的手,卻還要記著在海里保持平衡,「厲幕陽,我不要,讓我回去。」
「厲太太,拒絕自己的老公求是非常不人道的。」說完,他又狠狠的吻上。這次吻的更徹底,還有淡淡的百合的味道。
等她恢復意識時,她已經被他抱回了岸邊。
她突然睜開了迷離的眼蒙,看到海鳥在天飛。她驚呆了,極力的用手去推他:「厲幕陽、」
「我吩咐過,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會人看到。」
「還是不行。」他果然是一早計劃好的,她羞惱極了,「厲幕陽,放開我,真的不可以。」
「可以的,欣榆。我問過了你媽,也問過了醫生,你的身子現在完全可以做。」
他的身體,他的味道都有極熟悉的感覺,他定是沒有騙她的,他是她的丈夫。
但她還是害怕的,這會兒大勢所驅,她只好小聲的請求。
厲幕陽可沒有聽她的,又吻上她的唇:「別怕。」
「厲幕陽!」她有點害怕這種感覺,不由的哀求的看他,見他一雙深眸緊緊的凝視著她,她心頭一熱,陷在他的眸里再也拔不出來。
等她清醒過來,他正拂著她濕濕的粘在頰邊的發:「你的頭髮長長了!」
此時,她利落的短髮開始及肩,可是她沒力氣跟他討論這個。「你先起來!」
「我們去海里!」說完,他一把將她抱起來,就落到了水裡。
「天哪!我的衣服呢?」
他對她笑笑,她的小臉紅撲撲的,他愛極了她現在的模樣,捧著她的臉上又吻上去。
她絕不會回答,雖然在心裡叫了她許多遍瘋子!
。他們回去已經近中午,欣榆有精疲力盡之感,所以一看到厲幕陽精神翼翼的抱她回來時,她眼眸里滿滿的是哀怨。「媽媽,你們終於回來了!」天賜一看他們進去,馬上過來。他看媽媽臉色蒼白,好像很累的樣子。「媽媽,你看上去好累,你們去哪裡玩了呀!」
「我先和你媽回去沖澡,一會兒吃飯叫我們。」厲幕陽沒等她回答,將她橫抱起進電梯回房間。
「放我下來。」一進電梯,欣榆便拍打他,推他。
「你站的穩嗎?」厲幕陽沖她挑挑眉,大有嘲笑的味道。
「我會這樣還不是因為你。」欣榆這麼說著,聲音一啞,在海邊的叫的太狠,這會兒聲音都啞了。
厲幕陽聽出來了,笑的更開心,此時的欣榆比以前要可愛多了。他抱她房間,直接去浴室。開了花灑,將他們的衣服都剝了,衝到在海里的粘膩。可是這樣,完全便宜了他。因為在衝掉了身上的泡泡之後,他把她抱起來,又進去了。
欣榆想,這個男人哪來那麼多的精力,他這麼架著她,還有做這麼重的體力活。她在迷離中,手搭在他肩上,「厲幕陽,你不累嗎?」
「你覺得呢?」為了驗證他的話,他做的越發賣力。
欣榆被折騰的從浴室出來時,軟在床上一點都沒有。看厲幕陽拿著毛巾,用手指著他,他本想說什麼,只是指著他,最後無力的放下了手,軟在那兒。
到了吃飯的時候,她才被他無力的抱下樓。下午,厲幕陽要再帶出去玩時,她寧死不從,寧願跟青青還有天賜在花園裡玩。
但是厲幕陽仍不忘誘惑她:「海邊現在好像有螃蟹爬出來,我們可以去抓螃蟹,然後烤螃蟹吃。」
「烤螃蟹嗎?我要去。」天賜一聽,眼睛一亮,非常興奮的說道。
「我也要去,我很會抓螃蟹的。」青青也跟著附和說。
厲幕陽看著兩個小孩,挑挑眉看她:「既然你媽媽不願去,那我們去就好了。」
「誰說我不去,我當然去。」有孩子在,讓欣榆有了安全感,當著孩子們厲幕陽可不敢做什麼。
於是吃完飯,他們真的就在海邊抓螃蟹。厲幕陽更不會說,這些螃蟹是他讓石斑提前放好的。孩子們非常開心,一人拎小水桶和鉗子,在海灘上鉗螃蟹。青青很棒,一個一個準。天賜眼色不準,青青鉗住三個,他才能鉗一個。
欣榆跟在孩子們後面,這會兒真像個孩子似的玩的不亦樂呼!厲幕陽跟在她身後,看她額際冒著汗,他拉她到了旁的太陽傘下做了了。
「這裡真美,厲幕陽,我們以後就在這裡住好了。」欣榆看著不遠處在玩樂的孩子,不由的說道,「不過買這樣一個島應該不便宜吧!」
「你喜歡就好。」厲幕陽對她帥氣一笑,此時石斑走過來,手裡拿了電話給他。
電話是展耀揚打來的,他對欣榆笑了笑,接了電話:「什麼事?」
「查到了駱正宇的動向了,他和詹姆斯都回國了,換了身份在青陽市下的飛機。還有,以我看他很可能知道青青的身份,說不定是為青青而來。」展耀揚在那邊說道。
「知道了,那正好。」厲幕陽伸出手,摸了摸欣榆的頭,對她笑的溫柔。「你派幾個人來我這裡,我想不用幾天就能見到他了。」
「他能神通廣大,找到你現在的小島?」展耀揚道。
「他能大著膽子回國,自然也有可能找到我這裡。」厲幕陽不由的把視線落到遠處,看著兩個在玩鬧的孩子,眉宇間浮出一抹擔心。
遠處,石斑放的那些螃蟹,不是逃到海里去了就是被鉗了,沙灘上已經找不到幾隻了。天賜沒法,把目光瞄了青青桶里的。趁著青青還有認認真真找螃蟹的時候,他一下鉗一隻,一下鉗一隻。
終於被青青發現了,她鉗子一扔對厲天賜叫道:「厲天賜,你太無賴了,你怎麼可以鉗我的!」
「我就鉗你的,怎麼樣?」天賜很欠扁的又鉗起了一隻,晃了晃,顯擺欠抽。有的沖她笑。誰想到他一時沒夾住,那隻螃蟹就掉了下來,直接落在他的腳丫子上。那隻螃蟹被他晃的有點頭暈,毫不客氣的夾住了他的一隻腳指頭。
天賜痛的大叫起來,欣榆和厲幕陽忙衝過去,看天賜一臉的淚水,被螃蟹夾住的小拇趾都夾出血,一滴滴落在白色的沙灘上。
「怎麼辦?」看天賜哭的這麼傷心,欣榆也難受的極是擔心,一碰那個螃蟹他夾的更緊。
厲幕陽拿出一把小刀,一下子將那個鉗子夾斷,再撬開。天賜的腳丫子終於保住了,不過留了幾個不小的傷口。厲幕陽忙抱起來他來,回去處理傷口。
青青這次可沒說抱歉,反正她覺得這次是厲天賜自做自受,誰讓他要夾她桶里的螃蟹的。
不過他們還是如願的烤起了螃蟹,升起了架子用炭火去烤。天賜烤的特別帶勁,他剛被螃蟹咬了,這會兒要把螃蟹全部吃掉,一泄心頭之恨。
青青先將烤好的螃蟹放到他們面前,又興緻勃勃的釵了新的去烤。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欣榆看他戴著手套給她把蟹肉弄出來,將蟹黃一點點的放在她盤子里時,她問道。
厲幕陽處理這種東西時,動作都很優雅乾脆,只手上會有一點點的油,取出來的肉都是完整的。他轉頭看她:「能發生什麼事?快吃。」
「你在沙灘上接了電話之後就不對勁了。」欣榆直接用手拿來吃,「是那個展先生給你打的電話嗎?他說什麼?」
厲幕陽發現,欣榆就是失憶了,原先的敏銳還是有的。他又給她剝了些蟹肉說道:「沒事,只不過這些天會有兩個老朋友來見我們。」
「老朋友?我認識的嗎?」欣榆不由停下來看他,有種極不好的感覺。
「嗯!」厲幕陽嘴角的笑意多了抹別的情緒,「快吃,肉涼了就不好吃了。」
欣榆看了看他,總覺得他怪怪的,可是厲幕陽並沒有再說下去的樣子,她也就不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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