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蟊賊錯偷了人家 保姆吐真相

第三節 蟊賊錯偷了人家 保姆吐真相

吉者凶之門,富者禍之根;正是吳天在遊船抱著歌女賣弄高貴時,一家良善卻慘遭毒手;血,順著門縫流到外面。清晨,鄰居發現門前的血腥,急忙打電話報了警。

往來呼嘯的警車引起市民的普遍關注,各大新聞媒體更是接踵而至。為避免不良的社會影響,公安機關依照上級指示精神,及時驅散了樓前扎堆議論的街坊,又在第一時間對各大媒體封鎖了信息,慘案成功的被捂了起來。

管住政府的喉舌,老百姓的舌頭管得住嗎?不好管吶!越想掩蓋事實的真相,一些好拿新聞說事的人,就越想發揮自己的想象空間……殺的誰呀?暴發戶的老婆雇兇殺了「小三」一家!你說的不對,是一個處長;吃人家、拿人家,睡了人家老婆還不給人家辦事,人家一賭氣把他滿門抄斬了!胡說啥呀,是一對下崗夫妻,老的、小的都靠他們養活,實在是養活不起了,一家人就這樣自己把自己……人們的種種揣測,在社會上瞬間衍生出種種傳說,這不能不引起省市領導的高度重視,由省廳督辦、市公安局局長親自挂帥的10·3特案專案組成立了。

專案組通過對案發現場的勘查和取證達成共識,認為這起滅門慘案十有**是熟人所為。既然是熟人作案,一家好幾口人,結識的熟人多了,尤其是被害人家屬吳天,在市場做管理工作,接觸的人天南海北那兒的都有,想在眾多的熟人堆里挨個排查,那就不亞於大海里撈針了。

鄭局把專案組幾名主要成員找到辦公室。他沒到過案發現場,聽彙報了解到,目前專案組還沒查找到絲毫有價值的偵破線索,只能寄希望於去大海里撈針。中國有南海、北海,s市、qh……海多了,想到海里撈針總得有個範圍吧?鄭局的真正意圖就是想聽一聽,專案組最終會到哪個海里去撈針。

具體負責案件偵破的刑偵支隊長石寶劍在領會了鄭局的意圖后,率先表態說,「人海茫茫中揪出幾個犯罪嫌疑人,憑同志們的智慧和能力,在有局領導的運籌帷幄,我相信還是不難辦到的,只不過是會佔用大量的人力和財力,時間上,也很難保證省市領導要求的:從重從快的指導方針。我認為,要想有突破,現在首要任務應該是弄清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動機,是圖財?還是仇殺?明確了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動機,才能縮小排查範圍,案件的偵破才能取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很好嘛!我同意石隊的這個思路。」鄭局首先點頭讚許說,「圍繞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動機,大家可以敞開了談,不要有顧慮……單鵬,別在下面搞小動作,有話拿到桌面說;你說給石隊一個人聽,不如拿到桌面上大家一起分析研究。」

石隊的得力助手單鵬正在和石隊耳語著,聽到鄭局點名叫自己先說,略顯尷尬的神情似乎有些緊張。看看石隊,一時不知從何說起更好。

「緊張什麼,又不是上考場,怎麼想就怎麼說。」石隊鼓勵說。

「那我就先說說。」單鵬想了想說,「從案發現場看,歹徒的作案動機更像是圖財害命,理由是:要是仇殺,按照一個正常人的思維,歹徒殺人後首先想到的應該是逃,逃得越遠越好;哪還會想到要撬保險柜?費時費力的撬保險柜,恰恰說明他們圖的就是錢和物。(www.pnxs.com平南言情小說網)」

「要是為了錢財,他們就沒必要殺害不具反抗能力的老少婦孺,」石隊的另一名得力助手張鴻偉說,「四條人命,這可是大案之中的重案了。」

「這正是新形勢下一些不安分守法的人,在隨處可見的廣告和標語『時間就是金錢,金錢就是生命』的大環境下,被扭曲了的變態心理:見別人發家致富,自己也想發家,又不想通過勞動發家,把搶奪別人的財物視為一夜暴富的有效捷徑。為達到目的,又不想受到法律制裁,這些犯罪嫌疑人往往會採取極端殘忍的手段,作案時不管被害人是否順從或反抗,最後都會被殺之滅口。」

「被害人家很有錢嘍?」新調專案組來的女警花辛秀紫不知深淺的插一句,「丟了多少錢?」

「這也是令人費解的事,家裡翻得爛七八糟的卻沒丟啥?」單鵬說著皺皺眉頭,臉上現出一絲困惑。

「這有啥好費解的?不搞歪門邪道,公務員掙的那點錢省吃儉用,一年到頭能剩幾個子!像咱們似的,每月的工資去了日常開銷,所剩無幾,日子過得不也是緊巴巴的嗎?」張鴻偉說著,拿眼角斜視鄭局一眼……

啥場合說啥話,咋能不分時間、地點,隨便的就信口開河呢!

不苟言笑的鄭局一如既往,呆板的表情叫你讀不出他內心的活動,只是那具有穿透力的目光,不能不叫你在心裡掂量掂量。

張鴻偉意思到自己的話犯了領導的忌諱,不好意思的朝鄭局笑笑,馬上自己給自己打圓場說:「我想不明白的是,打劫一個靠薪水養活老婆和孩子的公務員,連殺四個人,還是熟人所為……有點令人匪夷所思呀?」

「你怎麼看?」鄭局問。

「我不認為這起命案為的就是錢?」張鴻偉說,「熟人要圖財害命,只有在了解和掌握被害人家庭財產底細后才會下手。據我了解,吳天的岳父是區政府普通的退休幹部,岳母是退休工人,媳婦早就退職在家,沒有任何收入,吳天每月三千多的工資在他家屬於高收入了,熟人為了錢財會找這樣的家庭下手嗎?我認為,這起殺人案更具有報復殺人的特徵。」

「要是仇殺,兇手和誰有仇……兩位老人?還是吳天媳婦?我想不會是他們吧?不是他們就是吳天。」辛秀紫看著鄭局,又困惑的問,「要是吳天的話,案發第一時間他是不是應該向我們提供懷疑的仇家?吳天並沒有這麼做呀!從這點來看又不像是他……鴻偉,你咋把我搞糊塗啦!」

辛秀紫是鄭局要重點培養的接班人,這次安排她進專案組,也是有意叫她多了解些實戰經驗,無論今後接哪一級領導人的班,啥也不懂咋行!所以,對辛秀紫隨意的插話,只當是未來領導必修的一門功課,沒必要太認真。

張鴻偉只是對辛秀紫笑了笑,然後轉對單鵬說:「勘查現場時不知你注意到沒有,結婚照上的吳天被兇手狠狠扎了幾刀,這是乎也意味點什麼?」

「你是說兇手沖吳天來的?」單鵬問。

「不是這樣的話,犯罪嫌疑人搶劫殺人的行為已付諸實行了,還有必要再在吳天結婚照上狠狠紮上他幾刀嗎?」

單鵬連連搖頭說:「這個理由太牽強,我不這樣看……」

圍繞吳天能否是犯罪嫌疑人要攻擊的目標,刑偵人員展開了激烈的爭論。

「吳天是工商局派駐市場的管理員吧?」鄭局看著石隊問。

「銅錢山區涇河壩道工商管理所的管理員。」石隊點點頭回答。

「這個案子不簡單嘍!」鄭局若有所思的感嘆說。

鄭局的感嘆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議論的都靜了下來。各位心裡清楚著呢,領導要開口指示了。

「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動機,是圖財?還是仇殺?關係到我們對這起案件的準確定性:前者,不過是起普通的惡性刑事案件;如果是後者……」鄭局掃了各位一眼,加重了語氣力度,「在市場做管理工作,代表的是政府形象和權威,執法人員執法過程中出現一些偏差,在所難免;得罪一些人,也在情理之中;因此招來滅門橫禍,這個問題的性質就嚴重了。戰鬥在基層的廣大執法人員連起碼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證,政府養我們這些警察幹什麼?問心有愧呀!」

慷慨激昂,擲地有聲;鄭局的每句話,都能讓在座的刑警倍加感受到肩上擔子的沉重!

「我們不能在短時間偵破此案,實在沒法向省、市領導交代!我的意見……」

秘書進來招呼鄭局接電話。

「把電話轉過來。」鄭局吩咐完秘書又接著剛才的意見說:「我的意見,按仇殺的思路,咱們就來個地毯似的排查,凡是和吳天熟悉而又有過節的人都要查。人手不夠我給你們調人,辦案經費不足馬上給你們撥款。根據省市領導要求,尤其是牛市長的指示,要下大工夫,一周之內,一定要把和吳天熟悉而又有過節的人,一個不落的查清楚。」

鄭局拿起電話認真聽了一陣,沉思片刻回答說:「你就不要過來了,我馬上叫石隊他們到你哪兒去。」

電話是銅錢山區公安分局、主管刑偵工作的劉副局長打來的,他向鄭局彙報說,在兇殺案發生的同一個晚上,他們轄區內發生了一起入室盜竊案,巧合的不是因為兩起案件同時發生在一個晚上,而是失主吳法和吳天的特殊關係——他們是親哥倆。劉副局長在電話里向鄭局彙報了自己對兩起案件的獨到見解,認為,這兩起案件很有可能是同一伙人所為,肯定是吳家兄弟的仇家要對這哥倆實施的、有計劃的報復行為,值得慶幸的是,這哥倆不在家躲過一劫。事後,他認為事關重大,有責任和義務在第003章的人中查起,背著抱著還不是一樣沉!」

「你小辛倒是急性子,再急也得聽我把話說完吶。」鄭局看著辛秀紫笑笑說。

鄭局就欣賞辛秀紫敢想敢說的單純勁,陽光女孩討人喜歡吶!

「我要告訴各位的是,元寶山分局給我們提供了一個非常有價值的線索:失主家裝有監控錄像,清晰地錄下了小偷的容貌特徵……」

「太好了!」石隊興奮的站起來,抑制不住的雙掌合擊,「啪」的一聲響,不但拍走了幾天來的鬱悶,也拍出了心裡的感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石隊高興的說。

好消息也同樣鼓舞了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低聲議論起來。

「不要高興的太早,」鄭局接著說,「兩起案子是不是一伙人所為,現在還不能給太高的期望值,我們只能說是看到了一絲希望。石隊,你帶人馬上到銅錢山分局去一趟,要詳細的了解一下,絕不能忽視了,看是不起眼的、絲毫的蛛絲馬跡。」

吳法家進賊了,這是銅錢山區貴族新村節後傳出的一條爆炸性新聞。懵懂的賊偷光顧的是吳法閑置的一處住宅,宅內除了裝飾豪華,要說有值錢的當屬幾件高檔傢俱,除此之外真沒有什麼值得小偷惦記的了。平時,吳法關照家雇的保姆夫婦住這裡負責照料,是要過節了,夫婦二人回了趟鄉下的老家,回來就發現遭了賊。雖說家裡沒有什麼值錢的能夠慰藉小偷的勞頓,磕碰的傢具也值萬兒八千的呀!保姆明白,「自己沒照料好這個家,吳老闆一家旅遊回來自己咋交代吧?吳老闆可不是省油的燈!」

吳法是奉陽市現任市長的姑爺子,更是鼎鼎有名的私企——虎威集團的董事長,其下轄的子公司就有二十家,涉足商貿、餐飲、房地產等行業。員工三千多人,資產二十多億,多年被奉陽市評為明星企業、aaa企業;個人獲得的榮譽更是不計其數。可見其身份和地位,決不能等同於一般的凡人。有著如此顯赫身份的人,往往都是當地公安機關重點保護對象。

劫后的狼藉場面著實把保姆嚇癱了,多虧她老公有主見,首先想到了警民聯繫電話。

派出所接到保姆夫妻的報警電話,馬上向元寶山分局主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劉向黨作了彙報。

吳法家進了賊,消息來得太突然,也著實把劉副局長嚇一跳。當聽說沒丟啥時,懸起來的心才算放下……心放踏實了,肚裡的火卻引發大了,氣得他電話里把派出所所長好一通的罵,最後警告說:「下回說話少他媽的給我大喘氣,小心吃不了我叫你兜著走!」

劉副局長是吳法的鐵哥們,今天能坐副局長的位置,臉皮厚的說法是經過自己多年的努力奮鬥,其實心裡敞亮著呢,沒有吳法老丈人的鼎力相助,別說當局長,論年頭能熬到派出所所長的位置已是實屬萬幸了。因此,吳法家的事就是他家的事,即使沒丟啥,那也不可等閑視之呀!接到報案后,劉副局長馬上組織警力,親赴案發現場,派出所更是傾巢出動。(www.pnxs.com平南言情小說網)他們在轄區內搜捕了一天一宿,遺憾的是連個賊影也沒見著。受到驚擾的市民為之抱怨說:「這個蟊賊,偷誰家的不好偷,偏偏要捅馬蜂窩;偷了市長姑爺子的家,等於偷了分局領導的烏紗帽,鬧得警民不得安寧,一旦被逮著,那還能有他的好嗎!」

石隊他們風風火火的趕到元寶山分局,聽了劉副局長對案件的詳細分析以及對當事人的情況介紹,心情倍感壓抑,不知為啥會生出一股難以名狀的糾結:「失主家又沒丟啥,興師動眾的是不是過了點!」他心裡想。

劉副局長給石隊等人播放了監控錄像,石隊看后對劉副局長等人談了自己的看法,他說:「通過監控錄像我個人感覺,陽台進來的犯罪嫌疑人毫不在意的打開防盜門,跟外面進來的這位有說有笑的進了客廳,大大方方的東找西找,四處亂翻,目的非常明確,和吳天家發生的血案不像是同一個路子,更像是兩個蟊賊。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怎麼會知道屋裡沒有人?我認為,有兩種可能:一是熟人;二是事前做了踩點或盯梢。」

「我和石隊有同感,這兩個人極有可能認識保姆夫婦二人,或者是內外勾結。」劉副局長也肯定的說。

「報案人見沒見過這段錄像?」石隊問。

「還沒來得及叫她們看,我叫派出所把報案人帶過來了,是不是叫她們過來看看?」

保姆夫婦二人進來,又向石隊等人詳細談了案發前後的情況,最後,保姆毫不客氣地向劉副局長提出要求:「吳老闆一家出國旅遊了,估計下午就能回來,現在連小偷的影都沒見著,吳老闆回來咱兩口子咋交代呀?劉局,無論咋說你也得給我一個說法,老闆的損失誰賠呀!」

名人手下無孬種,保姆的強硬語氣,搞的劉副局長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好了。

「你想叫劉局賠?」石隊板著臉問,「按你的邏輯,吳法家受損失劉局賠,他弟弟家死了人,劉局就得割下腦袋賠給他兄弟嘍?做人不要學的太張狂,什麼事都要講究個理。現在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事發前幾天,注意沒注意有認識你們的人經常在樓前樓后溜達?」

「沒注意。」保姆回答后看著老公問:「你注意了嗎?」

「我也沒注意。」

「劉局,監控錄像放給她們看看。」

監控錄像的畫面顯示出客廳大部輪廓,整個都被窗帘遮的漆黑一片,只有客廳通往陽台的門,稍稍能見到擠進的一縷月光,黑暗中顯得更加孤僻陰冷。

陽台的門慢慢開了,一條黑影悄悄閃進來。黑影打開手電筒,大大方方的奔到客廳通向走廊的門……走廊的門打開了,又一條黑影從外面閃進來。兩條模糊不清的黑影在客廳串來串去,手電筒的光柱東晃晃,西晃晃,無意間,一道光柱打在另一個賊偷的臉上……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石隊按下暫停鍵,只聽保姆「啊」的一聲喊,「是他……」

人們的目光集中落到保姆的身上。

保姆盯著錄像上的畫面,臉上布滿驚恐,雙手捂住嘴一聲不敢吭了。

「這個人你認識?」劉副局長吃驚的問。

「是……我認識……你憑啥說我認識?」驚恐中還沒醒過神來的保姆看著劉副局長,顯得有些語無倫次的問。

不言自明,保姆心裡有鬼,想叫她痛痛快快的說真話,該有人扮紅臉和黑臉了。

石隊和劉副局長交換一下眼神,會意的點點頭,然後示意單鵬和張鴻偉把保姆的老公請到隔壁,自己和辛秀紫留下配合劉副局長。

劉副局長親自給保姆沏杯茶,和顏悅色的和保姆嘮起家常,嘮起了和吳法的關係,最後說:「咱們屬於一家人,不管小偷和你啥關係,只要你說出來,我們都會替你保密;假使有什麼事牽連到你,吳法家又沒丟啥,有我給你擔著沒人敢找你麻煩。」

劉副局長的體貼和關心沒能叫保姆敞開心扉,反倒使保姆失聲痛哭,淚流滿面。哭過一陣,又旁若無人的眯起眼把頭依在沙發上,任憑你劉局解釋的天花亂墜,就是給你一個不言語。

在室內踅來踅去的石隊,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已經到出場的時候了,他不言不語的停在保姆面前蹙起眉頭,把兩道犀銳的目光打在保姆的臉上;見保姆照舊依著沙發眯著眼視而不見,又一聲不吭的踅到辦公桌前,突然使勁拍下桌子,手指保姆喊道:「哭、你以為哭就能躲過去!我可告訴你,今天不把事說明白,你就別想痛痛快快地出這個門!」

「還有你老公,你們和小偷是不是一夥的?不老老實實的交代,現在我就可以把你兩口子銬起來。」辛秀紫接過石隊的話繼續跟著蒙。

「他們是市局承辦此案的領導,你不說出事實真相叫我咋幫你?」劉副局長立馬錶示惋惜的說,「你可能信不著我,難道你不相信政府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可要知道後果的嚴重性,我勸你可不能犯糊塗啊。」

不懂法的人就怕執法的人繞弄,連嚇帶唬用不上幾個回合,腿不打飄,頭也該變大了。

保姆抬起頭,睜大淚眼,用那滿是惶惑的眼神看著劉副局長,似乎想從劉副局長的臉上看出點厲害……看了半天沒看明白,話到嘴邊不得不又咽了回去。

「不要有顧慮,大膽的說,我保你沒啥大事。」劉副局長乘機鼓勵說。

其實,保姆不是不想把事說清楚,而是心裡害怕不敢說。半年前,也是在遭賊的這所房間里,一夥歹徒沖了進來,其中就有錄像裡面的那張賊臉。當時,有兩個歹徒用刀逼住老闆娘,正是那張賊臉把她拽進卧室,一腳把她踹到床角讓她老實兒的呆在屋裡。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好像隱隱約約聽到老闆娘的哭喊,「你們這是**,是在犯法。」也聽到了吳天凄慘的求告和痛苦的嘶叫。場面太嚇人了,該聽到記住的事她一點也沒記住,可這張猙獰的賊臉,她一輩子是忘不了。之後,客廳里又發生了哪些事,腦子當時就處在一片空白中,她不清楚。當從卧室出來時,歹徒早已不見了蹤影,只見地下有血,老闆娘攙著吳天正要去醫院。

事後,吳老闆要求她要嚴守秘密,當然是有補償的,那就是把她老公找進城安排了工作,兩口子可以無償的使用這間凶宅----凶宅,是保姆現在的真實感受----事過境遷,半年了,哪兒能想到這伙歹徒還會找上門來呀?

「不能再替老闆隱瞞了,真要像警察說的,不能說出和小偷認識的真正原因,自己就成了小偷的同夥;真要是進了監獄,鄉下有老有小的,他們可咋活?」保姆心裡想,「相信政府的沒有錯,今天失信於吳老闆,大不了還是回家種地去。」

保姆如實的向石隊等人描述了半年前在吳法家發生的駭人一幕。

「女主人遭**,小叔子受了傷,卻沒聽說有人報案?太不可思議了!」保姆夫妻走後,帶著一頭霧水的刑偵人員紛紛議論起來,「為什麼?難道說是我們接案的部門把案子壓下了?誰有這麼大的膽?」

劉副局長聽著別人的議論,一個人皺起眉頭,心想,「憑自己和吳法的關係,如何向同志們解釋?說自己壓根就沒聽這家人嘮起過,也不靠譜哇?這哥倆還真沒跟自己透露過。過去為這哥倆出警的事多了,出了這麼大的事連自己也瞞住了,這究竟是為什麼?」劉副局長嘴上不好說啥,只能在心裡反覆琢磨著。

「劉局,能不能被派出所把案子壓下了?」辛秀紫毫無忌諱的直言,嚇劉局一跳,「我沒參加工作前,曾有一個公安局長找我爸爸彙報工作,說有一個縣公安局由於破案率上不去,思想壓力大,就在立案上耍手段,開始造假;把一些疑難的、破不了的案子,能不立的就不立,能壓下的就絕不往上報,這樣,公安局破案率提高了,發案又很低,形勢一派大好,藉此來騙取上級領導的表彰和獎勵。」

「那是過去,現在沒有這麼乾的了。」劉副局長表情嚴肅的說,「這幾年,公安部和省公安廳再三強調,公安機關的嚴打鬥爭主要看破案絕對數,不再看破案率,在再立案上造假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劉局,吳法愛人牛艷艷是不是電視里經常介紹的那個著名笑星?」石隊打斷劉局的話問。

「是呀,牛市長的寶貝千金。頭幾年在街道組織的秧歌大賽,上過一回電視,從此就迷上了這一行。別說她還真給牛市長爭臉,幾年的功夫里就成了舉世聞名的大笑星。」

「他兩口子什麼時候回來,沒跟你說吧?」

「早晨我跟吳法通過電話,按時間計算,應該馬上就要回來了。」

「保姆說的情況如果屬實,公安機關又沒有接到報案,事情有點複雜了,我看有必要馬上找當事人核實。這樣好不好,你馬上和吳法取得聯繫,他們出了機場先不要急著回家,叫他們到分局來一趟。我和鴻鵬到派出所去一趟,你通知片警找一找吳天,我要和吳天當面詳細談談。」

「好吧,我馬上辦。」

第003章提示:牛笑星演過幾部劇?很少有人還能記住,只是在電視明星訪談錄里頻頻露臉,反覆和觀眾調侃自己在幾部劇中扮演過的角色:樂於做情婦的市婦聯主任、未婚先育的村姑、有錢人的二奶……這些不同身份、極具鮮明個性的劇中人物,都被她創造性的塑造成沒心沒肺,成為一個個可笑又叫人笑不起來的角色——嗚呼、原來都是換裝沒換臉的傻大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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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發財的男人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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