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四：聞訊而暈

完顏無欺隨即將落宣傾和笑之請進正廳：「不知皇嫂來訪，有失遠迎，還請皇嫂不要介意。」轉頭，完顏無欺立即吩咐下人準備茶水。

「一口一個皇嫂，你不覺得吃虧么？畢竟我比你年紀小，你要是不嫌棄，就叫我宣傾吧。」落宣傾捧了茶盞，淺飲一口，眼神一滯，輕聲說，「是沐暖國的白瑤，最適宜在入夏之時飲用了……」

「說對了，就是上等白瑤。宣傾若是要，一會兒臨走之時便讓管家取一些給你們。」完顏無欺念出「宣傾」，心裡莫名的感覺油然而生。

落宣傾只是轉頭對笑之說：「笑之，一會兒可得記著提醒我，你家主子的腦子向來不好使。」

笑之笑著點頭：「公主，哪人有這樣說自己的呢！」

完顏無欺抿了一口茶，說：「這就是笑之姑娘了。頭上的粉薔薇真是好看，艷麗卻不俗氣，正好配得上你今天的穿著呢。」

「三、三皇子過獎了。」這麼幾句誇獎的話，在完顏無欺看來只是自己的意見，卻把笑之羞得低下頭。

落宣傾這才突然想起此行來的目的，拍著桌子說：「對了，無欺，聽你皇兄說，你曾去過沐暖國。」

「是啊，我曾去沐暖國學習沐暖國的文化。只是不知道宣傾你，想問些什麼？」

落宣傾跳起來，笑道：「要不說，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呢！嗯……是這樣的，我，我是想來問問，你在沐暖國，可曾聽聞我父王母后的近況？」

「實不相瞞，椿萱並茂，只不過……只不過沐暖國的狀況不容樂觀。雖然現在，你的大皇兄已經幫助你的父王治理朝政，但是舉宸國現在正舉兵攻擊沐暖國，整個沐暖國都籠在一片惶恐之中。」完顏無欺喝了一口茶潤喉之後又說——

「那舉宸兵也真是過分，老少婦孺全不放過，所做之惡行真是令人髮指。聽說之前舉宸國的君主為人倒是和善，不過現在換成了舉元王，心狠手辣，沐暖國也已經被舉宸國奪取了三個州。前幾日，舉宸國還血洗了我所住的迷城，街上道上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完顏無欺人倒是實在，義憤填膺，一口氣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說了出來，聽得落宣傾眼前陣陣金星，暈眩不止。笑之上前一步扶住，輕聲喊「公主」。

完顏無欺這才發現落宣傾早已紅了眼眶，著急地問：「宣傾？你、你怎麼了？需不需要我請郎中來？」

落宣傾沒有回答，只是捂著嘴，斷斷續續地啜泣，雙目無神、全身無力地由笑之扶著站起身。完顏無欺也趕緊起身，拉過身旁的下人去叫郎中。

突然，落宣傾怒恚地轉身，雙手按在笑之肩上，整個人快要倒了一樣。落宣傾愴然地拽著笑之問：「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啊？！你告訴我，告訴我啊！」落宣傾越說越用力，喊得聲音都啞了。笑之一個勁兒地哭著喊：「公主，公主你清醒一點啊，公主。」而完顏無欺則上前一步，幫忙扶著落宣傾，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急得額頭上滲出汗珠。

落宣傾突然就不喊了，癱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用力地喘氣，就好像剛才那麼一通喊，把她所有的氣力都抽走了。落宣傾喘氣的速度愈來愈慢，只覺得昏天黑地什麼都看不清楚。在她的世界徹底黑透了之前，落宣傾聽到了笑之和無欺的吶喊聲。

等完顏無玦知道這件事，落宣傾還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笑之坐在床邊，雙手握著落宣傾的手，眼睛哭得紅腫不堪。

完顏無玦一把拉了完顏無欺出門，大聲叱問：」你跟她說了什麼？那丫頭怎麼又是激動，又是驚嚇地嚇暈了？「

「沒什麼，我就是告訴宣傾沐暖國的現狀。人家總有知道自己國家的狀況的權利吧，再說了人家宣傾都開口問了，不跟人家照實說能行？」

完顏無玦聽著聽著眉頭就皺起來了：「你叫她宣傾？你和他什麼關係？你難道不知道那丫頭率性？你實話告訴她，她日後還能安安生生地過自己的日子？！你這分明就是要她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