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三：笑之情懷

完顏無玦拍拍完顏無欺的肩頭，大笑道：「哈哈，皇弟去了沐暖國，怎麼變得如此文質彬彬啊？倒讓皇兄覺得不習慣了。」

在湖邊洗手的落宣傾聽了，不由得扭過頭去看著完顏無欺：他去過沐暖國？去沐暖國做什麼？落宣傾卻不再想下去，撅了嘴，繼續洗手。

「丫頭，和我回去吧。」完顏無玦不知不覺已經站到了落宣傾的後面。

落宣傾沒有扭頭，只是看著湖水裡自己的倒影：「我的皎良呢？」倒影里，落宣傾緊皺著眉，看不出來是害怕還是不屑。

身後的完顏無玦一怔：「皎良、皎良……」

「沒有皎良你叫我我怎麼回去？」

「你與我共騎一馬難道不可么？」

完顏無欺在一旁只是笑看，末了才說：「要不，我將馬讓給你吧——你是我皇嫂嘛。」最後半句是完顏無欺後來才加上的。

落宣傾置氣似的看了完顏無玦一眼，無動於衷。完顏無玦覺得這樣，會讓自己在完顏無欺面前丟了面子，於是大聲說：「你趕緊回去，還要在這裡使小性子多久？」

說著一手過來就要抓住落宣傾的手腕，落宣傾一閃，急忙躲到完顏無欺身後，眼裡滿是恐懼。

完顏無欺笑著看身後膽怯的落宣傾，而完顏無玦則窘迫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遠處草綠的山丘傳來一個空靈的聲音：「公主——」

落宣傾一行人等都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是笑之！」落宣傾跳起來，就急急地往笑之那裡奔過去。

笑之下了馬，雙手握著落宣傾的手：「公主，你一夜未歸，可把笑之急壞了！」

落宣傾不好意思地笑笑，賠罪一樣說：「好了好了，我的好笑之，我知道你心疼我。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對了公主，我是來給你送馬的。」

落宣傾看過去，皎良抖自己的鬃毛。落宣傾牽了笑之的手，一面說：「還是笑之知我心。」一面牽了韁繩，把皎良帶到完顏無玦和完顏無欺面前。

「哦對了，笑之，這是完顏無欺，無媸皇嫂的弟弟——哎哎，笑、笑之……」落宣傾很好心地給笑之介紹，卻發現笑之一副羞澀靦腆的樣子，雖是這樣，但是目光還是黏在完顏無欺身上。落宣傾壞笑著走過去，擋在笑之面前，截斷了她的視線，笑之方才回神：「啊、啊，公主……」

然完顏無玦和完顏無欺卻看不出這其中名堂，看得一頭霧水。

落宣傾回到房裡，急急忙忙換了一套翠色襦裙，快速地讓笑之給綰一個簡單的髮髻，就要往完顏無欺那裡去。笑之不解，一邊給落宣傾戴著琉璃簪子，一邊問：「公主啊，你，你去三皇子那裡做什麼？」

落宣傾照著銅鏡，把衣領弄平整：「嗯，剛才聽老男人說，無欺去過湮寒國。我想，我可能從他嘴裡，知道父王母后，以及沐暖國的消息。」

現在落宣傾直接喊完顏無玦叫「老男人」，倒是因為完顏無欺去過沐暖國，落宣傾喊完顏無欺聽著更親切。

「那個，公主啊……那個，你先去外頭等著吧，我，我一會兒就出去。」笑之突然低著頭笑著說。

等笑之再度出來的時候，落宣傾用手肘碰了碰笑之：「哎，笑之，你頭上的妃色絹花挺好看，無欺一定會喜歡的。」

笑之不好意思了：「公主……你既然心裡明白，就別取笑我了……」

落宣傾突然斂了笑，看了看笑之今天的裝束——淡黃色襦裙外罩淺青色對對襟罩衣，頗是清麗。現在仍是春末夏初，落宣傾環視一周只能找到薔薇花。

於是落宣傾挑了一朵嫩粉色的薔薇，小心翼翼地給笑之戴在髮髻上，笑之眼裡儘是感激。

落宣傾拉著笑之站在三皇子府門外，正巧來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正要給落宣傾請安，落宣傾一把攔住：「告訴你家主子，就說莞嬈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