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存大計高於一切

「天曉得，這一次見面，是我們的第一次，也是我們的最後一次……」

紙條上，寫著這句話。

不知是誰留給誰的口訊，蘇小眠讀了幾遍，覺得這樣悲傷。

蘇小眠的心猛地一抽。她也明白，她遇見他，是萍水相逢，茫茫人海，她再難見到。

站起身，拍拍裙角，對著洛可陽光校門口的郵箱口說：「郵箱郵箱，我的感激就留給你保管了哦，如果哪天能夠遇見他，就替我傳達好嗎？」

回憶到此。

「阿雨，你說，他叫什麼名字？」

「皇、甫、夜！哎，小眠，我們是活在同一片藍天下的嗎……」

「哦，原來不知道，不過現在知道了。哈哈。」蘇小眠呵呵一笑。

「喂，別走啊，你還沒有說你這麼和他搭上話的事情呢。」

真奇怪，不在乎之前，校園學生代表是哪個，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可是現在不同了，皇甫夜——這個名字在她生活中出現的頻率出奇得高了起來。

他的粉絲真不少，走到哪裡後面都跟著三三兩兩的小女生。她們手拉著手排站在離王子三米遠處絮語連連，如若這時那漂亮的小男生回應她們一縷目光，她們連上立即浮現出難掩激動又努力剋制的經典表情。

原來，這麼有人氣啊。

至於那希望能夠當面道謝的心情，蘇小眠將它揉把揉把，揉碎了散在風中。

人家是校園王子人氣男欸，憑什麼要記得她這個路人啊，她巴巴的跑上去認舊攀熟，一定會被他的粉絲們給生吞活剝，她還沒活夠呢。

可是，她看到他就「砰砰」亂跳的心是怎麼回事？蘇小眠甩頭，把奇怪的感覺趕跑。

這樣的場景在這校門口反覆上演，蘇小眠驚愕之餘突發奇想。如果她有皇甫夜的照片，再將照片販售……

那時候的她真是太缺錢了，滿心噼里啪啦運算著各種公式，眼前立刻飄起大把大把的鈔票。成本很低，且回報豐厚，有一點點的風險，但是不大。雖然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愧疚，但是為了生活大計也就顧不得太多了。就這樣，蘇小眠的「魔爪」幽幽地伸向了他……悄悄的開啟了她的攝影、販賣事業。

原來只是試著拍幾張，沒想到真的有戲，後來演變為一有空她就抱著她的照相機，偷偷追著皇甫夜在校園裡到處跑。

由於皇甫夜的粉絲眾多，蘇小眠的荷包很快就滿了。為了拍攝更好照片，她爬樹又翻牆的，變成徹底的八卦狗仔。

替皇甫夜收拾完草地上的蛋糕，蘇小眠洗完手回教室，剛在位子上坐定，女生們立刻圍了上來。

「說，剛才皇甫夜和你說了什麼了？」那是立刻要將她生吞活剝的兇狠模樣。

都不讓女生靠近的皇甫夜，居然主動和一個女生說話，真不是要粉絲的命嗎。

「啊，你們什麼雷達啊，這麼遠都看到了……」蘇小眠震驚了，「放心放心，他以為我是男生，讓我收拾地上的垃圾。」

「欸……」女生們先是鬆了口氣，又換上了羨慕的語氣：「好羨慕你，真希望我在場，他叫的是我就好了……」

「喂喂，我們是不是朋友啊，他那是什麼眼睛，居然把我認成男生欸。你們不為我打抱不平嗎？」

「行啦行啦，一點都不冤枉你，要不是我們之前就認識你，也會以為你是男生的。」女生們開始拍蘇小眠的——書包，而不是蘇小眠期待的肩膀，女生們叫道：「快把風大人的照片拿出來！」

蘇小眠將自己拍攝的皇甫夜的各種照片攤在桌面上。

他是學校女生們的視覺的磁鐵。

眼睛深邃明亮，一彎深潭裡收著冷靜而沉穩的光，偶爾也會漾出一些溫和的光。或喜或憂，他的面容終是有其獨特的神采，那輪被細心雕琢過的柔和臉廓，即使是男生在看到的第一眼也要倒吸感嘆。這些都被蘇小眠拍攝紀錄並提供給源源不斷的皇甫氏的追求者們。

「不著急，稍等——」蘇小眠拿出小本子，一手托著，另一手飛快的登記，「你要幾張？」

「那張在白色籃球場上的那張我要，坐在休息區里剛喝過水的那張我也要，站在領獎台上的這張，雖小了點，也要！還有還有，這張……」

「每一張都很好！」蘇小眠覺得自己的攝影水平真是好極了。

突然從後面伸過來一隻手，把別人手裡的照片全搶了過去。

「哼，被我抓到了！」

那個聲音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