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暴風前夕，陰冷的警告

蘇小眠回過頭，看到來人是誰之後，她嗔怪：「喂，你嚇誰呢？」

突然搶走大家手中照片的是個女孩。

頂著一個被雷電洶湧劈過的超級刺蝟頭，一件長至腳踝的長裙子，上面還印著紅紅綠綠的大花，好像剛從大染缸里出來的這麼一個特別人物——她是蘇小眠的好朋友，叫毛慧瑜，簡稱毛毛。

毛毛迅速把所有的照片搜羅進隨身攜帶的小包里，心滿意足地拍了拍鼓囊的口袋，立即對準捧著小本子瘋狂算賬的蘇小眠叫道：「蘇小眠，皇甫夜的照片我統統都要！」

「那麼多——你拿去洗澡啊？」

蘇小眠想把照片搶回來，毛毛身手敏捷得跳開。一臉不可言說的神秘表情，對徘徊在自己身邊那些不甘心的小女生們揮了揮手，「沒你們的份了，都散了吧。下次來啊。」

大家又站了很久，發現對方沒有半點要把照片拿出來的意思這才三三兩兩得沮喪地緩緩走開，剩下幾個執著的，遲遲不走，得到蘇小眠的再三保證，新一批一定留些給她們后才散去。

眨眼之間，教室里就剩下蘇小眠和毛毛兩個人。

「你別浪費了……」蘇小眠交代。

「我才捨不得哩，我是要賣到外校去的，好好宣傳一下我們校草大人的美貌，要讓她們為了我們家夜大人多做貢獻，你知不知道，在外校出的價格比你賣的要高出兩倍！」待大夥散盡毛毛才說。

作為皇甫夜粉絲會的第一號人物，孜孜不倦的組織著「愛皇甫夜行動」、「永愛夜大人」等後援行動的毛毛，現在是皇甫夜粉絲會的會長。照片，是她派發的福利，也是粉絲會運營的金源。

「喂喂，你不要太貪了哦，我只是想賺點學費。」

她們都清楚，皇甫夜畢竟不是藝人，她們這樣販賣他的照片還是有些不妥。

「我也沒有謀求私利啊，賺到的錢除了維護後援會的運營以外，都以皇甫夜的名義捐出去了。對啦，你蟄伏在皇甫夜家那麼久有沒有更好的照片？我幫你買個高價！」

嗶嗶！

蘇小眠的腦袋裡觸電般閃過那張照片——

「沒有！」蘇小眠連連擺手，幾乎是惶恐下意識回絕。

毛毛愣愣看著蘇小眠三秒，淡淡的說，「你騙人！」

「真的沒有。」

這要被毛毛看見，她一定會哭天搶地的。

兩個人正吵鬧的當口，蘇小眠看見毛毛的表情突然僵硬住。她順著毛毛的目光回頭——

「啊！」蘇小眠尖叫出聲。

因為，照片的主人公皇甫夜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身後。

「啊，我還有事，先走咯。」

毛毛先是見到偶像的亂激動，但也立刻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她僵硬得抬了一下手，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這個，沒良心的……

蘇小眠慢慢的把自己的身體往外挪，她想跑，但是皇甫夜的目光好像有魔法並對她施用法術，使得她的腳卻好像生了根，動也動不了。她屏著呼吸，緊捏著拳頭，指尖觸摸著掌心的潮濕。將目光避開，投到天花板上卻游移不定——哦，牆角里趴著一隻蜘蛛呵！

是的，經過這小半年的跟蹤拍攝，蘇小眠也是有稍微了解一下皇甫夜的為人的，外貌協會害死人啊，雖然長得很是清秀，但他並非真的就是「人畜無害的乖小孩」，雖然同是一個學校的學生，但是明顯，他和這個學校里的大部分學生不是同一階層的人。

你見過哪個高中生上學有車接送還跟著個保鏢的？

你見過哪個高中生上學老師還去校門口列隊歡迎的？

蘇小眠不知道自己當眾售賣他的照片的事實被他看去了多少，罪惡被戳穿的恐懼和接下來可能會遇到的慘烈報復的想象猶如潮水般兜頭而來，她想到了自己屍骨無存的慘狀。

「你好。」他居然主動打招呼。

「嗨，你好，皇甫同學……」她硬著頭皮回應！

他笑了一下。

這回，蘇小眠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他，剛才，分明，沖著自己極其陰險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