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三天後,苒菁以良家子的身份採選入宮。
西湖畔,良家子的隊伍剛好從這裡經過,而這隊良家子和另外的幾隊良家子也都是按照上面的吩咐要在此處會合,也好一起乘坐船隻去咸陽入秦宮。
苒菁輕輕地撩起馬車上的遮簾,然後慢慢地走下馬車。
護送她們去入宮的選舉官大聲地說道:「各位姑娘,今天晚上得要先在西湖畔的驛站休息一晚了,等到明天別的良家子都來齊了再繼續前進。」
各位良家子一起回到道:「諾!」
苒菁隨著眾位良家子一同走進指定的房間休息,就在苒菁剛剛在房間裡面整理衣服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刺耳的響聲:「轟隆隆!」苒菁下意識認為,這只是一陣普通的打雷聲而已!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伴隨著「轟隆隆」這聲響的是一陣同樣可怕的聲音「嗚嗚,咕咕咕。」
苒菁覺得非常奇怪,就快步走到窗前推開窗子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窗子外面,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年輕人跌跌撞撞地朝這邊走來,想來剛才的那些事情應該就是他發出來的吧!
苒菁心生奇怪,這裡乃是秦驛站,這個喝醉了的年輕人看起來並非是秦朝的官吏,為何他可以如入無人之鏡地走進驛站呢?怎麼就沒有人攔住他呢?想著,苒菁緩緩地鬆手,正要關上窗子。
那個年輕人抬起頭來看見苒菁要關上窗子連忙叫道:「哎,那個姑娘!別、別、別,別關窗!別關窗!」
苒菁覺得有趣,笑著問那個年輕人:「你是在叫我嗎?」
那個年輕人點點頭:「嗯,難道這裡除了你還有其他的姑娘嗎?為何我沒有看見呢?」
苒菁直覺覺得這個年輕人是一個非常幽默的人,搖搖頭。
那個年輕人緩緩地走近苒菁,似笑非笑地說道:「姑娘,我們從前是否在何處曾經見過面呢?怎麼看著這麼眼熟的呢?」
苒菁仔細地端詳著年輕人的臉龐,心中也升起了一陣熟悉的感覺:「你······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年輕人看見苒菁問起自己的名字的時候笑了,他輕笑著說道:「對不起!我——不能夠告訴你我的名字。」
苒菁更加疑惑了,這名字有什麼神秘的,還不能告訴別人:「為什麼?」
年輕人回答道:「因為我的叔父告訴我,我們家族的名字是絕對不能夠告訴任何人的!更何況是像你一樣的秦人,哦,不對,應該說是像你一樣的即將走進秦國的皇宮的良家子,我就更不能說了!」
苒菁隱隱約約地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和當年被秦國所滅的齊、楚、燕、韓、趙、魏這六國有關,他應該是這六國之中某一國的貴族,國亡了以後因為害怕會被秦國誅殺所以就隱藏起來了:「你是已經滅亡了的六國中人?」
年輕人渾渾噩噩地點點頭,似乎有些清醒但是卻又充滿了模糊地說道:「噓!姑娘!說得那麼大聲幹嘛!嗯,你敢問我這個問題,你難道就不害怕我會殺了你嗎?」
苒菁淺笑著說道:「你不會這麼做的!這裡秦朝的驛站,而我又是待選的良家子。若是你在這驛站裡面殺了我的話那麼你的身份豈不是很快就要曝光了嗎?我想你應該是不希望你的身份暴露的吧?」
年輕人嘖嘖讚歎:「嗯,你真是聰明!沒錯,我就是!嗯,不止我是,就連我的妻子,我的妻子也是六國人,怎麼樣?想要去告發我嗎?」
苒菁細細打量著年輕人,他的年紀不大,並不像是有妻子的人。按理來說,若是已經成家的人那麼就應該回有一點的責任心,絕對不會這麼草率魯莽地就渾渾噩噩喝醉酒闖驛站,還敢跟一個良家子說這麼多話:「你有妻子?不可以吧!怎麼看你都不像是有了妻子的人啊!」
年輕人呵呵地說道:「小姑娘,別老是以為自己是天下最聰明的人!比你聰明的還大有人在呢!我嘛,我呢就是人不可貌相,我並不是你看來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的!哎喲,小姑娘,以你的這種頭腦看來,你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秦宮裡面可是絕對生活不下去的,還是快逃跑為妙吧!只有逃跑了你才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
苒菁陣陣覺得這個年輕人很古怪,先是說自己是秦宮的良家子,他的秘密是絕對不可以告訴她的;後來又是對自己什麼都說了,還勸告自己逃跑,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管閑事的人呢:「你······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和你素未平生,我為何要聽你的話呢?逃跑?難道我活膩了嗎?逃跑成功了的話那麼我的家人怎麼辦?萬一要是逃跑失敗了的話那麼我的小命可就真的不保了!」
年輕人取笑著說:「看起來你也不像是一個只顧自己的生命的人嘛!喏,先不管你的那些什麼家人,秦朝的法律我一律都不懂!先說說你自己吧,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什麼目的?」
苒菁覺得他真的是很羅嗦,有些厭煩地說道:「你難道就沒有覺得你說的話很讓別人厭煩嗎?好了,我們既然是素未平生,我們就不應該多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你快走吧,我要關上窗子了。」說完苒菁不聽年輕人的辯解就關上了窗子,只留下年輕人一個人獃獃地站在窗子外面。
苒菁六神無主地坐到床上,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這時,窗子外面又傳來了剛才的那個年輕人的叫聲:「哎!姑娘,你幹嘛將自己藏在屋子裡啊?屋子裡面會悶悶壞人的,要打開窗子才好透氣啊!」
苒菁皺了皺眉頭,揚聲對窗子外面的年輕人說道:「你還是快走吧,免得一會兒你的聲音將別人引來了,那樣大家都不好看!我本不想多事的!」
年輕人在外面嚷嚷道:「呵呵。真是一個奇怪的小姑娘!讓人捉摸不透,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類型的人呢。」說完,年輕人就踱步走開了,可是一會兒想想又不對勁啊,這個小姑娘絕對是自己從前認識的,不然的話不會那麼眼熟的。想到這裡,年輕人決定一定要弄清楚這個秘密,於是又輕步走回了窗子外面想要將這個疑惑搞清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