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

蘇離一行人穿過曲曲折折的迴廊，再走過一座庭院，就來到李小姐的「梅園」。

李小姐素愛梅，因此梅園中種著各種各樣的梅花，此間已然是春天，梅花已經凋謝，只剩下一些光禿禿的樹枝還在將它們的枝椏伸向天空，看起來多了一絲清冷之氣。

「小姐，奴才帶大夫來給您瞧病來了。」管家隔著門喚著，不一會兒，就有一個穿著粉紅色衣衫的丫頭吱呀一聲打開了門，讓出一條縫隙，閃了個腦袋出來，「噓，小聲點，小姐正躺著呢。」

「是，這不，大夫正等著嘛，讓給小姐瞧瞧病去。」管家笑著解釋。

丫鬟看了門口站著的蘇離和冰兒，俯身行了個禮：「大夫，請。」

蘇離跟著進門，進了內室，看著簾幕後面的床上睡著一個人，便是李書瑤了。只見她臉色面色萎黃，一張臉瘦得就只剩眼睛了，身上更是沒有二兩肉，如果不是被子將她壓著，估計都要飛上天了。

冰兒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心中有些害怕，站在後面不敢往裡走。

蘇離也沒有怪冰兒，畢竟看著這樣一個形容枯槁的人，任誰見了都會害怕的。

「大夫，小姐她已經有大半年沒有認真吃過東西了，每日儘是進一些湯水，眼下都已經成皮包骨頭了。」李小姐的丫頭說到這裡，嚶嚶哭起來，讓人覺得可憐。

「我看看。」沒有多餘的話，蘇離走上前去搭了一下李書瑤的脈。

許是進來看的大夫多了，或是確實沒有力氣了，李書瑤一句話也沒有說，眼睛里灰撲撲地沒有光彩，任誰見了都不會覺得這是一個二八年華的小姐。

「小姐是哪日開始不吃東西的？」蘇離檢查之後問道。

「回大夫，是年前。」小丫頭低著頭回話。

蘇離看了一眼李書瑤，只是脈細微弱，面色萎黃，典型的厭食症。並不多說，起了身就走。

「大夫，大夫，您不給開個方子？」小丫頭大概頭一遭見著這樣的大夫，急急起身跟在後頭。

蘇離轉過身，說：「你家小姐的病，我有八成把握，你好好照顧你家小姐。」說罷抬腳就往外走。

冰兒歉意地看了一眼丫頭，跟著蘇離出了門。

「草兒，回來。」屋內，李書瑤微弱的聲音傳來。

「小姐，小姐，這位大夫說他有八成把握，小姐，你有救了。」

花廳里，李正罡正搓著手來回踱著步子，他一緊張就喜歡踱來踱去，好像這樣事情就能解決一樣，現在也是一樣。

「李大人。」蘇離叫道。

「哦，蘇大夫，怎樣？」李正罡轉過身來，眼裡充滿了期待。

「我只有八成把握。」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說著，李正罡行了一個禮，眼眶濕潤著，「這次瑤兒總算有救了，老天開眼了。」

「但是今天不行，我要回去準備東西。」

「是，是，蘇大夫需要什麼藥材，儘管跟老夫說，老夫一定置辦好。」李正罡完全是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從前請了許多大夫，很多大夫只是看一眼就離開，也有幾位大夫開過幾副葯，不過效果都不是很明顯，瑤兒只是喝了之後不再嘔吐，但是總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想要吃東西，沒有一個大夫有超過六成的把握。而今天沐大夫說有八成把握，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給了他一個驚喜。

「李大人，我兩日後再來，告辭。」蘇離回了一個禮，就和冰兒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