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前日夜裡當真無月?」皇帝再次問道,「薛愛卿你肯定。」
「這,」薛紫陽沉吟一下,還是十分肯定道:「啟稟萬歲,當真無月!臣不敢妄言天象。」的確如此,古裝片看多了,誰也明白,這天象在古代代表著天意,隨便亂說天象,乃是九族俱滅的死罪。
「哦。」皇帝看看我,「你先鬆綁吧,站起來說話。」
「臣領旨。」我趕忙磕一個頭,做戲樣來到老丈人面前,「老泰山,您看,皇上都知道我沒罪,您就發發慈悲,給我鬆了吧!」當初為了表演真實,老丈人親自給我捆上的,那手法,唉,真是自作自受啊。
「看在皇上的面上,先放你一馬,若日後查出真相,不用皇上發話,老夫定斬不饒!」老爺子仍舊怒氣沖沖。可是我心裡明白,他這話明顯有問題。看上去好像沒啥錯誤,但是「查出真相」后,他定斬不饒的是誰?肯定不是侯爺我!哈哈,老人家早把埋伏打好了。
拚命咬牙忍住想笑的衝動,配合老丈人向皇帝呼道:「皇上,您可要還臣一個清白啊!皇上!」就得把皇帝的惻隱之心勾出來,只要皇帝認為我是冤枉的,那他肯定就要認真對待整件案子,就算不看我,也得看我老丈人的面子。
「哼!你到底有沒有被冤枉,現在還很難說。」皇帝哼道,但是明顯沒有剛才那麼冷峻,「今天若不是六王捆你來請罪,朕明日就把你打入天牢。你這案子鬧得滿城風雨,朕早有耳聞!嗯,看情況,這裡面確實有隱情。來人哪!」皇帝吩咐道:「命刑部尚書接管整件案子,命大理寺配合審案。」
果然有人來誣陷我!正暗罵那個背後使壞的傢伙時,就聽皇帝說我:「王小塘,朕且不收押你,但是什麼時候傳你,你什麼時候到,你可明白?」
「臣謝主隆恩!」我趕忙拜倒,遮掩自己臉上的表情。能爭取到這個結果,已經是萬幸了,沒有讓我去天牢里混飯吃,為啥不謝?
總算出了皇宮,突然感覺身上濕膩膩的,這才發現衣裳早就被汗溻透了。跟在老丈人後面,嘆了口氣道:「唉,也不知道刑部的官是否秉公斷案啊!」「這次你小子就偷著樂吧!」老泰山扭過臉來笑:「那刑部尚書,那是有名的一碗水!一碗水啥意思你明白吧?那就是公平!有冤必伸,有罪必懲!比你這冤屈大的案子,人家都能破了,你這點兒算啥?」
「是是是。」我笑道:「我不是怕他跟開封府府尹一個樣嘛?誣陷忠良!」
「嗯,對,開封府這樣構陷,肯定是有人給了好處的。倒可以順藤摸瓜,查到背後之人。」老丈人說道。
「那也是將來的事啊,」我笑道:「現在要緊的是翻案,翻了案才能反戈一擊不是?」
老丈人瞅瞅我,忽然笑道:「你小子有本事,碰見這種事,居然跟沒事人一樣。行!是我六王爺的女婿!」
笑話,要不是明知自己有理,我也不能這麼輕鬆。以前做生意的時候,見個稅務從旁邊過都心裡打鼓,為啥?怕查帳!把柄在人家手裡攥著呢。現在這把柄在我手裡,不用多說,到時候判下案子我無罪的時候,我再慢慢玩他。
回到家裡,正碰見祁老爹。義父自然關心我的案子,問我到底乾沒幹壞事?重新又解釋的了一遍后,老頭才放心。「要照你這麼說,你這是路見不平,才出手打人嘍?」義父問我。
「對呀!要不是情況緊急,我能用大木棒子揍他嗎?您是沒看見,當時那幫無賴都要上去扒人家姑娘衣裳了。」
「打死活該!」老頭一砸桌子,「我要在,非斷了他是非根!」想了一想又道:「可是那姑娘家姓啥叫啥你可知道?」
我搖頭。
「那人家姑娘知道你的名字不?」
「我瞎編個名字,糊弄她的。我說我叫唐小旺!」我嘿嘿笑道,「做好事不留名!」
「壞了!」老頭又拍桌子。
壞了?咋壞了?
「你要是救人,這人你殺了也應該。你若是沒有救人,這人你就殺不得!天子犯法,與民同罪,那一碗水的刑部尚書能放過你?再說了,這點我都能看出來,那背後使壞的人能看不出來?萬一下次過堂時再改口,原告死死咬定你殺了他哥哥,你又當如何?」老頭一條一條分析道,「再說現在民情都倒向那原告,到時候一旦確定你殺了人,恐怕連皇上也保不住你。殺人償命那是一準兒的!」
我暈!助人為樂還成壞事了!
剛才滿心喜悅頓時化作愁雲慘霧,還是沒脫離人家算計啊。
「現在要緊的是,趕緊把那姑娘找到。若是她能出來作證,你這案子定然不敗。」義父給出了個主意。
「上哪找啊?」我有種想撞牆的衝動,「當初倒是送她回家來著,可偏偏沒留意具體位置。再說了,人家姑娘遇見這種事情,有幾個能開口的?以後還不得讓吐沫星子砸死?」
「唉!」義父也哀嘆,「命呀!」
明知道自己沒罪,偏偏一切證據都證明自己有罪,而最有力反駁的證據,反而從自己手中跑掉,這隻怕是人生最無奈事情當中的一件吧?
大老婆小老婆還沒唱回來,估計太后那邊比較困難。
…………………
人在鬱悶的時候是不是很容易睡著呢?反正我趴在桌子上就很快睡著了。正睡著就聽有人喊我名字:「小伍子!小伍子!咋還睡咧!」
小伍子?誰知道我這小名啊?抬起頭揉揉眼睛,看見老連長站在我面前嘿嘿直笑。
老連長!我突然有種見了親人的感覺!撲到老連長懷裡:「連長!你咋這麼狠心,咋現在才來接我啊!」說著我眼淚就下來了,「你知道不,我在這兒被人誣陷,我成了殺人犯了!我該怎麼辦啊!」
「多大個事兒哩,就會哭!」老連長一邊拍我後背,一邊訓我,「知道你受委屈啦,才過來看看你。咱鋼八連可沒有熊兵蛋子!趕緊把眼淚收了!」
「哎!」我答應著,趕緊雙腿一併,站直了給老連長敬個禮,「第八偵察連退伍軍人王德伍報到!請連長同志指示!」眼淚還是沒忍住。
「嗯,這才像樣子。」老連長笑道:「咱軍人不論遇到啥事情,該咋樣還咋樣!再說,你這事兒也沒定下結論不是?沒下結論那就有平反的機會!你有啥可哭的?」
「我救人家,可是人家救不了我。」我很絕望。
「你沒去找,咂就知道人家不救你?小伍子啊,這世上還是好人多。你去找找,說不定能找到呢?你救了人家,人家不能不救你,對吧?」老連長說著看看手錶,「行了,別一臉天塌下來的倒霉樣子,趕緊去找人!我不跟你說了,一會還要開會呢!軍區又要演習了……」話還沒說完,人就漸漸模糊不清。
「老連長!」
「相公,相公,你快醒醒呀!」怎麼有人推我。
一轉眼,看見霞和草在旁邊。一切又都恢復原樣,哪裡還有什麼老連長?「嗯?」我有些糊塗,「什麼時候了?」還是老樣子,一犯糊塗就問時間。
「都二更了。」草回答,還心疼,「相公困了也不上床睡,趴在桌子上多累呀!」
「沒事兒,沒事兒。」直起身來,甩甩胳膊,枕了半天,麻麻的。
「相公還沒有吃飯吧?」霞問我。
「沒有,睡著了,不記得餓。」我嘿嘿笑道,「就覺得渴。」
「能不渴嗎?夫君的口水都成河了!」草指著桌子上一條斷流的小溪,嬌笑道。
「沒大沒小,敢笑你夫君!」我一個偷襲得手,拽過草來,「家法伺候!打pp」
「啊夫君饒命!」草又叫又笑,頻頻扭動臀部。
小妮子又勾引我!於是命令霞,「你,過來幫我摁著,我要振夫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