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超神級的隱秘

趙忠在烏特雷德的印象中一直都有一個壞毛病——這傢伙沒辦法溝通。

現如今也一樣，在見到開羅迪斯的那一刻，趙忠並沒有等待烏特雷德和他一同做出反應，直接提劍而上，緋紅女皇閃爍著如同鮮血般的艷紅之光，攜帶起周邊地下水脈的浪卷，轟擊！

隨後趙忠並沒有任何先兆，身形突然在水龍中消失無蹤，只剩下一頭咆哮而至的水之巨龍朝著開羅迪斯衝來，而在龍頭處，有一片濃郁的黑色——

虛無法則！

「這樣來來往往也沒多大意思。」然而這一幕並沒有讓開羅迪斯臉上出現任何變化。不知道是否是因為雷切爾的原因，向前走了一步，正好跨過腳下那匹巨狼的身體，擋在它的前方看著那彷彿一條水龍怒吼的場景，神情冷淡：「我有些厭煩了。」

開羅迪斯抬起右臂，手掌張開像是想用一隻手擋下那飛翔而至的水龍一般！

何等自負？

在場的誰不是那第一等的高手，自然看得出趙忠這一劍取得是有去無回的劍意，威力之大難以想象，但是卻並不難避——他想要把開羅迪斯從巨狼的身邊逼退。這樣的一劍沒有後續沒有變招，只有那一刻的強悍，然而面對這一劍開羅迪斯竟然不閃不避？

如果這一劍開羅迪斯都能擋下，那麼烏特雷德的腦海中就不得不考慮一下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當初的人類，是如何殺掉身為超神級的因果神的？

但是無論是此刻持劍的趙忠，還是在後方準備發力支援他的烏特雷德和黛安娜，明明是在全神貫注的狀態，卻都在一瞬間分散了些許注意力！

因為開羅迪斯伸出的右手手指上，戴著一枚之前並沒有見過的戒指。

「聖戒·黎明之月。」開羅迪斯的聲音很輕，但卻異常清晰，至少在此刻，如同在所有人的耳畔低語，所說出的那個名詞也讓眾人有些變色。

他們並沒有忘記，開羅迪斯也是七碎片勇者之一，他擁有著和緋紅女皇相同級別力量的聖器。

「幻覺？蠱惑？時間法則？」在那片奇異的光明與黑暗交融的空間內，看著畫面上行動一滯的趙忠和烏特雷德，多蘭克低語。

「現在碎片......嗯，是這個名字，擁有著平衡法則的力量。而人類在這片碎片上綁定的聖器，材質是紅色大陸的時間深淵內帶出的一塊時辰晶。」一直微笑著的因果神很快就開口為他解釋，就像他之前說的那樣，他就是為了解決多蘭克所有的疑惑會知無不言，「後來打造時附上了一些陣法，這枚聖器戒指雖然不帶有幻覺或者是蠱惑人心的力量，但卻意外的有這種作用。有點像是藉助時間深淵特有的時空錯亂現象......嗯，挺有意思的，和我們所掌握的時空法則有異曲同工之妙。」

因果神的解釋給多蘭克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這些事情並非是他早就知道，而是也是剛剛知曉一般。這種感覺有點類似於龍族記憶寶庫一般......

「確實如此。」彷彿從多蘭克的眼神中明白他心中所思所想，因果神輕笑一聲。

「這兩位......加上小黛安娜，想要戰勝降的分身可不容易。」另一旁的天魔王抿了抿紅茶，與其說不出的悠然，「那個人類太過感情用事，他本意雖好，但是最好的友人寧願自殘一千也要傷到他......似乎已經讓他的心態發生了某些變化。」

而在場的最後一位趙峰在出現后並沒有做什麼，既沒有按照自己的計劃對因果神發動攻擊，也沒有到多蘭克他們面前與他們一同看這無數的畫面，而是靜靜地站在遠方，冷漠地看著這一幕，猜測著什麼。

天魔王稱呼因果神名為降，以及他們兩個的行為發言來看，著實不像人類或者說五大陸猜測的那般，被困在第六界的天魔王對因果神有著怨恨......

甚至，來到第二神界后的趙峰心中隱隱約約有種感覺，在魂癸的口中得到證實后，他終於確認——超神級之間的關係很不尋常！

天魔王和因果神之間的對話根本就不像兩個種族之間的至高存在彼此心有芥蒂，反而更像那種老友之間的相處方式......而且，他們對待多蘭克也是同等態度。

「開羅迪斯為什麼會受到你的影響？從他的話語中能猜到，他是在不久前才遇到你，那段時間你不可能越過時光。」多蘭克開始拋出一些自己的疑問，而因果神的回答也是非常乾脆：「你從禁咒反噬意識到世界本質，再加上龍皇蘇比斯在和你見過一面之後，已經默默地把龍皇之力開始轉移給你。從兩年前，你的時光法則就已經影響到我，確實讓我無法輕易地影響到你所在的時空。不過我無法影響的並不包括擁有我痕迹的事物。」

「七碎片？」多蘭克很快明白了其中關鍵，隨後猛然轉過頭，金銀異色龍瞳凝視他，「艾莉絲、開羅迪斯來看，你不只是能夠影響一個七碎片勇者。而凱特擁有的因果之眼，黑色大陸發現的你曾經的肉身......」

「我能影響的事物如果比起整個第六界，自然是不多。但是這些不多的事物已經足夠去讓第六界發生改變。」因果神看著畫面，說出驚天秘聞，「其實你從一兩年前完全掌握時空法則之後，走入了一個誤區。你總是覺得我哪怕復活，哪怕降臨都會是有大動作，所以你在儘可能的保持讓六大陸的時空穩定——穩定到根本無法打開時空通道。」

「我本以為真界同樣有辦法做到這一點，是我高估他們了。」多蘭克的聲音很平淡，像是在講一件根本不起眼的小事。

「他們確實做得到。」因果神突然轉頭看了眼一旁的趙峰，然後並沒有在意對方因為自己的這一眼而猛然警惕的姿態，把目光停留在了旁邊天魔王手中的紅茶杯上，「不過一個杯子再怎麼堅固穩定，外面的水潑不進，但它裡面裝滿了茶，你又怎麼能讓它保持乾燥？」

「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一旁看戲的天魔王突然插了進來，笑眯眯地開口道：「那個女孩，是誰？」

天魔王伸出手指所指的，正是那些無數畫面中的一個，不同於旁邊正在廝殺的長毛怪物和無數將士，畫面上只有非常簡單的兩個身影，一個美麗的女子抱著一個好動的男娃，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個男娃的視線似乎在畫面里看著這邊。

艾莉絲和爬爬。

「不是控制，不是迷惑，也不是靈魂附體......甚至在不久前重新拿回記憶后，覺得可能是逆轉時空，甚至來自於另一個時空......」天魔王眯起眼，一直不變的笑容消失，「但現在看來，反而都不是。」

「哦？」

「你的力量我很熟悉，但是......」天魔王看著因果神那張俊美的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口道，「魂癸，你應該更清楚這些事情。」

趙峰冷冷地看向天魔王，自從來到這第二神界，天魔王總是把注意力放在自己這裡......或者說是魂癸身上。

「我確實知道，怎麼樣？要不要告訴你？」魂癸的聲音在趙峰心中響起，帶著些許的輕鬆愉快的口吻，讓趙峰心中煩躁的情感更勝。

「說！」

「語氣可不太好......嘛，也怪不得你，畢竟你對現在的局勢已經完完全全失去了掌控。」魂癸還是那副弔兒郎當的口吻，不過他並沒有繼續藏著捏著，「你也知道我曾經進入過這裡，就是把鍋甩在那葬神虎滅魔虎的時候......哦，對了，還有個第七神界主神。」

「那個時候進入這個地方，我並沒有見到降......也就是因果神。起初是為了驗證他是否真的隕落了，不過在還未確認之前就被第七神界主神發現了。」魂癸突然嘿嘿一笑，「你猜猜看，一個主神位階只能算是下等的傢伙，是如何發現連阿瑞斯那傢伙都發現不了的我？」

「如果不是他擁有特殊能力......只有可能是意外情況。」一旁的天魔王開口道，笑眯眯的神情完全不掩飾自己能夠竊聽趙峰和魂癸內心的精神交流。

「......忘記在這傢伙面前根本沒辦法隱藏任何秘密了......」魂癸的聲音突然有了一絲懊惱，不再只和趙峰交流，而是直接發出了聲音讓所有人都聽得到。

「這說明你的記憶和力量還不夠完全。」因果神突然開口道，「你現在還需要藉助人類的身體，才能不被世界驅逐......不過你已經進入這裡，不再屬於第六界的領域，又何必一直執著於這個人的身體？」

「我倒是能離開他的身體，在這『第二神界』里自然是無所謂。不過我一旦離開，你恐怕就不會給我機會，直接把我扔回第五界吧？畢竟這裡可是『你的第二神界』。」

魂癸語氣中有意無意地強調著『第二神界』，自然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不過其實與其說是對所有人，不如說就是對趙峰和在那一旁發愣的多蘭克，畢竟剩下的兩個明顯什麼都知道。

「何必呢？你沒有恢復，自然想不起我們想要做的是什麼。」因果神突然悠悠然地開口道，「不只是你，奎比蒙斯也是如此，說明當初你們自己本身就並不是很想要參與進來。而老樹更是直接沒有來到第六界......」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來了，不是么？」玉佩的輕響和一道白衣一同出現，但是那響起的霸道聲線卻讓人覺得有些突兀，「就是因為不清楚，不知道，所以才會來。」

「哪怕，是你本身就不想知道的事情？」因果神作為此地主人，輕聲開口道。

而多蘭克也是轉過頭去，看到那身影時，眼睛微微眯起。

玉佩玉扇白衣，和那道記憶中的身影何其相似，只不過他不是他。

他是豐如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