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偷香(一)
第二天一早,勤勞的小鳳雛就再次飛出飛回,躺在小榻上向著沈醉墨舉起爪子。
沈醉墨取了它一直不停在抖動地左爪上的信件,看完后,心情微有些光明地靠在椅背上,懶懶道:「吩咐下去,今天我誰都不見,尤其是我那最親愛的父親,他若是來,就說我思念母親病重了,要想見我,得先讓我見到母親。」說著,將信件就著石冬點起的蠟燭燃了,鬼醫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一下子就要了十萬兩白銀,不清楚這次父親是救於錦呢,還是救呢?
或者說,帶她去見鍾子然、救於錦、出一大筆銀子,這當中哪件事是沈勁松更為在意的呢?
這答案,挺有意思。
屋外,被沈醉墨以同一種理由打發了好幾回的沈勁松寒著嘆道:「子然……」彷彿在言語中能看到當年那個一心一意愛戀她的女人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子然,若是你,必定是會同意救老夫人的……」
他有些不理解為什麼沈醉墨會為什麼會這麼冷漠。就如當年鍾子然也不能理解為什麼沈勁松會這般無情一樣。
終是下了決心,沈勁松放棄努力離開,十萬兩白銀是個大數目,但也不是他承受不起的。
屋中,沈醉墨提筆給鬼醫寫了回信:十萬兩銀子,四六分,你四,我六!如敢私吞,拖出去打!
心滿意足地瞧了瞧回信,讓鳳雛傳了出去,自己伸個懶腰洗漱一番。
她知道這幾天蘇佑一直都在,他的武功深不可測,要不是事先命暗衛多多關心,而且似乎蘇佑也沒有對她的人刻意隱藏行蹤,怕是她還像以前一樣蒙在鼓裡。
想想就覺得有些不甘心啊。
這天,深夜,他剛走,沈醉墨就睜開眼,掀開被子挑開窗戶,利落地跟了過去。
京都城寂靜的夜晚里,守夜人正穿著大街小巷敲著梆子,「天高物燥——小心火燭——」忽然間他覺得有風刮過,鬢角髮絲盪了盪,他有些疑惑的想,怎麼會突然起了風?
蘇佑側身拐進一座宅院中,消失無蹤,沈醉墨眯著眼睛打量了會那匾額,靖王府,尋著一圍牆翻了進去。
她習武之事一直不太順當,這些年因為體質問題,除了攝魂術,她還修習的一項就是輕功,所以現在還能勉力跟上。
如今她很快找到那抹紅色身影所在,並在他必經之處懸挂了一個小袋。待他行到這裡時,一指飛針向他攻擊去分散了他的注意力,算準了閃身避讓的範圍后,那懸挂小袋撕拉一下裂開,腥臭的液體嘩啦啦傾瀉下來。
饒是他的動作再快,衣角也在躲避不及中沾上了幾滴。
臭,真臭。
沈醉墨捏著鼻子慨嘆,這下還不去洗澡?
蘇佑側著臉,停了好一會,才沉著臉甩著袖子吩咐,「沐浴。」
沈醉墨在他身後跟著,一直來到宅院北邊的一處小山旁,打開一座石門,入內,竟是一座溫泉池。
蘇佑,傳言中不受皇寵,沒有實權,但誰又能料到,他的宅院里竟是如此精緻,就連溫泉,這在大誠國中十分稀有的東西都有。
煙霧繚繞中,面前的男子手指輕移,除了外衣、裡衣、各種衣……
沈醉墨自問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也少有干過這偷香竊玉的勾搭,加上面前這幕太美好,讓她權衡再三後果然地別開臉去,心中默念男色害人男色害人……
估摸著差不多了,她才轉過臉看去,蘇佑背對著她,大部分身子都沒在池中,只留下半截後背,鋪陳著一頭墨發,時不時有水被撩動的聲響。
沈醉墨手指微動,一抹近乎察覺不到的氣味就飄蕩開來。不一會,水池中徹底安靜了。
她旋即走了出來,捏起蘇佑放在池邊的外衣,聞了聞,是那種香氣沒錯,只是這味道,還是如最初記憶的一樣,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味藥材或者香料的。
將外衣撕了一截收好,拿了裡衣,猶豫再三后仍是輕輕一嗅,那氣味比起剛才的,要更濃上三分。
沈醉墨有些抑鬱,難不成真是最壞的結果,這種香是他自身發出的?
她是知道在開國大皇留下的天書中,曾記載了在大誠極北之地,有類人除了生帶一種獨一無二的異香外,還可控制香氣是否外露。
只是……傳言中,這種族早就滅絕了。
難道……仍是撕了一截衣袖裝好。直起身子就要離開時,回眸中,忽見剛才正在水面上的蘇佑不見了。
這石洞里並不寬敞,加上她並沒有聽到水聲,所以第一直覺是,這傢伙被葯暈了滑水裡去了。第二反應是,趕緊把藥引子撈上來。
溫泉上霧氣似比她剛來的時候更濃了一些,沈醉墨貼著水面並沒能瞧進什麼,索性,脫下外衫,探了下去。
這水溫熱得剛好,很舒服,自從離開長生殿後,就沒再去泡過炎潭了。她心頭微嘆,視線所及之處終於看到了一個人影。
游過去一把將蘇佑拽住,拖出水面,大口喘著氣,刻意不去關注他那肌理分明極有誘惑性的軀體,抬手取了衣服給他蓋了,方心無旁騖地摸了摸他的脈搏——脈象沉穩,跳動有力。
這……沈醉墨心中大亮,急忙抽手,閃身就退,終究是遲了一步。
蘇佑眸光清亮,身子躍起,纏著她的手臂按上她的大穴,右手拖住她的腰身,就勢將她抱起,足尖輕點向池中掠去。「轟隆」一聲,激起的水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