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微日暖,風漫帳簾
「他現在何處?」
「蘇千輔在火勢中逃脫,現遭蘇白玉追捕,據聞已不在魎國境內。」
忘生無力坐了下來,點頭嗯了一聲。
「漪兒,你的毒,還會發作么?」
「燃火那日,已解」,她答著,垂下眼瞼,「是西連夜救了我。」
公子流蘇望著蘇忘生幾近灰暗的眸子,心中明了西連夜為救她定然是受了極大的傷害,眼掃向門外,「西連夜呢,現在何處?」
忘生方才醒悟,從一早醒來還未見西連夜的身影,站起身便朝門外走去,「我要去尋他。」
「漪郎,我勸你不要去尋了」,流蘇平聲接道:「說不定他知曉了魎國正在通緝他,趁著夜色逃之夭夭了。」
「師娘!」她攸的轉過身來,語氣鄭重,「我一直敬重師娘你,但請你不要對他出言不遜,你根本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你不知道他為了救我,承受了什麼……你怎能如此說他!你又懂得他什麼!」
流蘇望著她堅定的臉面,一時間說不出話語,半晌,清朗笑了起來,笑聲迴旋在屋樑懸柱中,異常的響亮。
她只能看著他笑,笑的流出了眼淚,笑的白皙的臉面飄上了紅霞。
淺藍色的衣裳與烏黑的髮絲隨著他不斷搖晃的身軀晃動,夾著的肩都止不住的顫抖,「真是……真是像哪,你這表情,這語氣,和當年逸郎訓斥我不要接近她的語氣一模一樣呢……哈哈……真是好笑,好笑死了!」
「師娘……」忘生欲言又止,立在他的對面,眼望著他捂住胸口笑著流出了淚水。
她跑到他的對面,扶住他顫動的身軀,蹲下身來,仰望著毅然而坐的身軀,「對不起,漪兒不是故意的,師娘在漪兒的心中是誰也替代不了的位置……」
流蘇仍然捂住胸口笑,笑聲持續了許久許久,才終於放下手,落在她的髮絲上,捧起她的臉頰,「白少逸,倒是生出了個好女兒。」
「既然要向我說對不起,倒不如拿出點實踐來」,他輕垂臻首,挑起她的下巴,兩片薄唇便覆了過去。
一股淡然葯香彌漾在鼻中,眼見那泛著水光的唇就要貼了上來,她驚的向後退去。
流蘇俯下身子,衣裳如冰蠶一般向下滑落,順勢向下倒去,寬大的袖袍掃在她的臉面上,將她實實壓在了身下。
「師娘你不要——」
忘生一聲驚呼未喊出口,唇瓣被流蘇用手指摁壓住,瞳眸就似澄澈的水面,映的忘生的模樣好生清晰,溫柔的漣漪圈圈泛起,只在他盈盈水波眸光間,她望見最誠摯的思念。
流蘇不說話,埋首向她的脖間,印上了小心翼翼而輕輕的點吻,另一隻手朝她衣襟處伸去。
「師娘——!」忘生一聲怒吼去推流蘇,抓住他侵向自己的手,「你這樣,還算對爹爹一心一意么,你到底要做什麼!怎能這麼隨便!」
流蘇半睜著眼瞼,濃如蒲扇黑瑜的睫顫了顫,望著她,「對於我來說,身子早已是不在乎的物品,這種事就如每日三餐膳食一般平常,它只是人在世時必經的事情罷了。」
他盯著忘生笑,「而心,卻只有一顆,是逸郎的,可是他卻不要。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就給漪兒你,如何?」
忘生張著嘴不該如何答話,流蘇見她恍惚,側著面便要向下吻去。
正在此時,嘎吱一聲門響,兩人身後的門被人推開,踏進了一雙雪白色的靴。
忘生躺在地上抬眼望去,望到了一張慍怒的絕顏臉龐,愣住忘記了所有的動作。
西連夜——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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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連夜身著素色緞布衣裳,髮絲還滴著水珠,臉面有些蒼白,眼睛死死的盯著躺在地上的兩人,微微抿著唇。
忘生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去沐浴了。
而此時,整個屋中瀰漫著醉人而濃郁的香氣,西連夜關上房門,越走越近,走到流蘇身旁,一手掀開他,扶起了忘生。
蘇忘生一離開公子流蘇,就被拉到了西連夜的懷中,臉面撞到了他的胸膛上,被他緊緊的摟住。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西連夜摁住她的頭顱,挑起眼角向流蘇,「只聞天下第一師爺只對男子有興趣,現在為何卻在欺凌我的弱妻呢?」
流蘇一見此景,拍拍身上的塵土,繼續品自己剩下的半杯茶水,「嘖嘖,第一,我不是只對男子有興趣,除了逸郎以外的男子我都無興趣,除了逸郎以外的女子我都有興趣;第二,她蘇忘生昨日已納入魎國典籍,歸為魎后了,怎能說是你的妻呢?第三,不管如何,不能叫她弱妻,她可是一點兒也不弱呢!」
西連夜聽聞這些話語,緊蹙的眉頭鬆開來,抬起眼道:「閣下既無惡意,來此有何貴幹?」
流蘇飲完了一杯茶,扔下杯子怪責,「澀,苦,香氣全無,難以下咽,難喝難喝。」
「飲茶自然無趣」,西連夜鬆開忘生,朝流蘇走去,「鎮中有家酒窖,上好釀酒不下奇數,倒是可以品來嘗嘗。」
「我本是來送我這塊肥水呢!」流蘇聳了聳肩,「雖未成功,但既有人相邀對飲,何樂而不為?」
流蘇站起身,朝門外走去,「逾期不候,也許你只有這一次機會。」
西連夜笑,坐到梳妝鏡前,靜靜吩咐,「丑,理鬢。」
門關上,流蘇到廳堂去了,西連夜坐在鏡前等候,蘇忘生站立在屋中呆了好大一會兒。
這是個什麼情景?西連夜望見那樣的場面毫無反應,流蘇與西連夜這兩人又相邀喝酒去了?
她走到西連夜面前,拿起擦乾他的發,用木梳梳理他烏黑的長發,輕聲問:「你一早起床,是沐浴去了?」
「嗯。」他閉著眼,臉面仍然氳著淡淡緋色。
忘生哦了一聲,為了梳理了髮髻。西連夜睜開眼,站起身便朝門外走去。
她正要追隨上去,西連夜微微搖首,「你在客棧中候著我便好。」
說罷,踩著緩慢的步伐下樓去了,只有忘生腦中仍是一團迷霧般弄不懂現在到底是怎樣的狀況!
蘇忘生在屋中站了一會兒,抱起窩在角落裡沉睡著的夜兒,倚在窗前看,看到西連夜與流蘇並肩走了出去。
她嘆了口氣,撫著夜兒的毛髮,一股莫名擔心浮上心頭,不知為何,公子流蘇的到來並沒有讓她感到輕鬆,而是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沉重,壓在心頭久久難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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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蘇忘生獨自一人用了,晚膳時西連夜與流蘇還是未歸,她思量間,便將夜兒用披風包裹起來,只露出了火紅的頭顱和黑豆般的雙眼,遠觀去,似一隻精靈火狐。
走出房行至大堂里,發現此時的大堂中當真是人潮湧動,門庭若市坐滿了人群,她走到小二身旁詢問:「發生了何事,好生熱鬧?」
「京城的說書先生來咱們客棧里了,今兒要講魎與衍大戰之役,咱們都是第一次聽,聽說是用了奇招破衍,對咱們鎮子里人說,這是新鮮事,這不都趕來聽了嘛!」
忘生找了角落裡位置,沏了一杯茶靜靜聽說書先生慷慨激昂的拍案開講,先是讚頌了魎國的君主魎白玉賢德善戰,治國有道,親民如子,待民和善,才話入正題說道魎衍戰役。
「那衍兩萬精兵鐵騎,囂張跋扈,由大魎邊境直衝而入,妄想直搗長龍,侵我魎境,只可惜,咱們大魎不但有宏韜偉略的君主,也有一位賢德輔君的皇后。」
「啪」的一拍桌,說書人搖頭晃腦,「這魎后,是位傳奇人物,為助我魎君主從衍逃脫,不惜忍辱負重,入深宮嫁予那衍暴君,裡應外合間助我賢君逃脫,繼而假死脫生,與我魎君共結良緣。」
眾人議論紛紛。
「咱們的皇后美若天仙,可聽說那衍暴君娶得天下第一醜女,這怎會是一人?」
堂木拍起,震的忘生手中茶水都差點兒灑了去,夜兒也不安分的開始蠕動身子。
「這才乃是巾幗女子的風範,咱們美貌如仙的皇後娘娘,心裡是只牽挂著魎君一人,這易容的法子當然是為了以後的逃脫,爾等怎能了解她忍辱負重的心思?」
蘇忘生斜靠在椅背上,聽著這樣的話語,想起往日自己對西連夜的情景,忽覺原來自己是這麼殘忍的。
一直以來的西連夜,背負的都是被背叛的頭銜阿!
「話轉回魎衍之戰,魎後天性好鑽研毒術,為此戰役特鑽研了一種毒物對付那兩萬精兵馬匹,魎君命人在半路埋伏,待衍兵經過時,撒下毒物,畜牲抗毒較差,人尚還好,馬匹聞見這奇香物品,便大肆嗅聞,身中奇毒。
待到毒性發時,便會品性大亂,口乾舌燥,狂奔向附近溪流飲水,而溪水中又一早摻入了麻沸散,馬匹全中,上萬馬匹昏倒在溪邊,很是壯觀哪!
鐵騎精兵無馬便如斷翅之鳥,登時士心大亂,攻力大減,我魎君主趁機率四萬精兵迎戰,將衍擊的潰不成軍,所獲俘虜近千人,馬匹近萬,此戰大捷,士氣大震。
現魎兵力大增,立后大典時,皇上向國民宣布,定拿下衍,以還我魎多年來為奴之辱,報亡國之恨!」
「好——!」
雷鳴掌聲響起,台下人紛紛叫好,整個客棧中一時間喧嘩吵鬧。
忘生頭腦有些發脹,用手揉著腦袋皺緊了眉頭。
躊籌交錯間,一道人影穿越人流立到她面前。
很是清冷的聲響,眼角里有著讓人斛悚的冰寒,「蘇忘生,跟我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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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重重的摔上,西連夜站立在門前,臉色發黑,眸中滿載著怒氣。
蘇忘生被甩進門中,踉蹌了幾步,懷中的夜兒蹦了下來,小聲唔鳴幾聲蹦到角落裡躲著去了。
她穩住身子,扶住桌角,垂著頭,「你聽了多久?」
西連夜靠近她,俯視著她,緊抿著的薄唇有涔出絲絲怒氣,「從最初開始。」
忘生坐到凳子上,頭側向昏暗的天空,「你生氣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深潭眸光緊緊注視她,「你告訴我,不生氣的理由。」
「對不起。」
「我說過不準再說這三個字!」他惡狠狠的,玉面上因怒攢上了紅潤,不顯蒼白,「蘇忘生,蘇阿丑,你到底想讓我拿你如何是好!」
西連夜乾脆橫臂抱起她,將她丟到了床榻上,不由分說欺身壓了上去。
「誰准你出房的?」他眸中攛耀的火光久久不熄,「你知道門外多少人想將你帶回到蘇白玉的身邊?你知道那大廳堂中有多少人在覬覦你的美貌?你又可知道,現在的我,沒有十足保護你的把握!」
他眼中閃過一絲挫敗,「你該死的抱著夜兒這麼招搖的跑了出去!」
她以為,他定是聽了那說書先生的話語,對自己憤怒交加。
她以為,他定是又相信了蘇忘生之前所做的一切,全是因為蘇白玉。
原來,現在的西連夜,擔憂的只有一人,那人叫做蘇阿丑。
火熱的唇壓了下來,忘生被他吻的將近窒息。
唇瓣被他啃咬著,灼熱的呼吸噴洒到面上,忘生的唇如櫻泛著誘人的紅色,她輕輕推搡著他的胸膛,委屈的抱住他,「夜,痛……」
「只有痛了,你才能記住。」
他分毫不妥協,允上她的脖頸,牙齒啃咬著她的肌膚,吸允出了一顆顆鮮紅色的草莓。
忘生臉色羞赧,「我背叛你,又幫蘇白玉害了你的馬兒,你不恨我么?」
「是么?」他停了動作,抬起璨亮星眸凝視著她,「那是別人說的,我要聽你親口說出才會相信。」
「若我說是呢?」
「那便是吧」,他眸中染上一層涼戚,「若真是如此我便懲罰你,將你禁在身邊,永生折磨你。」
忘生摟住他的脖頸,獻上紅唇,狠狠吻了上去,翻轉了身將他壓在身下,「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嗎?西連夜,你何時也變成了笨蛋!」
她皺緊了眉,「那時我被人誣賴與一個男子同chuang時是,現在也是,你為何總是要相信我?」
「我不該信你么?」
「難道你沒聽過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嗎?」
西連夜靜望著氣的臉上多出一片紅潤的美麗翩然女子,笑了,「可我就是相信你,有錯么?」
忘生雙臂撐在榻上,青絲垂落,掉落在床頭,與他鋪撒在榻的髮絲交纏到了一起,她定定的,語氣極為堅定,「西連夜,我從未背叛過你,更沒有欺騙過你。
還有,我是你的。」
他眸中一動,手執住她的腰,「從何時開始?」
「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她垂下眼瞼,「也是我的最後一個男人。」
感覺到腰間的手執的更用力了,她湊近他的耳邊,「也是我唯一的男人……從何時開始……從始至終都是……」
溫熱的氣息撒在西連夜的耳與側面上,他的呼吸漸顯灼熱,眸中火光更甚,「雖說要養傷,但既是阿丑要求的……」
他嘴角噙著壞笑,一隻手去解她的衣襟領扣,除去外衣,手落在她胸前的白色褻衣上,用力一扯,紐扣崩裂而開,露出了她如玉白皙肌膚與涎玉般的藕臂。
忘生用手護住胸前,登時覺察到身下自己跨坐的人有了奇怪的反應。
她慍紅了臉,「不行,你身上的傷……」
西連夜毫不在意,扯下了她的肚兜,丟到了地上。
半坐起身,緊擁著蘇忘生,埋首在她飽滿的胸前,吮吻著香潤的肌膚。
手指撫過她光滑的背脊,深凝著她盡態極妍的媚態。
「有傷又如何?」
「你胸前和腹部都有利器重傷,大夫囑咐不能做過於激烈動作,否則會扯裂傷口。」
她耐心解釋,卻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他抱的愈來愈緊,似要被揉進他的骨骼里。
西連夜溫柔撫著她的髮絲,「我們好久時日未這樣了,今日抱的,果真是我的阿丑吧?」
喃喃細語聲響在忘生耳邊,她的心有些泛酸,點點頭。
他勾起她的下巴,「阿丑,你若不想……我也不勉強你……現在能這樣抱著你也好。」
西連夜垂下頭來,像是用了極大的力氣,隱忍而道:「還是,你嫌棄我這副身子已經……」
「不是的!不是這樣!」忘生心中慌亂起來,望著他凄然的臉龐緊張的搖頭擺手,紅了眼圈,「我只是……只是擔心你……」
冗長的吻代替了千言萬語。
西連夜吻著她的面,她的頸,她匍匐起盪的雪白,除去全部衣裳,將她乾淨潔白美麗的身軀摟在了臂膀中。
忘生躺在他的身下,手撫著他冰涼的面頰,緊緊慰貼著他的身軀,兩顆跳動劇烈的心在這一刻似乎融在了一起。
濃烈的夏日無法暖卻冰冷的心靈,交纏的呼吸與懷抱,纏綿的情絲與擁吻,卻使得二人如置火窯,誰也不想停歇,誰也不想分開。
西連夜溫柔至極,卻又火熱至極,徘徊在邊緣極限的兩人,床榻上軟玉溫香的交織,使得整個屋中氳起了迤邐曖昧的緋色。
蟬聲了了煞是明亮,遮掩了房中句句申吟與喘息,風漫帳簾,微微眯住雙眼的忘生無力的投降在他的佔領下。
一回終,一回起,多日的離別讓兩人難休難止。
火紅色的夜兒趴在床榻下,本要入睡,只聽得床榻上吱吱呀呀的晃動聲,只聞到滿屋的清香氣息,悄悄唔叫了兩聲,兩隻小爪捂住黑豆雙眼,縮成一團羞的不敢再露出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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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忘生與西連夜翌日醒來,是被門外震耳欲聾的敲門聲震醒的。
忘生睜開疲倦的眼眸,望向窗外,天已是大亮,過午時了,門前的震動聲愈來愈響亮,懶懶向外應了一聲,轉臉去看身旁人。
西連夜躺在她的身旁,手臂橫在她的腰身上,光影打在他俊俏的面容上,更添魅力,只讓她覺得心漏跳了一拍。
她動著身子欲坐起,只輕微一動,西連夜便鬆開了手臂,睜開了雙眸。
他的長睫濃郁的掀抬而起,打在光潔的面上一層剪影,忽閃忽閃的撓動人心。
「嗯?」方才睜開眼,西連夜的雙眼很是清亮,分毫看不出是剛從睡夢中醒來,他望到忘生坐起身,帶著濃濃的鼻音詢問,「醒了么?」
蘇忘生掃見扔落一地的衣裳,臉面漆紅一片,「嗯,竟然睡了這麼久,本來今日清晨要趕路的。」
西連夜還未開腔,門外敲門聲大作,伴著熟悉的聲響在門外哭訴,「漪郎,你,你緊鎖著門,可是屋中藏有其他男人,人家都站在這門前候了你兩個多時辰了,你還是不開門,你!你!你再不開門我就自殺去了!」
忘生聽出是流蘇,轉臉向西連夜,「昨日你與師娘出門一日,到何處去了?」
「去飲了幾杯酒。」
他淡淡應著,摟住正要下床的她,「趕路倒是不急的,你若是倦再睡會兒便是,我到門前去應他。」
「我不倦。」忘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肚兜,套在脖上,「倒是你身上的傷……」
「我還以為阿丑昨晚累壞了呢!」他嘴角泛起一抹邪魅壞笑,故作惋惜道,「看來還是我不夠賣力呵。」
忘生去捶打他的胸膛,理著髮絲,西連夜便坐起身,手撫上她的背,輕輕幫她系肚兜的結扣。
穿好肚兜,他披上外衣拿起她的衣裳,坐在床頭一件件為她披上,繫上紐扣,眼神極為認真,像在伺候一個小小的娃娃。
「我自己又不是不會穿衣裳,不用你幫忙」,她抓住他的手,嬌嗔著,「你且好好躺著,我去開門。」
「我只是想寵著你而已」,雙眸載滿了繾綣的寵溺,「恨不得隨時隨刻彌補你我這些時日的空隙。」
他拽住她的手,摁坐到床頭,俯身便要向她吻去……